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凌駕於天道的劍
「嗯？」
佛門三聖為之驚詫。
西海上的准提驚疑不定：「西方竟還有佛門以外的道術之士？是誰？我等居然一直未曾發現？」
接引此刻的想法與准提大抵相同。佛劍未入佛門之前，他們已經在西方經營了無數歲月，自問西方一地都在自己把控之中。
「隱藏的如此深，究竟有何圖謀？」
佛劍分說暗自起疑：「會不會有瑤池聖境那道意識有關？難道他就是隱藏的聖人？」
不過西方二聖也知道，現在不是探究之時。相較於不斷崩潰的天道，其他暫時都不足為慮。
「既然如此，道兄自便。」接引淡然說道。
話罷，西方邊緣之境，一座城池拔地而起，被一道萬丈神光籠罩，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引深深地望了一眼，悄悄收回了目光。
准提立在完全乾涸的西海上，看了眼西方，又看了眼東方，忽得微微一嘆：「想不到截教除雲霄娘娘外竟還隱藏著五位成道者，就連我西方也有強者隱藏……」
他的目光幽幽的注視著大變的天地。
此時天地間再無一座山，一座島，再無一條河海、湖泊。
再無四季天象，再無周天星辰。
大地只剩下陸地，草木之屬。
然而未多時，一切未脫本根，開啟靈智的草木之屬也開始虛幻起來，竟只眨眼之間就徹底被抹除。
「不好，天道五十數崩滅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若是天道徹底崩潰，這方天地將徹底化為一片渾沌。」
「走，去劍界，那位直到此時都未出現，十有八九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一道道雲光、遁光從周天世界各個角落飛騰而起，朝劍界而來。
少時，周天神聖、成道者、聖人，紛紛來到了劍界外。
一眾神聖都未駕坐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有碧游宮通天教主戴魚尾冠，著飛虹絳綃衣，內蘊無窮劍氣。
有玉虛宮元始天尊，手托八寶如意，體內演化無窮生滅之景。
有八景宮老君，道氣昌隆，紫氣騰騰橫渡而來。
有媧皇聖境女媧娘娘。
有九幽聖境平心娘娘。
有西方三聖，卻不見西方邊緣之境那位。
有北境之修。
有天帝王母，三仙島三霄，羅浮山趙公明，石磯娘娘，菡芝仙。
有一身負劍匣披頭散髮的劍者，巫族祖巫蚩尤……
如此種種，數十位神聖，落到劍界外。
「劍痴道兄安在？」
「劍痴道兄安在？」
元始天尊呼喚兩聲，聲音消散，劍界仍然毫無反應。
「看來劍痴道兄真不在！」准提道。
這時，天空縱來一道神光，往地面一撲，當即化成一人形。但見他一頭白髮，雙目通紅，身長兩米左右。
卻不是袁洪又是何人。
前番他攜帶三百多位師弟師妹入天宮，剛受了神位不久，就發生了大變。
昊天上帝要收起天宮聖境，自然要知會他這位四御之一，劍界弟子不願落他法寶內，紛紛遁出天宮，到了下界。
昊天上帝見他來，連忙上前稽首道：「帝君，勞煩入劍界通報一聲令師。」
袁洪見周天神聖齊聚，也知曉輕重側身回禮道：「吾這就入劍界，上秉老師。」
說罷，稽首一圈，飛入了劍界。
劍界子弟自然都有隨意進出的許可，每一個寄託了武道意念的子弟，都能以此為憑，打開劍界。
袁洪入內，逕自往真武殿，卻見真武殿宮門緊閉，他連忙在外拜倒，呼喚老師。
仍是未得回應。
「老師不在，難道此事真與老師有關？」
袁洪起身沉默半晌，轉頭出了劍界。
眾神聖見他出來，都問道：「道友，令師安在？」
袁洪道：「真武殿宮門緊閉，我連番上秉都未得回應，亦不知老師是否安在。」
眾神聖頓時沉默。
心裡大抵已經認定，「劍痴」與此時天變脫不了干係。
成道者自有無盡玄機手段，若他真在劍界內，又豈能不知眾神聖來訪。
「看來，我等仍需往重天之上一行！」准提一臉凝重。
「的確要去，此事十有八九是劍痴道兄在攻擊天道，想必一定是生了變故，才讓他不顧一切動手。」元始天尊道。
「難道是……老祖要出來了？」通天教主的神色忽然肅然無比。
這時有一北境之地的神聖問道：「敢問通天道兄天道究竟有何妨害？何以當年界牌關一役，三位道兄不惜抽乾周天靈氣攻擊天道，也要脫出寄託天道的元神？」
其餘神聖的視線也落了過來。
通天教主望了元始天尊、老子一眼，道：「諸位道兄想必心中有所揣測，吾也不瞞你們。」
「天道並無妨害，有妨害的是鴻鈞！」
除知情的眾位成道者，其他神聖的臉色都立時陡變。他們其實都有所懷疑，只是不敢確信。
「莫非道祖所傳之鍊氣法門，真有問題？」
通天教主看著他們的臉色，幽幽道：「鍊氣士之道無差。」
眾神聖聞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問道：「道兄此言何意？」
通天教主解釋道：「鍊氣士之路，元神寄託天道，原也不失為一條正道。可鴻鈞老祖元神合了天道，教我們三個寄託天道的元神，從此成了寄托在他之下。諸位道兄想必能理解其中之患，不須吾多言。」
元神合天道！
眾神聖心頭一震。
「通天道兄，既是如此，縱然有劫氣籠罩天道，你們三聖應當也不可能脫出他的掌控吧？」有一名為連山的神聖不解道。
「的確，若是他徹底身合天道，我等的確遁不出元神，好在他並未徹底合道，有天心意志牽制。我等還能借劫氣沖天道之機，令天道震動，藉此脫除元神。」
「原來如此。」連山恍然大悟。
其餘神聖有人沉默，有人面色難看，有人暗自慶幸。
眾生萬相，就連大能神聖也不例外。
「走吧，該去重天之上了！」
通天教主身形一晃，一道劍光將他一裹，瞬間穿破天穹上爆裂的地水火風，往重天之上衝去。
緊接著，一道道雲光遁光，飛離了劍界。
眨眼之間，就剩袁洪一個。
他尚未煉就先天神通，還不足以在地水火風之力中護持自身，自然不可隨他們前往重天之上。
卻說那重天上，林平之負手仰望，他的視線已被化身的劍光帶入了天道之境。
那似乎也是一方世界一般。
交織著數之不清的道與理，說不盡的玄奇奧妙。
仔細一看，歸納一體約有四十九道。
道本無形無質，但在這方境界，所有的道與理都變得形如實質。
那四十九條道中，已有一半以上的道，顯化在一道元神頂上。林平之第一眼看到那道元神，就感覺他的形狀似乎無限大，又無限小，面容也渾沌不明。心中認為他年輕，那元神便是年輕面容，認為他年老，那元神面貌便是年邁老者。
甚至不認為那是元神，他便沒有了元神的外相。
他就是鴻鈞，也是合了天道三十六數的道。
不錯，天衍五十，其用四九，卻已然有三十六條道被鴻鈞融合。
林平之的視線隨著血紅色的劍光進入的一剎那，那元神就睜開了冰冷的雙目。
「孽障！」
即將張眸之際，吐出冰冷的天音。
「無法無天，焉敢逆……」
眼眸張開，話還未說完，他眼神的眸光便如同被凍結的寒氣般，瞬間凝固。瘋狂的將匯聚頂上三花的三十六條天道之道，向血色劍光衝來。
恐怖！
極端的恐怖。
三十六條天道之力，已經恐怖的不可想像。
然而，比他還恐怖的卻是那道血色劍光。
如果說鴻鈞老祖三十六條天道，是唯一天道演化的道果，還不是完整的天道。那這道血色劍光，就可以比肩乃至凌駕於唯一天道。
不只是四九天數的力量。
化身殺絕天地眾生，那遁去的一都被徹底斬斷。
所以，化身極道功果，乃是超出了天道五十數的力量。
這一劍比天高，比地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