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82章 宴請

  盛家的事情徐章不太好直接插手,也不好直接叫長柏關照明蘭,畢竟長柏才是明蘭正兒八經的兄長,雖然嫡庶有別,但在血緣上,卻遠要比徐章這個表兄親近的多。記住本站域名

  盛家這邊的事兒熱度還沒過去,這日下學,長柏便叫住了徐章,邀他明日一道去赴宴,說是那日在席上不打不相識的那位白二郎做東。

  既是長柏相邀,徐章自然要給面子,當下就應了,問清了時辰地點,二人便各自回家。

  回到家,用過飯,完成先生留的作業之後,徐章心血來潮,拎著雙鐧便到院裡耍了一通,出了一身透汗之後,才在翠荷的伺候之下,沐浴更衣,換了衣裳,陪著三個老爺子說了會兒話,這才回房入睡。

  被窩早已被翠蓮那小丫頭用湯婆子熨的暖烘烘的了,雖然已經入了冬,但卻絲毫沒有後世那種一進被窩就跟進了冰窟窿似的感覺。

  腐敗的古代生活呀。

  確認徐章蓋好了被子,翠蓮這才吹了燈,輕手輕腳的悄悄退出去。

  次日寅正時分,徐章被生物鐘喚醒。

  一番晨練之後,上午便待在書房裡頭練字溫書。

  不是徐章不想有什麼娛樂活動,實在是古代當真沒什麼娛樂活動,要麼就是郊遊踏青,外出打獵,要麼就是呼朋結友的一塊兒秦樓楚館裡頭喝花酒。

  徐章怕這個口子一開,日後自己會受不住誘惑,被白花花柔軟的胸脯和一張張嬌嫩欲滴的臉蛋迷了眼睛。

  溫柔鄉是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呀!

  所以俆章下定了決心還是先猥瑣發育,暫時先不沾這些東西,免得控制不住自己,等日後有了一定的實力和社會地位之後,再適當的出去縱情聲色的好。

  正午時分,徐章帶著王破敵出了門。

  午時六刻,徐章和長柏以及白二郎在得味樓外會合。

  得味樓炒菜的名聲早就已經傳遍了江南,可惜徐青山卻並沒有忙著將得味樓繼續開往各地,只在江寧和揚州兩府之地經營。

  原本白二郎是打算請在江上樓船上的,正好還能瞧一瞧揚州江景,卻不知從何處聽到了得味樓的名頭,便臨時起意,將地方定在的得味樓。

  得味樓位於揚州最繁華的臨江大街,緊挨著江水,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便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江面,雖不如在樓船之上宴飲更有意境,但能看到的景色卻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今日陽光明媚,日頭正好,正是冬日觀景難得的時節。

  二樓臨窗的一間包廂里,三人圍著一張長案而坐。

  「在下顧廷燁,在家行二,先前之所以隱瞞姓名,是不想泄露行跡,是以才以白為姓,還望二位見諒!」

  「好說好說,在下徐章!」

  「在下盛長柏!」

  俆章和長柏也拱手禮道。

  三人之中,唯有顧廷燁已經束髮,俆章和長柏尚且年幼,還沒有表字,是以便只能互通姓名。

  對於顧二郎先前隱瞞姓名一事,徐章和長柏雖有些奇怪,卻也並不覺得難以接受。

  「那日後我們是叫你顧二郎還是白二郎?」徐章笑著問。

  顧二道:「叫什麼都一樣,白姓乃是外祖姓氏,便是叫白二郎也無妨,直接叫二郎更好,聽著還覺著親近些。」

  「一個顧家二郎,一個盛家二郎,又不打不相識,我瞧著你們倆倒是挺有緣分的。」徐章打量著兩人,開玩笑說道。

  顧二點了點頭,想起昨日在盛家的行事,頗帶著幾分歉意說道:「我與長柏一見如故,確實是不打不相識。」

  說著便端起酒杯,又道:「昨日之事,非我本意,實乃是受了袁家大哥所託,此番南下揚州,多虧了袁家大哥我才能隱匿行蹤,安然抵達江都,實在是不好推脫,卻沒有考慮到盛家的顏面,是我的不是,顧二在這兒給兩位兄弟賠罪了!」

  說罷便舉杯一飲而盡。

  長柏道:「既已經說清楚了,那就揭過便是,此事大家都莫要再提。」

  「都莫要再提!」長柏都釋然了,俆章自不會再糾結。

  三人又復舉杯對飲,臉上都露出笑容。

  少年意氣,最是容易投契。

  不一會兒,小二便陸續上菜,直至擺滿了一大桌香氣四溢的菜餚。

  「我來揚州也有幾日了,唯獨對這間酒樓的菜式情有獨鍾!」顧二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一應菜餚,有些感慨似的說道。

  「我自幼在東京長大,也算是吃遍了東京城裡頭大大小小的酒樓食肆,原本以為樊樓便是這世上最頂尖的酒樓了,未曾想在這江南之地,竟然還有這麼一家得味樓,在菜品上便是樊樓也要略遜一籌呀!」

  「樊樓之名,天下皆知,我等雖偏居揚州,卻也早有耳聞。」長柏這話可不是恭維之語,汴京樊樓,說是舉世聞名有些誇張,但在這些世家豪族,官宦人家的圈子裡頭,確實素有盛名。

  「是呀,只是可惜卻一直未曾親眼見過。」徐章也曾聽老太太說起過樊樓。

  「這有何難!」顧二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道:「待日後等你們去了東京,我便在樊樓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

  三人喝酒吃菜,相談甚歡,觥籌交錯,一直到未時末刻才堪堪結束。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興致未消,顧二又提議不如一道坐船游江,讓兩位東道主帶著他好好的欣賞一下揚州的景色,二人興然應允。

  到了江都碼頭,顧二的小廝直接將眾人帶到一艘樓船之上。

  兩人這才得知,原來顧二這傢伙老早就安排好了行程,連船都預備好了,瞧著是早就算好了的。

  三人登上樓船,徑直上了頂層,而今已至隆冬,江風寒冷,可配上明媚的陽光,雖不似夏日那般涼爽,卻另有一番別樣風味。

  樓船駛離碼頭,三人一邊說話,一邊賞景,倒也頗為快意,三個小廝侯在一旁,也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日頭漸漸偏西,江都碼頭也越來越遠,大船駛向江心,順著江水緩緩而行。

  三人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便進了船艙,要了幾壺酒,幾樣果蔬,外頭台上有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懷中抱著琵琶,唱著晏同殊的詞,還有樂人們以各種絲竹管弦為伴,環境清幽,窗外怡人江景如畫,頗具意趣。

  三人舉杯對飲。

  長柏說道:「家父曾在冤獄裡頭救過一位老安人,他兒子莊學究是位大儒,眼下就在東京城裡,家父回京之事已然定下,二郎既也在東京,何不與我二人同窗,日後一併科考!」

  顧二搖了搖頭笑道:「我家行伍出身,我這性子也不耐煩,只怕是靜不下心來讀書科考。」

  徐章說道:「讀書卻未必一定要科考,二郎家中既是行伍出身,日後定然是要領兵打仗的,為將者若一味勇武,難免會落了下乘,二郎既有收復邊疆之志,又焉能不讀書呢?」

  顧二被說的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徐章,舉杯說道:「此言大善!當浮一大白。」

  三人再度舉杯。

  卻在此時,外間忽然傳來一聲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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