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裝孫子

  第332章 裝孫子

  何嚴看著躺在炕上的夏元章,一個郎中正在給夏元章把脈。

  過了一會後,郎中站起來搖搖頭道:「沒辦法了。」

  玉書一聽就撲到她爹身邊哭道:「爹,你醒醒啊,你了不能丟下我一個人不管啊,我不能沒有你啊爹!」

  朱開山問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郎中點點頭。

  朱開山對何嚴道:「傳文,你送送郎中吧。」

  何嚴道:「好。」

  然後郎中沖朱開山點了下頭,然後就跟著何嚴走了。

  何嚴給他拿錢,送到門口後,郎中就走了。

  何嚴又回到放著夏元章的門外也沒進去,沒一會人就都出來了,屋裡就留下來傳傑,玉書,還有夏元章三人。

  已經醒了的夏元章大呼他對不起他爸爸,他爺爺,更是對不起祖宗啊,他們家就這麼讓他給敗了。

  這時候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了,就讓玉書和傳傑給他磕個頭,他們倆的婚事在他這就算是成了,今後玉書就交給傳傑了。

  倆人趕緊磕頭,夏元章看著他們倆磕完了,他就感覺眼前開始發黑了,就問傳傑:「店門關好了嗎,倉庫門關好了嗎?」

  傳傑立刻道:「都關好了。」

  這夏元章一聽就放心了。

  就在他這最後的時刻,用著他最後的一口氣,就又對傳傑說起了他的生意經。

  「傳傑,這做生意啊,三分在嘴,三分在眼,三分在心,這要做到這九分了,大部分的生意就都能成。」

  「還有最後一分……在手。」

  說到這他就放下了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傳傑和玉書一看,哇哇的就開始大哭起來。

  文他娘聽到屋裡的哭聲道:「夏先生應該是走了。」

  「我們現在要進去幫忙嗎,孩他爹?」

  朱開山道:「等一會吧,讓兩個孩子哭一會吧。」

  過了一會後,傳傑和玉書在裡邊哭的差不多了,眾人聽著屋裡的哭聲小了,就進去幫忙給玉書她爹辦喪事了。

  幾天後,夏元章就下葬了,玉書也徹底住了朱開山家。

  不過這時候放牛溝也不太平了,傳傑道:「爹,我聽說最近有一夥散兵往我們這邊來,一路上走搶劫,又殺人,又放火的,我們得防備點。」

  朱開山點頭道:「我也聽說了,沒事,我有準備。」

  傳傑一聽也就放心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這幫散兵們就跑過來了。

  消息一傳過來,朱開山跟何嚴,還有傳武就拿出何嚴買的三八大蓋。

  這是在太陽國商人來賣槍的時候何嚴買的,槍加刺刀,刀鞘,槍套,全套下來27塊大洋一把,一共買了五把,鮮兒和惠兒也一人拿了一把。

  兩女和傳武都是何嚴教的她們用槍。

  接著何嚴和朱開山,還有傳武就上角樓。

  傳傑和家裡剩下的人,帶著家裡的東西,趕著馬車就都跑出朱開山找的藏身地點去了。

  過來一段時間後,天剛擦黑,這幫散兵在前一個地方搶完,這時候就到放牛溝了。

  這時候朱家人都一進藏好了,傳傑就來找三人。

  傳傑爬上角樓道:「爹,大哥,二哥,娘她們都藏好了,咱們也過去吧。」

  傳傑剛說完,就看得有上百的散兵舉著火把,衝著這邊跑來了。

  朱開山道:「不著急,我先打他們幾個的。」

  何嚴道:「沒錯。」

  說完何嚴也不廢話,舉起槍,遠距離瞄準一個騎馬的,砰的就是一槍,直接打在腦門上,一槍就給打死了。

  傳武道:「哥,你這就開打了啊,我也來。」

  朱開山高興道:「今天咱仨就看看誰打的多。」

  而散兵們看有人攻擊,也衝著何嚴這邊開槍,不過他們是邊跑邊打,距離又遠,他們也沒啥準頭,砰砰砰一通打,就一顆子彈打在角樓上了,其他的都不知道打哪去了。

  傳傑嚇的躲起來道:「還是快走吧。」

  「砰,砰,砰……咔嚓,咔嚓,咔嚓,砰,砰,砰……」

  何嚴三人是一點都不怕,拿著槍就是一通摟,最後三人把彈倉里的子彈都打完了,一共打死了11個人。

  傳武高興道:「過癮,真過癮。」

  何嚴笑道:「怎麼樣,還得是我的槍法吧。」

  朱開山笑道:「打的好。」

  「走吧,他們要過來了。」

  三人說著話就又把子彈給上好了,然後三人就下了角樓,騎上馬就跑了。

  中間還接上了韓老海兩口子。

  一夜過去,平安無事。

  這時候散兵都已經跑了,眾人回到家就看房子都被燒了,一家人就研究去哪。

  本來何嚴是想著直接去京城就完事了。

  不過朱開山還是想繼續往裡走,去QQHE,何嚴也就誰著他了。

  朱開山還勸韓老海一起走,不過他是本地人,不想走。

  最後兩家就決定,在一起照一張合影,留作紀念。

  等到在廢墟中合完影后,朱開山一家就又上路了,前往齊齊哈哈。

  ……

  轉眼八年就過去了。

  老朱家在齊齊哈哈待了7年後,朱開山就待不住了,又要往裡走,眾人就又搬家到了冰城。

  在到了後,何嚴帶著惠兒去找過她的親人,不過也沒找到,也不知道去哪了。

  這天朱家的山東菜館開業,朱開山又讓何嚴當少掌柜,傳傑開了一家貨站,傳武自從那天殺完散兵過了癮後,就想去當兵,不過這麼多年,全家誰也不同意。

  他多次試圖自己跑,不過何嚴深知他是個混不吝,一直就防著他這個呢,回回都把他給抓住了,他也就無奈放棄了。

  何嚴和傳武站在飯店門口看著掛牌匾,傳武抱怨道:「又是開飯店,真沒勁。」

  何嚴笑道:「老實呆著吧,別想跑,都是有家,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你又不是光棍一人,就別想當兵的事了。」

  「你要是非要覺得沒意思的話,等傳傑那邊開始送貨了,那你就跟著去,一路上應該有不少土匪,到時候你就可以打打仗,殺幾個土匪,過過癮了。」

  「右邊再往上點。」

  「好,就這樣。」

  傳武看向何嚴興奮道:「哥,你讓我出去了?」

  何嚴道:「我是讓你跟著一起送過去,不是讓你出去亂跑當兵去。」

  傳武點頭笑道:「送貨也行啊,總比在家待著有意思多了。」

  何嚴笑道:「行了,這下你滿意了,進去吧。」

  說完倆人就進飯店了。

  沒一會,這同一條街開雜貨鋪的劉掌柜就來了,找朱開山說潘五爺的事,說現在這條街上分為兩派,山東人一派,熱河人一派。

  而這麼多年,山東人就一直被潘五爺為首的熱河人壓制著,現在這條街上的山東人,都知道朱開山是鬧過義和團的,厲害。

  這劉掌柜就作為代表,來找朱開山給山東人出頭了。

  不過朱開山不想管這個事,也沒答應,就糊弄過去了。

  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朱開山就跟自己人說了這事,文他娘聽完了道:「他爹啊,那照劉掌柜這麼一說,那咱家的生意還不好做了。」

  朱開山道:「潘五爺不是一般人啊,照說咱應該和人家打個招呼。」

  傳武第一個就不幹了道:「爹,娘,管他潘五,潘六的,愛誰誰,他們要是敢找咱家那麻煩,大不了就跟他們敢了,有啥的。」

  傳傑點頭道:「沒錯,我同意二哥說的。」

  「這做生意,要是沒牙沒爪的,那就搶不著食,就只能吃殘羹剩飯。」

  何嚴道:「我沒啥意見,要干要和都行。」

  傳武道:「大哥,你總是這樣,你管我時候那勁呢,拿出來啊,別總是就聽爹的,聽爹的,怎麼也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啊。」

  何嚴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是戰是和都行啊,咱爹是一家之主,所以聽咱爹的就行了。」

  秀兒道:「大哥說的對,就聽爹的吧。」

  傳武無奈,也不說啥了,繼續吃飯。

  朱開山老沒人說話了就說:「爹爭強好勝了大半輩子,才琢磨出點兒,為人處事的道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啊。」

  「老大,老二,老三,你們記住,明天咱們山東菜館開張,我不圖有多紅火,要緊的是咱們和街坊鄰居要處好。」

  文他娘道:「對,和氣才能生財嘛。」

  朱開山道:「老三,吃完飯你去給潘五爺送個請帖去。」

  「跟人家和氣點兒。」

  老三道:「好。」

  桑榆然後一家人就繼續吃飯。

  等到下午,傳傑客客氣氣的就去慫請帖去了,然後就氣呼呼的回來了。

  爺四個在家湊到一起,傳傑氣呼呼的道:「這潘五爺的兒子,潘老大這個牛的,門都沒讓我進,還嫌咱家貼子送完了。」

  傳傑氣呼呼的說完擔心道:「爹,明成菜館開業不會出什麼事吧?」

  「用不用做點準備?」

  朱開山道:「準備什麼。」

  「大不了就摔個凳子砸扇門,天塌不了。」

  「別的不會,裝孫子咱還不會嗎?」

  「明天你們都老老實實的。」

  這時候文他娘進來笑道:「呵,這爺四個,在這合計兒什麼呢?」

  何嚴笑道:「合計明天怎麼裝孫子呢。」

  朱開山道:「去,研究明天開業的事呢。」

  文他娘問道:「開業裝孫子啊?」

  朱開山道:「就是不跟人打架。」

  文他娘點頭笑道:「那是好事。」

  然後何嚴哥仨就散了,都該幹啥幹啥去了。

  到了第二天,朱家的山東菜館就敲鑼打鼓,放鞭炮的開業了。

  山東派的人全都來了,進屋後坐在一起,劉掌柜就開始說朱開山是大英雄,當年手底下有一千多號兄弟呢,殺洋鬼子殺的,滿身都是血呀,真正的大英雄啊。

  就在劉掌柜的吹的正過癮的時候,這時候潘家老大就來了,他們立馬就都不說話了。

  因為朱家開的這個飯館,按照朱開山的意思,在門口掛了四個幌子,掛一個就是小店,掛兩個就是地面上的炒菜都能做,掛三個就南北大菜都能做,掛四個,那就是隨便點,什麼都能做。

  就這四個幌子,何嚴當初一聽就反對,這點什麼館子能有這水平啊,就是御膳房也不好使啊。

  不過朱開山堅持,那就掛上了,

  而潘家老大進門後也沒說別的,就點了一道爆炒活雞。

  這下所有人就都懵了,別說做了,就是聽都沒聽過。

  不過山東派的對朱開山很有信心,自己就小聲道:「這他是來找茬的啊。」

  「這大傻子敢上這來找茬,有他好受的。」

  「對對對。」

  在那人說完了,山東派的全都底氣十足的符合著。

  現在飯店廚子歸何嚴管,朱開山這聽了看向何嚴問:「能做不能做?」

  何嚴道:「做不了。」

  朱開山道:「那就別愣著了,摘幌啊。」

  何嚴笑道:「得嘞。」

  說完何嚴就高興的摘幌子去了,這找打臉的幌子,就不該掛。

  這時候潘五爺就笑著進來了:「朱老弟,種事還哪勞煩你們自己動手啊。」

  「老大,你去吧。」

  「記住,只能摘一個啊,不許多摘。」

  潘老大笑道:「爹你放心吧。」

  何嚴笑道:「那不成,怎麼著最少也得摘兩個啊。」

  「給潘大公子拿梯子。」

  說完何嚴就高興的走出去了。

  這一下給潘五爺和潘老大弄的一愣。

  潘五爺對朱開山笑道:「剛說話的是?」

  朱開山陪笑道:「這是我大兒子。」

  潘五爺笑道:「是大公子啊。」

  「大公子倒是挺客氣的。」

  然後對潘老大道:「老大,就摘一個就行。」

  「哎。」潘老大答應一聲,然後就也走出飯館。

  接著朱開山就在裡邊裝孫子,招待這潘五爺。

  何嚴這在梯子拿來後,潘老大就爬上梯子,直接就摘了一個幌子扔下來了,然後就下來了。

  何嚴撿起幌子交給夥計,看到潘老大要進去就笑道:「潘大公子,這怎麼就進去了,還有一個沒摘呢。」

  潘老大看向何嚴笑道:「不用那麼客氣,我爹說摘一個就行了。」

  何嚴笑道:「這不行,必須得兩個。」

  然後何嚴就讓夥計把梯子左邊來,剛才潘老大摘的是右邊的,何嚴這回就要摘左邊的。

  何嚴看梯子放好了就笑道:「潘大公子請吧。」

  潘老大道:「說摘一個就摘一個。」

  「你自己要是想摘的話,那你就自己摘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