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廝殺
「怎麼會……鬧這麼大？」黑鋤雷牙找到再不斬，激動地質問道。
再不斬在聯合他們這群霧隱叛忍的時候，從來沒跟他們說過，會把整個霧隱村都夷為平地。
他們雖然是叛忍，但對於從小生活的霧隱村卻並沒有很深的仇怨，他們之中多數人叛亂的原因也只是因為被枸橘矢倉的暴政逼迫而已，他們答應再不斬參與革新霧隱村的謀劃，也只以為是在針對包括枸橘矢倉在內的霧隱村眾多高層而已。
他們一個個本來還在摩拳擦掌，等著「榮歸故里」後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但如今親眼見到霧隱村在自己面前爆炸，所有激烈的復仇情緒仿佛也在同一時間被這一場爆炸燒成了灰燼，以黑鋤雷牙為首，他們反而開始責怪起仰光組織過於激進的手段了。
把霧隱村整個炸了。
這是說好的革新嗎？
這TM不是草菅人命嗎？
你們和那個暴戾恣睢的上一代水影枸橘矢倉有什麼區別？
「放開手。」再不斬瞅了一眼被對方揪起來的衣領，冷冷地說道。
「這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雷牙低吼道。
在他身後，許多霧隱叛忍也目光不善地看了過來。
「我說放開手！」
「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找死！！」再不斬忍無可忍，抽出背後的斬首大刀便朝著雷牙腦門上砍去。
雷牙毫不畏懼，鬆開再不斬的衣領，並順手拔出腰間的兩把形制古怪的短刀，抵住了大刀的劈砍。
兩人瞬間進入戰鬥狀態，開始一招一式的近身交鋒。
黑鋤雷牙是第一代忍刀七人眾中雷刀·牙的使用者。
再不斬則是第二代忍刀七人眾的斬首大刀的使用者。
其中再不斬性格暴躁易怒，黑鋤雷牙同樣並非善類，兩人本來就沒什麼交情，矛盾一旦顯現，便要立刻用廝殺來決定勝負。
「水遁·水陣柱！」
一道陡然激起的水柱驅散了纏鬥中的兩人。
再不斬扛著斬首大刀偏頭看去，是照美冥。
「真是，看不下去了，」照美冥抹了抹嘴角殘餘的水珠，神情不悅，「現在還不是內鬥的時候，你們兩個給我安靜一點！！」
黑鋤雷牙首先開口：「我需要一個說法。」
再不斬還沒來得及將對照美冥說的話說出來，聽聞此言，又冷笑著看過來，舉著斬首大刀對著黑鋤雷牙：「我現在就給你一個說法。」
說著便要衝上去繼續廝殺，照美冥翻了個白眼，乾脆身形一閃，本人直接攔在了兩人中間。
她看著再不斬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最好別忘了柱間先生囑咐給你的任務！」
「還有你，」她扭過看盯著黑鋤雷牙，再掃了一眼他身後的眾多霧隱叛忍，認真地說道，「我們沒有什麼說法給伱，因為這件事與我們無關，我們都是霧隱村出身的忍者，毀了霧隱村，也不是我們的目的。」
「六尾，不是你們放出來的？」
「和我們有一定的關係，但我們並沒有操控六尾朝人多的地方釋放尾獸玉手段，沒有將六尾牽引至安全的郊外地區，是霧隱諸多忍者的失職，和我們無關。」照美冥淡淡地說道。
黑鋤雷牙神情凝重，他注視著照美冥的表情，似乎想從她的臉上判斷出真偽。
半晌過後，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並沒有要追究什麼的意思，但我屬下有很多的家人朋友都在村子裡……」
「我能理解。」照美冥點了點頭，打斷了他後續的狡辯。
她擺了擺手中的信封：「這都是不久前霧隱村的忍族遞來的消息，他們認可了我們變革的想法，並希望我們能幫忙處理霧隱村現在遭遇的難題……可以按照之前的計劃行動了，村子裡的人沒辦法處理尾獸暴動，我們來處理！」
「村子裡的人沒辦法處理竹取一族進攻，我們來處理。」
「我們是來革新的，也是為了來拯霧隱民眾於水火的。」
黑鋤雷牙對於照美冥的救世宣言並沒有什麼反應，早在他還未叛出霧隱村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就相當一般，照美冥為人比較正派，而忍刀七人眾又大多是道德渣滓，七人裡面，只有天才橫溢的鬼燈滿月和照美冥走得比較近。
他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下屬開始往竹取一族的戰場開赴，而照美冥，則要負責平息村子裡的六尾暴亂。
從引導竹取一族進攻，到他們去幫忙平復被引導而來的竹取一族。
從製造六尾動亂，到他們去幫忙平息被他們製造出來的六尾動亂。
表面上看，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找麻煩。
但實際上，責任便意味著權力，這代表著隨著這一聲尾獸玉的轟鳴，霧隱村的多數人們終於認清了現狀，和敵我力量的懸殊插進，「叛忍聯合」的勢力開始正式接管霧隱村最高行政權力。
雷牙離開後，再不斬也離開了，他還有千手柱間交代過的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有那一場尾獸玉爆炸引發的紛爭被平息，這不過是一點微小的曲折罷了，照美冥並沒有放在心上，實事求是的說，整個計劃比預料中的還要順利不少。
照美冥獨自一人行進在前往霧隱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這裡距離中心區域太遠，周圍並沒有太多損失，但人們擔憂死亡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到來，確確實實是已經都跑空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照美冥已經習慣了以「村子外」的目光來看待霧隱村的情況，她也許是真的投敵了。
不過按照劍隱村那位千手柱間的構想，革新是為了霧隱村和忍界的未來，她也許並非投敵了，她只是投身於為了霧隱村的繁榮昌盛而進行的偉大事業里。
而這份事業的起點便是掌權，這是最初且必要的一步，基於此，霧隱村那些戀眷不去的當權派，其實才是村子真正的叛徒，畢竟他們阻礙了偉大事業的開始。
這話聽起來有點強盜邏輯，照美冥並不知道這有幾分道理，但當她在被俘虜期間，目睹了劍隱村的快速發展，看到了人民之間平等友愛，聽到了千手柱間為他描述的和平理論和發展構想，毫無疑問，照美冥確實心動了，因為這確實也是她的想法。
只有經歷過霧隱村血霧時期的黑暗的人，才能明白這種安定的日子有多難能可貴。
照美冥無法憑藉自己的能力改變霧隱村的現狀。
但既然有千手柱間這位大人物替他們安排好了一切，那麼看清自身的位置，跟隨著浪潮一併向前也未嘗不可。
逐漸走進廢墟中的照美冥，望著遠處那頭仍在肆虐的六尾嘆了口氣。
雖然對於霧隱村來說，這浪潮撲面而來的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
再不斬在霧隱村和竹取一族的戰場邊緣找到了仰光組織的新成員——隨著竹取一族一起過來的卑留呼。
聽到腳步聲，卑留呼抬起頭來，問道：
「那是一群戰鬥瘋子，他們既然過來了，輕易就不會走……你們想好應對策略了嗎？」
「這是給我們這群霧隱叛忍洗白的工具，我們和霧隱村許多人的恩怨太深，不做點什麼努力的話，很難得到霧隱村一些人的原諒。」再不斬平靜地說道。
卑留呼有些意外再不斬能說出這等話來：「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這是柱間先生的建議。」
「原來如此，」這才正常，卑留呼點了點頭，「那群人中最厲害的已經攻進村里了，霧隱村的抵抗力量明顯有些欠缺，你現在過去，割了那位竹取一族的最強者的人頭，不僅可以洗白自己的叛忍身份，估計還能直接成為霧隱村人人敬仰的英雄。」
「竹取一族的最強者？」再不斬偏頭望去，廝殺的戰場上，有一名渾身骨頭凸起，一邊殺人，一邊哈哈大笑的高大男人。
「是的，那是竹取一族的族長。」
「族長？……不，竹取一族的最強者不是他。」再不斬的目光收回來，放在了卑留呼的身上。
他的聲音並不響亮，但足夠堅定。
卑留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柱間先生托我問你一句話。」再不斬淡淡地說道。
「什麼？」
「竹取一族的最強兵器……君麻呂，在哪裡？」
「……」
沉默片刻，卑留呼輕聲回答道：
「他生病了，留在竹取一族族地沒有過來。」
「最強兵器留在族地……那你又是怎麼把竹取一族的人叫過來進攻霧隱的呢？」
「一點小手段。」
「是嘛。」再不斬看著他。
「是的。」卑留呼平靜對視著。
「你沒把他吃了吧？」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卑留呼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他低喝道：
「沒有！」
在充滿了某種緊張氛圍的沉默中，再不斬嘴角微微一咧：「那麼，勞煩你再跑一趟，將君麻呂帶過來吧……柱間先生想要見他。」
……
卑留呼深呼了一口氣。
「好。」
……
六尾的暴亂仍然在持續，這是偌大的霧隱村無法處理竹取一族進攻的最大原因。
雖然自犀犬用尾獸玉炸掉了整個繁華的中心區域後，它的暴動節奏明顯萎靡不少，對它的牽制效果也好了很多，但這也依然不是如今霧隱村的能夠輕鬆拿捏的存在。
與尾獸的鬥爭向來曠日持久，將對方拉扯到偏遠的地方進行消耗至關重要，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任何建築能夠承載一發尾獸玉而不滅，高攻低仿是整個忍界的底層特徵，所以「精準度」對於所有戰術來講都非常重要。
霧隱村曾經做過讓野原琳承載三尾潛入木葉腹地給木葉來一發狠的的計劃，可惜被卡卡西阻止了，如今，半個霧隱村被一發尾獸玉炮中，也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被別人給霧隱村來了一發狠的。
雖然照美冥說霧隱村的忍者都是廢物，沒有將六尾牽制走，但事實上，放在其他忍村，他們也很難將這頭處於暴怒中的尾獸牽制走。
而如果沒有人在幕後精準操控，失去理智的尾獸破壞力其實還好——他們的體型雖然巨大，但攻擊方式有限，而且若不是身處腹地，尾獸即使再生氣，其實也很難用尾獸玉擊中什麼。
如今霧隱村的七寸被六尾一發炮中，半個霧隱村就此傾覆，這在許多人看來都是頗為難以置信的事情，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們中確實有許多人都懷疑有人在暗中操控六尾。
「水遁·大瀑布之術！！」
西瓜山河豚鬼抬手間，海量的水流從身後朝著犀犬洶湧而去，他看了一眼已經化成一片廢墟的中心區域，怒火中燒。
「羽高——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蓬勃的水流並沒有傷及六尾分毫，它的地盤太大，太穩，輕易難以撼動。
但河豚鬼的表現確實吸引了六尾的主意，它蠕動著身形，無數觸手從它渾圓的身體中探出來，射向了河豚鬼，被後者用長刀全部砍碎。
正在六尾和河豚鬼糾纏的時候，霧隱的封印班開始行動，許多封印捲軸被拋向天空，隨後落下一道道漆黑色的符文，
這些符文延伸、擴大，組建成漆黑的牢籠，卻又很快被六尾周身自然散發的酸液腐蝕，這群封印班的忍者只能極力維持牢籠的運轉。
「快！就是現在！！」一位上忍叫嚷著，隨後便有一名女忍不斷踩著牢籠，出現在了六尾犀犬的上方。
她朝著犀犬的頭頂，雙手拍下，大喝道：
「封印術·水虞封印！」
一層幽藍色的水光由此緩緩朝著六尾犀犬的周身蔓延。
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犀犬發出高亢的嘶鳴，這名女忍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藍色水光就此消散，封印犀犬的嘗試，也宣告失敗。
「果然……還不行嗎？」
水虞封印已經是霧隱村極強的封印術了，但還是被六尾掙脫了出來，只能說明，他們還必須繼續削弱犀犬的狀態才行。
這名頗為不甘的女忍咬著牙，又接了一個印：
「幻術·解！！」
犀犬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這名女忍，在一陣晃動之後，直接從犀犬頭頂上墜落了下來。
隨後大量酸液朝著對方撲射而出。
「危險！」其餘人大驚失色。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嘆息聲響了起來。
一旁照顧傷者的長十郎仿佛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隨後無窮無盡的水流，憑空而現，稀釋了所有的酸液。
「水遁·大瀑布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