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少年郎,拼了命的匈奴人
漢七年
三月
漢帝下令改元,以今年為元年。
五月
夫人衛子夫為漢帝誕下了第一個男孩,漢帝興奮至極,下令冊封衛子夫為皇后,入住椒房殿,統領內宮。
長安,建章宮
漢帝、車騎將軍衛青、太中大夫主父偃、中郎將蘇武、侍郎白熾、郎中閭丘吾等漢帝身邊最重要的智囊和軍官都聚集於此。
白熾是太常白鶴的第三子,有武力,在河內郡素有俠名,常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以遊俠身份犯禁。
而自從張湯擔任丞相以後,上至中央,下至郡縣,多有法家弟子擔任重要官職,這就形成了官吏多重刑法的風氣,特別是賦稅這一塊,由於漢帝在軍隊上不斷投入,需要更多的錢糧,使得張湯更重視起來了刑律的約束。
因此他多次被被捕入獄,好在其為人膽大心細,殺得都是一些罪惡滔天之人,又有白氏出面擔保,才得以放了出來,不過他那些朋友都被判刑十年,十幾年不等。
之後白鶴已經意識到了漢帝喜歡重用光祿勛府中的年輕人,而少用功勳後代,所以為了保持白氏的影響力,將白熾由白征推薦給了衛青,又由衛青推薦給了漢帝。
漢帝見這小子確實有武力,而且敢打敢拼,很是喜歡,就任命為侍郎,常伴左右,統領一百人的期門騎,充任期門騎一曲中的左官,掌握兩屯。
而白鶴的嫡子,也就是白熾的大兄白烔則是被白鶴安排進了雁門郡,作為雁門郡太守的功曹,磨鍊政務技能,二子白炵因為尤為喜愛文學,被送入太白書院,此時正在深造。
視線迴轉。
「諸卿,朕是準備將匈奴人打服,或者是將其掃滅的,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就是漠南,第二就是河西走廊。第三就是漠北。
而第一階段,朕準備趁著匈奴人大損之際,就在今年發動一次大大的會戰,你們看這是河套草原,是匈奴人在漠南最重要的草原,也是靠近我大漢最近的地方。
秦時,在此設立了九原郡,可是匈奴人趁著秦末亂世,諸夏陷入內亂之際,將其占據,一直到現在,如今匈奴人實力受損,而我大漢還有餘力,此時不戰更待何時?朕看啊,是時候將其收入囊中了啊。
只要將其拿下來,起碼能夠斷其一臂,至於第二階段,就是河西走廊了,拿下了河西走廊,就能切斷匈奴和西域的聯繫,斷絕其從那裡獲得補給。
而這時候,匈奴人將陷入最虛弱的時期,那麼策反東部諸部落的事情也能順理成章了。
而最後一階段,就是最重要的一階段,匯合全部力量,將匈奴人徹底趕出漠北,朕要讓匈奴人漠北無王庭!!!」
說著漢帝一棍子打在匈奴北部。
堂下的幾人仔細聽著漢帝的戰略,為能夠參與這場大戰而感到榮幸,紛紛抱手躬身道:「臣等願為陛下鞭策!!」
漢帝見狀豪氣不已,看向牆上的輿圖,眼睛直盯著匈奴二字。
「砰!」東西打翻的聲音
「誰!出來」眾人皆將漢帝圍在身後,對著發出聲音異響的地方警惕道。
而身為侍郎的白熾有佩劍,拔出劍來,持警戒狀,慢慢靠近,來到了一塊帷帳前,一劍將其劃開。
帷帳緩緩落下,露出了一個抱著竹簡,眼睛瞪得滾圓的少年。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白熾看見是小孩,鬆了口氣,但還是例行公事質問道。
「白熾,收起劍來!」漢帝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白熾轉頭,確定了一下,然後將劍入鞘,退入到一旁。
漢帝走到少年面前和藹的問道:「你姓甚名誰,是誰家的,來此作甚?」
少年毫不懼場道:「我叫霍去病,我姑姑叫衛子夫,我來這裡是聽人說這裡有兵書,所以就來了!」
「去病!伱怎麼在此?」衛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然後對著漢帝單膝下跪,施禮道:「去病年少無知驚擾了陛下,是臣這個做舅舅的沒有教好,請陛下恕罪!」
漢帝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即是皇后的侄兒,不僅是你的侄兒,也是朕的侄兒啊!怎麼沒有聽皇后說過呢?」
衛青恭敬道:「去病是臣姐少兒之子,自幼喪父,故而常由臣和皇后管教,今日臣說要來建章宮,他聽說後,一直纏著臣,要來見識騎兵,沒辦法,最後得到皇后同意後,就將其帶了進來,卻又不知為何來到了此處,請陛下恕罪。」
漢帝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頭看向這個一直站在場上,沒有絲毫怯場和畏懼的少年道:「你很喜歡兵法?」
霍去病搖搖頭道:「不,我是想要在裡面看看怎麼才能擊敗匈奴的辦法。」
「那你看出什麼了嗎?」
「裡面都是些教人謀略的計策,並沒有講怎麼對付匈奴人!」
漢帝十分喜歡這個少年,笑著道:「朕自問熟讀古之韜略,孫子吳起信手拈來,不如朕來教你可好?」
霍去病還是搖了搖頭道:「打仗只看謀略怎麼能行,而且古之兵法都是對付同為諸夏之人的,而沒有對付匈奴人來去如風的辦法,所以我不必學習古代兵法。」
「哈哈哈!」漢帝笑著道「好啊,好一個機智靈敏的少年。」
轉頭看向一眾將領道:「你們啊,自述博覽群書,古之兵法倒背如流,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兒看得明白,如今我們的敵人是匈奴人,他們和我們有不一樣的生活習俗,不一樣的作戰習慣。
可是你們很多人還是抱著以往平定國內叛亂的思維去對付匈奴人,難怪去年只有衛青一路有所建樹。你們要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全新的敵人,要用不同於以往的方式,擊敗他們。」
眾將汗顏道:「臣等受教。」
漢帝十分滿意,轉頭看向霍去病道:「朕十分喜愛你,這樣吧,今後如果有什麼不懂的,或是對匈奴有什麼疑問,可以盡情的來宮裡問朕,朕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霍去病十分高興,立即行禮,用極具少年感的聲音朗聲道:「多謝陛下,去病一定會經常來找陛下的,舅舅能夠擊破匈奴的龍城,去病以後也可以!」
「哈哈哈!」漢帝看著霍去病,感覺自己的心態也變得年輕了起來。
十月
為了了解匈奴主力的動向,衛青提出了一個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計劃。
漢帝同意了這個計劃,遂命衛青為車騎將軍,領騎兵三萬,出雁門郡,攻打匈奴,以掩蓋漢朝的軍略計劃。
三萬如狼似虎的漢軍鐵騎浩浩蕩蕩的由雁門而出,凡是不與漢朝交好,且提供給匈奴兵員的部落,都被遭遇了毀滅性打擊。
掃蕩持續了一個月,漢軍以損失數百人的代價,獲得了斬首數千人,牛羊戰馬無算的戰績,凱旋而歸。
「欺人太甚!」匈奴大單于伊稚斜將黃金酒杯砸到了地上,酒杯在柔軟的地毯上滾落得很遠。
「大單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我請求出戰!!!」一個匈奴將領起身大聲道。
「對,我們匈奴人是天上的雄鷹,地上的蒼狼,豈能被漢人如此欺辱肆虐,我們還能稱之為冒頓的子孫嗎?」
「戰!出戰!!!」
看著群情激奮的手下,伊稚斜知道如今是非出戰不可了,他們一定不會認可一個畏戰的大單于的。
「好,兒郎們,就讓漢人看看,惹怒長生天的信徒,草原的征服者的代價,是什麼!!!」伊稚斜拔出鑲嵌了寶石的黃金刀大聲道。
漢二年
匈奴大單于伊稚斜,為了報復漢人,集結了二十萬大軍,大舉入侵上谷、漁陽等數郡。
遼西郡,西部都尉防區,柳城
「都尉,不行了,要擋不住了,匈奴人的攻勢太猛烈了。」一個軍侯焦急的對著遼西郡的西部都尉拓跋堪說道。
「放屁,擋不住也要擋,不然,如何讓我和太守交代?」滿臉血污的拓跋堪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軍侯,大聲道。
「都尉,真的擋不住了啊,我們只有七百人,匈奴人已經日夜連續了三天,如今我們只有百餘人了啊」軍侯哭著說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投降嗎?」拓跋堪揪著軍侯的甲胃怒吼道。
軍侯只是哭著,沒有說話,拓跋堪將其推倒在地,十分疲憊的說道:「告訴兄弟們,我已經去信太守了,太守不會放棄我們的,只要堅持下去,援軍一定會到的。」
軍侯將淚抹去,點點頭,回去繼續殺敵了。
拓跋堪,望著柳城後面,隨即堅毅的向一個爬上城牆的烏桓人殺去。
攻打柳城的這支萬人匈奴軍其實是烏桓僕從軍,按理說他們不應該這麼拼命,可是匈奴人派出了有他們三分之一人數的匈奴人監軍,膽敢後退一步的,都會被匈奴人無情的射殺,沒辦法,死漢人總比死自己好吧,便都拿出了拼命的決心。
「大人,看來這座漢城就要攻下了啊!」烏桓人的主將一臉討好的看向一旁的匈奴大當戶。
大當戶沒有搭理他,烏桓主將訕訕地笑了。
「報~大當戶,南方一支幾千人的騎兵正往這裡趕來。」一個匈奴哨騎疾馳來報。
「派六千人在南面阻擋,其餘的不用管。」匈奴大當戶冷聲說道,隨後對烏桓人主將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我回來之前,這座城還沒有攻下,那你就不用再活了。」
說完,帶著匈奴騎隊疾馳而去,只留下一臉鐵青的烏桓人主將。
「族長,我們怎麼辦?」一個烏桓將領智慧的問道。
「怎麼辦,打啊,怎麼辦,難道你想看到本族長被匈奴人砍下頭顱,你來當族長嗎?」烏桓主將怒吼道。
「給前面的人傳令,要是沒有砍下一個漢人的頭顱,就算是回來,我也不會留下他的性命!」
「族長,這···」
看到烏桓主將嗜人般的眼神,烏桓將領突的冒出冷汗,連忙前去傳令。
於是烏桓人的攻勢更加猛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