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十年老參
在山上找尋草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找草藥，當然費時間。
但挖草藥，更加費時間！
山上的草藥數量還是不少的，畢竟整個村子裡面，認識草藥的人並不多。
兩人基本上找個二十分鐘左右，就能找到一株草藥。
但挖草藥可是一個體力活，根據藥材的不同、根莖長短，為了保證不損傷藥材，少則十來分鐘，長則一兩個小時。
中午，兩人坐在一塊有樹蔭的大石頭上，吃著乾糧和漿果。
「這趟收穫不少了，一上午差不多2兩銀子，等到晚上回家，應該能到3兩左右。」秦禾看著背簍，臉上滿是笑容。
根據以往的經驗，兩人採藥的收益一天差不多在2兩銀子左右，今天是運氣好，出了一個個頭不小的五年何首烏，所以才有這麼多。
「爭取下午再來一個大的，五十年以上的！」秦風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真是好高騖遠！」
秦禾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道：「十幾年了，我挖到手裡年份最老的也不過是一株十二年的黃精而已，你想的倒挺美的！」
秦風嘿嘿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這山上，到處都是未被探索的區域，別說是五十年以上的藥材了，哪怕是找到一株百年老藥，秦風也不會意外。
就這樣，吃過乾糧後，兩人繼續找尋起了藥材。
「喲，好大一塊茯苓。」
「慢點走，前面路險草多，讓我走前面。」
「這個黃精先別挖了，看著才一年不到，把土填回去，做個記號，養養吧，過幾年再來。」
大約到了申時。
兩人都累的有些沒力氣了，找個地方坐著休息。
秦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之前他醫術小成之後，對辯藥有了更多的了解，還想著今天得弄個大的回去。
但一下午的時間裡，他就沒有找到幾株值錢的草藥。
看來，採藥這種事情，主要還是得靠運氣，能力反而是次要的，只要能及格就行。
正想著這些，秦風瞧見不遠處的樹葉下面，似乎有一抹紅。
他連忙跑了過去，掀開樹葉一看，竟是一株人參！
看了一眼葉子的數量，秦風當即大喊道：「師父快來，出大貨了！」
「毛毛躁躁像個什麼樣子！」
聽到秦風那興奮的呼喊，秦禾帶著一絲好奇，也走了過來，邊走還在展現出一種他作為師父的穩重。
「能有什麼大貨.臥槽！五批葉！」
然而當他看到參葉數量的時候，直接就爆了粗口，失去了表情管理。
如果是專門養殖的人參，因為生長環境安全，葉子數量往往代表著年份。
六批葉就是六片大葉子，也是一般人參能夠長出的最多葉子數量，意味著人參達到了六年以上。
至於再往上，就只能將其挖掘出來才能知曉年份了。
而野人參就完全不同了，因為野外環境比較惡劣，又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這個葉子數量增長的比較緩慢。
一般來說，將葉子數量翻個五倍、六倍的來算年份，都很正常，甚至還算低了。
所以此時這個五批葉的人參，年份是三十年往上走！
而想要進一步確認人參年份，只能往下挖才知道了。
「這個可不能亂挖，得小心點，你讓開，別踩著參了」
忽然遇見這種年份的老參，就跟釣魚佬忽然釣上來一條比人還長的大魚一樣，秦禾都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對著秦風說道。
「你挖吧，我幫伱看著。」 這株參終究是秦風發現的，自然是要讓這個徒弟來挖。
並且這一天下來，秦禾忽然發現，秦風的採藥水平，似乎比他還要高上那麼一點，所以此時由秦風來挖顯然是最好的。
秦風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拿起小藥鋤，沿著根莖朝下慢慢的挖著。
「挖參要手巧，不要用太大的力氣，從邊緣往裡面挖，這樣才能保證人參的完整。」
「像這種老參，完整的和破相的，那價格差距可大了，你可得小心點。」
秦禾在一旁講解著挖參的要訣，秦風也在將人參一點一點的挖出來。
「五十年！不止，估計得六十年了！」
看著人參上的蘆頭個數，還有主莖上的年輪，以及鬚根脫落形成的參珠數量，秦禾給出了一個較為準確的年份。
秦風看也差不多，六十年出頭，足以稱得上是老參了。
看體型也不小，主根比嬰兒手臂還要粗一點，根須極多，秦風挖的很小心。
最後挖了一個半時辰，秦風才將其給完全挖出來。
「來來，我看看。」秦禾迫不及待的說道。
「給。」秦風遞了過去。
「小心一點！」秦禾小心翼翼的接過人參，那模樣，仿佛捧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一樣。
「好參！好參啊！」秦禾一臉激動之色。
秦風挖了這麼久，早已沒了激動的心情。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道：「得虧現在挖出來了，再晚一點，太陽下山了，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他們身上可沒有生火的工具，天黑的話，只能先埋上，等明天再來挖了。
「快快，去扯那葉子，包起來。」秦禾指著後方說道。
秦風依言過去，扯了個大葉子過來，將人參整個給包好。
而後，兩人也沒有再繼續採藥，而是下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有了這個老參，他們這次的採藥收穫，那可謂是遠遠超出了預期水平！
「今兒個怎麼回來這麼晚？菜都有點冷了。」
師娘站在院子門口，看到秦禾和秦風後，沒好氣的說道。
「出大貨了，一顆老參！六十年呢！」秦禾迫不及待的給妻子炫耀道。
「對了，加個炒菌子吃，把我那放床頭的酒拿過來，今天高興，得喝點兒。」
就這樣，師娘將菜熱了熱，然後加了個鮮炒菌子，秦風和秦禾邊吃邊喝，說了不少。
秦禾今天很開心，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老山參，更重要的是他發現秦風的醫術水平，已經足夠出師了。
之前十幾天的時間裡，秦風找他請教醫術，他能夠感覺的出，對方在快速進步。
而今天上山之後，他已經可以確定，秦風已然出師了。
所以今天這頓飯，也算是出師飯了。
「有了這株老參，你的起點比你那兩個師兄要高一點，我建議，你可以去當走方醫。」
「等當個幾年走方醫，湊夠了錢，就可以在城裡開一間店鋪咯。」
「你小子伶俐聰慧，以後啊，成就必定比我要高。」
「今後啊，你也算是出師了！」
秦禾對秦風說了很多，還幫他規劃了以後的事情，算是盡責了。
一頓飯吃下來，秦風也算是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