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樹林。§.•´¨'°÷•..×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戴著橙色面具的男子,站在鼬的面前,用看穿一切的笑聲說道:
「看吧,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不管事情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會站在我這一邊的,鼬。」
鼬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斑』的男人,雖然設想過這個男人在欺騙自己,他的身份另有其人。
但作為上位者的壓迫,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對方的實力很強。
尤其是寫輪眼的力量,似乎和空間掛鉤。
「你已經預料到這個局面了嗎?」
「在宇智波失去我之後,落魄成這個樣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千手扉間本來就忌憚我的力量,即使我離開了,他對宇智波一族的戒心也不會減少。繼承他遺志的弟子們,自然也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宇智波一族。」
斑沉穩有力的說道。
鼬從斑的語氣中聽到了仇恨。
不只是對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怨恨,也是對拋棄他,追隨千手一族意志的宇智波一族的憤怒與殺氣。
鼬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他的目的是不謀而合的。
他這麼冒險的潛入木葉之中,也是為了尋找機會對宇智波一族出手吧。
「我知道了,6月19號那天晚上我會動手。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鼬語氣平淡,但平淡的語氣中卻充滿了威脅之意。
「條件?說說看。」
「我可以協助你向宇智波一族復仇,但是不准對木葉出手,也不准對佐助動手。」
「如果我拒絕呢?」
「那麼,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你到底。哪怕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這麼招攬我,一定是因為我對你有大用吧。」
鼬信誓旦旦說道。
斑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個不能讓人小覷的小鬼呢,鼬。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需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
鼬皺著眉頭。
「宇智波琉璃。」
「為什麼?」
鼬不理解問道。
宇智波琉璃和斑一樣,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是木葉的罪人。
他本以為宇智波琉璃叛逃之後,會和斑會晤,沒想到斑會要求他對付宇智波琉璃。
斑沒有回答鼬這麼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事實上,對付宇智波琉璃,對木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放任這麼危險強大的叛忍在外面,始終是木葉心中的一根刺,而你就是我認為拔去這根刺的最佳人選。」
「是嗎?」
沒有選擇自己親自動手,反而讓他去做,鼬開始假設,是不是斑沒有能力對付宇智波琉璃,才需要他的寫輪眼幫助。
對付寫輪眼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寫輪眼反制。
但斑說的也是事實,在木葉所有的通緝犯之中,宇智波琉璃也是屬於S級的重要罪犯,和三忍的大蛇丸,是一個級別的危險存在。
現在一定在某處,暗中實施報復木葉的危險計劃,顛覆木葉的統治。
這樣一來,身為木葉忍者的一員,必須清理掉這樣危險的叛忍,才能保證村子的安定。
「我知道了,如果你能答應我的那兩個條件,我會協助你一起行動。」
鼬點頭,答應了斑的要求。
斑伸出手。
「那麼,合作愉快。」
◎
6月19日,上午七點。
玄關位置,鼬已經整裝待發。
今天是他執行一件特殊任務的日子。
這個任務,會對他往後的人生造成巨大影響。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哥哥,今天下午等我放學後,教我怎麼使用手裏劍吧。」
在鼬即將在玄關位置站起身,向門外走去的時候,佐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鼬轉過身,看了一臉期待的佐助,無奈笑著。
「今天的工作很忙……讓父親陪你一起吧。」
「可是……」
佐助上前,正要反駁鼬的話。
突然吃痛一聲,鼬的指頭抵在了佐助的額頭上,讓他接下來的話語吞回肚子裡。
「抱歉,原諒我,下次吧,佐助。」
「真是的,哥哥你每次都這樣說。」
佐助有些委屈的看著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也許從今天開始,你就沒有空閒的時間了……」
「才不會相信哥哥你的謊話呢,每次都騙我。上次也是,騙我說和那個女人約會,結果又莫名其妙惹得爸爸生氣。」
鼬沉默著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站起身,走出了家門。
◎
「風向果然是今天開始劇烈變化了啊……」
離火走到林子裡,感受著樹林間的氣息,在平穩的空氣中,嗅聞到了一股隱藏在平靜之下的狂暴。
隨後,臉上露出笑容。
也就是說,今天會是木葉宇智波隕落,值得銘記的重大日子。
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成員,離火併未感到太多的屈辱。
他的性子本就是那種不爭不搶的類型,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渴望著平凡穩定的生活,不太喜歡打打殺殺。
可是,自從跟了宇智波四方那個老頭,不停的替他工作,替他處理情報,然後還要不停被老東西套路,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仔細想來,也是相當充滿幹勁的一生吧。
好在,他的判斷沒有錯誤,動手的日子是6月19號,政變的前一日實施暗殺。
這是殲滅宇智波一族所有人的最佳時刻。
因為為了第二天的政變,前一天的族人肯定會養精蓄銳不會外出,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而且因為第二天就是政變行動,也不會有人料想到敵人會在政變前一日展開針對行動。
如果是他的話,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只要知道宇智波一族內部存在間諜,高層不會放過宇智波一族的任何一人,以及宇智波一族內部的動員情況,離火很輕易判斷出這一點。
正如宇智波一族的行動,都在高層的監視之下,那麼高層的動手時間,也無疑會暴露在他的眼中。
事情總是相對的。
宇智波還有不少孩子在忍者學校上學,回到家的時候一定已經天黑。
晚七點以後動手,是準確時間。👻♕ ➅❾𝓼ħⓤ𝕏.ᑕⓄm 👺♥
想通了所有的步驟,離火離開了林子,已經沒有必要查詢下去了。
他徒步走回了族地,到了約定的空地上,一大群宇智波孩子在這裡等著他到來。
離火笑容滿面走來,對著這群還不到上學年紀的孩子們笑道:
「今天,我們來玩捉迷藏遊戲吧。」
◎
「鼬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你也過去吧,龍馬。將宇智波四方帶到這裡,我有問題要問他。」
根部的一間起居室中,團藏睜開了凌厲的眼睛,對著身旁的男人說道。
油女龍馬點了點頭,隨後輕聲問道:「那宇智波離火那邊?」
團藏對著周圍的空氣說道:「牛頭,馬頭。」
團藏話音落地,兩道佩戴面具的根部忍者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不可思議的是,透過他們面具的眼洞,露出來的是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
「宇智波離火,就交給身為同族的你們帶隊去解決。任務執行之後,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團藏用一種嘆息的語氣說道。
牛頭和馬頭點頭。
「是,團藏大人,任務完成之後,我們會立即回村自殺。但我們希望將雙眼留下,為村子繼續貢獻力量,那個時候,一切都拜託團藏大人了。」
兩名根部忍者單膝跪下,語氣堅定。
他們和宇智波鼬一樣,也是堅定村子這一邊的宇智波一族忍者。
為了木葉可以犧牲一切。
正因為了解到一族的局限,才認為待在那樣的家族裡毫無意義。
故步自封,傲慢自大。
既然宇智波一族即將滅族,那麼,他們二人也就沒有理由繼續活下去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火之意志和村子。
在加入根部的時候,他們就做好了為自己忍道殉職的準備。
這一日,也終於要到來了。
「我會成全你們。」
「十分感謝。」
牛頭和馬頭感激說道。
隨後用瞬身術離開,帶著一隊根部人馬出發。
「這次事件,犧牲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可以的話,我希望團藏大人把牛頭和馬頭留下……」
油女龍馬有些不忍。
宇智波一族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反對村子的統治。
在宇智波一族中,也有牛頭和馬頭這樣,為了村子,願意跳出一族思維的忍者存在。
他們也是村子真正需要的基石。
這樣的優秀人才,不應該這麼草率死去。
「龍馬,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只能尊重他們所選擇的這條忍道……他們是真正繼承了火之意志的木葉忍者。我會永遠記住他們對木葉的貢獻,木葉也會永記他們的無私奉獻……」
團藏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油女龍馬嘆息了一聲,對著團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帶領所屬的根部忍者,前往宇智波一族族地。
◎
七點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鼬走在走廊上,沒有發出一絲腳步聲,能夠聽到房間裡有談話的聲音傳出。
在燈光的下面,宇智波泉正在和母親一起用餐。
鼬想了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故意弄出很大的噪音來。
「什麼聲音?」
泉的母親問道。
「不知道。」
泉搖了搖頭。
「算了,我去看看吧。」
泉的母親站起身,走向了聲響的位置,剛到那裡,就看到了一雙無比猩紅的眼睛,在一瞬間的對視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像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一頭栽倒在地面上。
似乎聽到了有人倒地的聲音,泉一下子驚慌起來。
「媽媽,你怎麼……」
到了走廊那裡,泉的話語一下子止住,看到了鼬睜著寫輪眼站在那裡,在他的腳邊,自己的母親正渾身顫抖的倒在那裡,中了幻術。
「鼬君,為……」
泉的話語還未完整說出口,就無法說下去了。
鼬的寫輪眼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勾玉的形狀脫離基礎,猩紅的光芒更甚,在黑暗中變得猙獰可怕。
萬花筒寫輪眼。
泉站在走廊上,變成了任由鼬操控的人偶,目光呆滯。
幻術世界中,鼬開始一筆一畫勾勒著美好。
宇智波一族沒有發動政變,木葉繁榮富強,一切都是和平美好。
自己成為了木葉的優秀上忍。
泉也在後面追逐自己的腳步,成為了村子裡的中忍。
在某一天,自己把結婚的戒指送給了鬧彆扭的泉。
結婚。
生育孩子。
從小讓孩子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中,不必去感受戰爭的殘酷,不用去聆聽戰場的哀嚎聲。
鼬將一切都勾勒的十分美好。
孩子的未來,朝著他未來希望的方向出發,成為一個身體與心理健康的人,成為村子裡了不起的人物。
和泉一起白頭偕老,到了七十歲,泉生病了。
自己在病床旁邊握著泉的手掌,讓她安詳沒有遺憾的離開人世。
……
幻術到這裡為止。
泉的身體冰冷的倒在地上,頭髮像是海藻一般,散亂一地,眼中失去了活力與色彩。
鼬痛苦的閉上眼睛,鮮血順著眼睛流淌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可真是……沉重的黑暗啊……
被詛咒的命運嗎……
鼬苦澀的想著。
隨後,他看向了正倒在一旁還陷入幻術之中的泉的母親,深呼了一口氣,拔出背後的忍刀,對準她的心口揮了下去。
鮮血灑在臉上與衣服上,人影從走廊上消失,朝著另外的地方開始移動,繼續獵殺目標。
◎
庭院裡面,只有溪流流淌的聲音。
臥室,年邁的老人正要熄滅燈光,突然轉過頭,看到了角落裡,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在那裡站立,手裡拿著一把染血的忍刀,殺氣瀰漫而來,朝著自己靠近。
「宇智波……鼬?」
老人眯起了眼睛。🐯☹ 69𝔰𝔥𝕌𝓍.𝓬𝕆M 🎁♣
鼬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來到老人的面前。
這個老人名為宇智波四方,是過去宇智波激進派的領袖,曾經對自己有三日的教育之恩。
但不論這個老人過去有著多麼輝煌的過去,今天也會在此殞命。
見到鼬此刻冰冷充滿殺氣的表情,刀刃,衣服,臉上都有鮮血,在來之前,他殺了很多人。
四方長老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今晚是團藏那幾個小鬼對宇智波下手的日子啊。」
這句話說得就像是尋常的打招呼一樣,在他的語氣里,聽不出一絲的驚訝,似乎早有預料一樣。
鼬沒有聽四方長老廢話,而是舉起手中的忍刀,正要揮刀下去。
「但你……殺不了我。」
四方長老篤定之後,露出了一絲十分古怪的笑容,似乎肯定自己不會被鼬殺掉一樣。
鼬皺眉,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停止了揮刀。
一個男人無聲無息來到房間之中。
油女龍馬,志村團藏的左膀右臂。
「他交給我來處理,團藏大人要求把他帶走,有一些問題要親自詢問他。」
鼬聽後,深呼了一口氣,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油女龍馬和四方長老。
鼬離開後,四方長老打量了一下油女龍馬。
「油女家的小子啊,能成長到這個地步,真是不凡。」
「不敢。那麼,是主動跟我走,還是我帶您去見團藏大人?」
油女龍馬問道,神經緊繃。
即使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自己也不能夠大意。
這個老人曾經幕後統治了宇智波近三十年時間,期間宇智波一族從未出過反對他的聲音,將宇智波打造成鐵桶一塊,讓高層對宇智波一族束手無策,成為了木葉之中一塊無比危險的自治區域。
就算是他的上司團藏在這裡,也要自稱一聲晚輩。
「人老了,不太喜歡動手動腳。為了讓我親眼見證宇智波一族泯然於世,團藏那小子一定給我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我能長久欣賞這幕大劇吧。真是難為他了,為我這個時代的殘品如此破費。」
四方長老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拐杖,動作不慢的跟著油女龍馬走了出去。
◎
鮮血在眼前飛舞著。
聽不到慘叫,被鎖定的目標,都在無聲中死去。
這是鼬給予他們最大的慈悲了。
隨著一個個目標清除掉,接下來,自己這邊只剩下最後一個目標了。
鼬想到此,持著忍刀,向著自己家返回。
天色昏暗,透過屋子裡的燈光,可以看到一些窗戶上,正染著噴濺出來的鮮血。
鼬快速朝著家的方向趕回,必須要在佐助回來之前,將一切結束掉。
很快到了自己的家,鼬無聲的進入。
心想著,這個時候,父母已經睡下了吧。
只要讓他們在香甜的睡夢中,無聲離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是鼬嗎?」
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讓鼬一驚。
鼬聽到聲源的位置,不是在父母的臥室,而是在走廊最裡面的那間空房子裡。
鼬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推開門。
看到的是父母正跪坐在在地板上,以背對自己的姿勢。
鼬沉默走到了父母的背後,猩紅的目光盯著二人,一種酸楚自心底產生。
「果然是你嗎……」
富岳嘆了口氣,像是在懊悔什麼一樣,充滿了苦澀之意。
鼬無言面對。
「也許,是我錯了吧,既無法帶領一族,也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富岳像是做好了某種覺悟一樣。
「父親……」
「既然你已經決定站在村子那一邊,那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忍者沒有這麼多的眼淚可以流淌。」
「我們都已經做好覺悟了,鼬。既然一族的毀滅不可避免,毀滅在自己人手中,也是一種幸運。」
母親美琴包容一切的溫柔聲音傳來,讓鼬握刀的手掌開始顫抖。
本來已經做好決定的鼬,這個時候突然遲疑下來,自己現在的做法是對是錯,他已經不知道了。
「動手吧,鼬,相比我們一瞬間的痛苦,你所背負的,才是真正的黑暗。不這樣做,你也活不成……」
富岳知道。
鼬一旦任務失敗,等待他的,必然是村子的事後清洗。
他們不需要一個對村子已經不忠誠的忍者。
只有殺了他們,消滅了宇智波所有人,鼬才有資格活下去,哪怕之後是以叛忍的名義存活下去。
但只要能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用那樣的教育,讓你成材。你的父親我,一生都可謂是失敗。唯一的成功……」
就是成功替別人吸引了火力,很好履行自己作為棄子的工作了吧。富岳心中苦笑著。
因為自己足夠無能,才能發揮好作為一名棄子的作用。
真正的種子,在十多年前就從木葉離開了。
可惜,這個時候明白,已經太晚了。
自己沒有看清兒子內心的負擔是多麼沉重,致使他落入敵人的圈套,成為敵人對付宇智波的一把利刃,也無法理解四方長老的安排,直到最後,看到木葉的宇智波一族走向末路,才真正看清了所有……
他不能向鼬說明這一切。
一旦說了,鼬的死期也到了。
他只是一個被人故意引入歧途的孩子,看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但至始至終,都是走在被人安排的道路上。
無論是殺人也好,針對家族也好,效忠村子也罷,都是在敵人的引導下進行。
作為傀儡也好,至少能夠抱著天真的幻想堅強活下去。
想到這裡,刺痛感從背後突然襲來,富岳咳嗽著,從口中流出血,帶著笑容倒在了地面上。
在意識朦朧之際,似乎聽到了有人忍住哭泣的聲音。
「好好……活著……」
用盡全力說出這句話,富岳失去了氣息,身體的溫度漸漸冰冷下來。
……
鼬低著頭,凝視著倒在地上的父母屍體,眼睛呆呆的望著,淚水奪眶而出。
刀刃上的罪惡再次增加了。
沒有太多時間讓他悲傷和迷茫,很快,走廊上傳來了急切的跑步聲,接著房門被推開了。
「爸爸!媽媽!」
是從忍者學校回到家的佐助,在開口喊著。
隨後,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屍體,眼睛因為驚恐而睜大。
鼬的身體從陰影中走出,猩紅的寫輪眼盯著佐助,手裡握住染血的忍刀,臉上的淚水也早已擦乾。變得冷酷而決絕。
「哥、哥哥!?這是怎麼回事,為什么爸爸媽媽會……」
苦無飛了過去。
劃傷了佐助的肩膀,鮮血噴濺出來,苦無釘在佐助背後的牆上,深根扎入。
佐助瞳孔一縮,腦子裡一片空白,忘記了喊叫。
「我愚蠢的弟弟啊……」
冷酷的話語像是無情的利刃一般,刺入了弟弟佐助的心口,讓他幾欲窒息。
「讓你知道一下真相吧……」
萬花筒寫輪眼開啟,恐怖的瞳力不顧佐助脆弱的心靈,將所有的罪惡灌輸其中。
佐助幼小的身體像是木樁固定在那裡,無法動彈,只有口中發出驚悚的恐懼叫聲。
血……
父親的血……
母親的血……
族人的鮮血……
全部在眼前飛灑……
而揮下屠戮刀刃的人,正是眼前這個,曾是他追逐和嚮往的目標——宇智波鼬。
佐助倒在了地上,只有臉還在對著鼬。
「為什麼……要怎麼做?」
「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
「器量?為了測試這個,就要把爸爸媽媽,還有大家……」
佐助忘記了恐懼,憤怒充滿殺氣的眼神瞪著鼬。
哪怕是死掉,他也不會在此屈服。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事實。我希望你永遠的憎恨我,厭惡我,最終為了超越我,而不斷的醜陋苟且偷生。」
鼬走到了佐助的面前,猩紅色的眼睛讓佐助渾身顫抖。
寫輪眼……不是基礎的勾玉。
是什麼?
「這是萬花筒寫輪眼……」
似乎看出了佐助的疑惑,鼬回答。
「萬花筒寫輪眼?」
佐助眼中迷茫。
「是的,只有殺死自己最親密的朋友,才能開啟的眼睛。」
「!?」
「你想起了什麼嗎?」
「是哥哥你,把止水前輩殺掉的嗎?」
佐助想起了宇智波八代等人,曾懷疑他的哥哥鼬,殺死了宇智波止水。
那個時候,佐助一直誤以為哥哥是被人誣陷的。
「是的。多虧了他,才能覺醒這種眼睛。」
「……」
怎麼可能?
這究竟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啊……
這種眼睛……
殺死親友才換得的眼睛……
是這麼值得驕傲和喜悅的事情嗎?
倒在地上的佐助,盡全力抬頭看著眼前已經完全陌生的鼬。
和記憶中的溫柔兄長,根本無法重合。
「南賀神社的本堂會議室,右數第七塊石板下面,記載著我們一族的秘密。你去那裡尋找……另外,如果你也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話,那麼,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就有三人……不,是四個人了吧。」
雖然木葉單方面猜測,宇智波琉璃已經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但並未親眼證實過。
據情報所知,當初和宇智波琉璃一起叛逃的,還有千葉白石和日向綾音。
相比起日向綾音,偶爾會在忍界之中活動,千葉白石和宇智波琉璃,已經十多年,沒有在忍界中顯露過痕跡了。
七八年前的九尾之亂,也只是加大了對宇智波琉璃的懷疑態度。具體事情如何,見到了宇智波斑後,鼬有了新的猜測。
或許,木葉那邊的推斷,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但不管怎麼樣,一個十多年前,就是宇智波一族遠近聞名的天才,叛逃之時,和三代火影大戰一場,也能夠從容撤退,顯得遊刃有餘,現在很大概率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不然,也不會令宇智波斑感到忌憚,需要他來搭把手了。
未來保護木葉的道路,會更加艱辛。
「誰……要……變成你這樣,獲得這種噁心的力量啊……」
耳邊,傳來了佐助厭惡他的話語,鼬沒有理睬,收起了忍刀,向著家門外走去。
「小孩子的倔強。等你什麼時候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再來找我吧,在那之前,你要先苟且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
三代火影家中,臥室。
日斬一直沒有睡下,而是披著火影的御神袍,站在窗口位置,望著外面的圓月。
不多久,背後出現了氣流的晃動聲,有人站在了那裡。
「鼬嗎?」
「是的。」
背後的人回答。
「沒想到你這麼大膽,現在你已經是S級的叛忍,還會來到我的臥室中。是為了佐助的事情嗎?」
日斬惆悵著繼續看向外面的月亮,只覺得今晚的月色十分悽美。
自己的決斷,是否又是正確的呢?
日斬眼中陷入了迷茫。
「是的。」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不會有人動佐助一根指頭,我會像對待村子裡其他孩子一樣,對他一視同仁,在木葉享受最好的教育資源。宇智波一族的財產也會歸屬在他名下,不會動其分毫。」
得到日斬的答覆,鼬心中也鬆了口氣。
他之所以不去和團藏匯合,是因為,他已經無法再相信團藏的所作所為。
團藏所做的一切,也許是真的為木葉著想,但肯定有著自己的私心,比如成為火影。
他現在能夠相信的,只有三代火影一人了。
「謝謝。」
「不用。應該是我說聲謝謝,很抱歉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要是我能早一點想出辦法的話,事情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聽出日斬話語中的自責,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良久之後,日斬才恢復了過來,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裡?」
「去一個神秘組織,一個自稱『斑』的神秘人邀請我去加入那裡,我會在那裡擔當木葉的眼睛,監視一切。」
「是嗎……」
斑……
鼬也有很多事情沒有透露出來啊。日斬心中苦笑著。
直到現在才透露出來,也是為了讓他更好的照顧佐助吧。
「組織的名稱還不確定,但根據斑所說,那個組織吸收了很多危險的S級叛忍……」
這句話讓日斬直接色變。
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鼬加入的這個組織,和自來也追查的神秘組織是同一個。
似乎知道日斬要問什麼,鼬直接說道:
「大蛇丸我不知道。但是斑說過,他希望藉助我的力量,來對付宇智波琉璃。可以肯定,宇智波琉璃離開木葉後,沒有加入那個組織。或者斑去邀請,被她拒絕了。至於另外兩人……」
千葉白石和日向綾音是否在組織里,鼬就不知道了。
日斬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宇智波琉璃不在那個組織里,那麼,千葉白石和日向綾音也不會在那個組織里出現了。白牙小隊中,他們三位一體,曾經是木葉最合拍的團隊搭檔,他們三人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無論是誰離開了,都會使得團隊出現裂痕。鼬,如果遇到他們三人,一定不要正面戰鬥,以逃跑為主。」
「是。」
「至於大蛇丸……這個組織,自來也也曾調查過,大蛇丸就在這個專門吸收S級叛忍的組織里,他的搭檔是一名傀儡師,實力和大蛇丸不分伯仲,你在這個組織裡面,要格外小心。」
「這樣嗎?我明白了,那麼,佐助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鼬沒想到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已經開始調查這個組織了,看來村子這邊,也不是毫無危機感。
難怪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這麼多年沒有回來,是在外面代替暗部的作用,替木葉收集情報。
既然如此,那麼,同樣選擇長期外出的三忍之綱手,是否也是身懷某種機密任務,才這麼久不回到村子的呢?
這麼一想,鼬覺得木葉這邊,也不是毫無勝算。
「去吧。進入村子的暗號和路線,都不會改變,你想回來的話,可以隨時回來看望佐助。」
鼬聽完後,什麼話都沒說,從日斬身後消失了。
◎
「宇智波……就這樣沒了啊……」
事情的發展太過簡單了。
簡單到讓離火感覺到可笑。
無論平時自詡多麼厲害,但既然敢發動政變,那群傢伙在木葉之中的警惕性未免太低了。
既然知道有人在立場上模糊不清,還不及時更改政變時間,也實在是過於傲慢。
真以為政變……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霧隱村的枸橘矢倉政變之所以成功,離火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暗中謀劃了至少五年以上,暗中收攏了大量人手,在擊潰血霧派之後,才能一舉掌握村子大權,還未受到村民們的排斥。
而宇智波一族即使在木葉掌權成功,在村子裡毫無人際交往的宇智波一族,也最終會被推倒,根本看不到一絲的成功可能性。
準備不足,沒有拉攏足夠多的盟友,僅靠著武力維持政權,就以為可以鎮壓一切……
殊不知,這才是最大的愚蠢和傲慢。
過去的宇智波一族,畏懼的從來不是忍者之神的強大武力,而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政治頭腦。
那才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刃。
千手扉間隨意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宇智波一族在木葉寸步難行。
這就是『人』的力量。
千手扉間後面站立的,不只是各大忍族,還有無數的民眾,他們才是千手扉間真正的力量來源。
在親近民眾這方面,宇智波早已落後千手一族,這才是宇智波一族在木葉的政治鬥爭上,失敗的根本原因。
沒有『人』作為基礎,維持起來的政權,也不過是燦然一瞬的煙花,轉眼即逝。
而『人』的基礎,早已被千手的傳承者瓜分,成為千手的擁護者。
在木葉,既不願意放棄和高層展開政治鬥爭,又持有強大武力,不服管教,毫無群眾基礎的宇智波,發動政變是否成功,都是死路一條。
這也是宇智波一族,只能,必須向外界擴展的緣故。
木葉村外的大森林中,離火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木葉村的方向。
一道道黑影閃爍出來,站在離火前方不遠的位置。
為首的正是牛頭和馬頭,他們睜著猩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面孔被面具遮擋,身後跟著四名根部忍者,對著離火虎視眈眈,目光冷酷。
離火輕輕吐了口氣,看了牛頭和馬頭一眼。
「果然,不只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家族裡,還有另外的告密者啊。而且沒想到的是,還是加入了團藏的根部之中。」
宇智波和根部,可以說是有著不可調和的過節。
在團藏的根部中,出現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比出現日向一族的忍者更加值得驚訝。
「失蹤的那群小孩子,被你送到哪裡去了?」
牛頭冷聲說道。
一共有三十七人……一想到還有三十七人逃脫了根部的暗殺,牛頭和馬頭心中就是一陣驚慌。
未來十年後,這群宇智波的小孩子成長起來,絕對會成為木葉著重頭疼的對象。
三十七人,即使未來十年內,有四分之一的小孩子,可以覺醒寫輪眼,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若是比例達到一半或者更多,就更加可怕了。
離火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牛頭等人。
「看來只好把你抓住審問一下了。」
隊伍里正好有一名山中一族的忍者,只要抓住離火,就可以知道他腦海中的各種秘密。
無論是那群小孩子的逃跑路線,還是和離火接頭的線人,亦或者是木葉之中隱藏起來的不為人知密道,都可以知曉的一清二楚。
「一起上,別給他掙扎的時間。」
時間已經不多了。
牛頭和馬頭率先上前,快速沖向離火,身後四人也沒有猶豫,跟著牛頭和馬頭一起衝鋒上去,一同制服離火。
離火臉上的笑容詭異起來,撕拉一聲,胸前的衣服被撕裂。
露出裡面用起爆符編織起來的內衣。
牛頭和馬頭等人的眼睛頓時一縮,想要後退。
「叛徒們,一起上路吧。」
爆炸的閃光一下子吞噬了周圍的一切聲音和視野,還有生命。
捲起無比可怕的風暴,在森林中心的樹木被颳得無影無蹤,火光沖向天空,變成了燦爛炫目的火柱。
巨大煙雲在森林裡久久不散。
上百米的土地化為了白地,只剩下一堆人體的焦黑零件散亂落在地上,冒著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