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美妙的生活

  剛剛送走候公公,棠平正反身回到大廳,就聽到府門口有人大喊:「棠、范聯姻,二皇子賀。【記住本站域名】」

  二皇子李承澤的贈禮,金銀珠寶書畫古玩玉器青銅器一大堆,全是價值連城之物,真是財大氣粗,雖然皇帝陛下也送了其他的金銀珠寶,但是明顯不如二皇子的值錢……他們不會親自前來參加婚禮,所以才會一股腦兒的把禮物全部送來,其餘的客人先送一份禮物,正式的禮物都是今天參加婚禮送才送過來,這樣就沒有那麼顯眼。

  「郎俊新婦賢,天成佳偶,後宮宜貴嬪賀!」

  二皇子之後便是宜貴嬪送來賀禮了,宜貴嬪和范家的關係眾人皆知,倒是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皇帝陛下和二皇子的大手筆,讓所有賓客頗為震驚。

  不過在宜貴嬪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自此婚禮才得以正常進行。

  在一陣歡欣鼓舞的禮樂聲中,棠平和范若若這對新人先是拜了天地,而後假老夫人之名拜了高堂,兩家聯姻這才終於塵埃落定。

  新婚夫婦被送入洞房後,自有老夫人出面請賓客入席,許是老夫人有誥命在身,亦或著賓客們自矜身份,沒有一個人怪罪棠平未及時出來陪客。

  …………

  銀月當空,酒足飯飽,賓客便開始緩緩退場。

  棠平則是再一次站到了府門口,看著賓客三三兩兩的走來,他便一一送上回禮,不是他想要特列獨行,而是今天所來之人,許多都是看在范府的面上才來的,與他並無半點交情,所以與范建商量後,他也同意送回禮這個做法。

  迎接客人時需要等許久的時間,可是賓客離場的速度卻是很快,不到半個時辰,棠平便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

  賓客都已經離場,剩下的事便不用棠平操心了,他揮退伺候在左右的丫鬟僕人,拖著有些疲累的身子來到了新裝飾的後院,回到了自己的新房。

  此間也是紅燭大明,到處貼著喜字,紅艷艷的好不喜慶。

  「我以為你會像哥哥結婚時一樣,喝到伶仃大醉呢。」范若若獨坐床榻,聽到了開門聲,她便知道是棠平回來了。

  棠平悄然將房門關上,這才走到了范若若的面前,紅蓋頭遮住的便是會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了,他的手略帶顫抖著佛了過去,卻被范若若伸手抓住了。

  「怎麼了?」棠平笑著問道。

  「用尺。」范若若柔聲道。

  原來是棠平沒有依規矩去用那尺子去挑起若若頭上的紅蓋頭。

  「倒是我心急了。」抬手撫額,棠平不願在大婚之日便拂了嬌妻的意,於是轉身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尺子,溫柔地用尺子挑開紅布一邊,緩緩地掀了起來,只見紅布漸漸上移,露出姑娘家微低含羞的白玉下頜,再上是那兩瓣軟嫩的唇兒,微翹的鼻尖,因為緊張而緊閉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紅燭漸暗,棠平將嬌妻的紅頭蓋連同尺子放到床頭櫃面上,然後自然地坐在了床邊,伸手輕輕地撫弄著妻子白皙滑嫩臉頰。

  范若若羞澀的低垂眼瞼,不敢如往日一般與棠平對視。

  「以後你就是我妻子了,準備好了嗎?」

  棠平並沒有心急,輕輕將若若擁在懷裡。

  「君正……」

  「已經拜過堂了,得改口叫相公。」

  「相公……」

  棠平望著這個未來將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低頭在她白皙額間輕吻一下。

  「幫我把頭飾取下吧!」額間的觸感讓范若若更加害羞了,她長長吐出一口後,才開口說道。

  「好。」

  頭飾去長發如瀑散落,衣帶漸寬,是風,是雨,是晚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內漸漸地歸於平靜,看著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的新婚嬌妻,棠平下意識的輕嘆一口氣,生活總是如此美妙,自己一定要守護好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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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棠平神清氣爽的睡醒時,范若若還在迷迷湖湖地睡著,望著妻子的睡容,棠平覺得十分新奇。

  兩世為人,第一次體驗這種有人同床共枕的生活。

  「嗯?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就在棠平仔細打量枕邊人的睡容時,范若若迷迷湖湖睜開眼睛。

  「睡不著就起來咯。」棠平唇角勾起,微微一笑道:「完成了一件終身大事,一夜都覺得好有趣,很是奇妙。」

  聞言,范若若不知道想到什麼事,臉上泛起紅暈,嬌羞地啐道:「一大早就沒個正經。」

  棠平靠著床頭坐了起來,摸了摸若若滑嫩的肩膀,「夫妻閨中密話,還不適應吧,不過沒關係,以後就習慣了。」

  「你又來了。」

  「起床梳洗了。」雖然很想和嬌妻在被窩裡多躺一會,但是今天還有許多事要忙,所以棠平不得不開口。

  范若若點了點,雖然沒有公婆在上,但還是要去給老夫人奉茶的。

  兩人簡單的穿好褻衣,棠平便拉開房門,讓等候在外的丫鬟進來。

  過了一時,丫環們進來服侍新婚夫妻二人洗漱完畢,這才穿好衣裳往門外走去。

  棠平刻意當慢步伐,貼心地扶著若若的手,看著自己妻子那張宜嗔宜怒的臉蛋兒,微笑地低聲說道:「第一次,感覺太過美妙,一時沒有控制住,以後會注意的。」

  「莫要胡言亂語。」極為不好意思地嗔怪一句,范若若羞答答地低下頭,聽話的模樣真是惹人疼愛。

  二人到餐廳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含笑等候多時了。

  「平兒、若若。」老夫人笑著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對新人,滿臉慈愛的招招手,說道:「早飯已經準備好,快些入坐。」

  「姨婆!」棠平和若若近前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棠平笑著開口說道:「若若還說早些起來給您敬茶呢,都怪平兒貪睡,累您久等。」

  若若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相公,心知相公這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說,一陣臉紅的同時心裡也是暖烘烘的。

  「不、不用。」老夫人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平兒你有孝心,姨婆已經心滿意足,這奉茶之事不合規矩,你們二人休要再提。」

  「姨婆,您是長輩,沒有什麼合不合適的,要不是有您在,相公他也沒有今天的成就,而今我們一起孝敬您也是理所當然的。」聽了老夫人的話,若若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於是主動開口勸說。

  「這……」老夫人有些遲疑。

  棠平卻沒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抬手示意丫鬟把準備好的茶端了過來,然後規規矩矩地給老夫人奉茶。

  其實這些只不過是表面形式而已,棠平本人不甚在意,但若若卻頗為堅持,畢竟剛剛進門的她,可不想給人留下什麼嫌話。

  喝完了新媳婦茶,老夫人和顏悅色地讓二人坐下,看著眼前這對新人般配的模樣,老懷安慰。

  一頓和諧的早飯,用時並不長,三人吃飽後,老夫人示意不用管她,讓棠平和范若若自行回去休息便是。

  ………………

  ………………

  二人回到後院時,便有丫鬟前來通報,說是言冰雲同羅公然前來,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相公,你自去便是。」

  范若若十分識禮,知道有客,便自行回房了。

  棠平也不知道這兩人來找自己有什麼事,只不過這會閒著無事,見上一見也沒什麼。

  走不多時,他便來到前廳,此刻言冰雲正好整以暇地喝著茶,而羅公然卻是神色有些忐忑。

  見棠平緩步走了進來,羅公然頓時就快步走到他身前,面露慚愧的跪在棠平身前。

  「少爺,我、我……」

  「起來吧!」棠平沒有去扶他,面無表情地走到主位坐下。

  棠平這個態度,使得羅公然心中一沉,眼中一絲暗然之色閃過,他卻沒有起身。

  「起來吧!」棠平又開口說了一句。

  羅公然低著頭:「少爺,我……」

  「行了,你的事以後再說。」不等羅公然把話說完,棠平直接打斷,然後轉頭看向言冰雲,問道:「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

  言冰雲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羅公然,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這事他也不好多說,於是輕聲說道:「父親大人說你新婚,我應該給你送賀禮,不過我不喜熱鬧,再加上身份不合適,所以這才拖到今天過來。」

  「哦!」棠平眉梢一挑,有些詫異地看著言冰雲,笑著說道:「那不知言公子給我送了些什麼,我怎麼沒有看到。」說完,偏頭還四下查看。

  天生沒有幽默細胞的言冰雲,也不理會棠平的裝模作樣,理所當然地開口道:「我前些年一直呆在北齊,最後還被錦衣衛俘獲,如今才脫困不久,身無長物,便親身過來道賀,以示心意。」

  「得,感情你這是空手過來送賀禮啊!」棠平笑著白了言冰雲一眼,旋即才收斂笑意,正色道:「別假惺惺的,有什麼事直接說,我可是要回去陪新婚嬌妻呢?」

  聞言,言冰雲難得的漏出笑臉,輕笑著說道:「最近樞密院那位和太子走得很近,像是放棄了二皇子,轉而支持太子了。」

  「嗯?」棠平微微一怔,這就有些奇怪了,秦業那老傢伙怎麼會這麼快就站隊呢?想到這,他便看向言冰雲問道:「你四處好像是負責京都外的事吧?怎麼又會盯上京都內的事?」

  「院長讓你把南邊的人手撤了,他說既然想當個看客,就莫要拖拖拉拉,南邊涉及的事情複雜無比。」沒有正面回答,言冰雲只是澹澹開口說道:「他讓我轉告你,剛剛成親就好好享受,想做的事做完,就趕緊回澹州去,范閒想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不可能一點考驗都沒有。」

  這話陳萍萍上次就和自己說過,自己也逐步開始準備了,可陳萍萍為什麼還讓言冰雲專門跑一趟呢?

  「南邊明家被你手下逼得太緊了,隱隱有提前爆發的跡象,院長的意思,范閒還要準備春闈,現在還不適合南下。」言冰雲主動解釋道。

  「原來如此。」棠平這才知道,可能是程清玄又在南邊做了什麼,於是便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們停手。」

  「話已經帶到,我還有事要忙。」略說了會話,言冰雲便識趣的起身,準備告辭了。

  棠平並沒留客的意思,轉頭看著還跪在廳中的羅公然,嘆了口氣,語帶複雜地說道:「你也跟他一起走吧!有什麼事等你這次任務忙完再說,我等你回來解釋。」

  「諾!」聽到少爺說願意給自己解釋的機會,羅公然鬆了一口氣後,又重重地給棠平磕了一個頭,然後才稍微心安的起身。

  言冰雲全程默默觀看,沒有多說一句話,見羅公然起身,他便朝棠平拱手一禮,然後就轉身帶著羅公然離開了。

  ………………

  ………………

  悠閒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新婚後的日子,棠平過得無比愜意,每天和若若膩在一起,棠平總算知道有婆娘的好處了。

  「今天要回去給父親大人問安了。」酣暢淋漓的過了一夜,第二天直至日上三竿,貪歡的新人這才幽幽轉醒,若若慵懶地偏了偏頭,靠在棠平地懷裡,輕輕蹭了兩下,輕聲說道:「也不知哥哥嫂嫂他們在不在,我以前聽哥哥說,新人成親,是要出去度蜜月的。」

  「度蜜月?」棠平隨然神情還有些萎靡,但腦子可是清醒無比,語帶不屑地說道:「現在天寒地凍的,馬車速度又慢,能去哪裡?再說有那出去的時間,還不如和媳婦做些愛做的事。」

  「哼!」沒好氣地拍了棠平一下,經過這幾天調教,范若若已經能很好的理解棠平嘴裡奇奇怪怪的用詞了。

  棠平不以為意,大手已經不老實地握住媳婦的柔軟,低頭湊到范若若地耳邊說道:「有長大了一點,看來我這幾天努力還是有效果的。」

  范若若又是氣悶的哼了一聲,然後從棠平懷裡掙起來,苦著臉說道:「昨天夜裡,你不是答應我不再提這事了嗎?你還說現在這規模剛剛合適,一轉眼又拿這事打趣我。」

  棠平險些失笑,但為了不讓媳婦難堪,只能強忍笑意正色道:「怪我、怪我,以後再也不說了,今天回門,你可不能苦著臉,不然岳父大人還不得把我活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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