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玄武門兄弟倪牆,齊王遁湖心泛遊
六月四日一早,李建成、李元吉二人就接到了李淵讓他們進宮的命令。
二人疑惑,但也只得出發入宮。
等過了玄武門,行至臨湖殿,二人一碰面,才感到不妙。
「難道父皇洞悉了你我的計劃?」李建成大驚道。
「快走,今日不宜入宮。」李元吉也是連忙撥馬迴轉。
就在即將再次回到玄武門時,卻發現守將敬君弘、呂世衡二人死活也不開。
這時候,李世民帶著秦王府士兵從一旁殺了出來。
「李建成,我待你如兄弟,你竟然多次害我性命,看箭。」李世民一馬當先,一箭將李建成射於馬下。
等到東宮護衛被殺盡,才發現跑了李元吉。
「不好,李元吉肯定從湖心泅水跑了。」秦瓊大驚失色道。
「不妨,湖對岸有尉遲恭看守。」李世民看著失去生息的李建成,情緒低落。
「殿下,尉遲恭乃劉武周舊將,當初李元吉與李建成共破劉武周,恐怕與之有舊情,而且此次太子暗害殿下,恐怕就是李元吉在幕後推手,殿下不可大意。」
一直划水的白定終於上前提醒道。
李世民猛地驚醒,連忙帶著眾人與李建成的頭顱,讓敬君弘、呂世衡開門,自己要去追擊李元吉。
湖對岸,才與親兵上岸的李元吉就看到了嚴陣以待的尉遲恭。
「敬德,好久不見,今日你若放孤歸去,來日封侯拜將豈在話下?」李元吉竭盡全力拉攏尉遲恭。
尉遲恭一言不發,李元吉遠遠見到玄武門方向煙塵滾滾,知道是李世民派人來追自己了,連忙繼續加碼:
「放了孤,日後孤封你異姓王,孤一定說到做到,你若不信,孤可以對天起誓,怎樣?」
尉遲恭緩緩抬起一直低下的頭顱,憤怒道:「你當我尉遲恭何人也,看鐧。」
說罷,帶兵絞殺了李元吉身邊十數人,親自砸破李元吉的頭顱,帶著他的頭來到李世民身前,跪獻道:「逆賊李元吉已經被末將斬殺。」
李世民鬆了口氣,下馬攙扶道:「今日,汝大功也。」
就在李世民以為萬事已定,有人來報:「東宮、齊王府的武將馮立、薛萬徹、謝叔方等人帶兵攻殺了玄武門守將敬君弘、呂世衡,正帶兵往這裡趕來。」
「對面多少人?」
「兩千餘人。」
見周圍只有數百騎,房玄齡讓李世民暫避鋒芒,先回秦王府。
李世民沒有聽取,而是讓人帶上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的頭顱,跟隨他前去迎敵。
這邊,剛打下玄武門,東宮眾人看到門後滿地的屍體,卻沒有發現李建成的屍首。
隨後東宮、齊王府眾人就決定兵分兩路,薛萬徹帶人前去攻打秦王府,其餘人前去湖對岸的廝殺處。
有著李建成與李元吉的首級,東宮軍的士氣在李世民的衝擊下直接崩潰。
最終,李世民奪取了這場政變的最終勝利。
處理完宮外的東宮、齊王府餘孽,李世民派尉遲恭前往稟告李淵。
只見李淵正與裴寂、白槐等一眾老友泛舟游池,順帶吐槽自己家的幾個兒子,向他們詢問對策。
白槐等人都勸說讓李淵早下定決定,以免出現血腥事件,造成國家不穩。
聽到眾人都這樣說,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一聲嘆息:
「也只能委屈世民了,朕欲剝奪秦王的一切官職、軍職,僅保留其秦王的爵位。」
「並將皇位傳於建成,徹底退居幕後,作太上皇,以免諸子再出現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你們認為如何?」
雖然陳叔達、蕭瑀一直很看好李世民,裴寂、白槐二人也十分同情他,但如今既然李淵已經下定了決心,傳位於李建成,那隻好對不起李世民了。
「臣等謹遵聖命。」
終於是解決了一件心病,李淵心情十分好,只要諸子之間沒有手足相殘,為大唐後世之君做出一個好的表率,他就很高興了。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李世民還是保住了一條命不是嗎?
「白槐、裴寂啊,當初我們約定一同歸隱田園,伱們先朕一步退下來,如今朕也退下了,該是時候享受一下老年生活了。」
白槐、裴寂笑呵呵道:「臣等幸甚。」
隨後三人便一起暢想之後的日子該如何玩耍,完全不想要管陳叔達、蕭瑀、白宸、封德彝等現任官員的苦惱。
「陛下,湖邊有人在招手,說是有要事通報。」
「靠岸吧。」李淵沒有絲毫在意,下令遊船靠岸,也是時候召見三兄弟,宣布他最後的決定了。
想必此時,三人還在大殿中焦急的等著,或許正在吵鬧吧。
呵呵,孩子多了,就是這點不好。
就在李淵內心天人相交時,遊船靠岸了。
這時,尉遲恭帶著一群甲士一身戎裝的登上遊船,腰間還挎著寶劍。
裴寂、白槐等人見此連忙將李淵護在身後,白槐更是怒斥道:「尉遲恭,持劍面聖,該當何罪,還不速速退下!」
尉遲恭河北人,白氏在河北素來有威望,不敢不敬,連忙將佩劍交給身後的甲士,單膝跪拜道:
「臣尉遲恭拜見陛下。」
李淵見尉遲恭願意跪拜,知道自己死不了,便定下了心神,稍微一分析,便明白了一切,若他猜想的不錯,必定是他那三個兒子中的一個,造反了。
但他不確定,於是沉聲問道:「今日是誰作亂?你到這裡來要做什麼?」
尉遲恭回道:「秦王因太子、齊王作亂,舉兵將其誅殺,唯恐驚動陛下,特派臣來宿衛。」
李淵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走了這一步便下令讓尉遲恭退出門外,自己要和諸位大臣商議要事。
尉遲恭自無不可,因為他接到的命令是控制住李淵等人,只要李淵等人不下船就好。
見尉遲恭退下去,李淵癱坐在御座上,詢問道:「沒想到今日竟見到此事,現在應該怎麼辦?」
陳叔達、蕭瑀早已屬李世民,便出言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依照按照原計劃,不過是將建成,改為世民,且承認秦王所做一切事,才能護住國家穩定。」
李淵頹廢道:「也只好如此。」
接著看向一直跟隨自己左右的白槐、裴寂二人,不住垂淚道:「悔不該早日同從二位愛卿之言,早定儲位,不然何至於今日之禍。」
接著,李淵下令「諸軍並受秦王處分」的手令,結束了宮外諸軍混亂的場面。
除了玄武門、東宮、齊王府的屍山血海,長安城也在此道手令下恢復平靜,諸軍返回原位,各司其職。
六月七日,李淵立李世民為皇太子,並下詔說:
「自今以後軍國事務,無論大小悉數委任太子處決,然後奏聞皇帝。」
李世民正式成為監國太子。
六月十三日,李世民開始逐漸瓦解自己作為秦王時的官署,轉而設置東宮職位。
先是廢除陝東道大行台,設置洺州都督府。
二十九日,撤銷天策府。
八月九日,李淵正式禪位於李世民,唐皇李世民下令,定明年年號「貞觀」。
因為司徒、白國公白槐不再理事,所以李世民派司空、魏國公裴寂在南郊燒柴祭天,大赦天下。
李淵退位稱太上皇,但仍居於太極宮,不過不再預聞國事,大唐的政治權利就此平穩的交接完畢。
登基儀式上,李世民還是沒有見到李淵的身影,他知道恐怕今後再也見不到這位以往慈愛的父親了,這是李淵對他的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