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匈奴南侵,漢奸者眾
漢六年
十月
匈奴大軍由匈奴大單于冒頓親領精騎三十萬,跨過秦長城缺口,直奔代郡,來到了代王國都平邑,將其重重包圍。
平邑城頭,韓信憂心忡忡的看著城外的匈奴大軍,匈奴士兵人皆騎馬控弦,持鐵直刀、短鐵劍,馬匹配有鐵馬嚼,使得原本控馬技術最強的匈奴人更加得心應手,仿佛驅使自己的手臂。
匈奴軍中,只見一個匈奴中年男子端坐馬背之上,其頭戴鷹頂金冠,相比於其他匈奴人來說,冒頓身材魁梧,頭大而圓,闊臉,顴骨高,鼻翼寬,上唇鬍鬚濃密,而頷下僅有一小撮硬須,長長的耳垂上穿著孔,佩戴著一隻耳環,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他身穿長齊小腿的兩邊開叉的寬鬆長袍,裡面有厚厚的里衫,外袍上繡有草原祥瑞之獸,腰上系有黃金腰帶,右邊掛有鑲嵌寶石的金刀,腰帶兩端都垂在前面,由於寒冷,袖子在手腕處收緊。一條珍貴柔軟的短毛皮圍在肩上,隨著寒風不斷搖晃。
雙腿夾於馬背,鞋是皮製的,寬大的褲子用一條皮帶在踝部紮緊。弓箭袋系在馬匹左側上,垂在左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帶上橫吊在腰背部,箭頭朝著右邊。
冒頓看著城池,有些棘手,畢竟在草原作戰,哪裡有這麼多烏龜殼子,開口道:「有哪位勇士為本單于攻下這座城?」
萬騎長呼衍華林拍馬上前道:「大單于,我呼衍華林請求出戰,一定會把韓信的腦袋獻於大單于!」
「好,不愧是我匈奴的勇士,本單于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
很快,呼衍華林帶著一萬名匈奴騎兵呼嘯著向平邑而去。
快要抵達城下時,他命令眾人下馬,以一半的人在城下射箭掩護,自己親率一半士兵,舉著小圓盾,扛著臨時趕製的竹梯,向著平邑城頭衝去。
因為位居邊關,所以平邑的城牆是土牆,而且高度遠不如中原的大城。
但是即使如此,漢軍強大的弓箭也使得匈奴軍,每前進一步都付出了極大地代價。
等到了城牆之下,五千匈奴軍已經損失了幾百人,來不及多想,呼衍華林命令士兵搭上梯子。
由於匈奴人不善攻城,所以經常被守城士兵將竹梯推倒,戰鬥進行了一個多時辰,匈奴人還是沒有攻上城牆,反而因為守城器械損失慘重。
冒頓見狀下令攻城部隊撤回,「嗚嗚嗚!」
呼衍華林聽到撤退的號角,連忙下令後撤,原本以為撤退路上會損失更為慘重,誰知,漢軍竟然沒有趁著匈奴軍撤退大放弓箭,呼衍華林鬆了一口氣。
撤到陣中後,呼衍華林來到冒頓馬前,雙腿下跪,以頭搶地道:「請大單于下罪,我不僅沒有攻下城池,反而損失了不少兒郎。」
冒頓道:「萬騎長先起來吧,此戰罪不在你,我匈奴人本就是草原上的雄鷹,不擅長攻城,失敗了,沒什麼,只希望你不要氣餒,下次一定要在漢人面前,展現出我匈奴男兒的氣概。」
「多謝大單于,下次我一定會多殺幾個漢人,請大單于放心。」
冒頓點點頭,示意他退下,然後對左右道:「這韓信不愧是宿將,如果不是聽說其人勇猛,本單于也不會發大兵前來,就如同奪取河套牧地一樣,派一個勇士來就行了。如今怎麼辦?難道要強攻嗎?草原的漢子,不應該白白損失在城牆之下,他們應該死在馬背上,死在草地上。」
左右賢王和左右谷蠡王也不知如何回答,冒頓說得對,草原的雄鷹應該死在空中,而不應該憋屈的死在地上。
正當他們左右為難時,平邑城門開了,其中出來一個漢人,直奔匈奴大軍。
一個投奔了匈奴的漢人上前大喊道:「站住,伱是何人,來我匈奴大軍何事?」
漢人是韓信的使者,回道:「在下是代王的使者,奉命前來與匈奴大單于和談!」
「和談?」冒頓心想道:「該不會有什麼計謀吧?都說漢人狡詐,莫非是想騙我退軍?」
見冒頓有些猶豫,左賢王上前道:「大單于,還是見見吧!先聽他們怎麼說,如果不見,還不叫漢人以為我匈奴人怕他們不是?」
冒頓讓人上前來,代王使者一上來就行禮道:「代王使者奉命出使匈奴,請求與匈奴和談!」
冒頓冷笑道:「和談?本單于為何要與你們和談?本單于有五十萬控陷之士,小小的平邑早晚就可以攻奪下來,你回去給韓信說,叫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本單于來砍!還不快滾!難道你想要留在這裡嗎?」
見到有匈奴人拔出了刀,使者慌忙下跪道:「請大單于饒命,我家大王說了,並不是要大王退兵,而是請大王仔細考慮損失。
我軍占據地利,城中還有十萬大軍,且大單于都是騎兵,不善攻城,何必在這裡浪費草原漢子的性命,不如各自退一步,你們退出代郡,我們向後退出平邑,雙方留出一片緩衝帶,豈不皆大歡喜?」
冒頓道:「既然你們有大軍十萬,為何不敢出城與本單于一戰,卻還龜縮在城中,看來你們是害怕我們匈奴人吧!草原的猛獸永遠沒有放棄到嘴的獵物這一說法。
你回去告訴韓信,要想我們退出代郡,除非他投降,並且獻出平邑,本單于可以封他為左谷蠡王。」
使者回到平邑,將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韓信,韓信連連嘆氣道:「匈奴人不接受和談,如今城中只有三萬人,而且;糧草也不充足,原來還有白王在後面支援,如今寡人獨木難支啊,這可怎麼辦?」
有謀士對其說:「大王不必擔心,匈奴人自己也知道不善攻城,大王擔心的不過是多損失士卒,不如多往匈奴去使,以拖延時間,並且派出快馬向朝廷請求援軍。」
韓信嘆氣道:「也只有這樣了。」
冒頓知道攻城會損失很多士兵,而損失的多了,回到草原,自己的地位一定會受到衝擊,所以他決定圍困平邑,反正白國已經沒了,代王的援軍也不知道何時到來,隨後下令大軍紮營。
很快,一個個草原的穹廬圍繞著平邑連綿不絕的立了起來,冒頓根本不懂圍三闕一,於是乎將平邑團團包圍,這給到韓信的壓力更加大了。
任誰每天看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營地,也高興不起來。
隨後的日子裡,每天韓信都會派出使者以此和冒頓求和,可是都沒有拿出實質性的東西,只是說雙方各退一步,對大家都好。
時間久了,冒頓都有些懷疑了,莫非韓信在故意示弱?以此行詐兵之計?於是傳令哨騎加大十里。
這時一名投降匈奴的漢軍將領對冒頓講起了當年項羽圍攻滎陽之事:那占,楚軍攻勢甚急,漢軍糧絕,眼看滎陽難守,漢將紀信假扮劉邦,大開東門疾馳而出。
見此情形,楚軍紛紛圍上想要搶奪大功,其他幾門守備鬆懈,劉邦則趁機從西門溜走。眼瞅著煮熟的鴨子飛了,項羽勃然大怒,當即火焚紀信。
其後,項羽又率兵攻下了滎陽,烹周苛、殺樅公,唯獨這位原來的韓王信屈膝投降,保存了一條性命。不久,又尋個機會,偷偷逃歸劉邦。
原來如此!冒頓心中暗喜,這位漢朝大將也不過是虛張聲勢,正是他們漢人所說的外強中乾呀!此後便不再擔心了。
十二月十八日
漢帝得到了匈奴圍困平邑的消息,於是親起大軍四十萬發兵救援。
十二月二十八日
就在漢軍大軍走到河東之際,漢帝得到密報,裡面詳細的說出了韓信與匈奴往來信使勾勾搭搭的情形,漢帝疑惑,便派人責問韓信。
韓信見到了漢帝使者,使者向其詢問為何與匈奴來往甚密,其中有何齷齪,命令他細細道來。
韓信大為恐懼,他與劉邦相交多年,素知劉邦是一個記仇的人,要是他知道自己勾搭匈奴,絕對沒有好日子過,就算這次匈奴退了,後面一定會以此理由剝奪自己的王位,就如同燕王和白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韓信突然暴起,一劍將漢使斬殺,又下令,隨使者而來的騎兵一個不留,讓人將漢使的頭顱和使者旄節送往匈奴大營,交給冒頓,表示自己願意率兵反叛,並以平邑為獻降的禮物,與冒頓合兵攻打太原。
冒頓見狀有些不敢相信,旁邊的降將說:「在下認為此事可信,韓信殺了漢使,漢帝一定不會放過他,這正是我們馬踏中原的好時機啊!」
冒頓不再猶豫,接受了韓信的投降,並封他為左谷蠡王,讓他先行一步,自己隨後就到一起攻打太原。
於是韓信就撤出平邑,在自己的封國里召集了十萬餘人,想要趁著漢帝大軍未到,先行攻占太原郡城晉陽。
漢帝聽說此事,氣得七竅生煙,扯著嗓子逐個問候了韓信的八輩祖宗。隨後,親自率兵征討叛軍。
正在攻打晉陽的韓信聽說漢軍已經過了汾水,便派出一支部隊,前往銅鞮阻擋漢軍腳步,以此為晉陽的韓信大軍爭取時間。
漢軍渡過汾水後,首先在銅鞮擊潰韓信的前出部隊,隨後漢帝派出三萬輕騎,在晉陽拖住了韓信的攻勢,等到大軍趕到,正面擊潰了圍城的韓信軍主力,並且斬殺其大將王喜,韓王信見勢不妙,如喪家之犬一般逃歸匈奴。
他的部下曼丘臣、王黃等一路收集潰兵,但是眼看主帥韓信已逃,便擁立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趙王的苗裔趙利為王,打算以此做番亂世霸業。
不過,他們也自知勢單力薄,尚不足以染指中原。於是,先與老領導韓信取得聯繫,再與老領導背後的靠山冒頓單于結成聯盟,共同謀劃攻打漢朝。
漢帝大軍打敗韓信大軍後,就駐紮在了晉陽,準備一鼓作氣將匈奴人趕出中原。漢帝知道匈奴人以騎兵為主,而己方騎兵少,統帥騎兵的大將也少,便向白公調集了白家軍三千騎兵,由白煒率領前來助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