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萬象雲雷甲
神兵宗大張旗鼓,為前任宗主墨雲霆舉行葬禮,其實一起舉行葬禮的還有許多為紅葉谷戰死的長老、弟子等,至於墨行烈的葬禮,也跟著一起辦了,搭了個順風車。
除了舉辦葬禮之外,墨少庭還放出了蒹葭散人即將加入紅葉谷,擔任神兵宗客卿長老的消息,以此震懾魔道宵小。
至於那噬魂老魔,紅葉谷一戰中與寧道然打了一個平分秋色,雙方都已經受傷,其中噬魂老魔的傷勢更重一些。
數日內魔道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就如眾人所預料的那般,噬魂老魔是一個生性謹慎之人,一旦元氣受損必然會儘快蟄伏起來,在修為重回巔峰之前必然不會再露面。
至於凡書城,一切如舊,最大的不同莫過於再也不會有墨行烈當街殺人的惡性事件發生。
浮萍坊內。
陳萍兒一盞香茗奉上,柔聲道:「你打算何時離開凡書城?」
「不會太久,了結了紅葉谷的事情便會走。」
「紅葉谷之事居然還未了結?」
「還差一點。」
「那蒹葭散人……他……」
陳萍兒抿了抿紅唇,欲言又止。
其實她心裡有少許猜測,蒹葭散人她也是認識的,曾經活躍於黃龍坊市之中,也做過幾件了不得的大事。
以陳萍兒的聰慧,其實早就想到,蒹葭散人有可能是寧道然的馬甲,只是不太確定,畢竟蒹葭散人以金丹初期逼得金丹後期的噬魂老魔退走,這件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若寧道然真是蒹葭散人的話,他的修為就未免太過於嚇人了。
「既然你也猜到了一些端倪,我也便不瞞你了。」
寧道然道:「其實蒹葭散人與我是至交好友,這次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凡書城境內,正是寧某請他來幫忙的。」
「啊?」
陳萍兒檀口微張,這麼一說的話……好像一切又都說通了。
寧道然與蒹葭散人都深諳長青訣、蒹葭劍訣,兩人若是至交,那就完全解釋得通,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合情合理。
「妾身可否相詢一聲,寧道友離開凡書城之後會前往何方?」
「沂州,白龍仙城,我和老鹿會在白龍仙城裡居住一段時間,一方面潛心修行,另一方面將會前往天羅海深處尋覓一點機緣。」
「原來如此。」
陳萍兒淺笑道:「到了白龍仙城之後,可否給妾身寫一封書信報聲平安?」
「可以。」
寧道然點頭一笑。
陳萍兒莞爾,終於放下心來。
……
三日後。
神兵宗葬禮舉辦完畢,非常時期,短短三天內便草草的將所有葬禮悉數完成,而這期間,則請了大量的陣師、工匠重新修築被破壞的房舍。
這一天,神兵宗張燈結彩,為蒹葭散人舉行客卿長老的任命典禮。
沒有請任何外人,只是神兵宗自家大操大辦,但即便如此,消息還是會不脛而走繼而傳遍整個東荒修仙界,誰都會知道那位戰力超群的蒹葭散人已經在神兵宗落腳,擔任了客卿長老。
上午。
易容為蒹葭散人的寧道然一襲青衫,身後背著一柄長劍,一派仙風道骨的意境。
但他並非獨自上山,一旁還跟著另外一位金丹大修士,赫然正是一張甲等紙人變幻而成的寧道然本人!
「啊?」
正起身迎接的墨少庭,卻一眼看到寧道然的身影,他不禁微微一凜,沒有想到這鑄劍鋪子的強橫金丹居然與蒹葭散人走在一起,兩人之間莫非有什麼貓膩?
剎那間,墨少庭越想越深,禁不住脊背發寒起來。
前些天,神兵宗傾巢而出攻打鑄劍鋪子,那位寧散人一力當之,此情此景依舊曆歷在目,這讓墨少庭心中直打鼓,出現了各種猜疑。
「墨宗主,切莫驚慌。」
「蒹葭散人」輕輕一拱手,道:「這位寧道友與在下是早年的相識,如今不曾想居然在凡書城重逢,在下也聽聞我神兵宗與寧道友之間的一些齟齬……」
他眯起眼睛,笑道:「恕我直言,墨行烈在凡書城橫行霸道、當街行兇,此子確實是找死,令兄墨雲霆也對其縱容太過,不過如今時過境遷,令兄墨雲霆已經戰死,這件事不如就此揭過,如何?」
「墨道友。」
「寧道然」抱拳恭敬道:「墨行烈一事,確實在下當時有些氣急,沒有想到此子行事作風會如此霸道暴虐,動手的時候一時沒有收住手,在此寧某向貴宗賠罪,還望墨道友不要放在心上。」
墨少庭臉色陰晴不定。
他剛剛順位擔任宗主,雖然說德高望重,是宗內的不二選擇,但畢竟神兵宗是由墨雲霆經營多年的龐然大物。
剩下的一眾長老、真傳弟子、內門弟子,大部分都受過上任宗主墨雲霆的恩惠,都是心向墨雲霆的。
他墨少庭剛剛上位,想要籠絡人心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為墨雲霆報仇,但墨雲霆是噬魂老魔殺的,為墨雲霆報仇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只剩下為墨行烈報仇了。
原本,墨少庭還打算籠絡好蒹葭散人之後,就請蒹葭散人出手,帶上神兵宗的精銳「二次攻打」鑄劍鋪子,一鼓作氣將鑄劍鋪子和寧散人一起滅了。
誰曾想事情變化得太快,蒹葭散人與寧散人居然是舊友,而且還聯袂上山參加典禮,這一下子便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幾秒鐘內,墨少庭權衡再三,最終做出了選擇。
他抱拳道:「行烈那孩子確實過於桀驁不馴、囂張跋扈,都是兄長給他慣壞了,我曾經也勸過兄長對其嚴加管教,奈何兄長對他實在是太過寵溺,這才惹來了這滔天大禍。
寧道友,墨行烈飽嘗惡果其實是咎由自取,此事不怨道友,當初鑄劍鋪子一戰之事,還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既然道友是蒹葭客卿的好友,便也是我神兵宗的貴客,過往的事情,道友不要再提了。」
「多謝墨宗主。」
甲等紙人點點頭:「寧某還有一事,還望墨道友能給在下一個承諾。」
「哦?」
墨少庭訝然:「道友何事?」
「寧某不久後便會離開凡書城,去別處遨遊天下,這鑄劍鋪子已經託付給了桑平安桑掌柜的,但歐冶平老爺子將鋪子交給在下,在下自然應該盡心,所以想請道友高抬貴手,日後不要為難鑄劍鋪子,甚至可以的話……請多照拂一下鑄劍鋪子。」
「可以。」
墨少庭道:「鑄劍鋪子原本與神兵宗關係就不錯,神兵宗許多接不下的訂單都是交給鑄劍鋪子的,既然寧道友親自幫著說情,墨某一定牢記此事,不會虧待了鑄劍鋪子。」
說完,他看了眼一旁的蒹葭散人。
其實墨少庭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給足蒹葭散人面子,畢竟在他的眼中,蒹葭散人的戰力是勝過於寧道然的。
寧道然所依仗的無非是陣法和靈獸,若是出了陣法,蒹葭散人那種單挑王或許十個回合內就能將其拿下!
「善!」
一旁,「蒹葭散人」笑著點頭,道:「化干戈為玉帛,理應如此!我神兵宗本來就是做鑄兵生意的,理應講求一個和氣生財,與鑄劍鋪子重修於好,這是最好的結局,宗主,在下說的沒錯吧?」
「客卿言之有理!」
墨少庭自然是連連點頭。
不過,一群參與宴會的築基修士中,卻有不少人充滿敵意的看向了寧道然。
這寧散人當天可是殺了不少神兵宗骨鯁修士,卻不想今天卻成了宗門的座上賓,讓許多人的心裡都多少有些憤懣。
……
不久後,典禮開始。
神兵宗請來的氣氛組開始整活。
奏樂,起舞。
就在鼓樂之聲中,墨少庭一襲宗主長袍,立於大殿台階的盡頭。
蒹葭散人一襲青衫,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向上走。
最終,墨少庭將一隻極為精緻的桂冠扣在了蒹葭散人的腦門上。
禮成,鼓掌,吃飯!
寧道然沒有想到神兵宗會搞得那麼花里胡哨,一張老臉都快通紅了。
宴會一連舉辦了三天。
三天後,深夜。
宗門密室內,墨少庭開始取寶,寧道然就站在一旁。
「唰!」
一抹光輝之後,一件洋溢著敦厚氣息的內甲出現在墨少庭的手中,此內甲流線盡顯威儀,表面篆刻著精美花紋,有一縷縷雲雷氣象浮現。
萬象雲雷甲,三階中品內甲。
法寶級的內甲,其稀有程度更甚於普通法寶!
此萬象雲雷甲更是來自於上千年之前神兵宗初祖的手筆,據說那位初祖的萬象雲雷錘法已經修煉至化境,堪稱古今不二,取稀有妖獸材料與大量神金,花費十年,這才鑄造出了這件萬象雲雷甲!
這萬象雲雷甲一向被視為神兵宗的傳承至寶,勝過於任何一件法寶級神兵,這麼多年來,就連墨雲霆對此甲都不敢有任何褻瀆,從未將其穿在身上。
若是穿上……或許能多挨噬魂老祖幾下,興許就不會死了。
「蒹葭道友……」
墨少庭捧著萬象雲雷甲,一雙眼中毫不掩飾難以割捨,道:「此甲,乃是我神兵宗的絕世之寶……」
他心中極為不舍,但不舍也得舍。
這蒹葭散人能戰金丹後期,實力深不可測,並且還是一位散修,性情極為乖張,很難用正道來概括此人,若是真的惹怒了他,蒹葭散人殺人奪寶的機率無限接近100%,屬實恐怖!
比起萬象雲雷甲,墨少庭覺得還是整個神兵宗存亡、傳承的分量更重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