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拉扯與伐齊(求訂閱)
「鑒查院四處密探陸長河,拜見陛下!」
陸長河站在大廳里,單膝下跪,朝著慶帝一禮。
「恩,給大家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慶帝指了指林珙說道。
「是!」陸長河起身,先是看了林珙一眼,惹得對方無比憤怒。
然後,他就欲開口,將事情的情況給講出來。
不過這時,林珙直接跪了下來,一臉後悔的表情說道:「陛下,臣有愧聖恩啊!」
前來皇宮的路上,林珙和林若甫說了很多,也規劃了許多種情況。
如若沒事那自然最好,但如今無論是物證還是人證皆已齊全,如若真的以此問罪,那就是欺君加通敵加叛國三大罪。
這三大罪加一起,哪怕是宰相之子的身份也保不住他。
到時候真定罪了,那就完了,所以此時,林珙需要將罪名變小!
而採用的方法,無非就是狡辯二字。
在朝中做官的,得掌握言語的藝術,如若不會說話,那早晚會被別人當做垃圾給清出去。
林珙這人雖然性格差了點,人也不夠圓滑,較為死板,但說話的基本功是還在的。
此時跪下之後,連忙說道:「臣確實是與北齊有勾結,也確實將程巨樹給押入京都。」
「但臣的本意絕不是刺殺范閒,這可是我未來的妹夫,我怎麼會刺殺他呢!」
我靠~
范閒在一旁,聽著林珙說的話,真是目瞪口呆。
他是萬萬沒想到,林珙竟然有如此一面。
之前言若海說了那麼久,陳院長也出來了,你啥罪也不認。
忽然間關鍵性人物出來,你直接跪地認罪。
這嘴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還有林相,剛才不也是據理力爭麼?現在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
范閒心裡吐槽的時候,林珙也在繼續訴說著。
「臣的目的是假意與北齊錦衣衛合作,然後藉此機會,將整個京都的北齊暗探給一網打盡,怎知那程巨樹不受控制,襲擊了范閒,臣對此也是痛心萬分啊!」
林珙聲淚俱下,「還望陛下明鑑!」
此時,既然事情已經暴露,並且所有目標直指林珙一人,他也是不可能再牽連到上面去,他一力承擔就行了。
「這麼說,一切都是誤會,你不僅沒錯,反倒是有功?」慶帝樂了。
「臣不敢!臣知此事對我大慶影響巨大,但請陛下相信,臣真的是一心為了慶國!如今事情失去控制,只求陛下能夠給予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臣必定將京都內的所有北齊暗探都給連根拔除!」
這話說完,大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萍萍沒有說話是在等慶帝的態度,林若甫亦是如此,他要觀察慶帝聽到這話之後的反應。
此時,林若甫大概已經知曉慶帝的目的了,無非就是削弱相府,尤其是對林珙下手,讓婉兒和范閒的婚事不受影響。
而現在,林珙的話其實就是一種試探,試探慶帝對林珙的處置如何。
殺倒不至於,但後續會留多少權力就不知道了。
稍微打壓一下?還是說貶為布衣?亦或是流放?甚至關入大牢?
這些,都需要慶帝來做決斷。
「陳萍萍,伱怎麼看?」慶帝並沒有直接問林相,而是先問了下陳萍萍。
兩人這是打配合呢,慶帝不好直接下場,所以派陳萍萍出馬。
「回陛下,林公子雖然一心為了慶國,但勾結北齊暗探、通敵,這都是事實,此乃大罪!按我慶國律法,當處以死刑!」
死刑二字出口,在場眾人皆是心裡一跳。
這可是宰相府的二公子啊!
林相那個大兒子是個傻子,這林珙就相當於林若甫的根,也是林家的未來,陳萍萍要下殺手,這麼狠的嗎?!
而林珙身後的范閒,此時卻感覺很有趣。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個陳院長,就是典型的唱白臉!
而上邊的慶帝,應該是唱紅臉的那個了。
「死刑?」
慶帝驚疑出聲道:「林珙也是為了慶國好,立功心切,不至於死刑吧?」
說完,他看向了林若甫,沉聲問道:「林相,你覺著呢?」
林若甫知道,這是讓他來表態了。
今天這場戲,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場交易而已。
陳萍萍唱白臉,說要死刑嚇唬他。
而慶帝則釋放善意,說不至於死刑。
這句話暗地裡的意思就是,只能保他兒子不死,也就是打入大牢或者流放。
林若甫此時要做的就是避免這兩個可能,爭取只是貶為布衣,這樣一來,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當官。
畢竟他這個宰相的位置又沒有受到影響,只要他一直在這裡,林珙以後總能升上來的。
想著,他拱手道:「回陛下,聖賢有雲,子不教父之過,犬子犯下如此過錯,臣這個宰相亦有過錯,還請陛下責罰。」
他這是以進為退,不然一味的退讓,只會讓林珙更慘。
陳萍萍在一旁說道:「林相乃百官之首,平常勞碌,對子女教導的時間不多,此事當體諒,何錯之有?」
「陳萍萍說的沒錯,林相勞碌,為朕分憂,無錯!可其子卻勾結北齊暗探,雖一心為慶國,但國法不可廢.」
慶帝沉吟片刻後說道:「先暫時收監刑部大牢,具體責罰,之後再議吧!」
慶帝這一手,屬實是把林相給拿捏住了。
先把你兒子關著,具體處罰看你後續的表現。
這就像一把懸停在林相頭上的達爾摩斯之劍一樣,隨時可以落下。
「臣,謝陛下!」林相心裡早已在罵慶帝了,但表面還是得拱手謝恩。
范閒看這朝堂鬥法,就跟看情景劇一樣。
兒子被抓了,父親還得說謝謝呢。
「下去吧。」慶帝一揮手。
立馬就有禁軍過來,將林珙還有司理理給帶了下去,那陸長河自然也跟著下去了,後面的事情已經跟他們無關了。
那林珙被帶走的時候,也沒有叫喊,只是默默的跟著離開。
這時,范閒見狀,也是準備跟著離開。
慶帝卻是出聲喊道:「范閒!」
「臣在。」范閒一愣,連忙拱手道。
他現在的身份是鑒查院提司,雖然不是官職,但此時自稱一聲臣也是沒問題的。
此事既然已經結束,慶帝叫住他幹什麼?
「你誅殺程巨樹,活捉司理理,與國有功,朕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
封官兒?
范閒完全沒有料到這一點,人一怔。
腦子裡在思索,這太常寺協律郎是幹什麼的啊?太常寺又是哪裡?
正思索著,言若海轉頭看向了他,說道:「范閒,你還愣著幹什麼?謝恩啊。」
范閒聞言連忙拱手一禮,「臣,謝陛下聖恩!」
電視劇里,因為私下被封官,范閒還問了一下慶帝這官兒是幾品。
如今可是朝堂,人這麼多,范閒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懂禮數的。
「下去吧。」慶帝揮手。
范閒長舒一口氣,回到了原先站著的位置。
一旁的辛其物朝他笑著拱了拱手,「辛某恭喜小范大人了!」
聞言,范閒嘴角抽了抽,范大人就範大人了,小范大人這名字.
雖然心裡吐槽,但他還是拱手回禮,「多謝辛大人。」
其實范閒這小范大人別人還沒叫錯,畢竟他爹范建就已經是范大人了,范閒年紀又不大,叫他小范大人正合適。
這就像是嚴閣老那大明舉重冠軍的兒子一樣,也被稱做小閣老。 范閒也沒有在意這稱呼,因為此時大廳裡面,正在發生一件大事。
陳萍萍拱手說道:「陛下,我覺著林公子應當是受北齊暗探欺騙,所以才會押送程巨樹入京。」
「陳院長,你的意思是?」言若海在一旁接腔問道。
「沒錯,北齊國藉此機會想要刺殺范閒,擾亂京都局勢,並且還帶著四顧劍的徒子徒孫一起刺殺!」
「這說明北齊國還想將此事和東夷城的四顧劍牽扯到一起,此等行事手段真是惡毒至極,臣懇請陛下傳令起兵,擇日征伐北齊!」
「什麼?!你說要伐齊?!」慶帝一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震驚表情。
而大廳里的朝臣,此時也是變得騷亂起來,無數臣子都在交頭接耳。
這可是國戰啊!
此等事情太過重大,難怪要召開緊急朝會!
「肅靜!」
好一會兒後,侯公公唱道。
「國戰事關重大,不可輕舉妄動啊!」慶帝嘆息道。
作為一位帝王,他可不想被扣上暴君的帽子,所以場仗,必須得師出有名,並且不能是他主動答應的。
慶帝必須表現出一副被動答應的樣子,這樣才能有個好名聲。
就在此時,御書房進來了一位公公,朝著慶帝拜下說道:「陛下,禁軍副統領宮典求見。」
「讓他進來。」慶帝擺了擺手。
很快,宮典來到大廳裡面。
拱手說道:「陛下,今日上午來皇宮刺殺的那位刺客已經審問完畢,他來自北齊!」
「哦?北齊刺客?」
陳萍萍在一旁拱手說道:「陛下,北齊竟然派遣刺客入宮刺殺陛下,如此狼子野心,惡毒手段,真是人神共憤!」
「臣!再次懇請陛下起兵,征伐北齊!」
這個刺客,自進京第一天鑒查院就知道了,後續鑒查院連續派出多人旁敲側擊,為其堅定信念。
終於讓他下定決心,前來刺殺慶帝。
這個便是慶帝原先準備伐齊的理由,怎知提前出了一個牛欄街刺殺案,效果更好。
如今的話,這個刺客的事情就當個添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定下伐齊這件事!
「林相,你怎麼看?」慶帝將目光投向了林若甫。
能怎麼看?
先將林珙收押,罪行都未宣判,如今又演這麼一齣戲,他林若甫如若不識相,兒子不想要了?
所以此時,林若甫直接拱手說道:「陛下,北齊心懷叵測,野心勃勃,臣懇請北上伐齊!」
宰相作為百官之首,如若他都支持,再加上鑒查院院長陳萍萍也支持,這件事就已經沒有阻力了。
慶帝頓了頓,隨後嚴厲道:「朕從來不想血刃,可北齊實在是欺人太甚,步步緊逼!」
「這一戰,就打了吧!」
「秦業!」
「臣在!」秦業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拱手道。
他作為樞密正使,乃是樞密院的第一人,要打仗了,自然是要找他。
樞密院就是以前的兵部,慶帝聽了葉輕眉的話,將其改名軍部,後面又改成樞密院。
而秦業本人,別看年紀不小,但其擁有九品上的實力,甚至被稱為大宗師之下第一人,由此可見其實力有多強。
「即刻調兵遣將,準備伐齊事宜!」
「臣遵旨!」
「范建!」
「臣在!」范建也立馬起身。
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是極其費錢的,慶帝第二個找的就是戶部。
「戶部即刻調撥錢糧運往前線,誤了戰事,唯你是問!」
「臣遵旨!」
這下,今日這個朝會的最大目的,算是成了。
對了,還有背鍋俠東夷城。
慶帝繼續說道:「東夷城的人出現在我慶國參與刺殺,馬上派人過去,讓他們給一個交代!」
至此,朝會圓滿結束,只有林相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好了,都下去吧,林相、范建、范閒留下。」
慶帝留下幾人,自然是有話要說,其他人哪能不識趣,紛紛離開。
人群當中,京都守備葉重的心情十分愉悅。
因為先前慶帝說要罰他的,但最後因為伐齊的事情給忘了,他免受責罰,自然是開心!
不過他也明白,今天慶帝主要的目標是林相,他不過是被波及的小魚小蝦罷了。
眾人離去後,范閒湊到范建身邊,小聲問道:「陛下留下我們,是什麼事啊?」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范建笑了笑,沒有說話。
很快,幾人湊到了一起,慶帝直接走向了一臉懵逼的范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閒,你很不錯,擊殺程巨樹,做的很好!」
自己的兒子武道天賦如此出色,人也聰明,慶帝自然開心。
「謝陛下誇讚。」范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
誇了一句之後,慶帝也沒有再管,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林若甫,問道:「林相,聽聞你之前有意取消林婉兒與范閒的婚約?」
聽到這話,范閒立馬緊張了起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林若甫連忙道:「陛下,我覺得范閒一表人才,可為婉兒良配。」
聽到這話,范閒恨不得給林若甫磕一個,這世伯也太明事理了,這話他愛聽。
「既如此,婚約照舊,下去吧!」慶帝揮了揮手,趕幾人離開了御書房。
待到眾人走遠,他才哈哈笑了幾聲,顯然心情愉悅。
御書房門口,范閒有心想上前與林相說說話。
然而後者卻是冷哼一聲便離開了,惹得范閒有些弄不清楚情況。
「這」
「你怎麼想的?林相兒子剛因為你被弄進監獄,你這上去不是找不痛快麼?」范建說道。
「這怎麼說是因為我?」范閒鬱悶道。
隨後他問道:「那是.陳院長?是在專門等你嗎?」
「等我?那可不是,他是在專門等你!」范建笑道。
范閒一臉懵,「我和他認識嗎?他為什麼等我啊?」
很快,抱著疑惑的范閒就來到了陳萍萍的面前。
後者盯著范閒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要在他臉上盯出花來,最後說道。
「像!太像了!」
范閒:「???」
等等,這開場白怎麼感覺有點熟悉,之前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次都快1.3W字了,這個劇情挺難寫的,反反覆覆看了電視劇朝堂對奏的劇情十幾遍,真讓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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