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蓮雖然渣,但他是真不想再要了,如今他滿腦子只有權利與復仇。
然而,蘇畫這句話,不禁讓林墨陷入片刻的沉思中。
俄頃,林墨輕嘆一聲:「哎!畫兒,有時候我就在想,若當初本王到蘇府退婚時,你與岳父能強烈反對,或許此生本王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王…王爺,是妾身…」蘇畫支支吾吾地說。
林墨接著自言自語道:「其實我當初是真的未想過要踏足官場,心中想的就是當個普通商賈,讓娘和彩衣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對不起,是妾身當初負了王爺,寒了您的心…」
林墨微微一笑,將蘇畫摟緊一些,「畫兒,本王想說的是,如今的我,手上沾滿鮮血,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郎。」
「棋兒是個好姑娘,但本王卻並非良配,更何況她還是咱們的親妹子。」
「本王現在只想讓你們平安無憂,早日手刃仇人。」
「若可以,本王還想平定中原,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讓百姓能生活在太平盛世當中。」
「夫君志向遠大,於內,對家人照顧的面面俱到,於外,心繫千千萬萬貧苦百姓,讓他們過上久違的安定生活。」
「畫兒真這麼覺得嗎?」
「不是畫兒一人覺得,而是夫君一直都在這麼做。」
「其實我是個很自私的人,若非如此,當初我也不會帶有目的性給你三副對聯了。」
林墨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說這麼多,許是提前成熟的有感而發,就想著與嬌妻傾訴一番。
「夫君,當初皆因妾身愚笨,險些將你弄丟,很長時間,妾身終日活在悔恨莫及與自責之中。」
「幸得上天垂憐,讓妾身重新找回夫君,妾身真的好幸運,幸運與妾身有婚約的是你、幸運這失而復得、來之不易的幸福。」
呃…這怎麼說著說著就跑題了,明明在說小姨子的事。
當然,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就只能嗯哼嗯哼,日後再說。
………
兩日後,寧州城,綠柳山莊。
「爹,外面戰亂四起,聽說都快打到徐州了,咱們山莊一直按兵不動,萬一那群反王打過來…」
鄭彪沒好氣地打斷道:「老子與你說過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靜沉著,這場戰火要燒到寧州來且遠著呢。」
「爹,聽聞林賢弟已在濟州自立為王,孩兒覺得,咱們不如效仿林賢弟,先占領一座州城,練兵囤糧,屆時,進可攻,退可守。」
「哼!那你倒是說說,要占領哪州城?又該如何攻打?」
鄭元景頓了頓,說出自己的想法,「呃…首選自然是粵州,如今粵州已亂作一團,小戰不斷,若此時兵發粵州,猶如探囊取物。」
鄭彪皮笑肉不笑地說:「呵…那你再說說,拿下粵州後,又該如何防守?」
鄭元景一怔,「這…孩兒倒沒想過之後的事…」
「蠢貨!我鄭家幾代軍武,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爹,那林賢弟他都可以,咱們為何…」
鄭彪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怒道:「白痴那濟州城遠在邊境,易守難攻,於各路反王而言,相當於一座廢城。」
「你再看看寧州、幽州、粵州等地,皆位於南夏中心位置,日後定將成為各路人馬的必爭之地。」
「如今寧州兵馬至少六萬以上,幽州十多萬,若拿下粵州,其他兩州必群起攻之。」
「就咱們綠柳山莊這點人馬,連十日都守不下。」
「這…」
「那咱們不如捨近求遠,一路向北,拿下通州,與林賢弟合作。」
「滾出去!」
「爹,您好好考慮一下…」
「滾!沒用的東西。」
………
與此同時,寧王府,書房內。
「四喜,派去濟州城的探子可有傳消息回來?」
「回王爺,濟州城緊閉城門,根本進不去。」
「什麼?」
「是這樣的,探子回來說,守城將領為了試探可疑人物,手段層出不窮。」
「他們讓難民吃發霉的食物、摻雜沙子的米粥、還會嚴格檢查難民的手掌是否有握過兵器的痕跡,若非真的難民壓根進不去。」
「哼!這林子胥到底想幹嘛?」
「派去的人就沒說是本王讓去的?」
「說了,就是看在王爺的面上,不然的話,怕是會被就地處決。」
「豈有此理,他怎麼敢。」
「林侯爺還讓探子傳話回來,讓王爺別再派人過去。」
「他說今後無論南夏國如何,與他再無任何干係,還說…」
「說什麼?」
「還說陛下當年陷害鎮南侯之事他銘記在心,日後再見,便是仇敵。」
聽到這,楊瑾一拍桌案,怒道:「仇敵!很好…」
「只因一些虛假的流言蜚語便叛離國家,當真是本王的好兄弟。」
「自立為王,脫離國家,任由嶺南王謀反,好一個忠勇無雙冠軍侯。」
楊瑾怒不可遏地說著,眼中的失望與怒容不斷交錯。
過了一會,楊瑾壓下怒火,再次開口問道:「綠柳山莊那邊近來可有異動?」
「回王爺,一切如常,就是近來投靠山莊的武林人士多了不少。」
「鄭彪還真是沉得住氣。」
「四喜,即刻在寧、幽、粵三州張貼告示,本王要廣招江湖門客。」
「若有真才實學者,不看出身,一經錄用,可保榮華一生。」
「是,屬下即刻去辦。」
「去吧。」
自打楊瑾就藩寧州,便勵精圖治,懲治當地貪官污吏,關注民生。
短短几個月,百姓無比稱讚其賢明,打心眼認同這個寧州賢王。
在他看來,若是以自己的名義招賢納士,定能吸引眾多豪傑前來投奔。
當然,這也只是在他看來。
………
濟州城,林王府。
用過午膳後,眾婆娘在客廳內擺了一桌麻將,林墨坐在搖椅上哼著小曲。
都說飽暖思那什麼,生活嘛,就該勞逸結合。
因為葉輕舞的肚子見天隆起,所以如今兵工坊的事便由胡二娘負責。
「自摸,小三元,給錢給錢,嘻嘻…」
「怎麼又是舞姐姐自摸,都連著自摸五把了。」
「是啊,妹妹這個月的俸銀都輸光了。」
「還是讓畫姐姐來玩吧。」
「別呀,若愈妹妹去跟王爺拿點。」
聽到這,林墨笑著站起身,從懷裡掏出掏出兩錠金子,走到賭桌前,拿給文若愈。
「給,咱家不缺錢,輸破天還有本王頂著不是。」
「嘻…謝王爺。」
「王爺,這每個月的例銀可是您親自定下的,您跟姐妹們的例銀可都是一樣的,若妹妹再輸的話,您可就去不成劇院看戲了。」
「咳…沒事,過幾日,府上會有一大筆橫財入帳,到時,府上會統一發放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