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綱手,還是四代雷影,這個時候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69ᔕᕼᑌ᙭.ᑕOᗰ
面對一個隨時可以奪走別人靈魂,且擁有不死之身的敵人,要如何戰勝?
這個答案,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們二人。
沒有了柱間的仙術。
意味著他們的攻擊,幾乎對白石無效。
僅憑體術,是殺不死這個『怪物』的。
沒錯,是怪物。
在他們眼中,白石此時已經和『怪物』畫上等號。
無論如何,對方都難以稱之為人類了。
不只是靈魂,就連身體,也是非人。
「不要放棄,火影!如果連我們都放棄了,一切就都完了!」
四代雷影咬了一下舌頭,咬出了血,讓自己走出了絕望與恐懼,向著這份未知,還有那渺茫至極的希望前進。
查克拉還有,鬥志也有,所以,戰鬥並未結束。
他還能夠繼續戰鬥。
即便明知是死,他也接受不了投降。
與其那樣,不如在死斗中犧牲,無愧為自己雷影的身份。
其餘人都可以投降,但是五影不行。
只要五影不投降,反抗的力量就會一直存在。
影背負的絕不是個人命運,而且一整個村子的命運。
「不放棄嗎?」
綱手看著這片荒蕪的天地,以及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白石,露出苦笑。
面對這個傢伙,他們真的還有機會嗎?
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探路的『棋子』已經全部被白石吞噬了靈魂。
接下來的戰鬥,就是真正的生死之戰了。
不再有試錯的選擇性。
一步踏錯,靈魂就會被奪走。
但是——
悄然握緊了拳頭。
冷卻的心跳,開始激烈的跳動。
原本死水一片的眼眸,也閃耀著火熱的鬥志。
那是不服輸的意志力。
沒錯,正如雷影所言,如果連他們都放棄了,聯盟軍就真的徹底完了。
連帶著他們身後的村子也是如此。
「你說的不錯,雷影,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也不能讓人小瞧!上吧!」
「正有此意!」
四代雷影蹬地向前衝鋒,瞬息之間,空氣飛散。
嘴裡發出噴火一樣的咆哮怒吼聲。
他像是在利用這種大聲宣洩的方式,徹底擊碎內心產生的絕望心情。
懷揣著必死的覺悟,向前衝刺,想要和白石戰鬥至最後一刻。
踏出去的雙腳,經由查克拉的灌輸,產生的力道可以把堅硬的地面輕易碾碎。
不過這種懷著必死信念的衝鋒,在白石看來,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畢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酵,其實綱手和四代雷影兩人的身體,已經變得虛弱。
淨土的規則,便是不允許活人踏足。
除了白石這個契約者,他們兩人每時每刻都要消耗查克拉,用以抵消淨土的力量侵蝕。
再加上他們的忍術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再多的查克拉,也不夠浪費。
何況,在被捲入淨土之前,他們就在戰場上消耗了不少查克拉。
就連擁有尾獸級查克拉的四代雷影,都有點吃不消這樣的查克拉削減。
看似兇猛的衝刺,不只是速度,就連力道,都似乎出現了小小的瑕疵。
白石沒有動手,背後猛地竄出一道身影,迎向四代雷影。
那是扭曲的不定型軟泥人形。
代替白石迎戰的,正是他的土之分身——土將軍。
雖然大多數時候它被白石當做偵察兵和快遞員使用,但以陰陽遁為基礎,又融入了仙術體系的土將軍,正面戰鬥能力同樣不弱。
尤其是在『大地』這種獨屬於它的地利環境中,其能力也會得到大幅度提升。
被攔路的四代雷影,沒有多想,重新著裝的雷遁鎧甲,在身體上綻放出猛烈的雷光,拳頭之上,也是跳動絢爛的雷電,一拳打出。→
直接被命中的土將軍,胸口炸開一個大洞,直接看到了對面的荒野景象,被四代雷影一拳打穿了身體。
那些軟泥四處飛散,灑落的到處都是。
但土將軍卻像是沒事人一般,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只是扭動著手臂,握成拳頭,化作無數的拳影,對著四代雷影的身體瘋狂連續打擊。
拳風之中夾雜著銳利呼嘯的氣息,一拳快過一拳的衝擊,毫無意外的全部落在四代雷影的身上,讓他兇猛的攻勢一頓,無力突刺開土將軍的防禦圈。
雷遁鎧甲上沒有出現裂開的痕跡,但卻發出硬物碰撞的激烈聲響,衝擊著他體內本就不堪重負的內臟。
一口血從四代雷影的口中流出。
之前爆炸帶來的傷勢,似乎更加惡化了。
即使再怎麼打磨身體和內臟,身為人類,其血肉之軀也存在極限。
更何況,他的雷遁鎧甲防禦力,經過長時間的查克拉消耗,已經大不如全盛時期。
「給老子少囂張了!」
四代雷影大聲叫喊著,左臂猛地匯聚大量查克拉,進行了壓縮,雷光綻放而出,彎曲的手肘迅速上擊。
「重流暴!」
反應不及時的土將軍,腦袋炸裂開來。
完全由泥土構成的大腦,就像之前被打碎的胸口一樣,灑落到了周圍。
毆打的動作停止,泥塑的身體完全癱軟下來,沿著地面迅速流動,將四散的泥土全部捲入進來。
接著在四代雷影不遠的地方,再次扭動,恢復成人形。
沒有眼球的黑暗空洞,裡面暗黃的光芒四射,像是兩個火爐。
它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繼續向四代雷影這邊靠攏。
只見它嘴巴突然一張,一顆顆金屬球從中啪嗒啪嗒滾了出來,閃爍著獨屬於金屬的亮澤。
四代雷影看到這些金屬球,瞳孔立馬一縮,手腳一縮,防禦在身前。
隨後,起爆的火光席捲了戰鬥區域,將四代雷影和土將軍的身體完全吞噬。
炸沉的土地,飛卷的濃塵,再次把這片地區弄得烏煙瘴氣。
四代雷影身體翻滾了出來。
雷遁鎧甲雖然完美防禦住了炸彈的爆破,但攜帶的震動衝擊,讓他負傷的內臟雪上加霜。
他從地上爬起,跳動電光的眼眸狠狠瞪著土將軍。
對方繼續扭動這酷似人形的軟泥身體,就像是一個正在滑稽表演的舞者。
手裡握著一顆顆沒有投出金屬球炸彈。
空洞的眼眸面無表情盯著四代雷影。
「這個混蛋。」
四代雷影的臉皮抽動,似乎感受到了土將軍那蔑視與鄙夷的視線。
「那就來比一比,是老子先倒下,還是你的炸彈先用光!!」
四代雷影腳步向前一蹬,整個人化作一道雷電激射出去。
土將軍順勢投出手裡的金屬炸彈,像是天女散花般,炸彈從天而降。
爆炸的光塵,再次將兩人的身影吞噬。
戰場之上,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另一邊——
「都已經那個樣子了,真是能挺啊,以意志力來說,不愧是五影嗎?」
斜瞥了土將軍與四代雷影的戰場一眼,白石輕笑出聲。
從內部刺穿他身體的木刺,其中的自然能量被他慢慢吸收,隨後,這些木刺,就化為粉末,飄散飛舞,只留下白石那具千瘡百孔的身體。
那些血洞看上去觸目驚心,就連內臟也受到了大力擠壓,換做任何一人,這種傷勢都不可能活下去了。
但白石只是感覺到疼痛,以及身體短暫的凝滯,便沒有更多的感受了。
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洞,開始在仙術查克拉的治療下飛快癒合。
「你最好別太小看我們。」
綱手這般說道,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看上去非常自信、果決。
就好像是她那邊占據了優勢一樣。
明明之前的戰鬥,完全失利,己方的忍者被奪走了不少的靈魂。
「事到如今,還打算負隅頑抗嗎?您就是這點,從來沒有變過呢。→」
白石將右臂托舉起來,背後捲住白牙短刀的那根靈魂觸鬚,主動湊了上來,將短刀放在了白石的手中。
白石握住白牙短刀,目光低垂,漆黑的眼眸,在雪亮的刀刃上呈現,即便是在這沒有陽光的世界,刀刃也能反射出一抹懾人的光亮。
他仔細打量著這把短刀,仿佛勾起了自己無數的回憶一樣。
「綱手老師,懷揣著絕望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是無法露出真正的笑容來的,您就不用偽裝自己還有希望的樣子了。現在的您,其實已經明白大勢已去了吧。那份痛苦,想必您也切實感受到了。這並不是夢,也不是幻術。」
「絕望?真是大言不慚,那種東西,就不會出現在我的字典中。」
切冰斷雪的聲音,像是在時刻鼓舞自己,不能放棄戰鬥一樣。
雙拳緊握,濃濃的戰意,從她剔透明亮的瞳孔中迸發而出。
「是嗎?」
白石繼續保持著微笑,就這樣重新抬起頭,和綱手的眼睛對視。
背後的靈魂觸鬚一陣輕顫,伴隨著濃厚的黑霧,消散在空氣中,回歸了白石的體內。
看到白石收起了自己的忍術,綱手眉頭一皺。
「為什麼收回去?我可不需要你的憐憫。」
「不,這可不是憐憫,這只是我對您微不足道的敬意罷了。身為醫療忍者的我們,本該不允許在第一線作戰,但我們都是打破了這個常規的忍者。我最初的醫療忍術,大半是您所教,那麼,就在這最後,請綱手老師您檢驗一下我的成績吧。」
白石微微一笑,手裡的白牙短刀也適時耍了一個刀花,寒光懾人。
他直視著綱手的眼睛,高濃度的查克拉開始從他體內慢慢溢散出來,吹起四周的沙塵。
「畢竟,要是錯過這一次,就不會下一次這麼好的時機了,不是嗎?」
「哼,那就休怪我的拳頭不認人了!」
綱手重重一哼,毫不示弱,渾身的力量湧現,雙腿在地面猛地一踏,身體便像利箭飛馳而出。
彎曲的手肘,手指緊握成拳,鼓動著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道,金黃的頭髮隨風而舞。
白石始終臉上帶笑,擺好的戰鬥架勢,隨後沖了上去,逼近綱手。
白牙短刀隨之揮斬,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殘月般的刀芒,切割開空氣,銳利的風,哪怕沒有直接接觸,也在綱手的手臂上劃開一道血口,濺出鮮血。
但綱手毫不在意,被切開的傷口,冒著白色的熱氣,轉瞬癒合。
拳頭直擊白石的腦門,想要一拳轟開。
這絕非玩笑,正因為理解綱手『怪力』的運用方式,白石毫不懷疑,綱手的這一拳,可以給他開顱。
他可沒有綾音那種面對八門遁甲之陣也能抵抗一二的金剛不壞之體。
刀刃沿著綱手的手臂,從綱手的臉邊擦過。
白石同樣立即側開身體,閃過綱手逼來的拳頭。
和短刀一樣,綱手拳頭帶動起來的拳風,同樣也具有一定的殺傷力,讓白石的臉頰感到了一陣抽痛,好像真的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一樣。
兩人一觸即分,不約而同分別從兩側移開,以更多的空間來獲得喘息的機會。
綱手蹬地跳來,從半空中發起進攻。
白石慢了一拍,只能退後一閃。
原先的地面立馬在綱手的拳頭炸開。
方圓數十米的區域,直接崩碎。
以體術來說,已經非常驚人了。
論體術,能做到這一點的忍者不多,女忍者就更加稀少了。
「本以為一直在辦公室坐著,綱手老師的身體早已退化,看來寶刀未老啊。」
白石閃躍著身體,身影如風在空氣中穿梭。
綱手追擊上來,攻勢愈加兇猛。
「你才是,我可從未聽說你還有這樣凌厲的身手。」
綱手同樣不甘示弱的回嘴。
在木葉收集到的情報中,白石並不以體術見長。
但此刻她卻發覺白石的體術同樣不弱,即便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也絕對能碾壓大部分忍者。
「只是稍微用手術改造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畢竟,我可沒有時間經常鍛鍊自己的體術。」
因為一直在實驗,或是探索靈魂的奧秘,對於體術的探究,自然就有所忽視。
但白石作為忍界的『老前輩』,自然知曉體術對於一個忍者來說,是絕對不能忽略的基礎。
所以利用自身的知識,以及藉助鬼之國收集到的各種資源,利用手術改造,強化了身體。
偶爾經過綾音的單獨培訓,體術便沒有稀疏下來。
不然在和頂尖忍者戰鬥時,便會因為體術不濟,而後吃上大虧。
「像大蛇丸那樣嗎?」
綱手再次崩碎了一塊地。
爆炸的動靜,一點都不輸於土將軍扔出來的炸彈。
「怎麼會,我和那種依靠歪門邪道方式提升自己的傢伙,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身體,可是最重要的本錢。」
白石這樣回應,手裡的白牙短刀連續斬出,在空氣中爆發出無數的刃影。
不只是體能,就連刀術,白石也訓練的不錯。
畢竟白牙刀術,是他最早接觸的實戰刀術,從朔茂那裡,也曾學了一點皮毛,用來保護自己。
再加上不俗的體魄,刀術的運用,自然更上一層。
綱手以靈巧的動作抵禦白石的刀刃亂打。
刀速很快,而且精準度十分之高。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綱手能發現白石的刀刃斬擊,一下比一下用力,也是一下比一下迅猛,而且提升的進度非比尋常。
那種提升帶來的差別,就好像從原本的生澀,到嫻熟一般,完美的運用起來。
綱手咬緊牙關,感受到了死死的壓力。
一道道的刀芒掠過,在她的手臂切開無數道傷口,雖然能夠自愈,但時不時帶來的痛覺,偶爾會讓她的動作出現停滯狀況。
雖然她也通過拳風的衝擊,讓白石受傷,但接下來白石依舊面不改色,完全感受不到疲累,對她發起進攻。
攻守立馬發生了掉轉。
啪!
綱手的腳跟踩到了凸起的石頭。
身體不小心發生了側歪。
精心的算計得到了回應,白石臉上的笑容立馬激昂起來,手裡的短刀神速衝刺出去。
「——!?」
刀刃確實刺中了綱手的身體,從她的身體穿透過去。
但想像之中的勝利並未到來,而是綱手的一隻腳,化作長槍飛來。
轟!
白石的身體被當做炮彈發射出去,飛向遙遠的大地,砸落之後,還掀起了大片的沙塵。
路上有他濺灑的鮮血。
胸前的血肉被踢飛,胸骨和肋骨都出現了斷裂的跡象。
「咳咳。」
白石握住跟著自己一同飛來的白牙短刀,支撐著身體。
「原來如此,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嗎?」
白石慢慢站起,起來之時,斷裂的胸骨與肋骨,還有血肉,開始了快速生長癒合,完好如初。
綱手捂住自己被刺穿的地方,同樣也在癒合。
「特意偏離了一下身體,得以避開心臟被刺中的命運……真是一場不錯的教學。但是,您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呢。下一次,我就不會失誤了。」
白石甩了一下刀刃,屬於綱手的鮮血,濺灑在大地上,形成一道殘月。
「臭小鬼,我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啊!!!」
綱手放聲大叫著,像是在把自己最為堅強的一面,展現給白石一樣。
連紊亂的呼吸都不調整,就直接沖了上來,揮拳出擊。
白石沒有躲閃,給予敬意,選擇正面迎擊。
水跡從白石的腳下灑出。
水瞬身!
跳閃到了綱手的背後,白石毫不留情斬出一刀。
綱手則是動了一下身體,調整站姿,甩腿向後一掃。
白石迅速伏下身體,側跳閃開了綱手的攻擊,脫離綱手的攻擊範圍。
綱手一擊不中,馬上再度調整架勢,準備乘勝追擊。
然而,她的身體猛地一顫,一種前所未有的酸麻感襲上心頭,讓她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她的瞳孔一張,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中毒!
紫色的血液從綱手的嘴唇中流淌而出。
頭腦更是暈眩莫名。
隱約之間,她看到了一抹刀影向著自己逼來。
她心頭一震,意識瘋狂帶動身體,向著側旁閃躲。
白石落在綱手面前,白牙短刀揮出清冷的光芒。
連同一部分肩膀,綱手的右手掉落到了地上。
白石轉身一腳踢出,命中了綱手的胸口。
砰!
綱手飛馳出去。
鮮血灑了一路,變成一條直線。
輕微的痛苦,還有抽搐的聲音從綱手口中發出。
站起來,恢復意識之後,第一時間並不是治療右肩的傷口,而是迅速從忍具包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入口中服下。
壓制體內的毒素。
而百豪之術的自愈能力也發揮作用,傷口快速止血。
冷汗從她的臉上不斷滑落,就連沾滿灰塵的髮絲,都被汗水然濕了部分,凌亂的遮住了一部分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白石手裡的短刀上,那上面被塗了毒。
應該是她不注意的時候被白石弄上去的。
每一次在她身上劃出傷口,毒素就被注入了進來。
用毒和解毒,也是醫療忍者必備的基礎課題之一。
「真是厲害,那個術除了超強自愈,還有壓製毒的能力嗎?我特製的毒,竟然到現在才起效。」
白石抹去了刀刃上的鮮血。
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沒有表情。
一雙眼眸,更是深邃,隱約蘊含著無邊的漆黑,像是黑洞吞噬著綱手的身影。
「除了綾音她們,綱手老師你是第一個堅持這麼久的。但是,您老了呢。再怎麼不服輸,沒有發現這一點,就意味著您的眼力,已經跟不上我的戰鬥節奏了。戰鬥,已經結束了,那個毒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需要足夠的時間和樣品才能解開。」
白石邁著步,一步一步不急不慢的向前。
腳步聲有韻律的逼近,配合著綱手那加劇跳動的心臟,清晰可聞。
停下腳步,白石注目過去。
綱手的臉上並未浮現什麼怒容,也沒有對白石的怨恨,只是勉強露出來的笑容,透露著讓人無法看清的東西。
她抬起拳頭,死死的用力握緊。
這是沒有放棄,繼續戰鬥的意思。
像是明白了過來似的,白石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默,一股淡淡的哀傷從他眼中一閃而逝。
沒有言語,白石對著開始精疲力竭,只剩下最後一拳可以使用的綱手,發起正面突刺。
意識斷斷續續,兇猛的劇毒侵蝕著綱手的身體,連帶她看向眼前的畫面,都是模糊扭曲。
神經麻痹,動作遲緩。
看到白石突進而來的身影,卻像是看著慢動作一樣。
時間,被拉得很長。
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最終,意識的回覆,來自於一道風切的聲響。
冰涼沒入了心口。
拳頭下意識的打出去。
模糊的畫面,仿佛經過了漣漪波動的水面,瞬間清晰。
重新恢復的視覺,讓綱手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咳!」
紫色的毒血從口中噴出。
拳頭正中白石的鼻樑,但是綿軟無力。輕輕觸碰了一下,就滑落了下來。
生平第一次打出這種無力的拳頭。換做平時,可能會自嘲,但現在連自嘲的空間都沒有。
刀刃切實刺穿了她的心臟,毒素凝滯了她的身體機能,還有查克拉。
緊接著無力的是身體,向前一傾,倒在了白石的懷中。
意識,再次模糊,耳邊只有風聲傳來。
黑暗慢慢侵吞著她的視野,關上光明。
白石伸出了手臂,將綱手用力摟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哄著小孩兒,似乎這樣,可以在最後給她帶來一絲溫暖。
「已經沒事了,綱手老師,您再也不會感到痛苦了。」
白石慢慢合上了雙眼,似是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