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正疑惑著,忽然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顧不得外頭還在下雨,徐章立馬衝出大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何事驚慌?」
只見一渾身染血的士卒自馬上翻身而下,單膝跪在徐章面前,「報安撫使!我部奉命追繳水賊欲孽,於水寨之中遭遇大批水賊,錢指揮被賊人暗箭所傷,我部損失頗重。」
徐章面色頓時就變了:「中了埋伏?」
隨即立馬追問:「錢指揮傷勢如何?」
那士卒道:「幸無大礙,只受了些輕傷。」
徐章眉頭一皺:「戰況如何?」
「幸而賊人沒有準備,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卑職回來之時,錢指揮已經帶領我部兵馬,攻破了水賊大寨,正在追剿寨中餘孽。」
徐章鬆了口氣,緩過氣來,又強忍住狠狠瞪這個報信之人的衝動。
瑪德,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直接進入主題,把事情說清楚多好,非得吊人胃口,害的徐章平白緊張擔心。
「只是·······」
「只是什麼?」徐章仔細的盯著這個斥候的臉,似乎想把他給牢牢記住一樣。
「兄弟們在水寨之中,見到了一個神似賊逆曾廣文的人!」
「曾廣文?」徐章面容微動,「能確定是他嗎?」
那士卒點頭道:「有不少兄弟都看到了,只是當時夜色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兄弟們都不確定,錢指揮也只有五分把握!」
徐章眸光閃爍,目光流轉,隨即臉上露出笑容,「若當真是他,那就有意思了!」
隨即對著面前的士卒道:「行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稍後自會論功行賞。」
「謝安撫使!卑職告退!」
那士卒立馬大喜過望,抱拳施禮退去。
······
淮陰隸屬於楚州,只因臨近彭澤湖,挨著運河,這才在淮陰縣內設了個指揮營。
亳州、宿州、泗州、滁州,這些州縣皆與濠州接壤,徐章就是想要從這些地方徵調兵馬,也得慎重考慮之後才行。
免得把兵馬調走了,導致地方守備空虛,屆時若是叛賊北上的話,怕是無力抵擋。
是以一開始徐章才會讓王破敵拿著自己的印信,抽調各州境內兵馬,布置到與壽州、濠州接壤的縣城要塞。
在滿足地方的防務之後,再將多餘的兵馬統一起來,帶過來和徐章會合,順便剿滅沿途的山賊匪寇,防止叛賊通過這些人裡應外合,刺探情報。
分兵的計劃確實很大膽,若是叛賊知道現在濠州以北只有俆章一個光杆司令,和地方的一盤散沙的話,只怕立馬就要北上東進了。
可惜他們沒法知道。
天聖教安插在東京的探子早已經被皇城司摸的清清楚楚,若不是為了這一次的局,為了清除掉盤踞在淮陰之地的這一大股水賊的話,老早就被皇城司給處理掉了。
哪裡還會有機會傳出這麼多的消息。
分兵雖然大膽,可分兵之後,除了奔襲數百里,親自過來坐鎮大局,保護明蘭和老太太之外,其餘徐章的每一步都走的謹慎,異常的小心。
調兵的信件送出之後,徐章便親自動身,奔至各地,親自趕赴泗州、滁州與濠州接壤的州縣,布置防務。
中秋佳節便在緊張的忙碌之中悄然而過。
明蘭的信也送到了徐章手中,孫平寇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來了泗州,回到徐章身邊,明蘭的信就是孫平寇親手帶來的。
信上說是她們已經安全到了宥陽,還在揚州時遇到了和老太太交好的賀家老太太,這位老太太家傳淵源,醫術極高,替盛老太太扎針用藥,短短几日,盛老太太的精神大有好轉,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她們的船才到金陵,徐章的父親徐青山便親自去了碼頭迎接,一路護送著她們回了宥陽,寫信的時候,明蘭已經住進了宥陽老家的盛家大宅。
盛老太太也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盛家大老太太,見大老太太身子無恙,心裡懸著的石頭立馬就落了地,精神頭也一日比一日好了,吃得好,睡得好。
明蘭的字跡頗為娟秀,卻談不上多好看,只能說是寫的還算工整端正。
可徐章卻能從字裡行間,讀出明蘭寫信時內心的喜悅。
信的最後還說了,讓徐章安心整兵抵禦叛賊,不用擔心老太太,她會把老太太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
······
跟著孫平寇一起過來的,還有徐章的四哥,如今已經考取了武舉人,正打算過兩年就進京考五進士的四哥徐文和表兄長梧。
「四哥!表兄!」看到徐文和長梧,徐章是大心底裡頭高興。
自從徐章考取了進士,在東京城做了官之後,除了回家祭祖,新建祠堂,告慰祖宗那次之外,和徐文還有長梧兩兄弟已經有數年未見了。
「五弟!」
「章表弟!」
徐文和長梧也是滿臉笑容,兄弟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熱情的擁抱,然後拉著坐在一塊兒敘舊了。
「軍營裡頭條件簡陋,招待不周,還望兩位哥哥莫怪!」將兄弟倆帶入臨時的軍帳之中,徐章略有些歉意的說。
其實徐章本可住進縣城裡頭最豪華的宅院之中,享受當地官員的熱情招待,僕役的伺候,漂亮侍女的侍奉。
可徐章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為平叛而來,想要平叛,打仗就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俆章已經陸續收攏了將近兩千可用之兵,而且還是剔除其中老弱病殘,只留下青壯的兩千人。
只是這兩千人馬的素質就有些層次不齊了,或是自地方指揮營抽調而來的,或是各縣鄉勇,聽聞有賊人反叛,自發踴躍投軍而來。
當然了,那是在聽說了領軍之人乃是徐章之後,淮南百姓們才會有如此高昂的積極性。
畢竟前年水患,徐章可是真正從閻王爺手中,搶回了無數人的性命。
聚攏了人馬之後,徐章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直接反攻縣城,而是籌措糧草,在招信縣城之外三十里處,女山湖旁,嘉山之側,駐紮了下來。
每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練兵,不停的練兵,訓練基本的隊列,行進直轉,還有最簡單的刺殺,徐章親自領頭,同士兵們一同訓練。
一方面是等待其他兩路的消息,另一方面,是在等已經集結了三千人馬,正在全速趕來準備和俆章會合的王破敵。
······
軍帳之中,三兄弟圍坐在桌旁,徐章在一側,徐文和長梧在徐章對面。
徐文笑道:「五弟這說的什麼話,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什麼外人,有個地方能夠坐著,咱們就心滿意足了。」
長梧也道:「咱們這回是來找徐指使投軍的,可不是來出遊賞樂的。」
見到兩人的時候,徐章就猜出了二人的來意,可還是沉聲多問了一句:「戰場廝殺,可非兒戲,兩位哥哥可想好了?」
「五弟少瞧不起人!」徐文趕忙道:「五弟還是科舉出身的文臣呢,不也一樣上了戰場。」
「就是!」長梧也附和道:「我和姐夫可是堂堂正正的武舉人,是過了朝廷鄉試的,將來定是要投軍的,早晚還是要上戰場。」
「如今章表弟得官家其中,執掌淮南路軍政之事,領兵平叛,我和姐夫商量過了,與其再等上兩年,還不知道考不考得上武進士,還不如趁此機會,跟著章表弟一道平叛,殺賊平亂,建功立業。」
徐文聽得不住點頭。
武舉之難,同樣叫人頭疼。
徐章看著二人,再度問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當真上了戰場,到時只怕我未必能夠顧及二位哥哥!」
徐文道:「五弟放心,富貴險中求,我和長梧早已經想好了。」
「況且這些年來我們勤練武藝,學習兵法,本就是為了今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若是就此錯過,未免太過可惜。」
徐文說的很對,學得文武藝,賣予帝王家,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武舉之路不同於科舉,想要升遷就得要立功,而且還要立大功,可武將升官的途徑,除了從龍之功外,那就只剩下戰場廝殺,自屍山血海之中賺取功名了。
徐文如今兒女雙全,妻子盛氏淑蘭既賢惠又持家有道,從婆母傅氏手中接過管家的擔子,幫徐文把徐家小二房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讓徐文能夠全心全意的備考武舉。
還有長梧,原本是打算是打算今年就成婚的,連時間都定下了,可一聽說徐章領命帶兵平叛,不僅被官家授了淮南經略安撫使,還領了神武軍軍指揮使的差事,立馬便動了心思。
當即便和盛維和李氏明說了,要去跟著徐章平叛,建功立業,報效朝廷,掙功名回來,光宗耀祖。
眼看著婚期將近,李氏哪裡肯答應,盛家的消息還算靈通,再加上還有一個消息更加靈通的得味樓和青山上號,李氏聽說叛賊聲勢搞得挺大的,還殺了兩個知州,好些個知縣之後,哪裡還敢叫自家兒子去打什麼叛賊。
當即就讓人把長梧給綁了起來,鎖在房間裡頭,說是等到了婚期,等他成親,替盛家大房留下血脈之後,到時候他想做什麼,李氏都由得他,絕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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