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山谷內。
紀崢看著地面上的翼蛇老妖屍體，露出笑容，也同時有些唏噓。
他殺翼蛇老妖不難的。
因為他是神魔煉體，而且還是神魔煉體中的第一，赤明九天圖。
理論上他現在的實力是能夠堪比神魔煉體後期的。
而神魔煉體又是同境界中稱雄，完全可以碾壓同境界的鍊氣流。
因為他高攻高防高回復。
只要頭不掉屁股還在，怎樣的傷勢都能立即恢復。
所以紀崢對於自己能殺掉翼蛇老妖不覺得意外。
只是覺得，實戰和修煉是真的兩碼事。
一旦殺起來，他修煉的時候能靜下心的，在真正的生死廝殺里卻是會被攪起激勝心。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有經驗面板在，把我給點醒了。」
「我理論上必贏的局都會翻車了。」
「丟人啊。」紀崢感嘆。
看著巨大的翼蛇老妖屍體，紀崢伸手收起，決定以後要好好警醒。
這一次戰鬥，算是讓他心穩定了許多。
「紀崢。」紀一川走過來，表情繃著，「第一場戰鬥，感覺怎麼樣。」
「紀叔。」紀崢連尊敬道：「我心亂了，很差。」
紀崢有些落寞，不太好受。
紀一川原本繃著臉，打算說出止住紀崢驕傲之心的話說不出口了。
很差？
他十四歲的時候，都還在跟後天妖獸廝殺。
甚至遇到後天圓滿的神獸，都還要小心應對。
你這算很差？
紀一川心裡莫名的就有些心堵。
別人家的孩子？
看來回去後要好好督促一下自己的兒子紀寧了。
紀一川悶著臉，點頭，「對，很差！」
「你明明可以很輕鬆的就解決掉翼蛇老妖，因為有我在後面看著，翼蛇老妖必定會分心。」
「你就可以趁這個機會，突然爆發實力殺死它。」
「但你卻耗費了整整一天一夜。」
紀一川表面冰冷著，搖頭。
心底里卻是露出笑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他為了抒發自己心中的堵悶說的。
「嗯，紀叔你說得對。」紀崢點頭，他回想起和翼蛇老妖最初的戰鬥。
在最初的毒液攻擊里，他確實完全可以在原地施展水火蓮花護身。
然後等翼蛇老妖對他實力不清晰的時候，在原地默默的積攢實力，氣勢。
並突然的出槍。
而不是莽撞的沖了上去。
如果這樣，萬壑岩龍這招殺招絕對不會只刺破對方的一點頭皮。
而是直接自蛇頭額心穿空而過。
他有這種實力。
翼蛇老妖也防不了他的殺招，因為在情報掌握上，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但就是因為心亂了，耗費的時間，精力，都完全不一樣。
他在這一場戰鬥，真的得到了很多以往在苦修中沒有發現的收穫。
殺戮。
他需要更多的廝殺來磨鍊自己的道心。
紀崢心中思索，突然道：「紀叔，我想去翼蛇湖歷練。」
「嗯？」紀一川皺眉，「翼蛇湖裡，最強大的妖怪都已經被你殺掉了。」
「你在那裡，沒有其他妖怪來可以供你生死廝殺。」
「你去那裡幹什麼？」
翼蛇湖是翼蛇老妖的老巢，是它要用來培育自己兒孫的地方。
自然是不會讓其他先天大妖出現在那裡。
現在在翼蛇湖的，估計就只剩下一些後天境界的小妖了。
「我想用自己的槍，慢慢的把翼蛇湖清理一遍。」紀崢道。
他覺得自己的槍還是太過於急躁了，有經驗面板在，他能夠時刻的明白自己修煉進步的方向何在。
但是如果自己道心不行，過於急躁，那他就是有經驗面板，也終究是成不了什麼大事。
而翼蛇湖雖然只剩下小妖了，但是它很大，足有百里之闊。
一點一點的清理，很耗人的心力。
正好這個時間能讓他的道心徹底靜下來。
「……」紀一川沉默，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翼蛇湖之大，他自己就親自試過，是一望之浩渺無邊際的存在。
只憑藉一人之力就想清理掉湖裡的小妖，很難。
「你應該知道這是一件很難，而且很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且那裡是湖，可不是陸地。」紀一川道。
紀崢露出笑容，「我是赤明九天圖神魔煉體，先天就能操控水火。」
「翼蛇湖擋不了我的，紀叔。」
「而且，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真的不行呢？」紀崢笑著，紀一川也微微一愣。
旋即露出笑容，「對，不試試，又誰能說真的做不到。」
「我會派人去封鎖翼蛇湖，讓裡面的小妖出不來。」
「並且通報周圍，翼蛇老妖已經被我斬殺。」
「你畢竟年齡小，一旦公開會有無窮麻煩。」
「嗯，這些都聽紀叔的。」紀崢連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就能斬殺翼蛇老妖，是有些天才過頭。
紀氏周圍的其他霸主，在聽到這件事後難免會嫉妒心入腦。
對他下手。
保密住這個消息對他才是最有利的。
當然，如果他能成了紫府修士，那這點保密就沒有必要了。
因為燕山大地最強的人也才紫府圓滿。
接下來，紀一川就開始處理起周圍的一些痕跡。
以免會被其他勢力的一些探子知曉紀崢的真實情況。
紀崢則是在思索著，為難的看著眼前的翼蛇老妖屍體，眉心都要糾結出一個川字了。
紀一川走過來，若有所思，「想要把翼蛇老妖的屍體煉製成法寶？」
「這倒是不錯，翼蛇老妖它擅長毒，可以把毒牙取下來，煉個飛刀法寶。」
「雙翼也蘊含著它天生飛行的天賦，可以煉製成羽翼。」
「鱗甲，骨骼，都是堅硬之物，煉個幾件護甲法寶應該是可以的。」
「你想煉什麼？」紀一川笑著。
想當年，他在殺了第一隻先天大妖后，就是靠著把屍體材料給部落煉製法寶，給自己湊了不少錢財。
甚至日後去北冥海域那裡探險的路費，他也是這樣積攢的。
算是他的一點獵妖心得了。
但紀崢卻是迷惑的撓了撓頭，「啊？」
「紀叔，我是在想，我作為一個先天神魔煉體的修仙者，吃一條毒蛇應該不會拉肚子吧。」
「……」紀一川沉默了。
……
紀一川的手藝很不錯，指點了紀崢翼蛇老妖哪裡是能吃的。
然後就把紀崢給趕回西府城了。
他覺得自己需要獨自靜靜。
而且，翼蛇湖很大，想要清理掉那裡的小妖不是一個短時間內就能結束的活。
紀崢打算回西府城先跟爹娘他們說一下，還有他手裡的蛇膽。
爹也應該可以試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