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沉重說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棠平便轉頭對林靜說道:「林大人,你先回去休息一會,下午和鴻臚寺對接還得全靠你來主持呢。【記住本站域名】」
人家既然指名道姓是找棠平的,林靜也不好多留,他一邊偷偷給棠平使了個你自己小心的眼色,一邊輕笑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林某就先回去了,只不過公然他們還在宮外等候,棠將軍可莫要逗留太久了。」說著,朝棠平和沉重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了。
從棠平要林靜先離開,到林靜朝兩人拱手道別,沉重就這麼樂呵呵的看著,期間是一句話都沒說。
「沉大人,久仰大名,今日找棠某所謂何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見林靜已經走遠,棠平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沉重,看著他手指間粗大的玉扳指,看著他那如同被畫出來的粗眉,看著他那平常至極的眼眸,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錦衣衛官服,棠平很願意相信他是一個地主老財。
「棠將軍何必如此客氣呢?」沉重臉上笑容不減,側身對棠平做了個請的手勢,輕笑道:「聽許林說過棠將軍,所以好奇之下,就想來見見,棠將軍請吧!」
「看來這沉重是懷疑許林的死和我有關啊!」心中暗暗思忖,棠平面色不變,滿臉陽光笑容的說道:「沉大人說我客氣,您看您不是更客氣嗎?」
「哈哈!」見棠平腳步未動,笑容溫和的看著自己,沉重上前兩步握住棠平的手腕,笑道:「你說的是,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分先後,來個把臂同游如何?」
雖然棠平心中不習慣,但這會他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清俊的臉龐上故作無奈狀,輕嘆道:「沒想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竟然願意同我這樣的年輕人把臂同游,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驚掉眼珠子。」
「見外了不是?說好不再客氣的。」沉重轉頭看著棠平年輕的臉龐,微微搖頭嘆息道:「也不知道陳老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放著你這樣武力驚人的年輕才俊不用,偏偏選一個只會吟詩作賦的文人當提司……」說著,握住棠平手腕的力道還加重幾分。
「沉大人,看來錦衣衛情報能力不行啊!」棠平呵呵笑了起來,搖頭應道:「范閒范詩仙,可不單單只會吟詩作賦,你們北齊的高手程巨樹,就是被他親手擊殺的。」
這話說的很直白,沉重在心底暗嘆,看來這位年輕的南朝同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對付,想著這些,他的神情便略帶不好意思地說道:「一見到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我這一高興,竟然忘了范詩仙還有這樣的經歷,真是你見笑了。」
兩人邊走邊說,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兩人這有說有笑的在皇宮中把臂同游,肯定會以為兩人是忘年之交。
「沉大人整日操勞國家大事,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忘了也是正常。」待來到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時,棠平笑呵呵的說道:「您可是公務繁忙的沉指揮使,找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見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沉重這才放開棠平的手腕,隨意的找了個台階坐下,澹澹道:「棠將軍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你就不怕我現在對你下手嗎?」
棠平也沒矯情,自顧自的在沉重旁邊坐下,微微仰頭向遠處望去,同樣平靜的開口說道:「代價太大你不敢。」
沉重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語氣漸冷地說道:「棠將軍說得對,在這裡我確實不敢,可是離開上京回南慶的路途漫長,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沉大人,這些狠話就不必多說了,棠某要是真這麼容易被嚇到,那你也不會親自來找我了。」棠頭都沒回,雖然不知道沉重是不是因為許林的事來找自己,但不管如何棠平都不會怕的。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聽到棠平的回答,沉重眼珠一轉,語氣溫和的笑著說道:「棠將軍可是一戰屠殺萬餘人都不帶眨眼的人,沉某怎麼會愚蠢的嚇唬你這樣的人物呢。」
聽著這話,棠平心裡冷笑一聲,收回遠望的目光,轉頭看向沉重說道:「沉大人好興致,專門跑來和棠某開這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說著,他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接著說道:「你的笑話我聽了,不過我昨夜沒休息好,要是沉大人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似乎沒料到棠平會忽然如此表現,沉重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年輕人就是沒耐心,聽我這上了年紀的人嘮叨兩句,這就不耐煩了?」
「沉大人教訓的是。」棠平點了點頭,一臉無辜的說道:「您既然知道年輕人沒耐心,那為何還要捉弄我這年輕人?」
沉重微微皺眉,澹澹地開口道:「棠將軍既然急著回去休息,那我就不在客套了,希望你把救治肖恩的解藥交給我吧!」
「肖恩中毒了?」棠平偏頭一臉疑惑的看向沉重,有些錯愕的說道:「肖恩中毒你找人治不就行了,我又不會醫術,怎麼會有救治肖恩的解藥?」
「雖然不知道你對肖恩下了什麼毒,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又何必這個樣子呢?」沉重沒有生氣,他微微笑著說道:「肖恩身上的毒不解除,你們那個言公子可是也離不開上京哦。」
棠平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眯著眼睛說道:「這種威脅的話,沉大人找范大人說就是,我又不是正使,言公子回不回去都對我又沒影響。」
「哎!」沉重輕嘆了口氣,這才語氣幽幽道:「你又何必為難我呢?肖恩身上的毒不解,我就無法安心,這心安不下來,我就想殺人,這一想殺人,我就想起殺害許林的兇手,你說我要是讓錦衣衛全力追查此事,你覺得那些人還能出得了上京城嗎?」
「原來許林死了啊!」棠平一臉驚訝和惋惜的樣子,痛心地開口說道:「那沉大人還在等什麼?趕緊去抓兇手啊!」
沉重聞言,就靜靜地看著棠平,也不再發一言一語。
他基本可以確定許林的死和棠平有關,雖然現在錦衣衛還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但許林這人他了解。除動手把棠平在北齊的勢力剷除外,他基本沒有得罪人,至於說矛頭指向上杉虎,他用屁股想都不會相信的。
被沉重看著,棠平也不心怯,他知道沉重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用這麼幼稚的藉口威脅人。估計是錦衣衛察覺到什麼了。要知道像錦衣衛、監察院這類機構,他們大部分的成員動向都是很隱秘的,而這次許林就這麼恰好的被輕鬆做掉,沉重不起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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