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禁止與外界聯繫,不僅僅是媒體記者,還包括你們的家人、朋友。」
「一旦違規,將會被停職,並移交司法機關起訴。」
「安狄,去召集所有應急部門過來,港務局、聯調局、運輸安全局,以及疾病控制中心。」
聽到這裡,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充當背景板的安狄,突然來了精神,因為他聽到了關鍵字:疾控中心。
CDC。
友情提示中,有提到傳染病防治,但具體怎麼跟吸血鬼聯繫起來?
莫非像預防狂犬病那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第六滑行道周圍,應急車輛越來越多,救援防火隊繼機場警隊之後率先抵達。
根據相關條例,六輛消防車全部待命,其中包括化學泡沫灌灑車、抽水機、雲梯車,隨著警示燈映照在機身上,它看起來仿佛有了紅色脈搏。
救火隊長命令道:「叫維修工在機翼後方架設工程照明燈,所有人儘快動起來。」
「頭兒,咱們收到的指令是待命。」
「這架飛機滿載乘客,而大家領薪水可不是為了充當背景板,我們要拯救生命!」
「好吧,我去跟主管協調,準備展開救援行動。」
由於無法確認是否為劫機,隸屬於國土安全部管轄的機場特警暫時無法行動,只是持槍待命。
要是一飛機的吸血鬼全部衝出來,子彈能把它們幹掉嗎?
到時候先打眉心,還是打胸口?
安狄按著腰間的伯萊塔手槍,認真思索起來,心裡並沒有初次接觸熱武器的新鮮感,因為肌肉記憶,他對這玩意兒很熟悉。
前方,高處。
雲梯車將消防員送上飛機,救火隊長戴著手套,推開逃生門前的阻力板,並拉動門把,按照箭頭指示方向,先是旋轉一百八十度,然後用力一拉……
這扇門的設計就是如此,經過如此操作以後,會自己往外彈出,而今卻一反常理,紋絲不動。
誰在裡面卡著它?
真要破窗?難度未免太大了。
最終,進行嘗試的消防隊暫時撤出,無奈繼續等待。
「宣布國家級安全警戒吧,如果是炸彈,他們隨時會引爆,這是針對本土發動的又一次襲擊!」
「不錯,恐怖分子最擅長裝死,提前把飛機的通訊設備切斷,引誘咱們靠近,等媒體都聚集過來,再整出一個大新聞。」
大人物在爭執。
「仔細想想,別草率行事,如果宣布那種程度的安全警戒,事後被證實是虛驚一場,誰來負責?反正不會是我,因為我堅決反對按下警鈴。」
「一旦拉響警報,軍事基地會立刻介入,整個東岸地區都會陷入驚慌,所以我也反對把警戒提升到那個程度。」
大抵是前幾年本土大樓剛被襲擊過,鷹醬至今都擔心再被整上一出,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全往恐怖分子上面想,覺得那是個大炸彈,威力至少能夠夷平機場。
而警隊內部也在交流。
「會不會是飛機故障,自行斷電了,其實事情沒這麼複雜吧。」
「艙門不帶電,他們從裡面就可以輕鬆開門。」
一群警員互相交流著看法,目光時不時看向表情冷峻的安狄,所有人都知道,他爹就坐在裡面。
可惜,大孝子並不傷感。
反正認真想著事。
就在剛剛,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來自半個月前的碎片,那時候,一架從佛羅里達飛過來的捷藍航空飛機暴動過,好不容易才被鎮壓下來。
而導火索僅僅是午餐麵包酸掉了。
眼下,這麼長時間過去,一群以自我為核心的大爺們會耐心黑暗中等如此久?唯有動彈不起,或者直白點說,全部死掉了,才會放棄追求自由的腳步。
會傳染的吸血病毒……
要不出去買個KN95口罩?
可以加個面罩,而這,是安狄能夠想到的最高級別日常防護了。
不多時。
圍繞這架飛機,大量情報開始匯總。
【起始點:柏林泰格爾機場】
【終點:甘迺迪國際機場】
【飛行規格:N323RG,波音777—200長程型。最近一次過境檢查是四天前,在亞特蘭大哈茲菲爾德機場。左引擎反推力裝置磨損的滑道管更新過,右軸瓦的底座更新過,唯有一處襟翼內陷未曾及時維修,但根本不妨礙飛行。】
「它狀態很好。」
「另外,還是最新型飛機,才用了一兩年。」
「最大容量是三百零一人,這架載了兩百一十人,一百九十九位乘客,正副機長、九位空服人員。」
「有人沒買票嗎?」
一名來自國土安全局總部的老黑專員詢問,他是指艙內是否有嬰幼兒。
「我收集的資料上沒有。」
「很典型的恐怖戰術。」老黑嚴肅道:「先製造不安,吸引一批記者和觀眾,這樣引爆炸彈的效果最強。」
「所以,趕緊把救援車全部開走,還有剛剛上飛機的白痴是誰?」
「是我。」
消防局救火隊長突然回應,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老黑:「……」
眼見一群人束手無策,在錯誤道路上狂奔,安狄很想提醒一句:
不是恐怖襲擊,跟吸血鬼有關,如果可以,麻煩都做好個人防護,避免空氣傳染之類的情況。
當然了,吸血鬼都是通過撕咬,此類原始手段傳播瘟疫。
可惜,一旦他這麼說,肯定會被當成失心瘋,尤其是父親也在飛機上的情況下……
夜幕越來越深。
這起意外已經差不多被定性為恐怖襲擊,警隊也全部換裝完畢,他們經過專業訓練,可以在城市任何場景進行反恐作戰,包括但不限於——
大型橋墩、隧道、轉運站、機場、鐵道和海港。
身為戰術警官,安狄帶著防護面罩,身穿輕型護甲、手持黑克勒一科赫衝鋒鎗,同組成員則牽著德牧在主起落架附近搜尋。
它們一邊小跑步,一邊仰起鼻頭,仿佛也聞到了不安的氣息。
「今夜太熱鬧了,讓人忍不住想到世貿大樓慘劇,說不定躲起來的恐怖分子,下一刻就會按動引爆器,而咱們當場上天。」
「職責所在,沒辦法。」
聽著閒談,安狄掃了一眼頭頂死寂冰冷的機身,看向不遠處的一角,詢問道:「那個女人和胖子哪個部門?看上去不太像官員。」
「疾控中心唄。」
大家都默認安狄是把悲傷藏在心底,不願意刺激他。
有人分析道:「只掛胸牌,既沒有制服,也沒有領帶,穿著這麼隨便,只有可能是他們。」
一個方臉女人,一個小胖子。
前者在打電話,後者在跟國土安全局的老黑專員扯皮。
「我過去看看。」
說著,安狄就直接過去了,畢竟他大小有點權力,負責現場的反恐偵查工作。
【諾拉·瑪提尼斯博士、生化專家,疾控中心應急組專員】
【吉姆·肯特博士,生化專家,疾控中心應急組專員】
靠近以後,胸牌上的內容映入眼帘。
太累了,最後一天拜訪親戚,腦子和精力只夠更新一本,抱歉,只能把一月份寫的一個開頭放出來給老書,騰時間給另一本(當時編輯那邊通過,但我猶豫了一下,就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