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齊國來慶國的使團,因為是來求和的,自然要快,所以一路奔行,很快就到了京都。
而這次慶國去北齊的使團就不同了,是交換人質去的,並且是為了和平。
隊伍的人數不少,還有許多禮品什麼的,最主要的是,還要看押人犯肖恩,所以走的極慢。
估計想要從京都到上京城,最少也得走上一個月時間才行。
秦風的馬車雖然隔了一天才出發,但在第二天的下午,還是跟上了使團。
此時使團正在一處小河邊上搭建營地,看來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這也正常,畢竟好的露營地不好找,再往前走如果沒好地方露營或者說沒有客棧,那也麻煩。
「止步!」
秦風的馬車,在快要靠近使團的時候,被人給攔了下來。
畢竟是慶國使團,防範嚴密,露營的時候,也會有兵丁換班站崗。
秦風聽到聲音後,掏出提司腰牌,伸了出去。
「拜見提司大人!」
門外立馬傳出兵丁恭敬的聲音。
慶國使團的護衛人馬,主要由三方構成。
一是使團本身的護衛,實力稍弱。
二是陳萍萍派出的黑騎,都是七品到八品的好手,但之後會撤走。
三則是以高達為首的虎衛,這是專門保護慶帝的一批力量,也是范建去找慶帝為范閒爭取來的。
而此時,防範最外圍區域的正是黑騎。
「不知提司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陪行使團,另外,去將范閒找來。」秦風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是。」立馬有人去通知范閒去了。
還有人則引著馬車,朝使團走去。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營地之內。
「提司?找我?」
范閒一臉疑惑的朝著秦風這邊走來。
據他所知,鑒查院只有他一個提司啊,怎麼忽的又來了一個?
並且一過來就要自己去找他,這是個什麼章程?
而就在范閒找過來的同時,秦風的馬車裡面。
「你在裡面待著。」
他對安妮交代一句後,便掀開門帘,下了車。
范閒一看到秦風後,眼睛就是一亮,面露欣喜之色。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並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此時此刻,他還沒有弄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葉哥變提司了?並且這直接暴露面容,難道說不用隱藏了?
在這些疑惑沒有答案之前,范閒可不會傻乎乎的暴露秦風。
「多謝了。」
這時,秦風掏出了一張五十兩銀票,遞向給他當了一路馬夫的青年。
「大人萬萬不可,此乃本分。」那青年連忙拱手。
「讓你拿,你就拿著!」
秦風直接塞到了對方的手裡,同時說道:「這是命令,回去吧!」
這人還是很不錯的,這一天多的時間裡,他不僅當馬夫,路過客棧的時候,就十分自覺的進去給他們買好酒好菜。
這些錢,都是對方自己墊付的,從酒菜品質來看花費不算低,估計有十多兩了。
還有沿途也會實時告知秦風一些情報,例如距離使團多遠,這裡又是哪個地方之類的。
這些動作,讓其在秦風心裡頗有好感,所以此時給點錢表示感謝。
「是!大人!」那人不敢再說些什麼,拿了錢,很快就離開了。
這時,秦風才轉頭看向范閒。
笑著拱手道:「范大人,許久未見啊。」
「葉大人?」范閒有點不確定的喊道。
「范大人咱們旁邊說?」
秦風一把扯過范閒,朝著遠處無人的地方走去。
那王啟年忠心護主,還準備追過來。
畢竟他可從來不知道,鑒查院什麼時候有了第二位提司。
但范閒只是回頭看了高達一眼,後者立馬受意,攔在了王啟年的面前。
「讓開,那人誰啊?鑒查院提司?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王啟年急道。
「不讓!我只聽大人的!」高達寸步不讓。
遇上二愣子了,說也說不通,王啟年是真難受,最終只能跺了跺腳,看著兩人遠去。
距離露營地數里開外的樹林裡。
范閒一臉興奮上前,給了秦風一個大大的擁抱,「葉哥,伱終於來啦,許久未見,真是想死你啦!」
之前秦風在家裡,范閒每天回家還可以與他說說話,很是開心。
可最近這段時間,沒人可以和他說話了,范閒壓力很大。
所以今日相見,范閒很是興奮。
「真肉麻,邊兒去!」擁抱之後,秦風一把推開了范閒。
對於這種熱情,他倒不是抗拒,就是有點不適應。
總歸一個大老爺們擱這兒抱來抱去也不像話,范閒是個美女還差不多。
「葉哥,剛才說你是提司了,還有陪行使團是啥意思?」范閒矯情片刻後也收攏了情緒。
「我找陳院長要的。」秦風掏出了提司腰牌。
「要的?」
范閒驚訝道:「提司腰牌說要就要?陳院長為什麼給啊?」
提司腰牌這麼重要的東西,說給就給?
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個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待在使團里前往北齊就行了。」
秦風擺了擺手道:「我的書都帶著吧?」
什麼不重要?
這明明很重要!
不過秦風此時不想說,范閒也不會追問,只是點頭道。
「書都帶著,有專門的馬車託運。」
電視劇里的慶國出使隊伍,人數看著少的可憐,其主要原因估計是經費什麼的。
實際上這隊伍,光馬車就有十幾輛,走在官道上,從頭到尾得有上百米。
「那就好。」
秦風笑了笑問道:「五竹叔呢?」
此時他實力暴漲,想要和五竹切磋一下,看看實力如何。
「五竹叔啊,他去北齊了。」
「啊?走了啊?」秦風微微失望。
「葉哥找叔有什麼事嗎?」「沒事了。」秦風搖了搖頭。
隨後說道:「走吧,沒事了,回去吧。」
「你就不好奇他去北齊幹什麼嗎?」
「還能幹什麼,肯定是去找苦荷打架去了!」秦風隨便說道。
「啊?這也能知道?」
范閒有些無奈說道:「苦荷那可是大宗師啊!」
雖然從五竹口中,他知曉五竹能對付大宗師。
但說歸說,他是從來沒有見識過大宗師有多強,也對此沒一個具體的概念。
所以昨天當五竹跟他說要去攔住苦荷的時候,范閒還是十分驚訝的。
可這事兒,為什麼秦風也會知道,難道五竹之前跟他說過?
「五竹叔,他比一般的大宗師還要厲害。」秦風說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秦風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慶餘年實力排行之類的帖子。
其中最強的,就是五竹,其次就是慶帝,再然後就是四顧劍、葉流雲、苦荷了。
這就是明面上的所有大宗師了,再往下,似乎還有一個可以比肩大宗師的神廟使者。
對此,秦風了解的不多,但都說可以比肩大宗師了,應該是和五竹一樣都是機器人,只不過沒有五竹那麼強而已。
「一般的大宗師?」
范閒一愣,「大宗師還有差別嗎?難道大宗師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會很大嗎?」
「自然有差距,具體差距多少,其實我也不知道。」
秦風說道:「你自己想想,四顧劍是用劍的,攻擊方面肯定厲害。葉流雲那流雲散手威力也不俗,苦荷的話,防禦力較為出眾!」
照秦風這麼說,每位大宗師的擅長方面都不一樣,實力自然是有所差距。
之前的范閒根本就沒想那麼多,畢竟大宗師什麼的,距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
誒?葉哥怎麼只說三位,不是還一位洪四庠麼?
想著,范閒立馬問道:「葉哥,天下四位大宗師,你怎麼只說三位?還一位呢?」
秦風直接搖頭道:「第四位是誰比較神秘,我也不清楚。」
如今他的實力還沒有把握對抗大宗師,說出去沒好處,所以還是隱瞞為好。
「我估計是洪四庠,他很神秘,實力也很強,應該就是隱藏的那一位大宗師!」范閒一臉肯定道。
這個猜測是五竹告訴他的,所以范閒對此深信不疑。
「也許吧。」秦風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點頭道:「回去吧,我有點餓了。」
「哦哦,那走吧!」
范閒點頭道:「使團里的食物都是不錯的,還有新鮮水果吃!」
走著走著,范閒好奇道:「葉哥,你就不好奇一下,我娘的箱子裡有什麼?」
之前他冒風險拿鑰匙,秦風也知曉他娘箱子的事情。
范閒那天還在猶豫,箱子要不要當著秦風的面去拆,如果不當他的面,又該如何說才不會傷了兩人的關係?
為此,范閒還糾結了許久。
沒想到秦風直接就離開了,此時見面,秦風也不問,范閒反倒好奇了起來。
難道和之前一樣,葉哥又知道箱子裡的東西?
畢竟有一位可能是大宗師的師父,也許真知曉也不說不定。
五竹經常丟失記憶,實在是不靠譜。
「又不是給我的,我好奇幹什麼?」
「啊?」
范閒想了許多種可能,但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葉哥不愧是葉哥,這性子,就是灑脫。
「怎麼?你要告訴我裡面的東西?」秦風笑著問道。
「就是一些給我和五竹叔的信而已。」
范閒笑道:「可沒留給別人的,你就別想了。」
這個世界的真相,光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如果告知別人,范閒怕秦風承受不來,或者根本就理解不了。
「對了,裡面還有一個很厲害的武器,不過現在壞了,等修好了拿給你看看。」范閒補充了一句。
關於信裡面的信息,范閒第一感覺是荒唐。
不過看著那把巴雷特狙擊槍,他又只能相信,這事兒是真的!
「行。」秦風點頭。
「對了,葉哥,我還有一個問題。」范閒忽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之前五竹離開的時候跟他說過,肖恩似乎和葉輕眉有關係,他想問問秦風是否知道這件事。
「你問吧。」秦風停下步子說道。
「肖恩你聽說過嗎?」
「聽過一點,北齊以前的一位大人物。」
「他和我娘似乎有關係?」
「不太清楚,不過如今的幾位大宗師,應該都和你娘有關係。」
秦風記得,肖恩應該也會天一道心法。
當初就是他和苦荷一起,在神廟那邊接觸的葉輕眉。
可這傢伙,嘴硬無比,一個神廟的秘密都能守這麼多年。
秦風想要從其口中知曉天一道功法?他還不如直接去找苦荷要呢,這樣感覺概率都要高一點。
「五竹叔跟我說,這個世界上原本都沒有大宗師的,那些大宗師的功法,都是我娘從神廟裡帶出來的。」
「如果肖恩也和我娘有關係的話,他豈不是也會大宗師的功法?可他為什麼沒有成為大宗師?」范閒沉思了起來。
秦風笑道:「你不也修煉的大宗師功法,為什麼沒成大宗師?」
「我這不是年輕嘛,肖恩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有葉哥你不是說,我這功法有殘缺嗎?」
范閒的意思很明確,如果讓他活到肖恩的年歲,再加上完整的大宗師功法,那肯定能夠突破大宗師的。
「也許肖恩武道天賦不行。」秦風搖了搖頭道:「這也不重要了。」
「也是,被抓了這麼久,哪怕再天才也廢了。不過,這件事還是挺重要的!」
范閒說道:「那可是大宗師功法,葉哥你不是喜歡看各種武功秘籍嗎?如果可以從肖恩身上逼問出大宗師功法,你不就又有功法學了嗎?」
在范閒心裡,秦風就是一個十分喜愛武學的武痴。
這大宗師功法,既然知道了,他也想為秦風爭取爭取。
「他身上的秘密這麼多年也沒有說,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功法嗎?」秦風笑道。
范閒還能記著他這一茬,秦風很欣慰,但對此,他並不抱什麼希望。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范閒笑道。
「要試你去試,不過我可提醒你啊,你直接上去跟他說是沒用的,得找機會!」
「我知道。」
范閒笑道:「走,葉哥,咱們回去吃飯去。」
「對了葉哥,你馬車上我剛才看著還有一個人,誰啊?」
「一個洋人。」
「洋人?!」范閒瞪大了眼睛。
「快給我說說,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