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長安困局募新軍，優勢在我勢掃北
聽到白少朋談論到黔南軍消滅了大唐禁軍二十餘萬，眾人都感到震驚。
甚至有族老擔心道:「這，白太龍領軍剪滅如此多朝廷軍隊，朝廷不會對我們白氏動手吧。」
白慶擺了擺手，笑道：「不會，且不說黔南堂如今並出我中原四宗，單獨為西南宗，白氏四宗至少在明面上已經斬斷了與他們的聯繫，師出無名。」
「再說如今朝廷二十萬大軍陷於西南，中樞空虛，安祿山在范陽虎視眈眈，朝廷此時得罪我們白氏有什麼好處呢？」
雖說唐軍二十萬不可能全部被黔南軍剪滅，畢竟都是同出中原，祖歸華夏。
但黔南地形複雜，氣候多變，疝氣密布，就算黔南軍沒有斬殺多少，能夠健康活下來的，可能也就幾萬人。
對此白太龍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自己只是被動作戰，從沒有主動出兵劍南等大唐核心領地。
不過畢竟要在中華文化圈生活，若給他人造成黔南人暴虐的影響，對他們絕對沒有好處。
所以白太龍早就派人給白慶來過信，說倖存的數萬唐軍都已被妥善安置，請家族勿要擔心西南宗族人違背祖訓。
聽到朝廷不會對家族動手，在場的很多人鬆了口氣。
雖說白氏冠絕天下，甚至力壓皇室，世家，乃天下超絕家族，但這一切都是要在規則範圍內。
皇室畢竟代表官府，代表國家，而白氏僅僅是一個家族，哪怕整個家族很大。
若皇室真的狠下心來，不顧國家傾覆，民族淪喪，覆滅白氏，斷絕白氏祭祀，殺盡天下姓白之人。
國家數十萬大軍圍困族地，各地官府收捕白姓之人，白氏子只能如同一個個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或遠遁海外。
但白氏千年的積累，百萬族人一夜間將化為烏有，興盛華夏，天下為公的理想，將成為奢望。
「家主，照您所說，如今京城僅有四五萬禁軍，安祿山聚集二十餘萬精兵，要知道這些都是邊塞的軍士，戰鬥十分強悍，我們需要幫一幫朝廷嗎？」
有人對朝廷面對的局勢十分悲觀。
「也不能這麼說，范陽距離長安還有千里之遠，中間隔著河北、黃河，更別說還有洛陽城，潼關、虎牢關等天下雄關，即使安祿山大兵壓境，也足夠朝廷等待援軍了。」
「只要朝廷將劍南、安西、隴右、朔方、武威、大非等鎮的邊軍調集回來，安祿山久攻不下糧草不足，他的失敗就在眼前。」
負責白氏武力的武備院院正白戰鬥精通地理，認為朝廷憑藉雄關天險，短時間阻擋安祿山應該是夠了，足夠朝廷反應過來，調集重兵平叛。
對於這種說法，白慶也十分認同，如今雖然大唐顯露頹勢，但並無亡國之象，中央強悍，邊軍兇猛，財政充足，安祿山毫無勝算。
「戰鬥說得對，雖說朝廷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面對安祿山這等叛臣賊子，又兼有兵財之利，焉能失敗。」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安祿山畢竟身兼河東節度使，又起兵在河北，我們白氏還是需要防備一二的。」
為了防止安祿山麾下的士兵劫掠河東，動搖白氏的基本盤，白慶決定擴大武備院的護衛，從原來的一千人，擴至五千人，名義上歸於太原守備使麾下。
所有耗費由白氏買單，並且資助駐守河東的河東兵馬使唐道海招募兵馬，共同守衛河北，並嚴守對外關隘，封鎖道路，靜觀事變。
唐道海雖然是安祿山麾下，但駐守在太原，並不是他的親信，所以手下的兵馬也都是些老弱病殘，不堪一用。
如今得到河東大豪族白氏的幫助，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河東軍便招募到了五千可戰之士，足以守土保鄉。
而另一邊，十一月九日安祿山叛變的消息傳來，十一月十五日，李隆基才終於相信安祿山確實率兵造反，並安排楊國忠做出反應。
首先是任命安西節度使封常清兼任范陽、平盧節度使，防守洛陽。並使畢思琛往東都洛陽募兵防守。
第六子榮王李琬為元帥、右金吾大將軍高仙芝為副元帥東征。
因為長安如今幾乎無兵可用，總不能將僅剩的幾萬禁軍全部調走，那李隆基的安全還要不要了？
所以李隆基一面急調安西軍、武威軍、隴右軍、大非軍回京勤王，一面命令高仙芝、封常清二人就地在長安、洛陽附近募兵。
但前年楊國忠討黔南，已經將長安洛陽附近的良家子徵召得差不多了，加上時間又緊，所以募集而來的多是市井子弟，缺乏戰鬥經驗，而且還沒有經過訓練。
十二月十日
白靖奉父親白慶之令，押送軍糧往潞州昭義軍城。
如今兵馬使唐道海已經被李隆基升為河東節度使，命他加速募兵，儘快帶領軍士趕往洛陽。
但唐道海深知自己的節度使是誰給的，所以一拖再拖，只是在太原觀望局勢。
而為了更加符合規則，白氏將原來募集的武備院的五千精銳騎士轉交給唐道海，由白慶之子，白靖二弟白牛率領劃歸河東軍節制。
白牛由此被任命為河東軍節度副使，昭義軍兵馬使，領五千昭義軍駐守潞州，觀察河北的動態，決定是否插手。
「大兄。」白牛一身戎裝，四十餘歲，已經是爺爺輩的人，帶著軍中將校在營外迎接。
白靖笑著看著白牛，將他扶起來：「二郎辛苦了。」
白牛看到親人很是高興，連忙將白靖迎進了軍帳。
就在兩兄弟觥籌交錯，談論家事時，一個哨騎匆忙跑了進來，打擾了宴會的熱鬧。
「報告軍使，安祿山已經攻破了相州、衛州二城，此時已經飲馬黃河，隨時在準備渡河攻打洛陽。」
「什麼？」
白牛站起身來不可置信，要知道三日前安祿山還在冀州，不過三日，連破魏州、相州、衛州，兵鋒直指洛陽。
就在白牛沒有來得及做出部署時，又有哨騎來報：
「軍使，安祿山派手下大將史思明率領一萬騎兵抵達澤州，澤州刺史不戰而降。」
澤州就在潞州之下，再往下就是懷州，過了懷州就到黃河，對岸就是洛陽。
「這是要將我們堵在河東啊。」白牛十分清楚，安祿山是要打洛陽的，而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河東的河東軍。
雖說昭義軍在潞州的作用主要是屏蔽相州的叛軍，但如果安祿山給他機會，他也不介意搞他一下。
如今澤州有史思明，相州有大將孫孝哲率兩萬精兵嚴防死守。
如今安東軍已經被叛軍關在太行山以北，除非走蒲州，直入長安，與長安大軍匯合。
但河東軍被重建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河東，抽調力量去往長安，若叛軍來攻，河東就危險了。
不等白牛反應，白靖搶先說：
「二郎，就在潞州不要貿然行動，做好防守即可，我馬上返回松溪，將此事告訴父親，看父親如何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