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天賜乃受,不賜何怨?
葉雲起還沉醉在嚮往與思考之中,孟景陽卻早早放棄了這些看不到希望的追逐,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雖然不過是修真界的常識,但行業內的常識,對於行外人便是千金難買的知識。
他們這些人哪裡聽過如此具體的描述?自然也是恩情一件。
「多謝師姐傳道解惑。」
葉雲起也收攏心神,起身行了一禮。
「我們三人何必說這個?我所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待到他日若有所得,再與兩位師弟分享。」
姜青紫說完,隱隱有結束之意。
孟景陽識趣的說道:「屋外還有事情要忙,師弟先去忙碌了。」
葉雲起正欲和孟景陽一同離開,卻見姜青紫給自己一個眼神。
便留了下來。
姜青紫一句話就牽動了葉雲起的心思:「葉師弟,我知道你好奇這上上等築基,我便再說一說吧。」
「多謝師姐。」
「不必客氣,那上上等築基,先決條件便是有上等築基的條件,若無道基,縱有道意道心也無處可依。」
「若想修得上等築基,一來便要打好基礎,若是根基不深,自然難成。」
「師弟,你且把手腕給我。」
葉雲起伸出手腕,姜青紫嫩白的手指搭在手腕之上,細細感應,嘆道:「可惜,師弟你天生靈體與血氣相關,又恰好修煉血經,兼具靈食術的血食傳承,本是天造地設的組合。」
「這般修煉下來,精氣神幾乎圓滿。」
「可惜那血靈宗的血經實在淺薄,若不然,師弟上等築基也是有希望的。」
姜青紫看得出葉雲起對上等築基乃至上上等的嚮往,尤其是在孟景陽的對比之下。
說起上等築基的時候,孟景陽雖說聽了,但一副與我無關一般,似乎在聽個熱鬧。
等說起上上等之時,孟景陽幾乎有了排斥心態,
懶得聽,亦或者說差距太大以至無望,聽著只覺得備受打擊,故而有些厭煩。
但葉雲起不然,那雙目之間,星光璀璨,仿佛一團火一般熾熱。
捉來手腕一察,姜青紫也覺得葉雲起那般渴望,並非不自量力,反而是恰到好處的拼搏與嚮往。
只可惜,血經淺薄,以至於多了這第二塊短板。
至於第一塊短板,那便是靈根八品了,但若只有這塊短板,在足夠多的靈氣和資源的支撐下,依舊有衝刺上等築基的可能。
葉雲起越修行也越覺得這血經有制約自己的趨勢。
也多虧自己在用血氣精華修煉,要不然這血經早就跟不上自己了。
如今便問道:「這功法的品階如何劃分?」
「昔日有天地玄黃之說,後來為了簡單易懂,便按照最通常的九品分了。」
修真九個境界,故稱九重天,九乃數之極,故而修真相關的一切多以九品劃分。
「這血經,乃是九品,不過念在血氣輔佐,堪堪有八品或七品的功效,但若要上等築基,非六品之上方可。」
「若非能自己感悟道意的天驕,欲成上上等築基,便需要三品之上的功法。」
「據說三品之上的功法,其創造者都是渡劫之後的存在,對天道感悟極深,將感悟融在功法之中,好教後人靠功法便能體悟祖師所傳的一絲道意。」葉雲起默默記下,如今的他只能寄希望於抽獎抽出來這頂級功法。
但忽的心生一個念頭,自己不是有那什麼親善道蘊麼?
這算不算一種道意呢?
還沒想明白,就聽姜青紫說道:「這下是真的都說乾淨了,哦對了,三清宗的林師兄傳信過來了,附贈了三清宗所賜的血雷之術的修煉經驗,你拿去吧。」
姜青紫取出玉簡交於葉雲起,叮囑道:「三清宗說了,這血雷之術,我們這幾個知道的就算是落了傳承了,今後非徒非子女的就不要隨意外傳,事關要緊。」
葉雲起也知道深淺,心道:三清宗這事做的也算地道,雖然要求不得隨意外傳,但也允許留下傳承。
也不白提要求,將修煉經驗傳了過來,也算是一種交換?
就好比前世競業協議一般,總得給點競業補償嘛!
葉雲起也不打算外傳,至於自己建立的葉家,那自然是符合傳子女的標準,便坦然接過玉簡,說道:「昔日我還琢磨過呢,也沒有頭緒,也不知這經驗傳來,能不能助我練成。」
「我倒是看了,也沒個頭緒,林師兄也沒練成呢!」
二人聊完,齊齊離開木屋。
姜青紫去觀察珍寶雞的孵化情況去了,葉雲起去幫孟景陽一起工作。
孟景陽見葉雲起來了,說道:「今天多謝了。」
葉雲起一聽便知孟景陽在謝什麼,應道:「客氣了,我也只是提醒了一下師姐而已。」
「嗯,師姐授道解惑之恩我銘記在心。」
葉雲起見孟景陽神情坦然,也放下心來:「我和師姐又聊了聊上上等築基的事情,你感興趣麼?」
孟景陽擺手道:「不必了,非天驕,便需福蔭深厚,我二者皆不是,聽了不過自尋煩惱,不如不聽。」
葉雲起也覺得有道理,只是不知這道理是好是壞。
最後也不糾結了,這些都是看自己的,有人困難越多幹勁越足,而有人則不適合好高騖遠,知道的多了,反而頹然了。
不過葉雲起又想到自己,若自己沒有系統,後續無望,會想知道這些嗎?
想了一下,葉雲起覺得自己還是想知道,且不說求知和好奇,這知識亦可傳承,待到子嗣後代,或許就有用得上的呢?
愚公移山嘛。
卻見孟景陽忽地幽幽一嘆:「即使到了正道,現實依舊是殘酷的。」
這一嘆,隱有愁悶。
葉雲起忽的明白為什麼孟景陽在問心台上出不了成績了。
更不說昔日在魔道之時,孟景陽行事便有些不妥。
葉雲起緩緩直起身子,朗聲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若賜之便受之,天若不賜又何苦徒勞而怨?」
「師兄,你以靈根自成,行於大道,又修的其法知曉目標,天又何嘗不是賜福蔭予你呢?」
「且行,且珍惜吧。」
道心之事,絕非言語一二便可改之。
孟景陽固然感慨葉雲起道心堅固,不愧是甲等之資,但心裡對葉雲起的言論何嘗沒有反駁與不屑之意?
只是念在二人交情與葉雲起的恩情,笑道:「師弟所言甚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