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魯國內亂,臨淄
魯昭公二十五年,白國二百五十三年
白庭一行人來到了魯國,幾天後,進入了曲阜。
孔丘府邸
方詳讓全丁將贄見禮送進府中,說故人方詳拜見。
片刻之後,孔丘的妻子亓官氏出門迎接,抱有歉意的說:「方先生前來,孔府不勝感激,但是很不巧的是,夫君並不在家,家中只有我和兩個孩子,還請先生等夫君回來再來吧!」
方詳問:「孔丘何時回來?」
亓官氏回答道:「夫君因為魯國內亂已經去往齊國了,何時回來,我實在不知道。」
方詳表示明白,向亓官氏行了一禮後,離開了。
一旁的白庭正在略顯緊張的等待,但聽說孔丘不在,鬆了一口氣,說道:「方先生,既然孔丘不在,我們還是回白國去吧!等他回來了,我們再來,可好?」
方詳看著白庭,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笑著說:「公孫啊,您知道是不可能回去的,現在還存有這些心思,有什麼用呢?依我之見,不如好好想一些見到孔丘該如何說。」
白庭被頂得說不出話來,再看旁邊笑得跟個大傻子的全丁,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在全丁不解的眼神中說:「走吧,上車啊,還愣著幹什麼?」
全丁揉了揉頭,哼了一聲,扶著白庭上了馬車。方詳站到馬車的御手位後,向白庭說:「我們先去打聽一下魯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再前往齊國吧!」
白庭沒反對。
方詳三人找到白氏設在曲阜的商號,在向掌柜的出示一塊玉珏後,掌柜的恭敬地帶著三人朝樓上的隔間走去。
一進入隔間,掌柜的就向白庭行臣禮道:「影衛下屬外衛,魯國衛,曲阜邑衛,衛長石績參見公孫。」
白庭回禮,聽到他叫石績,然後看著石績好奇的問道:「內衛太原邑衛的衛長石綿是你的誰?」
石績聽到石綿這個名字頗有些激動地回道:「敢教公孫知道,石綿是臣的胞弟。」
白庭笑道:「哦?竟然如此巧,呵呵,你有所不知,我在太原時和石綿經常打交道,一起去芳艷樓喝過酒,你胞弟的酒量可不行啊!哈哈!」
石績聽後,也是笑道:「公孫不知,弟石綿為人直爽任性,從小就是不服氣的主,明明喝不了,為了賭氣,硬是要喝得不省人事,家中也是頗為頭疼啊!」
白庭聽完哈哈大笑,又閒聊了幾句後,白庭問道:「我今日來是有事情相問,伱可知魯國之前發生了何事,導致孔丘出走齊國?」
石績聽後也是嚴肅了下來,認真回答道:「稟告公孫,在九月的時候,季孫氏和郈氏鬥雞,季氏給雞套上鐵甲,郈氏給雞套上金屬制的爪子。最後季孫氏失敗了,而季孫子因為鬥雞失敗,就侵占了郈氏的田產,導致郈伯十分惱怒。
而季孫氏又和臧氏起了衝突,隨後臧氏、郈氏兩家聯手將被遭受的災難告訴了魯公,經過二人的攛掇,魯公竟然起兵討伐季孫氏的宅邑,難道他不知道魯國的軍隊都在三桓手中嗎?當時的臣也是很費解。
但是之後臣明白了,原來魯公已經拉攏了叔孫氏,但是不巧的是叔孫子剛好出使外國,沒在家,當魯公召集叔孫氏的兵馬時,叔孫家臣並不知情,憑藉著三桓的約定,竟然出兵聯合季孫氏的兵馬攻擊魯公。
而孟孫氏看到叔孫氏攻擊了魯公,也一起攻擊魯公,最後三家兵馬將魯公輕易打敗,魯公只好狼狽的逃往齊國,而孔丘聽說魯國將自己的國君驅逐了,一氣之下說:『無理,將自己國君驅逐,這是魯國人的恥辱,是違反禮法的,我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同時生活在一個國家。』
說完後,就前往齊國,說是想要將魯公從齊國接回來。」
白庭和方詳聽完後,表示明白了,白庭對方詳問:「那我們現在就去齊國嗎?」
方詳說:「我們趕了幾個月的路,先休息幾天吧,三日後,啟程前往齊國。」
之後白庭又問可知孔丘為人如何,石績回答道:
「魯國都知道孔丘是個賢人,臣也見過幾次,不得不說,臣自認為見多識廣,還從沒有見過孔丘這種人,和他相處,會讓你感到如沐春風,可以看出他對你的態度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臣若是沒有職責在身,恐怕也是想要拜他門下啊。」
聽到石績這樣說,白庭對孔丘是越發期待了。
三日後
白庭三人踏上了去齊國的道路。
魯昭公二十六年,白國二百五十四年
臨淄
白庭三人一路顛簸,人都在馬車上要散架了,進入臨淄後,白庭也是見識到了何為大都,臨淄的規模不知道比太原大好多倍,街道上人口密密麻麻的,馬車行走都有堵車的時候。
在擠了一個小時後,三人終於找到了白氏商號,一面小旗掛在門口,上面一個白字,兩層木樓,門匾寫著白氏商號字樣。踏入商號,裡面人聲鼎沸:
「我要一車獸皮,快給我裝車,車錢我也付了!」
「我要兩車!」「我三車!」「四車!」···
「白國特製草藥,只有五車,先到先得啊!」「回春醫館來一車。」
「熊皮!虎皮!狐狸圍脖!都是上等毛皮做的,要的和我來戊字房。」
「白國玉匠純手工打造,耗時一年,特製白玉,只有三枚,想要拍賣的去對面甲字院落,其中還有名師打造的青銅劍,金銀首飾,寶馬香車。」
一聽到又有拍賣會,一大票人蜂擁而去。
白庭三人等到人都向對面走得差不多了,扒開圍在櫃檯的客人,將一塊玉珏遞給夥計,夥計開始沒反應過來,待仔細看後,馬上說:「貴客稍等,我馬上請掌柜前來。」
說完就向著後院走去。惹得旁邊的客人一陣不滿。這時又有一個夥計補上了位置,客人們才罷休。
很快,一個小夥計來到白庭三人面前,恭敬地請三人前往後院。白庭三人隨著夥計來到後院一個相對安靜的房間,房間裡的中年男人一看到白庭的打扮,遠遠地就迎了上來。
先是讓夥計退下,然後恭敬地請三人進屋,一進屋,掌柜先是謹慎的向外張望,發現沒有可疑的人後,將房門緊閉。轉過身來,向著白庭行禮道:「影衛下屬外衛,齊國衛,臨淄邑衛。衛長全午參見公孫。」
白庭回禮道:「這次前來臨淄是奉少主之命,前來拜師孔丘,你可知道孔丘在哪裡?」
全午回答道:「回稟公孫,臣知道孔丘,孔丘來的這兩個月,可是將齊國政壇驚的不輕,臣如何不知?之前在朝堂上齊公向孔丘問政,
孔丘回答說:『一個國家要想富強,首先就要有秩序,而想要有秩序就要靠禮法,即國君要有國君的樣子,大臣要有大臣的樣子,父親要有父親的樣子,兒子要有兒子的樣子。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那麼這個國家就要亂了啊!』
齊公十分贊成,說:『講得真好!要是真的是國君沒有國君的樣子,大臣沒有大臣的樣子,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兒子沒有兒子的樣子,即使有糧食,我又怎麼能吃到呢!』
之後齊公又問政於孔丘,這次孔丘回答道:『施政就在於節省財物。』齊公很是高興,聽說後來想要把尼谿的田地封賞給孔丘。
這時上大夫晏嬰勸說齊公:『我見孔丘這些喜歡空談,並不擅長做一些實事,如果任用這樣的人齊國怎麼能強大呢?』
聽說齊公很是贊同,從這之後齊公雖然仍舊恭敬地接見孔丘,但卻不再向他詢問關於禮制和施政的事情可以看出,齊公是真的不想任用孔丘啊。」
白庭聽完,表示明白,於是又問道:「那你知道孔丘現在何出嗎?」
全午回答道:「知道的,現在孔丘在高氏做家臣。」
白庭驚訝道:「做家臣?」
全午肯定道:「是的。」
白庭看向方詳,方詳面無表情說道:「少主說,就算孔丘成了奴隸,你也要拜他為師,不然你就別回去了,之後立你弟弟白莊做少主。」
白庭無語的說道:「就莊弟那個書呆子?一天天除了藏書閣就是思辨場,人都讀傻了。」
隨後話鋒一轉嘆氣道:「唉!果然,白國還是要靠我白庭啊!要不然為啥就我夢到祖宗,你們都夢不到!」
方詳看著一臉傲嬌的白庭也是頗為無語。方詳在這一路已經將白庭的真面目完全看清了,原來印象中的貴公子形象和白庭完全不搭邊。
然後也不理他,說:「既然知道了孔丘的所在,我們這就去吧,全衛長,還請你派個夥計帶路。」
全午回道:「這是自然。」
在三人要離開時,全午將全丁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這真的是公孫嗎?為什麼和傳聞的不一樣?」
全丁白了全午一眼說道:「十五侄孫,你這不是看到了嗎?而且我還跟著呢!不是公孫是誰?」
全午一想也是,隨後反應過來說:「別叫我十五侄孫,雖然你輩分大,我不要面子的啊!」
全丁笑呵呵的說:「是是,那之後在祭祖的時候,我也不如此叫你了!」
全午說道:「別,祭祖的時候可以喊,在外邊別喊,讓手下聽到,我還怎麼保持威嚴啊!」
全丁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和你說了,公孫要走了,有空再見。」
說完就跑向白庭等人,跳上馬車。白庭看著全丁說:「認識?」
全丁點著頭笑著說:「認識,族中族人。」
白庭點頭,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多來這裡,要是有什麼消息也可以及時傳過來。」
全丁稱「喏」。方詳駕駛著馬車,在商號夥計的指路下,向著高氏借給孔丘的府邸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