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那小子目的不純!還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徐章不住酸道。記住本站域名
明蘭聽到這話,掩嘴輕笑,「小公爺出身高貴,平寧郡主眼高於頂,又只有小公爺這麼一個獨子,又怎麼會讓小公爺娶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庶女!」
「五品小官?」徐章嗤笑一聲說道:「平寧郡主眼高於頂倒是不假,不過如今齊家人丁單薄,齊氏一族中,連個像樣的出息後輩都拿不出來,全靠齊國公一家竭力支撐。」
「原先齊國公還有個鹽物的差事,如今也沒得做了,只領了個閒差,小公爺這次科舉又落了榜,便是蔭封,頂天了也不過是個六品,平寧郡主的眼光自然要高一些,要挑一個能夠提攜他家寶貝兒子的親家。」
明蘭道:「父親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無權無勢,若非因著莊學究在咱們家裡授課,只怕平寧郡主連看都不會多看咱們盛家一眼!」
徐章又是一聲嗤笑,卻沒有繼續接話。
那位眼高於頂的平寧郡主怕就是前世那些丫鬟身子小姐心的奇葩吧。
齊家如今是個什麼光景?空有爵位,齊國公父子二人沒有半點實權,也就是平寧郡主憑藉著幼時曾在官家和皇后身邊將養過一段時日,頗得官家和皇后的寵愛,便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
殊不知,她一個外姓郡主,手中沒有半點實權,別人給她面子了,叫她一聲郡主,在外邊給她幾分面子,若是真遇上事兒了,遇到那些個不給她面子的,平寧郡主怕是連守城的軍卒校尉也指使不動。
「不說這些,不知待會兒咱們盛六娘子打算如何斬將奪魁,將彩頭收入囊中?」徐章偏頭看著明蘭,臉上是如浴春風般的微微淺笑。
明蘭嫣然一笑,同樣看著徐章:「有章表哥在,區區彩頭,不過探囊取物爾!」
徐章不由得失笑:「六妹妹就這麼相信我?」
明蘭點頭,看著徐章的眼睛,目光甚是澄澈:「我一直都這麼相信章表哥!」
徐章的馬球還是和明蘭學的,那時明蘭和盛老太太在莊子學習馬球,徐章還是被老太太抓過去當明蘭陪練的壯丁。
不過效果卻很是明顯,在這些運動性極強的項目之上,身材強壯的男人總是要比女人更有優勢。
徐章一個被抓過去陪跑的壯丁,最後竟學的比明蘭這個正經的學生還要快,還要好!
瞧著明蘭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徐章只覺得腹腔之間,似有甘甜的果蜜悄然化開,五臟六腑之中一陣溫熱。
原本平靜的心湖之中,已然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徐章內心一陣觸動。
······
馬球場上,徐章和明蘭二人攜手,大殺四方。
二人配合起來默契無比,甚至都無需言語,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好像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接連數對紛紛搖頭選擇棄權,放棄了抵抗。
唯有餘嫣然的一對弟妹,儘管已經被遠遠甩開了六籌,卻依舊咬著牙堅持,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
徐章倒是能看出來,那位余家公子眼中明顯已無戰意,只是礙於他那位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余家嫣紅要強不願服輸,只能趕鴨子上架。
「這金釵也不是什麼十分珍貴的東西,餘三姑娘何必如此認真,不妨將其讓與徐某如何?」徐章打馬至兄妹二人身側,坐在馬背之上,拱手問道。
余家二郎衝著徐章微微一笑。然後低頭拉著餘三姑娘的衣擺,低聲說道:「要不就算了吧,左右不過是一個金釵,若是三妹妹喜歡,回去我就叫人打一個一模一樣的送給三妹妹就是!」
「我不!」余嫣紅卻絲毫不肯示弱:「我為什麼要讓給他們,我就要這個金釵!」
徐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上猶如覆滿寒霜。
「線香只剩兩寸,餘三姑娘若是想玩,徐某奉陪到底便是。」說罷也不等他們說話,直接拍馬離去。
開玩笑,徐章之所以過來叫他們棄權,不過是讓他們知難而退,不至於輸的太難看罷了。
既然他們不識抬舉,徐章自然也不會再留手。
不想那餘三姑娘眼睛一轉,裝作不經意一桿打在余家二郎的馬臀之上,馬兒吃痛,登時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
余家二郎正要勒馬而停,忽的看到餘三姑娘的眼神,立時心領神會,順勢佯裝驚馬時空,側身就從馬背之上摔了下去。
還真別說,演技還算不錯,摔得倒是挺真實的。
不過餘二郎這一摔,卻把主辦這次馬球會的吳大娘子給嚇得不輕。
幸而沒什麼大事,只是輕微扭傷。
可余家二郎倒也聰明,借著這事兒,一陣把顧二那廝給拉下了水。
顧二翻身上馬,拿起石頭遞過去的球桿,旁邊的余嫣紅頓時氣焰高漲數倍,在加上那一身大紅錦衣,活脫脫像只意氣風發的鬥雞!
「有意思!」徐章看著翻身上馬的顧二,露出笑容來:「顧二這廝什麼時候和余家的二郎這麼熟了?」
一旁的明蘭也不明所以:「沒聽說顧二哥哥和余家哥哥有什麼交情呀!」
「管他有沒有交情!」徐章看著顧二,目光不善:「顧二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咱們領先這麼多,就憑一個顧二還能翻天不成。」
孫悟空尚且跳不出如來的五指山呢!雖然徐章不是如來,可顧二也不是孫悟空。
方才折騰那麼一會兒,線香只剩下一寸多了,在馬球捶丸投壺這些娛樂性的項目上顧二確實厲害,可徐章和明蘭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大的差距,可不是顧二一個人就能挽回的。
而且顧二又不是那種不開眼的,難不成還真會傻乎乎的幫余家兄妹對付徐章和明蘭不成。
「喲嚯!餘三姑娘這是不甘心麼?」徐章打馬走到余嫣紅和顧二身側,調笑說道:「想不到餘三姑娘竟然連仲懷都能請動,還真是叫人意外啊!」
明蘭緊跟在徐章身側,同樣笑著說道:「顧二哥哥可要手下留情呀!不要叫我和章表哥輸的太難看了!」
「六妹妹謙虛了!」顧二道。
明蘭展顏輕笑,也不接話。
徐章看向顧二:「仲懷,咱們倆有多久沒較量了?」
顧二想了想,道:「自前年在淮南鎮壓天聖賊逆之後,細算下來,也有兩年多了!」
徐章笑著道:「是啊,也有兩年多了!」
「這兩年多的時間仲懷忙著讀書科舉,我在殿前司裡頭卻時常跟著兄弟們一塊兒操練,這俗話說得好,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技藝一道也同樣如此。」
「仲懷可不要放水,輸的太慘了呀!」
顧二身材飛揚自信的道:「謹言放心,定不會叫你失望便是!」
二人的目光於半空之中相觸,虛空之中,已有火花濺射。
兩雙明亮的眸子當中,同樣閃爍著澎湃的戰意。
徐章和顧二的相處模式,和長柏又不一樣。
長柏雖然少言了些,但性子同樣灑脫,而且為人正派,思維敏捷,能跟得上兩人的思路,唯一的缺點就是不通武藝。
是以二人和長柏待在一塊兒的時候,多是談論文章詩賦,或是交流各自的心得想法。
可徐章和顧二單獨相處時卻又不一樣。
二人同樣都是滿腹經綸,一身武藝,二人在私底下也時常切磋較技,從拳腳擒拿,到各自擅長的長短兵器,弓馬騎射。
打馬球也勉強算是一種切磋。
話不多說,四人已經各自策馬奔騰開來。
手中球桿高高揚起,追逐那可黑不溜秋的馬球。
顧二卯足了勁,想和徐章一較高下,沒有半點留手,徐章也毫不示弱,和顧二較起了勁兒,誰也不肯讓誰。
在騎術上,顧二要比徐章更勝一籌,馬球技藝上自然也不必說。
可徐章要的卻不是勝過顧二,只要將其拖住,再讓明蘭出手,對付一個小小的余嫣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簡單打個比方,明蘭對付余嫣然,就跟大人欺負小孩一樣,沒有半點難度。
未多時。
一寸多的線香燃盡。
顧二一臉無奈的看著徐章,搖頭說道:「徐謹言,有你的啊!」
徐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戰場拼殺,哪有什麼規矩可言,未達目的,自然要不擇手段!」
說著嘿嘿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顧二搖頭不語。
至於那位余嫣紅姑娘,已經被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正在不住跳腳呢!
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四周又儘是東京城裡有頭有臉人家的公子姑娘,只怕這女人立馬就要撒潑了。
沒搭理顧二,徐章翻身下馬,走到明蘭身邊笑著說道:「總算幸不辱命,沒叫六妹妹失望!」
明蘭微微仰頭看著徐章,恰好頭頂有和煦的陽光灑下,將徐章襯托的更加偉岸高大,「章表哥何時讓人失望過?」
徐章搖頭輕笑道:「六妹妹這話說的,你家表哥雖然厲害,卻也不是萬能的,這世上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只是平日裡不顯山露水而已。」
明蘭也不住點頭,隨即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笑意泛到了眼角,臉頰兩側擠出了兩個小酒窩。
「咱們去拿彩頭吧!」明蘭喜滋滋的說道。
徐章笑著點頭:「嫣然姑娘怕是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明蘭轉身朝著場外望去,只見嫣然攥著帕子,雙手握拳懸在小腹前,臉上似有兩道淚痕,偏生又是滿面笑容,情緒激動,就連身子也有些輕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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