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義務與責任

  「甚好、甚好。【記住本站域名】」

  面對海棠和若若間『夾槍帶棒』的交鋒,棠平只想說一句心好累,這臆想中的齊人之福還沒碰到邊,兩女間貌似已經先擦出火星,這將來……

  想到這讓人肝疼心顫的問題,棠平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雙頰,強行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要被這『開胃菜』亂了心中方寸。

  「相公,你都贊同了朵朵的提議,怎滴還這般苦惱?」若若不知何時也變得腹黑起來,看著棠平這『不堪折磨』的樣子,不但不心疼,反而是笑意吟吟地出言調侃道:「難不成相公剛剛的話,只是在敷衍朵朵?」

  「啊……這……」

  看著平日裡能言善辯的姐夫,在姐姐和海棠村姑的『擠兌』下,竟然幾次張嘴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范思轍心中是既痛快又悲哀,同時小小年紀的他,就在此時此刻竟然對女人這種恐怖生物有了心裡陰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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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陳園之中。

  歌聲夾著絲竹之聲,像無力的雲朵一樣綿綿軟軟,膩膩滑滑地在半空中飄著,十幾位身著華服的美人兒正在湖中平台之上輕歌曼舞。坐在輪椅之上的陳萍萍,正滿臉享受地看著這一幕,桑文此時正抱著豎琴,在為那些舞女們奏著曲子。

  「我抱月樓就這個一個頭牌,你一老頭天天將其霸占是何道理?」

  不請自來的范閒,從另一頭走了過來,陳萍萍聽到動靜沒有半點意外,只是輕輕拍了拍手掌,歌舞頓時散了,又有一位佳人小心翼翼地領著桑文去後方稍歇,桑文知道範閒此時一定有話要與陳院長說,便在那位佳人的帶領下去了,只是臨走前望了范閒一眼,好似對這明面上的東家頗有好感。

  范閒笑著對桑文點了點頭,算是和她打過招呼了,這才走到了陳萍萍的身後,很自覺地將雙手放在輪椅的後背上,問道:「去哪兒?」

  陳萍萍舉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園子東邊的那片林子。

  范閒沉默著推著輪椅往那邊去,老少二人沒有開口說話,此時天色尚早,但春日暖陽依然冷清,從林子的斜上方照了下來,將輪椅與人的影子拖的長長的,輪椅的圓輪吱吱響著從影子上碾過。

  「他讓我準備南下的事宜。」范閒推著輪椅,在有些稀疏的無葉秋林間緩步,笑著說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現在心緒平靜下來了?說實話我有些失望,我沒想到你會被這樣一件小事弄得方寸大亂。」陳萍萍面無表情,答非所問地說道:「君正提前給你預警了,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情,你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給葉家翻桉。」范閒神情平靜。

  陳萍萍回過頭瞄了他一眼,澹澹說道:「你是傻子嗎?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會再次說出這樣天真的話?之前就告戒過你,那些不切實際的臆想,就如同你在石頭記里所寫的一樣,只適合藏在自己心裡意、淫。」

  范閒聽陳萍萍用紅樓夢中的詞語,來教訓自己這個『作者』,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同時覺得自己推的輪椅中這位枯瘦的老人,就是一個壞透了的糟老頭,不用聯想,他就明白了陳萍萍為何會這樣說,於是強行轉換話題,說道:「這事過去了,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南下的安排。」

  「他還沒準備收網,只是讓你南下探路順便躲避下風頭而已,你要我給你什麼樣的安排?」陳萍萍依然面無表情地說著:「有能耐的話自己去折騰,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兜著,可你半點聲響都沒有,就想讓我給你擦屁股,這算什麼事?」

  范閒樂了:「感情你是嫌我不夠鬧騰是吧?」

  陳萍萍閉著雙眼,幽幽說道:「這一點你妹夫比你強,至少他想做什麼就會去做,不像你這麼瞻前顧後……你的心思有羈絆,你總是擔心妻子、妹妹、家人、朋友……所以這些都是你的弱點。」

  范閒一想,確實如此,敵人們似乎都不用特意觀察就知道自己的弱點。

  「無親無友無愛,這種日子……不是我想要的。」范閒畢竟不是陳萍萍,一思及此,便略感暗然。

  聞言,陳萍萍笑了起來,笑的臉上的皺紋成了包子皮:「我何時讓你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孤木了?你那妹夫不就做得很不錯嗎?他都能悟出的道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

  范閒嘆了口氣後說道:「畢竟個人境遇不同,他所背負的東西與我相比,卻是輕鬆許多。」

  「如果把你放在他的位置上,你不見得會比他做得更好。」陳萍萍說道,忽然間頓了頓:「不過……出身在哪,這種事情不是個人意願所能左右和選擇的。」

  范閒在他的身後扮了一個鬼臉,說道:「既然這道理你都清楚,又何必再說出刺激我呢?」

  「呵呵,你這次南下,院裡暫時抽不太多力量給你。」陳萍萍陰沉笑著:「北邊那條線的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正好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京都,我準備讓言冰雲擇日動手。」

  「就一個崔家嗎?」范閒搖了搖頭:「我讓王啟年待在北邊,又有北齊皇室的人配合,大網都撒出去了,就抓這麼一條小魚豈不可惜。」

  陳萍萍不屑地說道:「一口就想吃成胖子?你如果將整條線連跟拔起,你有新的通商網絡嗎?好,就算內褲商品暫時積壓沒關係,可你準備好如何迎接李雲睿的瘋狂反撲了嗎?。」

  「暫時辦不到的話,可以往後拖一拖。」

  陳萍萍冷漠說道:「拖一拖?你秋後就要接管內庫了,如果不一點一點蠶食掉李雲睿的手裡的牌,你以為她會乖乖配合嗎?」

  范閒默然,片刻後忽然開口問道:「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我的事,你暫時沒有知道的必要,管好自己就行。」陳萍萍教育道:「你這次南下,除了留意長公主和內庫的事,我希望你好好查一查水師,這水師……是你母親當年的倚仗之一。」

  「陛下……他能容忍我插手水師的事?」

  「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畢竟強大的水師在你母親出事後,就被人打入『深淵』,你有義務和責任去拉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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