坐在前往北齊皇宮的馬車上,棠平精神狀態明顯不是很好,當然他這樣不是昨夜北齊鴻臚寺安排的歌伎美人所導致的。【,無錯章節閱讀】是因為和海讓的談話,讓他明白了,以往自己的眼界不夠寬廣,這個世界很大,他以往明顯是被腦海中的記憶給束縛住了。
穿越前的記憶,既給了他先知先覺的條件,同時也固化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比方說突然出現的那群『可憐人』,記憶中就沒有這群人的丁點消息。
「少爺,您這是?」羅公然看著自家少爺,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昨晚那歌伎美人都被少爺下令請走了啊!怎麼還會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呢?
抬手拉開車窗,迎面撫來清冷的晨風,讓棠平萎靡的精神,頓時清醒不少,他搓了搓臉,這才對羅公然笑了笑道:「在想一些事情,以往只知道要往好的發展,可是終究是被認知給僵化了眼界,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折騰了這麼多年,好像也沒改變什麼。」
這話聽得羅公然一怔,顯然他是沒聽懂著話里的意思,想了想,略有遲疑的說道:「您現在的成就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您怎麼會突然……」
「不夠!」棠平搖了搖頭,他沒想和羅公然解釋這個問題,因為認知不同,解釋起來就會無比麻煩,他微微一笑,轉而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慶國,或者說做一些不被慶國皇室所容忍的事,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其實這樣直接說出來,棠平也知道有兒戲了,但不知為何,他就想問問羅公然。
「應該會吧?」羅公然很誠實的回答,因為在他心裡是真的不太確定,如果沒有梅執禮一事,他會很肯定的給棠平一個否定的答桉。可是經歷過一次後,他對慶國皇室的信仰動搖了。
很意外,棠平沒想到羅公然會是這麼一個回答,同時也很欣慰他的坦誠,笑著抬手在羅公然的肩上拍了拍,棠平也就不在開口說什麼了。
……一路沉默,馬車很快就來到北齊皇宮,在宮門前緩緩停下。
下了馬車,看著精神翼翼的衛華,正笑意盈盈的帶著隊伍等候在那,棠平沒有直接迎上去,而是原地整了整著裝,在那等候同樣精神不佳的范閒下車。
范閒此刻一邊抹著眼角,一邊慢吞吞的從馬車上下來,他也不著急帶人進皇宮,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起皇宮前的街景。
「衛少卿,還在那邊等著呢。」林靜見范閒這個樣子,上前輕聲說道。
范閒沒下車之前就看到衛華了,只不過一想他昨夜的安排,可能是故意折騰使團眾人的,所以這才想著多晾他一會。
「走吧!」既然林靜都提醒了,范閒也不好在裝樣子,便招呼棠平和林靜一起向衛華走去。
雙方沒有客套,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接受宮中侍衛的檢查,待一切都沒有問後,就由衛華滿臉堆笑的領著他們,踏進北齊皇宮。
與慶國皇宮的朱紅色不同,北齊皇宮的建築都以黑色為主。同樣重重樓檐、萬間殿宇的布局,在北齊皇宮這邊,給范閒等人地感覺同樣是厚重莊嚴,但卻少了一點慶國皇宮那種壓迫感。
穿過門洞,沿著長廊沉默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是來到了北齊皇宮的正殿。
望著階梯上一個個凜然而立的北齊侍衛,棠平心中暗暗感慨,不管怎麼說,北齊的大國底蘊還是很深厚的。
「南慶使臣到!」
就在眾人拾階而上時,正殿門前那個半句身子,手持拂塵的太監頭子,便扯著公鴨嗓子高聲喊了一句。
……
進了北齊皇宮正殿,饒是以棠平、范閒和林靜三人的心性,還是不免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精美的蟠龍柱、昂貴的玻璃重檐,青玉鋪就得直道,和直道旁的兩池各種名貴魚類,上述的每一樣無一不是在向世人展示這座宮殿的奢華。
雖然心中感嘆北齊的國力和財力,但三人都是面不改色,他們可不想被北齊的朝臣所輕視。
走過青玉鋪就得直道,來到北齊眾臣朝班的地點,站在檀木鋪就的平台上,三人同衛華一起向那高高在上,端坐龍椅的北齊天子見禮。
「平身吧!」看著以臣子之禮拜見自己的敵國使臣,皇帝舒心微笑的讓他們起身。
聞言眾人站了起來,范閒和棠平沉默的退到一旁,由林靜出言宣揚國書。
聽著林靜用鏗鏘有力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念著,慶國皇帝陛下親擬的國書,棠平有些無聊的偷偷打量北齊皇帝——戰豆豆。
看著戰豆豆一邊聽著林靜那冠冕堂皇的話,一邊不停微微頷首的同時,還時不時用古怪的眼神看范閒。瞧見這一幕,棠平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一片莊嚴肅穆中,這兩個人還……
打量幾眼北齊皇帝的小動作,棠平就收回目光,裝作低眉垂目的樣子,不在有任何動作。
……許久之後,林靜的聲音終於是停了下來,棠平輕吐一口氣,知道終於是要結束了。
「使臣遠來辛苦,退下歇息吧!」年輕的皇帝揮揮手。眾人都是如釋重負,對端坐龍椅的皇帝再次拜了拜,就準備拍屁股走人了。
同記憶中的一樣,范閒被年輕的皇帝給留下了,只有棠平同林靜先行出宮。
「不管在哪裡,皇宮的繁複禮節都是最折磨人的。」出了正殿,棠平一邊簡單活動身子,一邊對林靜吐槽著。
兩人身邊沒人跟著,所以林靜也是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回道:「皇家威嚴,做臣子的只能辛苦些,不過好在我們慶國皇帝陛下,平日裡不注重這些,否則……」
雖然林靜話沒有說完,但棠平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輕笑兩聲道:「否則官不聊生!」
「棠將軍不僅是打仗時妙計橫出,就連說話都這般有趣生動。」
就在棠平和林靜閒聊時,一道聲音突兀的從旁邊傳來。棠平和林靜同時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是一個穿著錦衣衛官服的中年人,正滿臉微笑的向兩人走來。
「你是?」林靜有些疑惑的向來人問道。
沉重笑呵呵的看著兩人,自我介紹道:「鄙人沉重,剛剛無意聽見二位的談話,希望二位不要見怪才是。」
聽到他的話,棠平神情不變,而林靜則是童孔勐的一縮,顯然是被這個名頭給震住了。
「見過沉大人!」棠平見林靜這個樣子,只好拱手向沉重見禮,說道:「閒聊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何來怪罪一說。」說到這,頓了頓,棠平才繼續問:「不知沉大人前來所謂何事?如是正事的話,您可能要失望了,我們范大人被你們皇帝陛下留在宮中,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呵呵!」沉重聽到棠平的話,眼中有疑惑之色一閃而過,旋即同樣是對兩人拱了拱手,笑咪咪地回道:「我不找范大人,我是專門在此等候棠將軍,不知將軍可否賞臉一起走走?」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