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裴道野打算以金壇作為陣眼,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隨身攜帶。
不過後來一想。
總不能日後跟人交手,還得抱著一個罈子……
這畫面想想都有點瘮人。
不過應該有點震懾力……畢竟打架的時候,任誰抱著骨灰罈一樣的東西,都有點讓人忌諱。
但這叫什麼事兒!
所以後來裴道野搗鼓了一會,把陳老僵從罈子里喚了出來,意外發現陳老僵的胸前竟然多出了一根紅色的毛髮。
「老陳你長紅毛了,以後就是紅毛僵了。」
裴道野嘖嘖稱奇了會。
隨後開始在陳老僵身上布置陣眼。
他換了思路。
畢竟抱著罈子不像話。
那就將陳老僵變成陣眼。
不僅可以隨時攜帶,還能協同作戰,簡直一舉兩得。
不過布置陣眼比想像中還要繁瑣。
裴道野專門外出了一趟,去了功法殿專門尋找了幾本涉及到陣眼布置的古冊,研究了兩個時辰後便又匆匆返回洞府。
……
掐訣設陣。
將陳老僵的心口挖出來一塊,裴道野將自己的手掌割破……
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後。
這才最終將陳老僵打造成了陣眼。
「這就結束了?」
「貌似很簡單。」
他小小嘗試催動《千獅聖心陣》,立馬感應到空氣中頓時涌動出無形的力量,源源不斷加持在他身上。
有些微弱。
甚至不及《黑龍秘典》的第一層,更不要說陣御九重解了。
「剛開始,效果確實差。」
裴道野倒不意外。
這《千獅聖心陣》就是不斷積攢的過程,每次使用後都需要大量積攢。
比如每日積攢威力數值是「1」,三十天後威力數值就是「30」,一口氣爆發出來造成的動靜很大。
現在想想,當初和廖家小老頭交手,他也是走了運。
不然真讓小老頭積攢個幾十年,那一拳足夠天崩地裂了,自己絕非對手。
好在在此之前,廖家小老頭就已經跟人交過手,用掉了一部份威力。
目前他手裡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陣法了。
就先修煉著。
只要一日不催動《千獅聖心陣》,就能不斷積攢這門陣法的威力……積攢個上百年,怕是什麼金丹老祖、元嬰小兒都不是對手!
《大雷破邪劍陣》如今還沒有修煉圓滿,所以眼下就算想要融合其他劍訣自是不行。
不過裴道野也不著急。
如今第五層的劍陣過些時日便能突破,到時候自己的劍意又能得到有效提升。
不敢自負說挑戰金丹。
但至少……
在玄山門,他敢說自己同階無敵。
盤腿開始將手中的法器不斷融解,不斷壯大的混元勁反哺自己肉身。
接連又是兩日休整。
《大雷破邪劍陣》成功破入第六層。
體內法蓮已經凝聚出三朵。
五鬼養雷術也取得了有效進展,這幾日時間已經凝聚出三枚陰雷。
到時候交手的時候可以釋放攻擊,威力說是驚人,不過裴道野也沒試過,姑且信了。
盤坐在蓮花台上,裴道野運轉《混元四方經》,調動體內靈氣,將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每一縷靈氣的運轉中。
體內的陰雷和法蓮,互不干擾。
……
調理了一個多時辰,感受到體內充沛的力量,裴道野這才緩緩停下。
銀狼那邊發來消息。
裴道野見狀,出于謹慎當即下山接收。
這一番閉關十多日,收穫滿滿,戰鬥力又再次拔高到了新階段。
下了山,尋了個無人的地帶後,接收了銀狼那邊發來的傳音。
【劍九,聽說十七殿差點被人抄了,真假?】
【真的。】
不過……
裴道野一直懷疑,冷凰是故意的。
被入侵是真。
有奸細也是真。
但仔細回想……冷凰本身就有翻盤的實力,但一直拖到最後才出手。
雖然不清楚萬相殿的高層到底有了什麼矛盾,不過就目前而言,他根本無力參與。
【嘖嘖。】銀狼回復的很快,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那女人可是魔女一手調教的,我可不信十七殿這麼輕易被扳倒,估摸著這後面還有更大的事。】
【我就是個小嘍囉,這後面的事我可不參與。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銀狼見裴道野這麼自謙,嗤笑聲:【你九哥的大名現在我在南華國都聽的到,別謙虛了。】
【……】
裴道野無話可說:【江湖上又是怎麼編排我的?】
【說你九哥忠義雙全,頂住金丹的壓力前去救駕,別說萬相殿,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人都對你稱讚有加。】
銀狼的話,裴道野只信一半。
劍九什麼名聲,他多少還是知道點的。
更何況,死在自己手裡的人也不在少數,怕是對他都恨之入骨。
銀狼那邊又說道:【過五關斬六將,就這兩日開啟,你準備準備。你們十七殿也不缺高手,應該上次見過面,渡鴉、黑青這都是當年體修轉法修的成功人士,甚至獨自滅殺過五重天的築基士,如今三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修為精進了多少……】
裴道野安靜聽著。
他知道銀狼專門過來聯繫自己,就是想給自己鼓勵下。
銀狼那邊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你還年輕,就權當去長見識……我跟你說,咱們萬相殿的高手,那絕對都是經歷生死硬生生殺出來的強者……】
裴道野明白這個道理。
能夠在萬相殿站住腳跟的人自然都有真本事。
畢竟沒本事的人早就已經被目標反殺了。
【劍九,一切小心,畢竟拳腳無眼……】
【我懂,謝了。】
【哈哈可惜我這邊還有任務,不然真想去你們十七殿逛逛。】
【下次有機會吧。】
【等你好消息。】
【嗯。】
兩人結束聊天,裴道野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他如今已經是六重天的修為,要不了三日就能夠徹底晉升七重天。
除非渡鴉和黑青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連破幾境,不然……也絕非是他的對手。
這次過五關斬六將提供的資源也很多。
如果能夠拿下十七殿魁首,以裴道野的需求,他至少能得到高達五百塊的劍膽石,以及一次神像圖的觀閱機會。
當初憑藉一次神像圖的觀閱,凝聚出巨靈神的法相。
他很好奇。
如果繼續觀閱新的神像圖,會不會有更多新奇的變化?
沒人能夠拒絕變強的機會。
抽空煉製了萬血丹,普通的萬血丹帶來的靈源可以忽略不計。
為了交差,他特地煉製了幾粒劣質萬血丹。
羅離欲言又止,不過還是勉勵了他幾句。
呂師姐倒是在意裴道野的傷勢。
一番詢問後,便讓他多加休息。
司察院那邊,人家沒有任何任務。
裴道野索性對外宣稱閉關。
實則暗中前往十七殿新總部。
還是專門找冷凰要的地址。
這要是換作其他人,誰敢這麼直接的詢問,也就裴道野仗著是自己人才敢胡作非為。
……
也是難為了冷凰竟然把十七殿新總部的位置選在了越國境內。
距離封國只有一江之隔。
「真打算報名爭奪17殿的選拔賽?」
冷凰問完這句話後。
幾乎同時間,殿內的幾人紛紛看向了裴道野。
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裴道野也沒有選擇躲閃。
點點頭,算是承認。
還不忘對四周的金牌殺手們拱手說道:「到時候幾位前輩可要手下留情。」
眾人哂笑,也都忍俊不禁。
有了解裴道野的金牌殺手爽朗笑道:「劍九,你還好意思讓我們留手,到時候你可要對我們手下留情才對啊。」
大家都在笑。
似乎經歷了上一次的聯手作戰,大家的關係彼此間都親近了不少。
這不少都是上次見過面的老面孔,彼此自然親近。
「明日正式開始作戰,採取淘汰制。所有的規則還是老樣子,不懂就問。」冷凰言簡意賅的說著。
裴道野喃喃自語道:「一共要打多少場?」
「最少一場,最多九場。」冷凰看去。
裴道解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還要打9場。
「劍九,殿主說的最多九場,還是滿打滿算的情況。如果排除一部分對手選擇棄權,那麼你還能直接晉級。打的次數自然就少了。」
有人提醒道。
裴道野反應過來:「如此說,也就一兩天的事就能打出結果。」
「不錯。」
眾人點頭。
也有人用奇異的目光看向裴道野。
這字裡行間,多少都給人一種帶有極大自信的錯覺。
考慮到裴道野的劍術技巧。
大家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渡鴉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眾人紛紛看向門外。
一道身影纖長的男人身影跨門而入。
隱藏在寬大衣袍下的身軀,卻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
裴道野也同樣看去。
憑藉他六次練神的超凡感知。
就知道眼前這個跨門而入的男人其實並沒有表象的這般柔弱。
「是個好手。」
男人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向了冷凰,隨後這才看向眾人,略微頷首。
「渡鴉,你等等我。」
男人身後傳來一個略有些粗獷的聲音。
緊跟著一個身高近乎2米的魁梧大漢快步走來。
比起他整個人帶來的兇猛氣勢。
此刻與渡鴉說話的冷漠神態,卻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裴道野默默記下這兩人。
通過銀狼的講述。
他知道塗鴉身後跟隨而來的這人便是黑青。
聽銀狼說過。
黑青剛入萬相殿後便與渡鴉相識。
隨後二人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說來倒有幾分像他與槐術。
「渡鴉。」
「黑青。」
眾人一見到二人過來。便紛紛熱情的同他們打招呼。
似乎這兩人在十七殿都頗有威信。
「冷凰,我並不知道那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我聽聞消息後,便立馬放下手裡的任務趕了過來。」
渡鴉說完,黑青連忙助攻表示:「我作證,最後還是我屁顛屁顛收尾,渡鴉擔心死你了。」
眾人聽到這樣的話後,神色各異。
就連裴道野也頗有些怪異的看向冷凰,隨後目光瞥向渡鴉。
暗中觀察。
冷凰瞧見裴道野的目光,恨不得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不過當下見眾人望來,便冷漠的對渡鴉說道。
「我身為十七殿殿主自有分寸,你做好你該做的分內之事便好了。」
「我明白。」
渡鴉沒有同他爭辯,只是眼神中罕有的溫柔。
卻也如此,才更讓冷凰有些惱怒。
到底是被上官富婆親手培養出來的,喜怒不行於色。
只是淡淡說道:「關於明日的過五關斬六將,規則已出,你們自行查看。等及時已到,本座自會監督,還是老規矩。不准下殺手,對手認輸後不得出手擊殺,違者殺不赦。」
在眾人的目送下,冷凰迅速離去。隨後便有人圍繞著渡鴉和黑青。
「北邊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們做的?動靜鬧得很大,聽說還死了不少金丹。」
渡鴉沒什麼興趣談及這些。
不過黑青則顯得有些興奮,他手舞足蹈的向大家講述著驚心動魄的過程,不過省略了很多關鍵信息。
但證實的金丹之死也著實讓在場的人心頭一震。
尤其是當黑青描述。
渡鴉以計毒殺兩金丹的時候,整個大殿更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饒是裴道野也頗有一些驚奇的看向眼前這個體態輕盈的男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主要是他有些高冷。
面對眾人驚奇與敬畏的目光,一聲招呼也沒打,便徑直離去。
黑青在後面跟人聊天,見渡鴉要走,急忙喊叫了一聲。
但渡鴉還是沒理他。
也是讓黑青氣的牙痒痒。
「不管他了。他聽聞17殿出事之後,一路趕來沒有停歇,這會怕是憋著一肚子對鬼王府的怒氣。來的路上,我們還殺了一些鬼王府的混蛋,只是惜他們跑的太快,不然少說也能殺個百十人。」
眾人聽到鬼王府這三個字後,神色也有些各異。
有人輕嘆道:「上面發了話。殿主又不答應,如今事情僵持著,我等也是苦惱。」
黑青聞言確實滿不在乎的說道:「殺便是了。天塌了,還有殿主扛著呢。你們也太畏畏縮縮了。」
忽然注意到什麼,扭頭看去。
目光剛好和裴道野相視在一起。
「劍九?」
他似乎有些自來熟。
嬉皮笑臉的看向裴道野。
然後又說道:「我在外面就聽說過你的大名,相當了得啊。一直說想要見見你,但都沒有機會。如今倒是隨了這心思。你好,我叫黑青。」
「黑心?」
「頭頂綠油油的青。」
「……好,你好,很好。」
裴道野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打交道。
總不能說,道友入行幾年了,殺了多少人?這句話怎麼都覺得不太合適。
好在黑青也不是計較這些事的人。
很是自來熟的說:「銀狼前輩,沒跟你一起來嗎?」
「你認識他?」
「是啊,他沒說嗎?我當年進入萬相殿,就是跟著他老混的。」
「這樣啊,忘了說,銀狼,我兄弟。」
黑青一愣,平白矮了人一輩,頓時啞口失笑:「好你個賤九。」
……
裴道野很快就和黑青打成了一片。
比起渡鴉,這個黑心貨更接地氣,仿佛這個渾身帶著一股市井無賴氣質的傢伙有著說不完的故事。
而且裴道野還發現,十七殿內的不少人都與黑青他們相識。
不過對於他口中的銀狼,大家都保持著敬畏,畢竟那位可是萬相殿的傳奇殺手。
換句話說,他們在那位面前也都只能自稱晚輩。
至於裴道野口中的那句,「銀狼我兄弟。」
沒有人敢反駁,沒有人敢質疑,更沒有人敢去驗證。
有些事原本應該心照不宣。
不過黑青似乎聽說一些事,特地來找裴道野驗證:「我記得銀狼前輩是專門找你去執行那場特別行動……」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場?」
裴道野倒不是真的想去裝什麼,他確實不知道這小子說的是哪場。
畢竟他跟老狼一見如故,一同執行了太多任務。
不過他這話……聽者有心。
無疑也讓人覺得裴道野和銀狼關係確實不菲。
以銀狼的身份,能夠跟他一起執行任務,必定有過人之處。
當然,所有人不知道的是。
銀狼和裴道野的第一次見面,實際上是上官湘靈攢的局。
也是裴道野自己爭氣,展現出自己的能力,才換來銀狼的友誼。
「銀狼前輩,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裴道野看他如此小心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提過。」
「我就說嘛!」
黑青一拍大腿。滿臉激動。
似乎被銀狼提起,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裴道野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他其實沒告訴黑青。
銀狼在最後還告訴他,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渡鴉暴打一頓,這小子忒沒禮貌。
裴道野沒打算多嘴。。
……
「明日開始比賽。咱們的人做好準備了嗎?」
鐵川看向神樂,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想說什麼?」
神樂表情微變,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也沒什麼……我就是聽說十七殿的劍九好像回來了。」
「聽誰說的?」鐵川目光平靜,像是隨口問道。
「他們都這麼說,你都不知道現在劍九有多出名。」神樂故作語氣輕鬆。
「他們十七殿的事跟我們十二殿有什麼關係?」
鐵川看向神樂。
像是想到什麼,眉頭微微簇了一下,告誡道:「十七殿的事,讓他們自行解決。我們不要介入,你也不要去招惹是非,懂嗎?」
「我……就是隨口問問。」神樂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了下。
這一幕剛好被鐵川瞧見。
他微微皺眉,語氣多了幾分不滿。
「是的,我知道毒眼他們被殺了。但事情還在調查中。這件事……劍九到底有沒有關係?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何況你也知道銀狼的態度。在沒有根據之前。你不能去動劍九。」
「我知道了。」
神樂語氣低沉。
鐵川看著他。
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神樂離開後,便有人立即暗中聯繫了他。
「你那邊怎麼說?」
「不行,他不願意幫忙。」神樂搖頭。
男人聞言冷哼一聲。
「果然。就不應該指望他。」
神樂也有些煩躁,扭頭看去:「你們為什麼會懷疑劍九?」
「不是他還能是誰?」男人冷笑。
神樂皺眉。「不要跟我說這些沒有憑據的話。你也該知道,一旦事情曝光,我們沒辦法撇清自己。」
男人看向他:「你想要的答案,我給不了你。但有個人可以給你答案。」
「誰?」
這人沒有回答。
而是將傳音符拿出。
當著神樂的面聯繫上了某人。
不過是兩三息的時間。
那人便傳來了消息。
「神樂,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獨眼的死與劍九脫不了關係。」
神樂一把搶過男人的傳音符:「為什麼?我要答案。」
那人傳音道:「我從監控到一段火融道人的傳音。他單獨聯繫過獨眼。說是想要弄死劍九,但現在的事你也知道。獨眼他們一行人被殺之後,火融道人也消失了,雖然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劍九與火龍到人設局。那這件事,難道你能說和劍九沒有這種關係嗎?。」
神樂被說服了,但理智尚存。
只是當他聽到火龍道人的那段語音後。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劍九!」
傳音符又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獨眼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劍九那邊你想辦法,火融道人那邊,我來想辦法。」
「好,有情況第一時間跟我說。」
「好。」
神樂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神樂?」
男人低聲道:「十七殿現在換了地址。你有辦法混進去?」
「你有?」
「無非是把他誘騙出來,我聽說他和一個槐術的關係不錯。」
「所以你的意思是……」
……
是夜。
裴道野住在十七殿安排的住宿,為了確保身份不暴露,他還特地套了幾層遮掩法陣。
還沒等修煉多久,槐術那邊發來的消息。
【不想槐術死,一個人來千樹湖。】
裴道野頓時挑眉。
難怪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看到槐術的身影。
他剛出門,迎面就看到了黑青和渡鴉。
「賤九,一起去喝酒啊?」
大概是因為銀狼的關係,黑青很熱絡,就是每次喊裴道野劍九的時候,那個劍字總給人無限遐想。
「下次吧。」
裴道野匆匆離去。
黑青有些可惜,渡鴉倒沒有什麼意外,依舊冷冷淡淡的樣子,望向冷凰居住的地方,眼神中有種淡淡的憂傷。
「老杜,我看我看賤九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要不要幫幫忙?」
渡鴉默默轉身,「不幫。」
「行吧。」
黑青悶著頭跟他走,不過想到銀狼,倒地是遲疑了一下。
「老杜,我去解個手,你先去賞風景哈。」
渡鴉繼續憂傷的看著遠處閣樓。
「啪」的一聲,火燭熄滅。
……
斷壁沙堆中,槐術舔了舔發乾了嘴唇。
此刻,他的雙臂被綁起,整個人懸掛在半空中。
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身上有數十處細密的傷痕。
「讓我猜猜。跟九哥有恩怨的組織,除了十二殿,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你們十二殿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在他對面的陰影中,盤腿坐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男人。
在聽到槐樹的話後,他扭頭看去。
面具之下透露的那雙眼睛。
沒有一絲感情。
仿佛對他來說,知道了他的身份如何?
槐術笑出聲,鮮血從他的嘴巴中流淌出。
但他根本不在乎,自嘲笑著道。「我何德何能。能讓你們十二殿的高手設局布置。
我也是納了悶了。為什麼你們十二殿就跟九哥過不去。從始至終,九哥都不曾主動招惹過你沒們十二殿吧?大家本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要鬧到如今這地步呢?」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似乎他也被槐樹說所說的話激怒。「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殺了人的狂徒還能說成無辜者的道理。」
槐術笑了。
似乎是被黑袍人的話逗笑了。
身子開始只是不斷在輕輕的顫動,隨後甚至哈哈大笑了起來。
「殺人的狂徒?這難道不是在說是你們的人?不是你們先想要對付九哥,只不過技不如人,卻慘遭九哥反殺。怎麼?只允許你們殺人,還不允許別人奮起反殺嗎?」
槐術像是找到了突破點,苦口婆心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大家既然是萬相殿的同僚,何必打打殺殺呢?更何況,殿內鐵律,便不允許同門操戈。」
然而,讓槐術沒想到的是。
當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
眼前的神秘男人卻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著自己,一言不發。
槐術不懂:「你,是覺得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很天真。」
神秘人收回視線。
語氣莫名的說出這四個字。
槐術皺眉,也有些惱怒:「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不守規矩。所以才搞得現在萬萬相殿烏煙瘴氣。就因為你們這些人目無法紀,整個中洲如今才亂成一團,你們太自私了。」
「自私?我從來不否認。我是個自私的人。難道像你一樣,做一個無私的人,就可以成為強者嗎?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如今修煉所需的資源?全是無私換來的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我尚存一絲良知,還知道有仇必報。」
黑袍人一字一句道,也有了些火氣。
槐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黑袍人還以為自己說服了他,剛嗤之以鼻的收回視線,卻忽然聽槐術開口:「你,好像有點病。」
空氣開始變得凝固起來,氣氛更是直接變得沉默起來。
黑袍人愣神後,起身直接把槐樹爆錘了一頓。
然後槐術並沒有惱羞成論的哀聲求饒,反而神經質的發出大笑:「你破防了,哈哈你破防了!」
黑袍人似乎惱羞成怒,下手越來越狠。
「哈哈哈哈哈哈…」
天空迴蕩著槐術神經質的大笑聲。
黑袍人似乎也打累了,忽然停手。
槐術看向他:「怎麼不打了?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沒毛病,我可以幫你介紹個藥師……砰!!!」
黑袍人重重一拳捶在他腰腹處。
槐術滿嘴都是血,不過還是一副神經質的樣子,甚至笑出了眼淚。
黑袍人停了下來。
轉身走到一側開始閉目養神。
槐術又說道:「你不殺我,就是為了等九哥來。你想殺他,但如果只靠你一個人的話,你他媽根本就不是九哥的對手?」
黑袍人似乎嗤之以鼻。
槐術繼續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和你們十二殿當初那些想要殺這個的人有什麼區別呢?你們十二殿的人腦子都有病!」
黑袍人看去。
「我也懶得去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按照九哥的脾氣。他若是真想殺人,你們早就活不到今日。他都已經高抬貴手,為何你們還有如此大的執念?」
「閉嘴!」
黑袍人發話,但槐術根本沒有要聽意思,繼續像是瘋癲一樣說道:「執念太深,容易入魔,你是魔修嗎?一般人都沒膽子去入魔修煉的吧……」
「你能不能閉嘴?」
黑袍人像是被槐術唐僧念經一樣的話搞的惱火,聲音拔高。
罡風浮動,讓他身上寬大的衣袍開始獵獵作響。
某一瞬間,槐術盯著他,似乎有意激怒他,就想知道他是誰。
一旦知道此人信息,他就可以嘗試判斷出他的弱點。
等裴道野一來,他就說出此人的弱點……
……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卻就在下一秒。
黑袍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豁然扭頭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