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蘇畫迷迷糊糊中醒來,睜開眼,看著林墨額頭上的細汗,緊張道:「怎麼啦林郎?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
「抱歉啊,不小心將你吵醒了。」
蘇畫貼心地幫林墨擦掉冷汗,微微一笑,道:「呵…畫兒平時都早起的。」
「林郎可是在為娘與莫姐姐她們擔憂。」
「嗯,也不知娘她們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安好,著實令人擔心。」
「年幼時,我娘曾告訴畫兒,噩夢都是相反的,所以娘她們定能平安無恙,說不定她們此時正在趕往北境的路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少爺…您起身了嗎?」
「來了。」林墨應了一身,下床披上雁翎甲便走去開門。
「少爺,馬匹全部買來了。」
「行,我知道了。」
「這樣,你帶著十六去找間成衣鋪,給每人買身衣裳換上,咱們此行穿著軍裝多有不便。」
「好,木瓜這就去。」
緊接著,林墨重新回到房內,見蘇畫還穿著少了半截的內衫,想到這兩夜的細心照顧,心中滿是感動。
「畫兒,我帶你去買兩身衣裳吧。」
「正好將雁翎甲換下,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我聽林郎的。」
昨日從通幽谷出來,進入通州城後已經入夜。
於是林墨便帶著眾人找客棧落腳,填充溫飽,身上的著裝還未來得及更換。
………
在客棧簡單吃過早點後,林墨詢問了店小二成衣鋪的位置,便帶著蘇畫走出客棧。
在城內尋了好一會,終於,兩人走進一間名為「錢記布莊」的店鋪。
「老闆,店裡可有成衣售賣?」
「喲!有的,軍爺裡面請。」
「二狗,快帶軍爺進去挑選成衣,好生招待著。」
「兩位客官請隨小的過來。」
「嗯,麻煩小哥了。」
對於最底層的普通百姓,林墨皆以禮相待,從來不會有任何架子。
不多時,在小廝的帶領下,林墨很快選了兩身成衣,且換上其中一件青衫。
然而,當林墨換過衣裳出來後,竟看到一名打扮妖艷的女子正指著蘇畫各種嘲諷謾罵,且言語極為難聽。
不僅如此,女子身旁的華服公子哥一雙賊眼色咪咪地打量著蘇畫。
「一個賤民也敢來錢記布莊置衣,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嘖嘖嘖…這渾身騷味,聞著就噁心。」
「這位夫人,請你說話放尊重些,我與將成衣讓與你了,為何還要這般惡語傷人。」
「你個賤婢還敢還嘴?」
話落,妖艷女子將前胸貼在華服公子的手臂,茶里茶氣地撒嬌道:「紀郎,你看這賤人竟敢欺負奴家…」
「奴家不依,你得替奴家好好教訓這個賤婢。」
「呃…呵呵…消消氣。」
「咳…這樣吧,我看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得罪你,要不就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公子哥說著,眼睛卻不曾移開分毫。
妖艷女子見到公子哥那一副色慾難忍的神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奴家看你這魂八成被勾走了。」
「你這該死的狐狸精,連老娘的男人都敢勾引,我打死你…」
話落,妖艷女子竟直接伸手,作勢便要扇蘇畫耳光。
看到這,林墨身形快速一閃,將蘇畫護在身後,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向前一推,險些讓她踉蹌倒地。
「哼!果然,無論何處都有不長眼的牲畜。」
「林郎,畫兒…」蘇畫輕聲說著。
「我知道,委屈你了。」
「大膽刁民,竟敢動我紀倫的女人,活的不耐煩…」
林墨目光一瞪,沉聲怒道:「滾!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紀郎,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這小畜生竟敢如此折辱於我,這打的可是你的臉吶。」
「毒婦,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大膽,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告訴你,家父紀二河,乃是青平縣縣令,你死定了。」
林墨人狠話不多,抬腳便踹了過去,公子哥被踢倒後,隨即被林墨像拖狗一般,直接拖出店外。
「打人了,刁民打人啦,天殺的刁民目無王法。」
「紀郎,你沒事吧?傷到哪了?」
「哎呦喂!我的腰…」
「小子,你死定了,有種別走。」公子一手扶著腰,一手指著林墨放狠話。
「滾!別逼我屠狗。」
林墨滿眼殺意的瞪著兩人,嚇得他們連滾帶爬,急忙逃離。
俄頃,林墨轉身走回蘇畫身邊,「走吧畫兒,我帶你挑衣裳去。」
「林郎,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都是畫兒不好,若不是…」
林墨溫柔一笑,摸了摸蘇畫臉頰,「沒事的,有我在…」
「軍爺,那紀公子可是紀縣令的長子,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不然那紀縣令派人過來可就走不了了。」
林墨知道對方是好意,也不願給他們添麻煩,便說道:「放心吧老闆,我們買完成衣就走。」
「若是他們尋來,你讓他們前往來福客棧尋我便是。」
「這怎麼行呢…」
「沒事的,直說無妨。」
………
不多時,兩人買好成衣後便返回客棧。
在客棧收拾好行李,一行人皆換上新裝扮,在客棧外集合。
突然,所謂的縣令紀二河竟然真的找來,帶著十多名捕快將林墨等人團團圍住。
「爹,就是他們,把那刁民抓起來拷打,那女的留給孩兒好好蹂躪。」
中年人微微點頭,聲音尖銳,喝道:「大膽刁民,竟敢當街行兇。」
「來人吶!將這兩人抓起來,壓到縣衙嚴刑拷問。」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狗。」林墨嘀咕著,未曾移動身子半分。
然而,當十幾名捕快靠近林墨時,十多名林家軍沖了過來,僅是眨眼功夫便讓捕快倒地哀嚎。
「十六!將這對狗父子雙腿打斷,拖過來。」
「諾!」
「你們要幹什麼?本官可是青平縣令,你們想造反不成?」
「動手。」
片刻後,兩父子像條狗一般被拖到林墨身前。
周遭的百姓雖未敢上前圍觀,但還是躲在不遠處偷偷觀看,且大多數人的表情似乎都帶著快意一般。
「張二河是吧?」
「大膽反賊,你竟敢指使歹徒毆打朝廷命官,本官定將此事…」
「木瓜,掌嘴。」
林墨話落,木瓜抬手就是一記大耳瓜。
「本帥問你,你可是叫張二河?」
「渾蛋!家父紀二河。」
「十六,掌嘴。」
緊接著,林十六朝紀倫同樣猛扇一巴掌。
林墨突然玩心大起,戲謔道:「狗父子,你們這次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老頭,你可是叫張二河?」
「本官紀二河…」
「哎!回答錯誤,掌嘴。」
「沒錯,我是叫張二河。」
「好漢饒命,家父的確叫張二河。」
「嗯,聽起來順耳多了。」
「張縣令是吧,本帥名叫林墨,不才官居四品,乃當朝冠軍伯。」
「方才張縣令無端誣陷本帥謀反,這可是誅三族的大罪,你看這事鬧的。」
「林…林墨。」
「你是…無雙解元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