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結局:沒有時間治癒不了的傷

  第136章 大結局:沒有時間治癒不了的傷

  激情過後,狹窄的單人床為他提供了與夏雉緊密貼合的理由,何闐緊緊地抱住了夏雉,生怕一鬆手,她會消失不見。

  夏雉睡覺的時候非常不習慣身邊有人,以前與何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兩人雖然躺在一張床上,偶爾也會相擁入眠,但基本上夏雉都會在半夜驚醒,然後蜷縮到床邊,與何闐隔開一段距離,才能重新入睡,進入深眠。

  這一次,何闐的氣息,何闐腿上的汗毛,何闐粗重的手臂,都可以成為夏雉淺眠的藉口,但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他的懷抱。也不知道是剛剛的激情讓她過於疲憊,還是她太貪戀這久違的溫暖,夏雉在何闐的擁抱下,慢慢進入了夢鄉,等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兩個人竟然仍然保持著睡前的姿勢,一動未動。

  夏雉看了眼床頭上的鬧鐘,6:30,根據以往的經驗,再過十分鐘左右,真真也要醒了。儘管是周末,儘管渾身慵懶地一點起床的欲望都沒有,她還是悄悄地拿開何闐的手臂,掙扎著坐了起來。

  何闐立刻便驚醒了,將夏雉一胳膊又摁倒了床上,神情看上去格外緊張:「你去哪?」

  夏雉悄悄看了眼門口,不動聲色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壓低了聲音說:「真真要起床了,看不到我她會害怕!」

  何闐鬆了口氣,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臂,說:「你再睡一會吧,我去。」

  夏雉剛要說什麼,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連謙讓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翻了個身,說:「那別吵我,我昨晚沒睡好。」

  何闐無奈地搖搖頭,下床將扔得滿地的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從行李箱中拿出了自己的家居服,套在了身上,臨出門前,又折回去狠狠地親了夏雉一口。

  一絲淺淺的笑容綻放在嘴角,夏雉掩飾似地將臉埋在了柔軟的枕頭中。

  真真比平時晚醒了十分鐘,當靠著小床的欄杆,站起身看到門口的何闐的時候,小小的嘴巴立刻變成了「O」型,一雙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圓了,然後興奮地跳了起來,尖叫著喊:「爸爸爸爸。」

  一牆之隔的夏雉清晰地聽到了真真的笑聲,她盯著天花板,喃喃地說:「爸爸,對不起。」

  何闐的情緒也完全被真真帶動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學著她的表情,衝到她身邊,興奮將她一把舉過頭頂。真真格格地笑著,在落回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緊緊地摟著何闐的脖子,用僅有的詞彙奶聲奶氣地說:「爸爸不走。」

  何闐被深深地觸動,緊緊地抱著真真,仿佛下定了決心感慨萬千地說:「爸爸再也不走了!」

  等夏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何闐和真真正在玩具區玩著不知名的遊戲,兩人神情專注,可能是怕吵到夏雉,門是關著的,聲音壓得很低。

  夏雉在門外聽了好長時間,咬著手指幾次想推開門,不知道為什麼又退縮了。經過一個夜晚的暫離,患得患失的感覺重新回到了夏雉的大腦,想著父親臨終的遺言,聽著門內何闐和真真的歡聲笑語,夏雉開始躑躅不已,左右為難。片刻之後她扶著牆壁,蹣跚著沖回到了臥室,迅速鎖上了門,將柜子中父母的遺像擺了出來,在他們的面前艱難地跪了下去。

  「爸,媽,我知道我很沒出息。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拿真真當藉口。可是,我需要何闐,無論離開他一年,兩年,或者三年四年,我都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我知道爸媽沒有辦法原諒我,但是,請給女兒一個機會,也給何闐一個機會,讓我們去贖罪,好嗎?」

  照片中的梁雯和夏振明仍舊一成不變地微笑著看著夏雉,這裡沒有她想要的回答,可在夏雉說出這段話的那一刻,想必,她已經做好了決定,不再需要所謂的答案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夏雉迅速收起照片,掙扎著扶著柜子站了起來。

  何闐打開門,再次走到夏雉面前的時候,已經變回了神清氣爽的樣子,沒有了鬍渣,雖然皮膚仍然比較黑,但因為染了頭髮,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夏雉怔怔地看著他,伸出了手臂。

  何闐迅速走到夏雉面前,將她擁到了懷裡,撫摸著她的長髮,喃喃地說:「丫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夏雉在何闐的懷裡重重地點頭:「好,再也不離開了!」

  「對了。」何闐鬆開夏雉,手放到了她的腰間,「我向小米問過你的腰傷和治療情況了,小徹給你約了專家,定在明天,一起去看看吧!」

  夏雉聽話地說:「好。」

  周一的早上,原以為醫院裡的人能少些,沒想到反而比平時還要多。

  何闐陪著夏雉做完檢查,一起到住院部去找小徹,剛到那裡,就聽到了一陣吵嚷聲。夏雉定睛一看,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正和尤瑞兒不知爭吵著什麼。

  「尤瑞兒怎麼在這裡?」

  何闐乾咳了一聲說:「我忘了今天是她帶晨晨複查的日子了。」

  夏雉拍了拍何闐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笑著說:「你緊張什麼,我只是隨口一問。」說完,自己轉著輪椅,向前走去。

  眼看著男人的手掌就要向尤瑞兒的臉上扇去,夏雉突然加快了速度,就這輪椅的力量將他狠狠地撞向了一邊。男人迅速摔倒在地,咒罵一聲,瞪著夏雉跳了起來。

  尤瑞兒從驚恐中回過神,趕忙問夏雉:「你沒事吧?」

  夏雉搖搖頭,盯著男人問尤瑞兒:「怎麼回事?」

  尤瑞兒氣憤難平:「來鬧事的!非說小徹給他們家什麼人誤了診,我說讓他拿出證據來,他拿不出來,死要錢!」

  「你才死要錢!」男人立刻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見尤瑞兒又多了兩個幫手,手一揮,立刻圍上來了幾個人。

  夏雉迅速掃了一眼,問尤瑞兒:「小徹呢?」

  尤瑞兒下巴向旁邊的房間一抬,說:「我怕他衝動,把他反鎖在屋裡了。」

  夏雉深深地看了一眼尤瑞兒,擋在了她的前面,上上下下將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毫不客氣地說:「醫鬧?還是託兒?」

  男人嗤笑一聲,兩隻手放到了夏雉輪椅兩邊的扶手上,俯身湊近夏雉:「你他媽誰啊?」

  夏雉阻止了想要上前何闐,突然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向一側擰去。

  男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依靠輪椅的瘦小女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漲紅了臉,身體也隨著夏雉的手向一側歪去,不一會就大叫起來。而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也被趕來的保安擋在了後面無法上前。

  夏雉氣定神閒地俯身對倒在地上的男人說:「你打聽過姜醫生的親朋好友都是些什麼人嗎?你看,我可是最沒用的一個。」夏雉說我,煞有介事地打量了自己一番。

  男人吃痛,見夏雉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有要減少的意思,只好求饒。

  尤瑞兒一看有了撐腰的人,也硬氣了不少。掏出手機一頓狂拍:「以後再來,拿出證據來,拿不出來,趁早滾蛋!再這樣不講理,小心我把你的醜態發網上!」

  男人連連求饒,哭喪著臉說:「我們只是來嚇唬姜醫生一下,也沒有說他真的出了醫療事故不是?」

  夏雉轉頭看向尤瑞兒,問:「錄下來了嗎?」

  尤瑞兒尷尬地一笑,說:「光拍照去了,沒錄。」

  夏雉轉向男人,向尤瑞兒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弟妹說她沒錄下來,重新說。」

  聽到這個稱呼尤瑞兒激動地與何闐對視一眼,像鸚鵡一樣隨聲附和著:「對,重新說!」

  男人趕忙有將剛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最後忍不住求夏雉放手。

  「這次錄下來了?」

  尤瑞兒興奮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向夏雉豎起了大拇指。

  何闐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男人被保安帶走了,尤瑞兒臉上的囂張迅速被擔憂代替,忍不住問夏雉:「他要真去打聽怎麼辦?咱們家也沒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啊?」

  何闐「嘖」了一聲,說:「你什麼時候又變成實在人了?他上哪打聽去,就算打聽了,也無所謂,總有辦法的。再不濟,還有我呢,找一兩個關係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當然,必須是小徹真的沒有出事故。」

  尤瑞兒想想也是,放心地打開了門。

  門一開,小徹就抱著晨晨從房間沖了出來,對尤瑞兒大吼:「你怎麼回事,這種時候不應該你躲在我的身後嗎,急死我了!」

  尤瑞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是女人,光天化日地,他能怎麼著我?萬一你在這裡,他動手了,你找誰說理去?」

  小徹剛想再說什麼,被何闐制止了:「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說完看向了夏雉。

  小徹在辦公室里聽得真真切切,他戳了戳夏雉的肩膀,語露不屑:「我怎麼看都感覺你是在裝病呢?這麼大力氣,哪來的啊?」

  「滾!」夏雉說完,向外「走」去。

  何闐無奈地指著小徹,笑罵道:「就不該救你!」趕忙跟了上去。

  尤瑞兒看著夏雉的背影,感嘆道:「夏雉還是那麼帥氣!」

  又經過一斷時間的系統治療,夏雉的腰傷總算恢復,走路已經不成問題,簡單的運動也能吃得消。

  那天又是一個好天氣,穿戴整齊的夏雉推開了真真的房門,向何闐和真真說:「今天天氣不錯,真真好久沒有出去玩了,我們去吃農家宴怎麼樣?」

  何闐看著一身休閒裝的夏雉,估計這會兒夏雉說什麼他都會奉為聖旨,更何況是這種可以有助家庭和睦的活動,趕忙點點頭。真真壓根兒就不懂什麼叫農家宴,但看到何闐點頭,也跟著小大人樣兒重重地點著頭,笑得花兒一樣。

  何闐說:「電飯鍋里有粥,你去喝點墊墊,正好我和真真換衣服。」

  夏雉說了聲「好」,轉身向廚房走去。

  何闐和真真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便於出行的衣服,和夏雉一起出了門。

  外面陽光明媚,一絲風都沒有,不像冬天,反而讓人有一種春天的感覺。何闐將真真放到兒童安全座椅上,幫她系好安全帶,見夏雉坐在了真真旁邊,將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乳膠異型枕扔給了夏雉,說:「放在腰後,這樣你就不會不舒服了。」

  夏雉默不作聲地拿過,放在了腰後,枕頭嚴絲合縫地將她的腰部托起,果然很舒服。她忍不住問:「你從哪買的,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

  何闐打著方向盤從後視鏡看了夏雉一眼,見她很喜歡的樣子,笑著說:「前段時間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好像是運動員專用的。我看著不錯,試了下挺舒服,你可以試一試。」

  夏雉看著後視鏡中何闐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嘴角的笑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再也無法散去。

  時隔幾年再次來到這個山腳下,夏雉有些恍惚。何闐抱著真真,站在夏雉身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半山腰的方向,淡淡地說:「搞不好,我在你救我的那一刻就喜歡上你了,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夏雉回過頭看向何闐,陽光下的他,笑容溫暖,目光清澈,讓她仿佛一下回到了幾年前,在金黃遍地的山坡上,看到何闐緩緩向她走來的情形。夏雉微微一笑,說:「你那天上山的時候,差點晃瞎了我的眼。」

  何闐挑了挑眉毛,言語中流露出了戲謔意味:「看來你對我也是預謀已久的了。」

  夏雉沒有回答,轉頭再次看向了半山腰的方向。何闐悄悄地握住了夏雉的手,在真真「格格」的笑聲中轉頭看向夏雉,一家三口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溫暖過秋日的太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