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換一種思路應對競爭
馮正明離開火車站，騎著自行車又逛了一大圈，順便還經過一個市場買了一些菜，帶著回到了馮家乾飯鋪。
把帶回來的菜，交給已經過來的衛秀玲和段素芬一起去處理。
馮正明單獨和爺爺聊起在火車站看到超興興乾飯鋪開業的事情。
「我雖然沒有進去，但是從門口向裡面看，那個店裡面挺大的，而且裡面的各種配置設計，和我之前構想的有些類似。」
馮宗嘏聽完馮正明的介紹，也是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沉思片刻，老爺子說：「趙超興是個挺有想法的小子，他火車站那個新店的布置，竟然能跟你不謀而合，有點意思。」
爺爺看向馮正明問：「怎麼樣？你有信心跟他競爭嗎？」
馮正明笑了笑說：「當然是有信心的，我和師兄的手藝擺在那，肯定是比他們做的好。」
爺爺搖搖頭：「你這種想法不對，很多時候生意上的競爭，關鍵不在於手藝，伱想想燕喜樓，難道老顏和你們師兄弟的手藝不好嗎？」
被爺爺這麼一提醒，倒是讓馮正明猛然察覺到，自己確實是有些過於樂觀。
仔細盤算了一下，馮正明說：「爺爺說得對，是我太樂觀，被報紙和電視新聞的吹噓後，我是有點飄了，沒有意識到，生意上會有很多變數。」
馮宗嘏見馮正明立刻明白，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馮正明認真地想了一會，他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我有一個想法，爺爺聽聽看？」
馮宗嘏有些期待點點頭。
馮正明認真地低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今天出去逛了一圈回來，馮正明原本是有想在其他地方開新店，不用去火車站跟趙超興他們競爭。
但是爺爺提醒後，馮正明又萌生出一個新想法。
「我們先不開新店，等三哥他們來了，讓三哥幫我照看鋪子裡，負責在鋪子後廚做菜，等南站停用之後，繼續用推車，推上把子肉、豬蹄和四喜丸子，再帶上灶和鍋等東西，還有桌椅，去火車站那邊繼續擺攤。」
聽完馮正明的話，爺爺像是早有預料一樣。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可以讓你多一份收入，也可以把推車繼續利用上，不至於就丟棄掉，而且火車站人流量很大，也更加適合你打出品牌和名氣。」
說到這，爺爺盯著馮正明補充一句：「而且這種方式，你需要投入的資金最小。」
馮正明聽完爺爺的話，笑嘻嘻說：「還是爺爺了解我，我回來的路上就在盤算這事，如何能夠減少資金上投入，這間鋪子還欠著三叔錢，再要投入更多資金去開新店，只能再去找銀行和三叔……」
馮正明說到最後沒有繼續往下說。
不用他說明白，爺爺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說到底，不想擔你三叔太多的情。」
不等馮正明開口，爺爺輕輕拍了拍他肩頭說：「你的想法沒錯，靠別人太多，慢慢會形成一種依賴，有一天你也可能因為依靠別人，喪失你自己的主動性。
雖然你現在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但還不能現在就把名氣當成是資本去用。
先穩住你現在的生意，利用你手上能用的資源，把生意給做好，踏踏實實憑手藝去賺每一分錢，這樣你才能更有底氣。」
見到爺爺支持自己想要獨立自主的想法，馮正明還是非常開心。
「爺爺，那我們就這麼定了。」
爺爺點頭：「就這麼定了，等你三師兄來了之後，乾飯鋪里暫時交給他，你繼續去火車站擺攤，回頭我找你幫你把東西弄好，凳子、桌子，再給你準備好燃氣灶，讓你可以在火車站顛勺炒菜，不過老火車站那邊最好晚上去。」
馮正明答應著：「我知道。」
晚上，三叔專門來了一趟乾飯鋪。
有些火急火燎，沒等鋪子營業結束，三叔湊到後廚門外，對裡面馮正明就喊起來。
「你知不知道，火車站那邊新開了一家乾飯鋪？」
馮正明是一邊把手上的菜炒出來，一邊回應三叔：「我知道，中午剛開業，我當時還在場。」
三叔接著說：「你知道了？你一點不著急？」
馮正明關火把菜裝盤，讓陳安邦去前邊給客人上菜，一套動作是一氣呵成。
陳安邦把菜端出去，馮正明把三叔請到後廚的後門外去。
「三叔，我知道你來，是在擔心我開新店的事，中午跟爺爺說了，我準備先不開新店。」
馮建棟有些驚訝看著馮正明：「不開新店？」
馮正明點頭：「我想繼續去火車站擺攤。」
三叔一時之間還有點沒有轉過彎來。
「繼續火車站擺攤？南站不是馬上要停用……」
沒等馮正明開口，馮建棟琢磨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想去老站擺攤？」
馮正明再次點點頭，並且很認真詳細把自己一些想法，和中午跟爺爺聊的計劃，一五一十說給了三叔聽。
馮建棟聽完後，有些激動問：「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不是說好了，新店三叔投資，算入股，到時候賺了錢給三叔分成就行，開始不賺錢，三叔幫你承擔前期開銷，你只管去干就是，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馮正明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回答：「變卦了，還是不想讓三叔幫我承擔風險，之前因為有了點小名氣，有點小膨脹，今天看到那家超興興開業，一下子進去那麼多人，裡面有十幾個服務生的人員配置招呼客人。
我覺得，暫時對我來說經營那樣一家店，甚至是比那還要大的店，可能不在我的能力範疇。
還是應該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去慢慢擴大經營，先把一家店干好。」
馮建棟又問：「暫時不開新店，你師兄來了怎麼安排？」
馮正明笑著回答：「我要去火車站擺攤，鋪子裡肯定也要有個廚師，三哥來了，剛好讓三哥負責鋪子裡。」
眼見三叔聽得有些無語。
馮正明趕緊說：「三叔放心，新店早晚會開，只是往後推一推，就像是今天爺爺說的，今年我們先穩紮穩打，經營好一家店，有了經驗積累，再嘗試去開新店。」
一聽馮正明把父親搬出來，馮建棟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反正你就是不想讓我入股唄。」
馮正明說：「三叔你不是已經入股了？馮家乾飯鋪三叔你也有份，而且將來如果我的正魯興餐飲公司要開餐館或者酒樓，到時候肯定需要三叔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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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建棟盯著馮正明打量了一番，他最終說：「好，說好了，將來開餐館、酒樓，一定算上三叔一份。」
馮正明向三叔伸出手。
叔侄倆的手握在一起。
馮正明認真說：「一定。」
叔侄倆聊完，一起從後門回到鋪子裡。
馮正明繼續留在後廚里忙碌，馮建棟自然是先從後廚出去。
出來後，馮建棟看到老父親在等著他。
馮建棟又和父親一起走出乾飯鋪。
馮宗嘏開門見山：「和正明說好了？知道他決定先不開新店了？」
馮建棟點頭：「知道了，我本來還想，趙超興在火車站開了新店，我們新店也開在火車站那邊，跟趙超興打打擂呢。」
馮宗嘏聽後笑了笑說：「正明不是用他的方式，去跟趙超興打擂了嗎？」
父親的話讓馮建棟先是一愣。
不過他馬上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
「爸，正明是越來越像咱們家人，就是一個不服輸，而且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戰勝對手，難怪你那麼喜歡正明，他確實很對咱家人脾氣。」
馮宗嘏看著兒子說：「還記得，當年你剛開始做生意，你二姐和姐夫也想出手幫你，你不也是和今天的正明一樣，最後還是選擇拒絕了嗎？今天在正明身上，有沒有看到當年的自己？應該像是當年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
馮建棟笑起來：「信他，我侄子我當然信他。」
馮宗嘏又說：「你幫忙在這附近找個房子，不用很大，等正明三師兄一家過來，讓他們去住，還有孩子借讀的事情。」
馮建棟立刻大包大攬：「爸，這些小事你放心，我保證辦好。」
在兒子要離開時，老父親才最後囑咐。
「出去應酬少喝點酒，儘量還是每天晚上都回家去住，別讓老婆孩子為你擔心。」
聽完父親囑咐，馮建棟開玩笑說：「最後才想起來關心我，果然兒子是不如孫子親的。」
「趕緊回去吧。」老爺子一板臉，一點不客氣向兒子下逐客令。
但老父親還是站在鋪子門前，一直目送到看不見兒子的車尾燈。
幾天後，三師兄一個人趕回泉城。
見到三師兄楊斌一個人回來，馮正明感到有些奇怪。
「三哥，怎麼你一個人回來？嫂子和孩子呢？」
楊斌只能把家裡的事情跟小師弟說了一遍。
「你嫂子覺得，孩子都開學了，現在帶孩子過來，怕影響到孩子學習，所以讓我一個人先過來，她在家帶孩子念書。
等明年，我們這邊都安排妥當，她再帶孩子過來。」
明白三師兄是要一個人過來先幹事業。
馮正明也不再糾結，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又跟三師兄說了一遍。
楊斌聽完立刻說：「我來之前，在家跟你嫂子聊你這邊的情況，我和你嫂子也覺得直接開新店有些冒險，我也打算跟你說，咱們先繼續在火車站附近支個攤子干，把名氣幹起來，積累點錢，再開大店。」
馮正明聽了笑起來：「我們是不謀而合。」
楊斌接著說：「我看，以後你在鋪子裡坐鎮，火車站擺攤的事情讓我來，去那邊找個地方，咱們晚上去搞個大排檔。」
馮正明搶著說：「三哥還是我去，本來叫三哥你來幫忙，是讓你來幫我開新店，現在新店暫時不開了，怎麼能讓三哥你去街上擺攤呢？」
楊斌聽到這頓時就不樂意：「怎麼？覺得三哥幹不了？」
不等正明開口，楊斌拍拍他說：「放心，你能幹，三哥不會幹的比你差，肯定不會毀了你的招牌。」
馮正明說：「不是不相信三哥手藝，是我本來想，三哥你在鋪子後廚，讓師父推薦兩個職校畢業生過來，三哥你帶一帶。」
楊斌有些驚訝：「讓我帶？你自己不帶？你的手藝也不差。」
馮正明笑了笑說：「我帶上安邦去火車站出攤。」
楊斌有些奇怪問：「你不會是賣盒飯賣的，擺攤上癮吧？」
馮正明點頭：「還真有點，我覺得擺攤挺有趣的，可以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而且之前是賣盒飯，這次去火車站是干大排檔，也不一樣了。」
楊斌哭笑不得：「你還把街頭擺攤當成是去玩了。」
馮正明樂呵呵說：「沒錯，就是玩，我覺得做菜就是玩，但是我們要玩出花樣。」
馮正明是一臉自信繼續對三師兄說：「三哥信不信？我在火車站干大排檔，一定能成為火車站生意最好的一家。」
楊斌很肯定回答：「我信，我當然信，以你的手藝，如今在泉城名氣，你去火車站干大排檔，那一定是生意火爆。」
馮正明接著嚴肅騎來：「三哥，鋪子這邊你可一定要幫我把好關。」
楊斌嚴肅地答應：「放心，三哥要是把菜做砸了，不用你說，三哥賠你的錢，自己回鄉去，從今以後不再摸鍋勺。」
三師兄歸位，讓馮正明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輕鬆不少。
馮家乾飯鋪雖然地方沒有擴大，但是因為有三師兄跟馮正明一起在後廚。
晚上出菜的效率提高，也讓乾飯鋪能接待更多客人。
馮正明輕鬆下來，人卻並沒有閒著，跟爺爺去找人改進了推車，焊制了支撐桌子的鐵架子，做了幾張長條桌面，又通過三叔幫忙聯繫，買了大排檔用的雨棚。
把大排檔的東西準備妥當，馮正明還通過羅晴打聽出的內部消息，提前摸清楚火車站周邊情況，了解到火車站周邊哪裡允許干大排檔。
在時間進入九月下旬，泉城火車站廣場終於徹底完成修繕施工重新開放。
南站停用，馮正明幾乎是無縫銜接，在火車站恢復使用當晚，便把大排檔幹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