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和哈莉奎茵

  診室里,一個身材極好的女醫生正在伸著懶腰。

  她就是曾獲得過哥譚州立大學體操冠軍的哈琳·奎澤爾。

  此時的她簡直是光芒萬丈,可她做了一件令學校里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決定。

  她這麼一個天之驕女,選擇了來阿卡姆瘋人院這樣一個要命的地方做實習醫生。

  她認為,這裡的罪犯對她更有挑戰性。

  就比如她現在手裡拿著的這份檢查報告。

  「癔症性身份識別障礙,是這個沒錯了。」

  所謂的癔症性身份識別障礙其實就是多重人格障礙。

  它的產生與患者童年是否受過創傷密切相關,尤其是性侵害。

  患者受到巨大衝擊時,選擇以「放空」的方式,來達到「這件事與我無關」的感覺,這對長期受到嚴重傷害的患者來說,可能是必要的。

  所以產生了第二個或多個人格。

  能被抓緊阿卡姆的病人,大概率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不過哈琳·奎澤爾也算是個負責的實習醫生,她還是喊來了報告上的人——慕秋。

  「嗨,是你啊。」

  慕秋被警衛帶到診室,一眼就看到了哈琳·奎澤爾,未來的小丑女,慕秋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哈琳·奎澤爾塗著的口紅,慕秋看著色號很眼熟。

  橘色香奈兒炫亮魅力唇膏182號,是這個沒錯了。

  橘色中加了一點粉色,看起來元氣滿滿。

  金髮碧眼的哈琳·奎澤爾在窗口的辦公桌後,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像是從天堂下凡的天使一樣閃閃發光,在那裡散發著自己的魅力。

  眾警衛和慕秋都看呆了。

  這樣一個美女,來阿卡姆,真是毀了。

  「咳」哈琳·奎澤爾見幾個人都呆傻的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眾人這才該走的走,該忙的忙。

  「嗯你找我?」慕秋靠近了哈琳·奎澤爾,一接近小丑女,她身上散發的香水味,把慕秋的食慾都給打開了,他甚至準備中午多吃倆饅頭(麵包)。

  「最近睡的怎麼樣?在牢房裡有人欺負你嗎?如果有的話,可以跟我講,我會儘量幫你解決的。」哈琳·奎澤爾沒有說檢查報告的事情,而是先嘮起了家常。

  慕秋聽著哈琳·奎澤爾的話,暗自給她點了個贊。

  什麼叫做專業?這就是專業。

  先跟你拉近距離,和你套近乎。

  這樣才能打破你的心理防線,讓你不會藏著掖著。

  「嗯,還行,就是牢房最近有點晦氣。」

  哈琳·奎澤爾不懂什麼叫做晦氣,聽不懂的東西,她都會用笑容代替回答。

  「是不是要給我治療?」慕秋瞟了眼桌上的資料,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檢查出來了,嗯你可以講講你的情況嗎?」哈琳·奎澤爾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患者慕秋,一副要聽人傾訴的樣子。

  「嗯別吧,怪丟人的。」

  「不這樣的話,好不了的哦!你要乖!」

  哈琳·奎澤爾的話語像是有一種魔力。

  不過慕秋越聽越感覺和哈琳·奎澤爾的關係遠了。

  他咋感覺到了對方散發的光芒像是母愛呢

  沒辦法,哈琳·奎澤爾也是好心,慕秋還是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不過別人講假話三分真七分假。

  他直接全假。

  慕秋把小丑的經典話術給搬了過來。

  「我的童年」

  哈琳·奎澤爾雙手托著下巴,如果她再露出牙齒微笑,那她就等於是在cos一朵花了。

  她這個動作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人畜無害一些,更讓眼前的病人能有表達欲一些。

  「我的家庭並不美滿。」

  「我羨慕別的小朋友能有個和睦的家庭,他們有無憂無慮的童年,不用擔心自己做錯一點事情而被皮鞭抽打」

  慕秋說著,像是真在回憶什麼的樣子,他眼睛向左邊瞟,這是回憶的神色。

  說謊的時候,還不能摸鼻子和頻繁眨眼睛,這些微表情常識他是知道的。

  對於小丑女這個心理學好歹拿了學位證的人來說,如果是瞎說一通,明顯是不行的。

  「你的父母,是誰打你?還是說都打?」哈琳·奎澤爾捂著嘴巴,她看不出來慕秋在說謊,真有點同情起了眼前的人,畢竟多重人格可不是像感冒一樣說得就能得的。

  「媽媽改嫁了,我跟著爸爸。」

  「他不愛我,相反,他還把我當做出氣筒。」

  「他喜歡喝酒,成天以酒為伴,我小時候都是吃著超市快過期的廉價食物勉強度日的。」

  「他沒有笑容,在家裡我從來沒見他有過開心的時候,除了一次他破天荒的帶我去馬戲團看表演」

  「嗯他一定也是有苦衷的,他應該是愛你的吧」哈琳·奎澤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他能帶我去,是因為我個子低年紀小可以免票,而他可以享受半價優惠吧」

  哈琳·奎澤爾聽到這個,不忍心打岔了。

  「就是那次在馬戲團,我第一次也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看到了他的笑容。」

  「那是一個小丑穿著無比肥大的一件褲子,去踢一隻不聽話的笨狗,結果他一腳踹空,自己卻摔了個跟頭。」慕秋說著,看著窗外回憶,「他當時笑的可開心了,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可我覺著那時候我們兩個才真正的像了一次父子吧。」

  哈琳·奎澤爾眼泛淚光,她還是很有共情能力的。

  「所以,我為了討好他,想讓他和我可以關係更好一些,我穿著他肥大的褲子,在他面前狠狠的摔了一跤,試圖逗他開心。」

  「結果他沒有笑。」慕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他打斷了我的鼻子,嗯萬幸我鼻子現在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受傷的痕跡了,是吧?哈琳醫生。」

  哈琳·奎澤爾當真了,她看著眼前的可憐人,甚至都有一種想去抱抱他的衝動。

  沒辦法,慕秋說的自己都有點信了,他為了追求效果,還裝出一副自己不在乎的樣子,可給哈琳·奎澤爾整心疼了。

  哈琳·奎澤爾紅著眼圈,「那你之後是為什麼來的阿卡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

  「我自己主動來的,這點院長和門口的警衛都知道情況。」慕秋裝出痛苦神色,「我的身體裡好像住著一個惡魔,他總是在我耳邊說著可怕的話,有時候我身邊的人會告訴我一些我沒有的記憶,那些事情不是我乾的,不是我」

  「我為了身體裡的那個人不能再做壞事,就自己來阿卡姆了,哪怕是坐牢,被獄友欺負,我也不想讓身邊的朋友受傷害」慕秋說著直接脫離了劇本,表演欲忽然就上來了,抱頭痛哭了起來。

  樣子別提多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