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下第三】

  第159章 【天下第三】

  皇家別院。

  葉靈兒一路飛奔而來,輕功施展,徑直飛躍至二樓,心緒激動之下,懶得爬樓梯。

  「婉兒,婉兒。」

  林婉兒從屋內走出,觀其額頭汗珠,似正在練功。

  只是,那微微挽起的衣袖之下,手臂之間,肌肉清晰可見,蘊含著絲絲爆發力。

  往日那個嬌柔的林妹妹,終究一去不復返。

  「婉兒,前線傳來消息,范醉大敗北齊,北齊如今已無再戰之力,已被攻陷三州之地。」

  說起這些,葉靈兒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喜不勝收。

  聞言,林婉兒道了聲「真的?」,也高興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

  閨蜜二人,歡呼不已,共同分享這一刻的驚喜。

  得知范醉果真大勝,林婉兒這心裡,既震驚,也驚喜。

  她之前雖然那般說,但其實,心裡也沒底。

  如今,得知他果真反敗為勝,自豪之情,由心而發。

  「靈兒,你之前不是覺得,他肯定輸嗎?」林婉兒忽然問道。

  葉靈兒啊了一聲,反問道:

  「我有說過嗎?沒有吧!你肯定聽錯了。」

  林婉兒:「……」

  好吧,不戳穿你!

  御書房。

  慶帝大手一揮,叫來老太監,讓他把這些,彈劾范醉的奏摺,全部拿去燒了。

  「好嘞,老奴這就去辦!」

  老太監高高興興,抱著一頓奏摺出去了。

  不多時,御書房外冒起滾滾濃煙。

  「陛下,范公子一舉大敗北齊,如此消息,可把滿朝文武百官,都給震懾住了。」

  慶帝臉上笑意,還未消散。

  「也不枉朕對他抱以厚望!」

  老太監想了想,說道:

  「陛下,現在看來,范公子之前平州之敗,及丟失函谷關,只怕都是故意為之。

  范公子這盤棋,布局長遠,圖謀遠大,就是太過冒險了些。」

  慶帝笑道:「所以,他成功騙了所有人。」

  誰能想到,范醉從平州開始,便一直在布局。

  首戰得勝,卻立即大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便是易守難攻的函谷關,也在一夜之間被攻破,毫無抵抗力。

  如此廢物,整個天下,估計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可是,整個撤退過程,他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看似大敗退,但真正的布局,卻才剛剛開始。

  上杉虎雖有百萬大軍,但戰線卻拉得太長。

  因此,被范醉一舉反擊,將各處主力,穿插包圍,分而殲之。

  「這小子,下得一手好棋啊……」慶帝由衷讚嘆道。

  因為,即便是他,最終也沒看穿范醉的盤算和布局。

  雖然猜到了一些,卻不是很確定。

  畢竟輸得太慘,連函谷關都給丟了。

  「只是……」

  慶帝負手而立,站在崖邊,看向整個京都。

  御書房,建造於山巔,可俯瞰京都,一覽無餘。

  昔日,那個傳奇女人,便極喜歡站在此處。

  南北之戰,慶國確實大勝。

  只是,慶帝這心裡,隱憂之心卻愈發濃厚。

  他力排眾議,選擇范醉掛帥,統帥三軍,出征北齊。

  除了借九幽殿之力,共同對付北齊外,他還有一層更深的用意。

  而這,這是他真正的目的。

  也是諸多大臣,文武百官,苦思不解的地方。

  迄今為止,估計無人猜到,他的用意何在。

  陳萍萍或許是最接近爭相的人,只是,他也未必能看穿。

  如此,南北之戰勝負以分,他也確認了自己心中所想。

  那接下來……

  看來,他的神廟計劃,要稍作改動了。

  慶帝幽幽一嘆,神秘莫名。

  「擬旨!」

  「是!」老太監愣了一下,急忙應道。

  這日傍晚,一紙聖旨,自京都而出,火速送往前線,百里加急。

  南北之戰分出勝負之際,九幽殿與東夷城的較量,也落下了帷幕。

  慶帝看著手中情報,陷入沉思。

  東夷城最終敗退,選擇妥協,認可九幽殿的存在,而且不得干涉其在城內的發展。

  當然,九幽殿也不得擅對東夷城動刀兵,需以禮相待。

  東夷城,最終還是敗了。

  在這場較量之中,選擇認輸。

  慶帝手中密報,詳細記錄東夷城近日所發生之事。

  看完其中內容,他不得不再度提高對九幽殿的重視程度。

  從今往後,九幽殿便是天下第三!

  東夷城,要排在它之後,位列第四。

  「范醉,東夷城……」微風拂過,慶帝的聲音,隨風而散,似乎從未出現過。

  雙目之中,除了平靜,似乎還隱藏著別的什麼,極為隱晦。

  鑒查院。

  陳萍萍看著牆角的花,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這花,怎麼莫名枯萎了呢?」

  他自言自語道,聲音滿是擔憂。

  此刻,這位黑暗之王的全部心思,似乎都凝聚在此。

  每時每刻,鑒查院的死牢之中,都會有人死去。

  可是,他卻在此處擔憂一朵野花。

  讓人瞧見,免不得又要道一句:冷血!

  「范醉大勝,伱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影子站在身後,平靜道。

  陳萍萍嘆了口氣,說道:

  「他如今不在,否則定能將這花就活,你說是不是?」

  影子看向那牆角野花,頓了一下,說道:

  「生老病死,人生至理,誰也擋不住,范醉即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逆天而行。」

  陳萍萍沉默許久,撥動輪椅,走上前去,忽然伸手,一把將那枯萎野花扯下,放於眼前仔細端詳片刻,沉聲道:

  「可這世上,有些事,偏不順我心,既如此,逆天而行,有又何妨?

  一把老骨頭了,有何可惜。」

  影子靜默,「你最近變化很大,與以往不同。」

  陳萍萍的心思,歷來無人能猜透。

  他如今變化,影子一一看在眼裡,卻頗為不解。

  只是,他這心裡,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范醉在此,他能夠看穿陳萍萍心中所想,影子忽然莫名想著。

  「陛下今日下了聖旨,具體內容,卻無人得知。」影子說道。

  陳萍萍將手中野花丟下,整理了一下褶皺衣衫,揉了揉自己斷腿處,神色幽暗。

  「如果我沒猜錯,這道聖旨,應該是召范醉回京。」

  聞言,影子為之一驚,沉默了片刻,方才問道:

  「如今大好局勢,陛下為何不一鼓作氣,攻下北齊,卻要召他回京?」

  陳萍萍面色平靜,揮了一下衣袖,靜然道:

  「帝心如淵,誰知道呢。」

  可影子覺得,他肯定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