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爹他怎能…這不是真的。」
「四哥謀反?這怎麼可能呢?」
文若愈與楊知雪猛然直起身子,滿是不可置信地說著。
「若愈妹妹,那些黑衣殺手應該是文相找來幫忙的。」
「毛幫主說,那些殺手也一起前往皇宮參與謀反,所以…」
聞言,文若愈如遭重錘,整個人癱軟無力,跌坐在地。
「詩雨,林府如何了?」虛弱的林母詢問道。
「娘,林府被黑衣人燒毀了,現在有不少百姓正趕過去救火,可…」
「嗯,娘知道了。」
「娘,要不咱趁著天黑後,去九霄門吧。」
「呵…傻孩子,既然影閣敢來林家痛下殺手,九霄門此刻怕是已成一片火海。」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外面兵荒馬亂,到處都在殺人,您的身體狀況也得儘快找大夫醫治。」
「娘還撐得住,為今之計,只能先在這裡待上一兩日,待陛下平息戰亂後,咱們再找機會出城,前往北境。」
聞聽此言,莫詩雨與眾女皆是一怔:「娘,您的意思是,陛下能平息這場內亂?」
「娘,那我四哥他豈不是…」
「雪兒,古往今來,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室成員之間哪有親情可言,權利促使人迷失本性。」
「若雪兒不願隨娘一同前往北境,娘自不會勉強於你。」
「娘,雪兒是林家兒媳,此生便是林家人,您去哪,雪兒便去哪,雪兒答應過夫君,要好好伺候您。」
「嗯,你們都是好孩子。」
「哎!這天下怕是將要大亂了。」
林母何其聰明,此番內戰,無論結局如何,林家人都必須離開臨安。
若朝廷勝,文若愈反賊之女的身份就會遭受牽連,她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文若愈被朝廷抓去。
若四皇子勝,源江川與文仲又豈會放過林家人。
所以她們如今只能舉家逃離京都,前往北境與林墨會合。
……
宮城外,大戰已臨近尾聲,僅剩千餘人的叛軍此刻被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逍遙劍公孫勝帶著十幾名鐵衣門高手成功殺到宮牆上。
「狗皇帝,拿命來!」說著,公孫勝快速朝夏文帝攻殺而去,劍尖直指其面門。
作為南國江湖最頂端的十大高手之一,公孫勝的實力非頂尖高手不可匹敵。
正所謂,能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眼看著公孫勝離夏文帝越來越近,城下眾人皆屏息以待。
而夏文帝身邊的大臣與太監嚇得連連後退,但卻都護在夏文帝身前,盡好臣子本分。
「好大的狗膽。」隨著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
老太監韓福手持金鞭,身形一動,僅是眨眼間便來到公孫勝身前,纏住他的逍遙劍。
「膽敢行刺陛下,找死。」
「不可能,老夫的逍遙劍怎會這般輕易被破。」
公孫勝滿臉震驚,頓感眼前之人似乎不可戰勝一般。
「哼!就是徐天陽都不敢在咱家面前造次,區區逍遙劍就敢只身前來。」
「什麼?你到底是誰?」
「韓公公,給朕將這群反賊都殺了。」
「諾!」
俄頃,公孫勝與韓福只是對上十幾招,其身上已是鞭痕累累。
「不可能,老夫可是武力榜第六,怎會如此?」
「保護門主!」見公孫勝不敵老太監,鐵衣門眾高手紛紛衝殺上前幫忙。
但老太監手起鞭揮,一個接一個的高手接連吐血倒飛出去,十幾名高手只在短短時間便已然沒了生機。
見狀,公孫勝驚駭不已,轉身就欲逃離。
然而才剛一轉身,卻被金鞭勒住脖子,老太監稍稍用力一拉,只聽「咔嚓」一聲,公孫勝的脖子竟被硬生生勒斷。
當公孫勝行刺失敗後,叛軍最後的希望隨之破滅,等待他們的只有死神的制裁。
「爾等還不束手就擒?死一人還是株連九族,孰輕孰重,本太子不想再強調一次。」
楊廷話音一落,一眾叛軍接連扔掉武器,不斷下跪求饒。
「除文仲與楊知安外,其餘人等,就地格殺。」宮牆上的夏文帝沉聲說道。
夏文帝一聲令下,叛軍接連不斷倒地,迎接死神降臨。
此時的宮城周遭已成屍山血海,密密麻麻的屍體緊緊相連著,濃郁的血腥味瀰漫著整座臨安城。
………
入夜後,天牢大門打開,夏文帝緩緩走到某處牢門前。
「父皇,兒臣知錯了,您放了兒臣吧,兒臣再也不敢了。」
「父皇,兒臣一時被鬼迷了心竅,都是文仲,是他慫恿兒臣的…」
然而,無論楊知安如何央求,夏文帝始終未發一言,眼睛直視著角落裡的文仲。
片刻後,夏文帝開口說道:「文仲,事到如今,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勾結東夷人、殘殺百姓、攛掇皇子謀反,意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累累罪行,實乃天理難容,百死莫恕。」
「呵…楊文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勝者生,敗者死,老夫認栽。」
「文仲,你向來善攻心計,朕實在想不通,為何你會沉不住氣?鋌而走險。」
聞言,文仲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再開口多說半句。
就在這時,楊恆從天牢門口走來,來到夏文帝身前站定,道:「陛下,林府被一把大火燒沒了,林家人無一生還。」
「不僅如此,雲溪村近千口人也被盡數誅殺,守在周圍的密羽衛皆被清除。」
夏文帝長嘆一聲,隨即微微點頭:「哎!朕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讓密羽衛將此次參與謀反的官員全部抄家滅族。」
「諾!微臣即刻去辦。」
……
待楊恆走後,夏文帝看著文仲,眼神冷厲,冷笑一聲,道:「呵…文仲啊文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肯不放過?」
「哈哈…哈哈…我喪心病狂?」
「楊文廣,在老夫面前,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你不就想知道老夫因何這般沉不住氣嗎?」
「告訴你也無妨,這一切都是因為林墨那小畜生,若非他屢屢壞老夫大事,老夫又豈會失了方寸…」
「你還不知道吧?那小畜生藏得可比你深多了。」
「龍門會新龍主、九霄門首領江小魚、竟連紅領巾也是他。」
「原來…朕早該想到的。」
「哼!這林家人果然沒一個省油的燈。」
「老夫只恨當年林嘯天死後,一念之差,留下這小畜生苟活於世,這才釀成今日之禍。」
「朕對你一再容忍,你卻不惜通敵賣國,蓄謀這麼多年…」
聽到這,文仲冷笑一聲,打斷道:「哈哈…楊文廣,此刻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著實令人作嘔。」
「林嘯天當年因何戰死,你我心知肚明,說起通敵賣國,老夫自認為不及陛下萬分之一。」
「世代忠良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得滿門盡滅的下場。」
聽著兩位大佬的談話,楊知安就像個幼童一般,似懂非懂,不時瞪大雙眼。
「鎮南侯不是戰死沙場的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