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夏軍征蜀檄文散,唐軍入關蜀主降

  第989章 夏軍征蜀檄文散,唐軍入關蜀主降

  夏承乾三年九月二十五日

  夏帝白澗以梁王白潮為主帥,授西南面行營都統。

  襄陽都督(都督府)、驃騎大將軍(元帥府)、檢校司空(職事官)、荊王(爵位)朱簡為第一副帥,授西南面行營左招討使。

  左都督、驃騎大將軍、開國永興縣公康延孝為第二副帥,授西南面行營右招討使。

  又以樞密僉事、定遠將軍、上騎都尉郭子路,兵部侍郎、太中大夫、贊治少尹蘇孝輝二人為行營左右參軍。

  「蜀主荒淫,驕奢淫逸,委政於宦狎,大權落於女主之手,賣官鬻爵,致使朝政敗壞,貪腐成風。」

  「巡遊無度,強制沿途州縣供應食宿,致使官員百姓苦不堪言。種種惡行,人聞之無不痛恨。」

  「朕秉持天命,弔民伐罪,以解蜀地民生之苦,沿途州縣官長,應開城獻圖,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勿謂言之不預也。」

  一封大夏皇帝討蜀主王衍的檄文,是繼唐伐蜀國發布的勸降文書後,再一次震動蜀地官民。

  讓蜀地軍民無不為自己的前路感到擔憂。

  大夏五萬大軍,在主帥白潮,副帥朱簡、康延孝的帶領下,自襄州浩浩蕩蕩的跨入金州。

  至於原來的襄州防務,經過朱簡來京述職商量,白澗任命右都督白世進出任襄陽都督,右都督、上柱國、考城縣公的官爵如故。

  又命五皇子白海遙領襄州刺史,以吏部侍郎連世卿權知襄州。

  另一邊,自唐軍由鳳翔入大散關以來,沿途州縣無不望風而降。

  甚至得知唐軍糧草不住,州縣軍民送其糧草,更有蜀將程奉璉以五百騎降唐,並親自帶兵修復閣道。

  因此等到夏軍才入金州,唐軍就已經攻入興州。

  慌張出兵的蜀主王衍僅以萬人屯利州,並親自抵達利州以振軍心,寄希望於憑藉蜀地天險,阻止唐軍入關。

  九月二十八日

  王衍分五千人交由大將廖茲逆攻唐軍在三泉的營寨,想要奪取那裡唐軍屯駐的糧草。

  結果被唐軍溫福所敗,王衍懼怕,連夜從吉柏江渡河,並下令砍斷渡橋,奔歸成都。

  唐軍見吉柏江渡河已經失敗,遂繞路而行,自利州西面的文州間道而入。

  十月二十五日

  唐軍已經繞過劍州抵達綿州,距離蜀國都城成德僅有兩百里。

  且因為唐軍兵貴神速,加之夏軍此時已經攻取梁州,蜀地各處藩鎮為了保命,紛紛前來歸降。

  內外交困之下,王衍生出了投降的想法。

  然而還沒等王衍做出行動,蜀中書令王宗弼發動政變,囚禁王衍、后妃及諸王,自稱西川兵馬留後。

  並以王衍的名義邀請唐使李嚴到成都,洽談投降事宜。

  十一月三日

  李嚴奉天子令,連夜馳入成都,撫慰蜀國官吏、百姓,並命蜀軍撤去成都的軍事防備。

  十一月五日

  李繼岌率大軍進抵成都。

  王衍袒胸露腹,脖頸上以繩子掛著蜀帝玉璽,反縛雙手,率文武百官攜棺出城,於成都北郊向唐魏王李繼岌拜降。

  至此蜀國正式宣布滅亡。自唐國出兵,凡七十五日而已。

  十一月十五日

  唐軍副帥郭崇韜正在處理蜀國各地官吏呈上來的降表,等到最後他突然發現少了幾塊地方,隨即皺著眉頭問道:

  「這梁、洋、金、通四州的刺史與節度使怎麼沒有奉上降表?」

  因為在出征之前,李存勖為了防止李繼岌瞎指揮,導致戰事失敗,所以這一路上滅蜀基本上是郭崇韜一個人在謀劃指揮。

  軍事戰略就不用說了,就是平定之後所有的政事也是郭崇韜來管理。

  舊將的招撫,官吏的設置,軍隊與朝廷的奏報往來都是經他之手。

  而李繼岌也不爭權奪利,只是一味的窩在蜀宮中,享受著原來王衍的奇珍異寶,好不快樂。

  原蜀中書令,此時暫時留在成都協助郭崇韜招撫降臣的王宗弼,則略帶恭敬獻媚道:

  「大帥容稟,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已經來不了了,就在五日前,夏軍已經自大巴山攻入通州,占領了通川。」

  「看他們的樣子,是要繼續南下,占領整個東川。」

  郭崇韜冷哼一聲,拍案而起惱怒道:

  「夏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籌,我們唐軍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們夏軍不費一兵一卒,便想奪去半個蜀地,哪有那麼好的事。」

  「來人啊,點齊兵馬,本帥要與夏人對上一對。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好牙口,敢從本帥的手中搶食吃。」

  就在郭崇韜拿起頭盔,提著寶刀就要出門幹仗時,王宗弼滿頭大汗的攔住了他:

  「大帥息怒,就算要出兵,也該取得魏王的手令,畢竟魏王才是大軍主帥啊。」

  「現如今大帥負責整個蜀地的軍政,本就遭人嫉妒,大帥莫要給他人留下把柄,讓陛下猜疑的機會啊。」

  郭崇韜頓住了,想了想,認為王宗弼說的不錯。

  於是取消了方才的軍令,轉而向蜀宮走去。

  抵達蜀宮後,郭崇韜徑直找到李繼岌,並將自己想要出兵奪回通州的想法告訴了他。

  李繼岌也對夏軍搶奪唐軍勝利果實的行為感到不滿,但他還是有點理智,勸說道:

  「本王亦知將軍不滿,但眼下大軍才定蜀地,各地民心還未徹底安定下來,貿然出兵恐出變數。當下應以不動為主,不宜多生事端。」

  「再者我大軍的主要任務就是伐蜀,至於夏國,聖上還未給予我等明確指示,無令擅自與他國開戰,此乃大罪。」

  「還是等本王上書陛下,請示上意後,再做決定吧。」

  郭崇韜認為李繼岌的謹慎很有道理,便作罷,準備返回自己的臨時官署,做好出兵的準備,並指示新歸附的渠州、篷州降軍做好防禦措施。

  畢竟蜀國現在全部都已經歸了唐,若夏國再往前出兵,便是視同對唐國宣戰。

  到那時候,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了。

  然而此時滿腦子兵事的郭崇韜,卻沒有發現在他踏出蜀宮的那一刻,背後幾雙惡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

  「什麼玩意,憑藉著打了幾場勝仗,聖人的恩典,就可以不將大王放在眼裡嗎?」

  「就是,昨日咱出去辦事路過他的官署,你們是沒有看到啊,車水馬龍,送禮巴結他的人絡繹不絕。不像我們啊,毛都看不到一根。」

  「照咱說啊,都聽說蜀國自古富庶,可全進了他郭崇韜自己腰包里。」

  「現在整個蜀地的軍政都在他手中,那些兵啊,也都只聽他郭崇韜的命令,不聞王令,咱越看他越想要造反。」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看著,大王仁慈,我們身為大王的體己人,不能放任這個禍害這麼逼迫大王,必須要提前掃清這個威脅,不然我們也落不了好。」

  「對,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正好,也讓他們這些武人看看,我們這些人也是有種的,也是忠君愛國的,被一天閹人閹人的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