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高燕與高海
「止步！」
青州城南大門處，秦風兩人被守城士兵給攔了下來。
平常的時候，這大門也就是八個人看守。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光看門的就有十六個人，周圍還有兵丁巡邏，城牆上也有人看守。
「在下劉業輝，奉平川縣縣丞之令，前來青州城幫忙，這是文書。」
劉業輝說著，從懷裡掏出了文書。
地方官，一般情況下是不得出自己轄區的。
哪怕是知府號召周圍的人來青州城支援，在沒有專門的調令之前，地方官也不得擅動半步。
而出現天災，這顯然是官員刷政績的好時機。
沒辦法過來不要緊，派人過來幫忙即可。
只要事情成了，到時候奏報一寫，還不是照樣撈功勞。
「放行！」
查看文書之後，士兵揮了揮手，將兩人給放了進去。
在來的路上，劉業輝就給秦風說過，到青州城後該幹什麼。
流程很簡單，首先就是拜訪知府大人。
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是見不到其本人，可這無所謂，他們只要上門表明身份和來幫忙的意圖就行了。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接觸他們，並且給兩人做出合適的安排，秦風也就可以去治療傷者了。
最後，等到朝廷下發新的災民政策，他們的賑災流程也就算是走完了。
「這城內城外，真是兩個世界啊。」
走在青州城的大街上，秦風不由感嘆了一句。
城外，那可謂是災民遍地，一片慘象。
但城內，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最多就是臉上帶著一絲愁容，嘴裡嘟囔著糧價上漲什麼的。
劉業輝並沒有接話，而是直直的往前走。
城內可以走馬車，但一般人卻不許縱馬，兩人只能牽著馬兒，慢慢的往前走。
同一時間。
青州城西南面，一處院子的堂屋當中。
火爐旁坐著一位年約四十，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他手中正抓著一張紙，那是一封剛剛送達的密文信件。
他快速將其看完，隨後放在了炭火上，燒成了灰飛。
男子名叫高燕，是一名北齊暗探。
但他並不是一名普通的暗探，而是北齊在青州府的暗探首領，乃是一名七品武者！
他的身份十分隱蔽，除了幾個帶在身邊的親信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北齊那邊，給他發號施令都是用的特殊渠道。
而他去和其他暗探接觸的時候，都是一襲黑袍，並不會顯露絲毫身份。
沒錯，之前前往平川縣，給廖振發布任務的，正是高燕！
而如今，烏江縣地龍翻身和洪澇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北齊。
那邊給他派來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發展人手，趁著大災，去收人。
北齊在慶國的暗探其實分為兩種，一種是在齊國那邊訓練，然後被派往慶國的。
而另外一種，就是在慶國本地招攬的。
或抓人把柄，或許以重利，或從小培養，反正招攬的方法有很多。
這些人里，有的知曉自己在給齊國辦事。
而有的，甚至到死也不會知道，他這是在給北齊當暗探，還以為是普通的出賣情報呢。
別以為這些人很蠢，他們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甚至聰明人又如何，聰明人就不會犯蠢嗎？
不見得吧！
能進鑒查院的人，也算是優秀了，還不是出了賀有德這樣的人。
哪怕是鑒查院八大處主辦這種級別的人，那一處的朱格，不還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聰明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罷了。
「高海！」
待到火爐上的信件灰飛煙滅，高燕立馬朝著門口叫喊了一聲。
很快，一位壯漢就走了進來。
他便是高海，高燕的堂弟，六品實力！
「城外面災民情況如何了？」
「怕是有三萬多人了，過幾天可能破四萬，現在賑災發的糧食已經有些不夠吃了，再過幾天，估計就要開始死人了。」
最近這幾天，青州城裡傳的最多的就是災民的消息。
高海也在關注這些，所以被問的時候立馬就能答出來。
「哪邊城門的人多一點？慘一點？」
「北門吧，北門人最多，昨天還發生了輕微暴亂，死了幾十個人，傷了上百人，那邊的傷者也最多。」
「既如此，那你就先去北門吧，明後幾天再去其它門招人，總共招二十個人，五天內辦好。」
「是！」高海點頭。
「去吧。」高燕擺了擺手。
這種任務，並不需要說的太詳細，因為以前他們也做過，此時知道該如何去辦事。
這二十個人，肯定不是成年人，而是小孩子，並且年紀要小，但不能太小，起碼能夠聽懂話，三到六歲最佳，這樣可塑性會高很多。
領命之後，高海便離開院子，辦事去了。
「北門的人比較多，西門的人最少，南門和東門人數差不多，我們去哪邊？」
從府衙出來之後，劉業輝對著秦風問道。
方才兩人在府衙內算是報了到，不過他們並沒有被人安排去特定的地方治病，而是讓他倆自己去找。
當時秦風問了一句，哪裡的病人多。
原本他會以為，府衙的人對這些信息會十分清楚，畢竟此時正值災時，稍微用點心都會知曉這些信息。
但讓秦風意外的是，對方竟然不知道，實在是離譜！
烏江縣城裡的官爺、武者、家族豪紳，這些人哪怕是逃難，也能輕鬆找到落腳地。
但那些普通人，受此天災，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逃難，當流民。
而在這些官老爺的眼中，秦風只能看到他們對災民的漠視。
「去北門吧，那邊人多，救的人也多一點。」秦風指著北方說道。
「北門？」劉業輝一愣。
四個選項，西門最輕鬆，南門和東門其次，北門是最難的。
原本他以為，秦風會選西門，再不濟選南門或者東門，但沒想到竟然是人數最多，也是條件最差的北門。
小秦醫師不愧是小秦醫師，當時救他妹妹的時候，就知曉這人是個熱心腸。
如今看來，妥妥的名醫之姿！
「走，咱們去北門！」
於是，兩人一起朝著北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