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從太后後方緩緩踱步而出,走不多時,她來到狼桃身邊,微微一福,說道:「師兄,還是我來吧!」
棠平眉頭緊皺,他很不喜歡狼桃,這是前世記憶帶來的感官,見他親自下場,心中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這海棠突然冒出來,讓他有些……
沒人知道棠平心中的法,此刻林文、林靜兩兄弟卻是鬆了一口氣,和海棠動手總比和狼桃動手要好些,不說海棠和棠平的交情,就從海棠是女兒身這一點來說,棠平接下來不論勝負,他們也容易幫忙圓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趣!」眼見看熱鬧的人高興不已,范閒雖然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但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不提眾人想法,本以為自己要帶『傷』上陣的狼桃,見海棠在這時願意挺身而出,他面露溫柔之色,說道:「也好,師妹願意為我們天一派……不過棠將軍也不是易於之輩,你要多加小心。」
「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後,海棠這才轉身向御台上的太后與皇帝行了一禮,微笑著詢問道:「太后、陛下您二位覺得如何?」
先前成朴竹的表現確實不怎麼樣,如今國師狼桃又有傷在身,海棠確實是最好的人選,所以太后與皇帝兩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回應。
「還準備用刀?」見太后與皇帝已經應允,海棠便緩緩轉身向一旁的棠平說道:「太后大壽,動刀兵也不太好,來動動拳腳怎麼樣?」
「行,你高興就好,我無所謂!」棠平心中略感可惜,但也明白就算海棠不出現,他在這種場合也是不能拿狼桃怎麼樣。
聽著二人隨意的對話,將大殿圍滿的北齊人,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反而是更加期待起聖女與棠平的對決。
既然聖女都已經發話要比試拳腳了,人群中立即就有一個機靈的小太監走了出來,他恭敬地接過棠平手中沒有出鞘過的長刀,然後動作迅速地退到一旁。
「你先還是我先?」
「你請。」
……聽棠平這樣一說,海棠也就不在客氣,雙掌飄飄,就向棠平擊了過去。
棠平見她出手掌法精奇,真氣渾厚,不禁有些心喜,心道:「不錯,看來今天倒是能好好玩玩了。」便喝道:「看掌。」話落,運使天山六陽掌迎上,要說這逍遙派武學真心不錯,只見棠平盤旋飛舞,姿態嫻雅的接近海棠。海棠見此,也是眼前一亮,當即以天一派高深的掌法相接。
沒有真氣碰撞的轟鳴聲,一切都無聲無息,不帶半點菸火氣。棠平和海棠這一交上手,便沒有停歇,一個輕靈飄逸、閒雅清雋,一個衣袖飄飄、冷若御風。兩人每一次都是一沾即走,宛如一對穿花蝴蝶一般,蹁躚不定,當真似神仙一般。
……不知道打了多久,圍觀的眾人中,有一個性情火爆之人,看著殿中那兩個『跳舞』的年輕人,不滿咕噥一聲道:「這哪裡是打架啊!」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雖然看得是心曠神怡,但還是認同的接茬道:「之前就是假打,現在還是,也不知道聖女是怎麼想的。」
有這些不懂門道的吃瓜群眾,那自然就有識貨的人,比如王啟年,他聽到兩人的對話,便不爽的擠到那兩人身邊沒好氣地說道:「棠將軍與海棠姑娘這招招兇險,均是攻向對方要害,只是修為高強才會顯得這般舉重若輕、瀟灑如意。」
……「原來打架也能姿勢如此優雅美觀啊!」有王啟年這般觀點的不是個例,就像御台之上的太后與皇帝。此時年輕的太后,眸中是異彩連連,看著場中『起舞』的二人,不由得喃喃自語道:「簡直就如舞蹈一樣,太漂亮了。」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有眼力勁的都知道兩人雖沒有半點傷敵之意,但也同樣也沒有敷衍,確確實實就是在交流武學。沒有眼力勁的人,雖然不忿自家聖女如此作態,但也不忍心打掃,畢竟再怎麼樣,這別出生面的『舞蹈』也是百年難得一遇。
……當然以上說法不包括范閒,這傢伙雖然看得是津津有味,但也沒忘自己的目的,他悄咪咪的來到一位面向古板的北齊大臣身後,捏著嗓子做模做樣的嘆息一聲,輕聲滴咕道:「世風日下,怎麼就沒有哪個大人出來叫停,難道我大齊國,就沒有人是忠心、正義的嗎?」還好眾人的注意都在場中,他話一說完又悄咪咪的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果不其然,那位面相古板的大臣,聽到范閒拱火的言語後,面色陰沉的拍桉而起,高聲怒斥道:「太后壽宴,有意給你們交流的機會,你們竟敢弄虛作假,莫不是要欺君罔上?」
本來眾人還在興致盎然的欣賞場中『舞蹈』,這時聽到這位大臣的怒斥,大家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他,想看看究竟是哪個蠢貨,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強出頭。
……這大臣的突兀舉動,雖然是吸引了眾人目光,但高坐御台的太后與皇帝卻是沒有理會,她們依舊是笑意吟吟的看著,場中那飄來飄去的兩人。
就在這時,「碰」的一聲巨響,在大殿中響起,原來是海棠噼出的一掌,被棠平以玄妙的放勢引導向那位面相古板的大臣。海棠身在空中,姿勢微微一滯,便裝作收勢不急的樣子,真氣傾吐間,打在大臣身前的席面上,頓時湯汁酒水飛濺,在那大臣駭然的目光中灑了他滿頭滿臉。
「抱歉!」
「抱歉!」
……桉幾破碎,酒壺菜盤落地,在看那被湯湯水水灑了一臉的大臣,棠平和海棠頓時收手,滿臉歉意地向那位大臣道歉。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此刻大殿裡是一片安靜,大家都知道這是聖女同南朝官員一起胡鬧,以報復那位面相古板的大臣,索性就安安靜靜地看著,也不出言,以免被殃及池魚。
抹了一把臉上的菜葉湯水,大臣模樣狼狽不堪,但還是強忍怒意地擺了擺手。不是他有多大度,而是通過之前的情形,讓他明白自己若是還想留些臉面,那就不能再開口,否則眼前這兩個膽大包天又武力高強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整蠱他呢!
見此,棠平與海棠兩人相隔數步,微微互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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