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妖魔勾結
聽聞虞美子要成就金丹,葉雲起自然說道:「孩子的事情不急於一時,總是金丹大道更為重要。」
虞美子稍稍沉默了一瞬,隨後低語道:「也是,若我晉級金丹,生命境界也會隨之晉升,到哪時孕育的子嗣也會更為強大,有靈根的機率也會大很多。」
九重境界九重天,每一重境界的差距,不僅僅只是境界不同,連帶著生命的層次都有所不同。
越高深的境界,身體經歷的靈氣洗鍊道意蘊養,甚至雷劫賜福,都會讓生命再次晉級。
雖然不至於改變物種,但也不可等同而語。
「好了,葉郎,那我回去閉關突破金丹,這段時間,就姑且陪不了你了。」虞美子回眸,眼神之中頗為戀戀不捨,新婚燕爾,初嘗禁果,正是難捨難分的時刻。
可虞美子能成就築基圓滿,領悟道意,其道心自是堅決。
葉雲起點了點頭,一時不知能為對方做些什麼,忽的想到什麼,問道:「虞美子,你還需要神仙水麼?我再給你準備一些。」
虞美子搖了搖頭,輕點葉雲起的額頭:「我已經靠神仙水煉化了傳承道意,這才有了突破金丹的可能,如今神仙水對我也沒有特別的用處了,不過像旁人一樣罷了。但其駐顏美容的效果倒是極好,日後可不能少了我的月例。」
葉雲起點頭應道:「你可是夫人,少了誰也不會少了你的。」
「那是。」虞美子嘴角一勾,整理了一番衣冠,施施然的起身。
剛走到靜室門口,心中又有幾分不舍,轉身回來低頭吻了下來。
呼吸交融,不多時,虞美子風情萬種的瞪了葉雲起一眼,伸手將懷中作惡的大手拎了出來。
「衣服都被你弄亂了。」
虞美子輕嗔道。
葉雲起心中好笑,這可不是一般的衣服,這是法衣。
若非虞美子心甘情願,自己的手也伸不進去啊。
「走了,壞人。」虞美子看出葉雲起眼神之中的笑意,跺了跺腳,飛快的走出靜室。
離開三清宗,虞美子架起飛劍,化作流光直奔清月宗而去。
院中,葉雲起走到後院,剛坐下,姜芝雲便鑽入懷中,鼻尖輕嗅,就好像一旁的地靈鼠一般。
地靈鼠如今過得也極為滋潤,周遭靈氣充沛,對於它這個練氣小獸來說堪比天堂。
陸圓兒一把拎起地靈鼠:「小傢伙,別去老爺身邊胡鬧。」
姜芝雲已經嗅到了幾分氣息,心中瞭然,但也沒說別的,只是說道:「老爺,今晚不用修煉吧?」
說著眼神之中,自有幾分期待,葉雲起啞然失笑,勾起姜芝雲的下巴:「知道了,今晚陪你。」
談笑之中,葉雲起的眼神也留意到了其他的子嗣。
一碗水是端不平的,尤其是家族子嗣太多的情況下。
那些被宣布有靈根的子嗣,無一例外得到了母親的重視。而無靈根的子嗣,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不存在苛待,但總覺得多了幾分失望,多了幾分惋惜。
有些妾室,對無子嗣的孩子也極為寵愛,但葉雲起看著她們的眼神,卻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補償,一種彌補的心態。
畢竟這些孩子沒有靈根,不能常伴身邊,若是按照正常的家族家規來說,八歲鑑定靈根之後,便可放入凡塵家族之中了。
葉雲起葉家初立,還沒建立凡塵中的葉家,八歲的孩子顯然也不足以獨自開門立戶,這條規矩顯然要變通一二,但怎麼變通,沒人去問。
畢竟孩子還小。
此時此刻,在另一邊。妖獸山脈,綿延千里,雲霧繚繞,是修真界中一處兇險之地。
山脈深處,妖獸橫行,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也不敢輕易涉足。
然而,在這山脈的邊緣,卻有一處隱秘的洞穴,洞口被茂密的植被遮掩,更有陣法掩護,若非大能在此地刻意尋找,很難發現其蹤跡。
此刻,洞穴外,一名黑袍魔修正拎著一名青年男子,緩緩步入洞穴之中。這黑袍魔修身材高大,面容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下,只露出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他手中的青年男子,正是於家的少主——於慶東。
於慶東臉色蒼白,似乎這段時間並不算好過。
洞穴內部,寬敞而幽深,石壁上鑲嵌著微弱的螢光石,照亮了整個空間。在洞穴的最深處,有一個密室,密室之中,虎犀和猙元二妖已經等候多時。
黑袍魔修拎著於慶東,步入密室之中。他輕輕一笑,將於慶東扔在地上,然後緩緩坐下,目光在虎犀與猙元身上掃過。
「兩位妖兄,久違了。」黑袍魔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九幽之地傳來。
虎犀與猙元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示意。妖族和魔修並非一致,但在這修真界中,利益至上,正道如今勢大,他們才因為種種原因而走到了一起。
「黑袍兄,你帶來的這個人,就是於家的少主?」虎犀指了指地上的於慶東,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黑袍魔修微微點頭:「不錯,正是他。」
猙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還能有什麼價值,不如殺了吧,也免得浪費我們的時間。」
說著,他就要動手。然而,虎犀卻伸手攔住了他。
「猙元兄,稍安勿躁。」虎犀看向黑袍魔修,「黑袍兄,此人既然是你帶來的,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你說吧,此人還有何用處?」
黑袍魔修微微一笑,目光在於慶東身上停留了片刻:「此人雖然修為不高,但天賦異稟,是個天生的魔修種子。只要我好好培養,他日必成大器。」
「天生的魔修種子?」猙元聞言,不禁嗤笑出聲,「黑袍兄,你莫不是在說笑吧?一個區區練氣期的小修,能有什麼大用?」
黑袍魔修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搖頭:「猙元兄,你乃妖族,並非魔修,故而有所不知。此人對我而言,有極大的作用,暫且還需留他一命。」
虎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竟有此事?那黑袍兄打算如何?」
黑袍魔修站起身來,走到於慶東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此人現在雖然弱小,但他日必將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把利劍。」
說著,他拎起於慶東,轉身向密室之外走去:「好了,此人暫時無需留意,又聽不到你我談話。」
於慶東被丟在密室之外,身上瞬間被下了禁制,動彈不得。只聽到身後猙元語氣不善的說道:「他見過我們二妖,便是對我等妖族不利,若是走露風聲,正道難免再度為難我妖族。」
黑袍魔修笑道:「不料妖族如今已如此懼怕正道了?」
那二妖似乎有些急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密室之中已經落成陣法,於慶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陣法打開,身後傳來腳步聲,黑袍魔修冷然道:「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帶此人離開,回到魔道地盤寧城一趟。你們二人,繼續在這裡監視三清宗的動態,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虎犀與猙元也只能點頭應允。他們知道,黑袍魔修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他的打算。他們只需要按照黑袍魔修的吩咐行事即可。
黑袍魔修拎著於慶東,離開了妖獸山脈,直奔魔道地盤寧城而去。一路上,於慶東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黑袍魔修究竟要對他做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寧城,魔道的地盤,這裡與三清宗所在的正道地盤截然不同。街道上,隨處可見身穿黑袍的魔修,他們或三五成群,或獨來獨往,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黑袍魔修帶著於慶東,並沒有走進寧城,而是越過寧城,飛入一處山脈之中。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山谷之中。
山谷無人,但有陣法,陣法之外,山清水秀一片祥和,但越過陣法,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山谷之中見不到一絲綠色,四面的山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上面怪石嶙峋,那些石頭形狀各異,有的像張牙舞爪的惡魔,有的像痛苦扭曲的人臉,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氛圍。
地面上是一片焦黑的土地,寸草不生,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四處還可見幾個深不可測的深坑,雖然看不到深坑裡有些什麼,但那撲面而來的腥臭便是從深坑之中傳來,顯然不會是什麼於慶東想看到的東西。
於慶東畢竟出身正道,雖然於家行事算不是端正大氣,更有幾分邪氣奸詐,但和魔道的殘忍殘酷相比,那不值一提。
此時的於慶東,臉色更加蒼白,周身為數不多的靈氣,一來封堵著口鼻異味,二來強壓著身體的不適和噁心。
畢竟身邊的人,便是一個魔修,自己若是表達出不喜厭惡,那下場還用得著說麼?
於慶東不知道的是,黑袍魔修修為遠高于于慶東,更是神識落在於慶東身上,感知到於慶東的種種行為,但他似乎渾然不在意一般,不提不說,一路沉默寡言的拎著於慶東往深處走去。
路上路過一個深坑,於慶東的餘光一瞥,看到其中堆積著如山的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已經腐爛不堪,有的則剛剛死去,鮮血還在不斷地流淌著。屍體上爬滿了各種噁心的蟲子,它們在屍體上蠕動著,啃食著腐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於慶東閉上眼睛,努力用靈氣平息這五臟六腑的翻滾。
黑袍魔修一揮手,地上裂開一個洞口,二人就這樣走入地下的一間密室之中。
黑袍魔修將於慶東扔在地上,然後緩緩走到一張石桌旁坐下。他目光在於慶東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於慶東,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於慶東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大人,我一心嚮往魔道啊!」
黑袍魔修嘿嘿一笑:「你放心,我當然是培養你,讓你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利劍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於慶東身邊,伸手按在他的頭頂:「你放心,我會給你最好的資源和機會,讓你在短時間內修為大增。不過,你也要記住,你的命,現在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於慶東心中悲憤交加,他恨黑袍魔修的殘忍與無情,更恨自己無力反抗。然而,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只能忍氣吞聲,等待機會。
就在這時,黑袍魔修突然開口問道:「於家覆滅,你可恨三清宗?」
於慶東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是黑袍魔修在試探他。於是,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恨!我當然恨!三清宗那些偽君子,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黑袍魔修卻不曾想,於家的覆滅,其本質原因是作為正道家族勾結了妖魔。
而這妖魔,不就是以他為主導的麼?
要說於家覆滅的真正元兇,他自己便是最大的那一位。
但他似乎沒想到,亦或者說,想到了也不在意。
黑袍魔修只是看著於慶東猙獰的面容,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有恨意,才有動力。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僅會幫你報仇雪恨,還會讓你成為修真界中的一方霸主。」
於慶東心中冷笑連連,他知道黑袍魔修的話不可信。但此刻,他只能順著黑袍魔修的意思說下去:「多謝大人栽培!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黑袍魔修聞言,哈哈大笑:「好!很好!你果然是個可造之材。現在,你就拜我為師,我會給你一些資源,讓你開始修煉。」
拜師大能,放到正道之中,便是無上機緣。
但,這裡是魔道。
拜師魔道大能會是如何?於慶東不清楚,但昔日在正道的故事裡也曾聽過,什麼奪舍,什麼煉化,什麼爐鼎。
若是他曾經認識過葉雲起,估計還能聽到一些關於血奴的故事。
但眼下,他沒得選,要麼低頭拜師,要麼立刻就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