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凌空虛度若仙人
太子和二皇子差不多是一齊到的,兩人不敢直接打擾大宗師,再加上酒樓外面有鑒查院的人守著。
所以他們只能在外發出一些聲響,來吸引上面人的關注。
然後,他們的計策成功了,范閒被引了出來。
「范大人,李承澤求見兩位大宗師,勞煩通傳一下。」
李承澤的動作更快一分,剛看到范閒冒頭,他就開口喊道。
一旁的太子也是不甘其後,跟著說道:「李承干也求見兩位大宗師!」
原本電視劇里,使團回京的時候,二皇子會利用范閒親近的人來威脅他。
可是現在,因為秦風的出現,李承澤並沒有做這些事情。
所以在范閒心裡,對李承澤的觀感比太子要好上許多。
「師父?葉伯伯?」范閒回頭,徵求兩位大宗師的建議。
「葉老先生?」秦風將選擇權交給葉流雲。
「我就不見了吧,七小友請便。」葉流雲擺了擺手。
葉家只會忠於陛下,而與太子親近,這是大忌,葉流雲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聞言,秦風擺了擺手道:「范閒,下去陪他們說會兒話吧。」
「是!」
范閒明白意思,這就是讓他下去處理,懶得召見的意思。
於是范閒慢慢的走下樓梯,來到了一樓。
在這裡,他瞧見了陳萍萍。
後者對他微微一笑,范閒也是微微拱手道:「見過陳院長。」
原本他準備與秦風見過面之後,就去鑒查院找陳萍萍的,沒想到現在先見上了。
「范閒,你出使北齊做的很漂亮。」陳萍萍笑著點頭勉勵道。
很快又說道:「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外面還有人等著呢。」
「那待會兒再說。」
范閒說完很快走出了茶樓,來到了外面。
「小范大人,許久未見,你瘦了啊。」李承澤看到范閒後,立馬一臉親切的湊了上來。
一旁的太子也是一臉微笑的說道:「小范大人,以往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以後可要多走動走動啊。」
范閒聞言,呵呵一笑,「走動就不必了,沒有必要。」
聽到這話,太子臉色就跟便秘了一樣,十分難受。
先前他確實和范閒有所誤會,可那不是因為李雲睿麼?
他這都成背鍋了的,如今想想,可真冤枉啊!
太子想解釋,可如今這情況,根本不好解釋。
而一旁,李承澤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小范大人自有識人之明,知道什麼人是朋友,什麼人不是。」
「明日醉春樓設宴,小范大人可要賞臉啊。」說著,李承澤朝范閒肩膀上拍了拍,一副親密無比的模樣。
但下一秒,范閒卻是說道:「設宴也不必了。」
「陛下曾經與我說過,要我做一個孤臣,與太子或者二皇子結交,可不是孤臣所為!」
電視劇里,范閒知道自己是慶帝的私生子後,其實明顯是有點飄了,做人行事都大膽了許多。
並且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他並沒有太多推翻封建王朝的想法,寬泛來說,他是個改良派。
但是如今,秦風將血淋淋的現實撥開了一角,讓范閒意識到了不少東西,眼界也開闊了不少。
與其在太子、二皇子的爭鬥當中站隊,他為何不跳出來?走武道這條路呢?
權力的根本,終究在於力量!
此時他再去看太子和二皇子的權力鬥爭,他只覺得格局太小了。
有那時間,就該好好修煉,和師父一樣,成就大宗師!
而除了這個原因之外,范閒如今還有身份上的認知問題。
如果他的親生父親真是慶帝,太子、二皇子這些,豈不是他的哥哥?
而此時,范閒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這些人,所以他的選擇是疏遠。
「這這話說的,太見外了。」
太子反應迅速,說道:「孤臣也不是說真的誰也別結交,多交朋友,總有益處!」
李承澤也說道:「小范大人如今是大宗師之徒,隨心所欲些便是。」
「哦?兩位的意思是說,讓我不要聽陛下的話?」范閒反問道。
「當然不是!」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瞬間慌了,連連擺手。
這話說說也就罷了,如若被捅到陛下那裡去,少不得被訓斥一頓。
眼見言語上套不了近乎,太子連忙轉移話題道。
「小范大人,我等求見大宗師,可有應答?」
聞言,李承澤也是一副期待的表情看向范閒。
范閒並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無論是我師父還是葉老先生,都是不會見伱們的,還是請回吧。」
「這」
就在太子與二皇子思索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
茶樓二樓的窗戶口,一道身影飛出,在鄰近房屋的屋頂上連踩幾腳,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是葉流雲,他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二樓當中,秦風手裡正捧著一本書,書名叫做《流雲散手》。
沒錯,葉流雲最終還是被秦風給說動了。
他將自己所領悟的流雲散手拿了出來,與秦風交換了天一道心法。
流雲散手終究是葉流雲自己編寫,遣詞造句方面,和其它基本大宗師功法有所不同。
葉流雲也說了,原本他是不想編成書的,但為了葉家的傳承,最終還是花費時間將其給編寫了出來。
秦風剛才翻看了一下,確認是真品,不是假的,他也能夠看懂。
「范閒,我先回去了。」
秦風說完,也從窗口飛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見此一幕,范閒攤了攤手道:「看吧,兩位大宗師都不會見你們的,還是請回吧!」
「小范大人,明日」
李承澤還想套近乎,但這時,陳萍萍被影子推了出來,直接給范閒解了圍。
太子見狀和李承澤對視一眼,只能一起離開了。
今日之事雖然無功而返,但兩人心裡卻都輕鬆了一些。
因為范閒都說了,他要成孤臣。
這意味著范閒不會加入太子或者二皇子一方,兩人也都不用擔心,對方會拉攏范閒了
兩人走後,范閒對著陳萍萍問道:「您怎麼親自來這兒了?」
「陛下的意思。」
陳萍萍笑道:「走吧,先回鑒查院,有什麼事鑒查院裡再說。」
如果說葉流雲不在京都的話,陳萍萍與人談話,膽子會大一些。
但因為葉流雲,他與人說話的時候,只敢回鑒查院。
那邊有專門修建的密室,藏於地牢深處,可以隔絕聲音,在其中說話,哪怕是大宗師也無法偷聽。
就這樣,范閒與陳萍萍一起,回到了鑒查院當中。
范府。
秦風回到院子裡之後,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他發現,這范府周圍的探子,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這一個個的都快貼在范府院門上了。
對此,秦風可不慣著。
他來到院子裡,渾身真氣涌動,雙腿微微彎曲。
這股涌動的真氣,吹的院子裡塵土飛揚,落葉紛飛。
那些屋檐上掛著的燈籠,也是搖晃不已。
『嘭!』
下一秒,他雙腿猛然一蹬,將地面都踩出了一個小坑。
在宛如實質般的真氣衝擊之下,秦風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衝雲霄。
這一躍,竟達十數丈之高。
然而這還不止,秦風凝聚真氣於腳下,再次一踩。
『轟!』
他腳踏虛空,發出一道巨大的爆鳴聲,如此讓他身形再升十數丈,達到了近百米的高度。
而因為那一聲爆鳴,瞬間吸引了方圓數里內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暗探、范府內的僕人、正朝著范府趕來的太子和二皇子,還有無數的百姓。
紛紛抬頭,看到了秦風直衝天際的那一幕。
「臥槽!有人在天上飛!」
「那是誰?大宗師?!」
「這是仙人在飛升嗎?!」
無數人都在震驚。
尤其是太子與二皇子,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竟然有著一絲恍然之感。
「是那范閒的師父,大宗師!」謝必安說道。
「凌空虛度,翱翔於天地之間,大宗師,這還是人嗎?!」
「仙人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這一刻,秦風藉助不斷向下噴涌的真氣,短暫停留在了天空之中。
真氣在狂涌,掀起大風,讓秦風的一襲青衫隨風飄揚,像極了仙人蒞臨凡塵。
面對著下方無數人的震驚目光,秦風面無表情,氣沉丹田。
下一秒,他便張嘴說道。
「范府方圓一里以後為禁區!暗探速速退去,休要再來,否則便死!」
秦風這句話語,聲如洪鐘,響徹雲霄,傳遍方圓數里。
尤其院子周圍的那些暗探,秦風是專門對著他們喊的。
那聲音就仿佛在耳邊響起,震耳欲聾,體內真氣都變得滯阻起來,心裡驚恐無比,仿佛死亡降臨一般。
這一刻,那些暗探哪裡還敢多待,被嚇的屁滾尿流,很快就紛紛散去了。
而隨著話音落下,秦風便撤去真氣支撐,整個人便迅速朝著地面落去。
臨了距地面不到三丈之時,秦風身子忽的輕若鴻毛,腳踩落葉,飄落而下。
感受著周圍快速撤離的暗探,秦風笑了笑。
「這下安靜多了。」
他進入了房間當中,開始翻看起了手裡的流雲散手。
而距離范府不遠的街道上。
太子對著二皇子說道:「二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別上去觸霉頭了。」
「我覺得這是好主意,趕緊走吧!」
兩人原本還想著私底下求見秦風呢,如今這情況,還是趕緊跑路為上。
這第五位大宗師,似乎沒啥好脾氣啊。
別待會兒把他們倆殺了,那可沒地方哭去。
太子和二皇子被驚走,但平頭百姓之間,卻是掀起了一陣對大宗師的熱議。
畢竟秦風方才的表現實在是太強大了,宛如仙人臨世一般。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說書人來吹秦風是仙人下凡的事情。
畢竟他如此年輕就邁入大宗師之境,實在是太強了。
范府。
距離范閒院子不遠的一處花園裡。
此時范建、柳如玉、范思轍、范若若四人正聚在一起。
他們方才也被那股爆鳴所吸引,震驚了好一會兒。
後面才反應過來,這位應該就是范閒的大宗師師父了。
而後在范若若的解釋之下,他們也對秦風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之前呢,他們並不知道秦風的存在。
但是現在,既然秦風都到他們范府了,自然是要去拜訪一番。
「范閒的師父真厲害,在天上就跟仙人一樣,真是太帥了!」范思轍說話的時候眼睛裡全是崇拜。
那可是踏空而行啊!
雖然不是真正的腳踩虛空,而是通過大量消耗真氣而達到短暫的凌空效果,但照樣驚人。
放在斗破世界裡,路人高低也得來一句:斗宗強者,恐怖如斯!
「沒個正行!待會兒拜訪大宗師,你別亂說話,聽到沒有?!」范建斜了范思轍一眼,目光嚴厲。
「知道了爹。」范思轍唯唯諾諾道。
柳如玉擔憂道:「若若,范閒的師父有沒有什麼愛好啊,空著手去不好吧?」
「哪裡空著手啊,我這不是帶了糕點嗎?」
范若若笑道:「我早上專門去邀月坊買的,葉哥會喜歡的!」
「這點禮物,夠嗎?」柳如玉總感覺有點不對。
那可是大宗師啊,他們這提一點糕點過去,像話嗎?
聞言范若若解釋道:「放心吧,葉哥可是大宗師,已經超然世外,俗物是不入他眼的,心意到了就行了。」
「走吧,我們拜訪一下這位大宗師!」
范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將形象調整好之後,便帶著一家人,朝著秦風那邊走去。
於此同時。
皇宮,御書房。
此時房間裡只有慶帝與葉流雲兩個人。
「見過了?怎麼樣?」慶帝盯著葉流雲的眼睛問道。
他讓葉流雲去找秦風,主要是試探對方的想法如何。
「一個很有衝勁的年輕人。」
葉流雲沉聲道:「他說的一句話很有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慶帝聽到這話,臉色沒有多少變化。
只是問道:「還有呢?」
「他說他沒有爭奪名利之心,只想閒雲野鶴,雲遊四方。」
「這年輕人的心氣很高,說要為大宗師走出一條新的路。」
聽到這話,慶帝冷哼一聲。
「妄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