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關試臨近貴婿香,暗中行走會隱主

  第741章 關試臨近貴婿香,暗中行走會隱主

  永徽三年五月,吏部對通過科舉的考生們舉行關試,通過者可正式授予官身。

  而正在準備這場考試的白望宗卻正在譙國公府上借住,並拿著一本兵書研讀。

  「望宗兄,來了,關試來了。」

  白仕唐一身白衣,貴氣橫溢,卻不失君子之風,拿著一個白玉摺扇,腰間掛著一柄寶石鑲嵌的短小刀子,快步向正在滿頭苦讀的白望宗走來。

  反觀白望宗,一身粗麻爛布,洗得漿白,好在乾淨,頭髮也梳得整齊,只留有兩根鬢髮,懸在兩眉與太陽穴之間。

  好一個寒門士子。

  聽到聲響的白望宗小心放下手中的兵書,笑著看向白仕唐:「何時開考。」

  「明日。」

  「那我這就收拾收拾。」

  「不急,不急,你先隨我去見一個人。」

  白仕唐迫不及待的拉著白望宗的手腕,向著府外走去。

  「去哪兒?為何要走後門?」

  聽到身後人的疑惑,白仕唐放開了手,沒好氣道:「你說為什麼不走正門,外面一片要捉你做女婿的爵爺,你要敢走,我也陪著,反正他們不敢對我動手。」

  白望宗腦袋縮了縮:「還是走後門吧,走後門好。」

  不怪白望宗害怕,實在是那些爵爺太瘋狂了,當時在貢院門口,要不是白仕唐早有準備,跑得快,他不知道就在哪家閨女的床上了。

  今年春闈貴婿,以白望宗為頭名,甚至往年數次春闈的貴婿,都比不上白望宗。

  一則白望宗年輕,又沒有婚嫁,適合當女婿。

  二則白望宗雖是白氏之人,但畢竟是白氏旁宗,而且宗族沒落不少,從他平時的穿著就可以看出。

  三則這種強行納婿的手段雖然說不上高明,但也並不違反法律,就算被白氏知道了,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最後,白望宗能夠以一己之力,登頂甲榜第四,可見前途不可限量,又有白氏給他背書,可以預料,今後平步青雲,只在須臾之間。

  因為這些原因,就連一些稍顯落寞的公侯,都心動了。

  這不,就在譙國公府門外的幾處暗巷裡,幾輛馬車停在此處,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譙國公府大門。

  而如果有心人看見了,會驚恐道,這些都是可以與朝中三品大員,與宰相相交的國公郡侯,甚至有一家是皇族郡主的馬車。

  譙國公府的後門悄悄的打開了,白仕唐當先露頭觀望,見沒有異常,連忙向門內招了招手。

  白望宗帶著黑色斗笠,匆匆的登上白仕唐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等到馬車路過譙國公府正門,明面上看這裡一切安好,仔細看,每個巷子暗處,都藏著不少好手。

  白仕唐掀開窗簾一角,嘴上嘖嘖稱奇:「乖乖,望宗兄,你可真香啊。」

  白望宗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辦。

  放下窗簾,白仕唐看見了他的愁容,笑道:

  「不用擔心了,這次去見一個人,你的所有麻煩都將解決。」

  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了一座普通的院落,院落坐落在一個普通的街坊。

  白望宗、白仕唐兄弟下了馬車,讓馬夫去一旁的停車位等候,徑直上去敲擊門環。

  「噔噔噔!」

  「吱呀呀。」

  一個管家裝扮,但明顯久掌全力的中年男子打開了房門。

  白仕唐連忙躬身行禮道:「譙國公府白仕唐,受邀前來赴約。」

  白望宗也連忙跟上:「徐州彭城人白望宗。」

  管家走出院門,在門口張望了兩下,見沒人,讓他們倆跟著自己走。

  走進從外面看普通的院子,裡面卻不普通,不僅池塘荷花,而且曲徑通幽,下人、侍女等配套一應俱全。

  躲過一列端著東西的侍女,越過站在走廊兩側護衛的家兵,白望宗兄弟倆畏畏縮縮的跟著管家走。

  白望宗悄悄的拽了下走在一旁的白仕唐,湊近仔細問:「到底見誰啊。」

  白仕唐輕咳一聲,見前面帶路的管家沒有回頭,於是邊走邊小心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啊,父親只是說讓我來此處見一位大人物,務必要小心謹慎,不要失了禮數,不然回去打斷我的腿。」

  看著白仕唐苦逼的臉色,白望宗識趣的閉了嘴。

  就在二人各有所思時,管家將他們兩個帶到一處往上的走廊台階處,因為是拐彎,所以看不到牆那面是什麼,只聽見一絲絲琴聲悅耳。

  管家停住了腳,笑容可掬的對二位道:「兩位公子,到了,你們可自去,小人便送到這裡。」

  畢竟白望宗、白仕唐是通過了科舉的士子,而且白仕唐還是榜眼,值得他這樣尊重。

  「多謝管家帶路。」

  等到管家轉身離去,兄弟二人相視一望,便起身向拐角處走去。

  才一轉彎,便豁然開朗。

  只見一處可觀的人工湖泊,內有游魚萬千,假山青石隨意點綴其中,一個帶著青色透明帷幔的涼亭坐落在湖泊之側。

  可以看見涼亭內有兩人端坐,一者扶案疾書,一者按琴撥弦。

  沿著湖泊邊走,很快便抵達涼亭處,透過沒有掛帷幔的一側,他們看見了一個熟人。

  撫琴的那位,正是他們此次科舉的座師,白侃。

  只見他不負科舉場上的莊重、刻板,而是一身飄逸大袖,總體上披散著柔順的頭髮,只在腦後束縛著幾縷髮髻,阻止髮絲遮面。

  另一人卻規規整整,只是頭髮上有些白髮夾雜其中,但看著他在書案上肆意揮灑草書,就知道心中其實是一個不安分之人。

  二人不敢打擾,就這樣站在亭下,等待兩位大人物結束。

  很快,琴聲漸歇,筆墨驟停。

  白侃轉頭看向二人,笑著道:「怎麼,不認識本官了?」

  「學生白仕唐/白望宗,見過座師。」

  「來,上來坐。」

  在白侃的示意下,二人坐上了涼亭的兩個早已準備好的坐席。

  白侃又向二人介紹起那個揮灑書法的中年人:「這是當朝中書侍郎,白遐白侍郎。」

  二人連忙下拜,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啊,中書侍郎雖然是只是正四品官,但實實在在的是中書省的兩位執宰之一。

  因為朝廷尚書令、中書令不存,尚書省就以左右僕射、中書省久矣兩位侍郎為執宰,與門下省的侍中,共稱為五宰相。

  但隨即又有些疑惑,這等大人物,見自己兩個菜鳥幹嘛。

  白侃仿佛看透了二人的心意,解釋道:「白侍郎雖是朝廷侍郎,但也是白氏少主,是家主白宸的嫡子,也是家族在長安的話事人。」

  此言一出,白望宗、白仕唐愈加顯得尊敬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