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屬於櫻的風華絕代

  風間琉璃並不知道夏木參與了他的計劃,他還以為凱撒三人是忽然想通了,於是開始了他策劃已久的刺王殺駕之夜。Google搜索

  另一邊,源稚生也與橘政宗有了貌似非常坦誠深入的交流,橘政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他看,甚至準備自盡以證清白。

  要不是夏木說他自盡也不會死,跟他描述了一種影武者的能力,源稚生興許真的會被誆住。

  至於現在,他只是默默看著橘政宗演戲,而且還不能讓對方看出來他也在陪他演戲。

  這是一場貫穿到結局的博弈,不容有絲毫差池。

  源稚生期待著與弟弟重新相見的那一刻。

  「我什麼時候可以與稚女見面?」

  「很快,別急。其實我建議你這次行動不要帶上櫻…唔,算了,她只要知道了你在做危險的事,她就不再歸你管了。」

  夏木在與他通話。

  源稚生沉默了下,有些不放心:「既然是一場戲,那麼應該沒人會出事吧?櫻又是怎麼回事?」

  夏木沉默了下:「人類最大的悲哀就是,只有到失去了才知道一個人對自己有多重要,而擁有的時候卻不珍惜。」

  「放心吧,有我托底,不會有人出事,只是感慨一聲。」

  夏木掛斷了電話。

  這一場戲,每個人都必須演好自己的角色,那樣才能取信赫爾佐格,讓他覺得一切還在控制之內,讓他認為象龜還是那個憨憨的象龜。

  東京港區,距離海岸不遠,隱隱可以聽到午夜的潮聲。

  鐵塔矗立在暴雨中,就像形銷骨立的巨人,默默地支撐著天空。

  東京塔。

  「右京,右京,琉璃呼叫,報告你們的位置。」

  「到達地下車庫一層,這裡安靜得有些奇怪。」

  「Basara!右京!安靜!不明身份的車輛正接近東京塔!」

  夏木站在東京塔對面一百多米高的商務樓天台邊緣,站在風雨里,遙遙眺望著,耳機里聽著風間琉璃和凱撒他們的通話,默默關注事態發展。

  高速電梯帶著神秘的訪客直上東京塔瞭望台。

  「是橘政宗,他竟然早到了一個小時,而且是自己開車過來。」風間琉璃低聲說。

  燈光忽然熄滅,電機的嗡嗡聲同時消失,換風機停止了轉動,所有的安全門同時敞開,狂風暴雨灌了進來。

  停電了,電波塔忽然間變成了沒有生機的廢墟。寒風穿梭,發出悽厲的笑聲,橘政宗的風衣震動著,呼啦啦作響。

  一片漆黑中,環繞東京塔的鐵梯卻亮了起來,鐵梯下方安裝了LED燈,每一級階梯都放出瑩瑩的白光,仿佛登天之路。

  橘政宗走進特別瞭望台,反手在背後關上門。

  接下來就是他與王將的雙簧戲了,只不過風間琉璃他們被蒙在鼓裡,聽得津津有味。

  「品嘗這酒,就像啜飲權力的精華,鮮紅的,和血一樣的顏色!」

  「逆我們的,就讓他們死去,這就是我們的法則!」

  「不抓住權力,任何人都會自卑,就像沒有鹿角的雄鹿,在鹿群里沒有它的位置!」

  「沒有人會記得死的東西,沒有人記得的東西就跟死了一樣!」

  巨大的黑暗籠罩在每個人心底,這是龍類的法則。

  源稚生摘掉耳機,聽到這裡他已經不想聽下去了,每一句對話都令他疼痛,仿佛置身地獄。

  夏木並沒有告訴他所有的事,因為要讓他保持憤怒。

  他真的憤怒了,出離的憤怒。

  源稚生踏破暴風雨而來,狂風中風衣翻飛,仿佛戰旗。

  他仰望高空,瞳孔流淌著熔鐵般的顏色。

  他人還沒到,但攻勢已經籠罩了東京塔和周邊所有的區域。

  「王將給橘政宗狠狠來了一下子,這一刀要放在普通人身上絕對是致命傷了,可橘政宗居然抓住了王將的刀!他反擊了!漂亮!局面發生了驚天逆轉!他趁著近身的機會肘擊王將的面部,可能王將的面具被打裂了,也可能是傷到了眼睛!王將放棄了刀開始後退,橘政宗發動追擊!」

  路明非舉著高倍望遠鏡,情緒高漲,聽語氣倒像是在給一場激烈的拳擊賽當評論員,「你們看不到真是可惜,太勁爆了!」

  「確實夠勁爆,相比起來我和楚子航在齊腰深的積水裡惡戰死侍群都不算什麼新聞了!」愷撒大吼,背景聲是激烈的槍聲。

  「你們還沒有甩掉那些死侍?」路明非欣賞著特別瞭望台里的搏鬥,「橘家老頭似乎處在劣勢,他已經受了好幾次致命傷了!」

  「伱是讓我們抓緊時間?什麼時候殺出死侍群變成這麼容易的事情了?」愷撒繼續吼叫,「你的語氣像是在問我們早飯為什麼還沒吃完!」

  「如果是夏木的話,應該就像吃早飯一樣了。」

  耳機裡面陷入沉默,只有凱撒和楚子航陡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你們怎麼不說話?」路明非問。

  「見鬼,事實證明你說得沒錯。」

  凱撒和楚子航看著夏木的身影從天而降,接著磅礴的龍威如海浪籠罩整個停車場,將所有死侍壓伏在地。

  「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們小心點。」

  夏木背對著他們,用血統優勢命令死侍讓開了一條路。

  凱撒和楚子航飛快的跑了出去。

  「路明非,觀察東京塔的周圍,有沒有可疑的目標?」愷撒把嘴湊近麥克風。

  「沒發現可疑的目標,我用的是紅外線望遠鏡,東京塔旁邊只有五個高溫的目標,王將、橘政宗、你和師兄,還有就是兩個非人的傢伙,象龜,夏木。」

  路明非忽然頓了一下,「不…不對!是七個目標!第七個人在東京塔頂上!」

  櫻站在東京塔頂上,穿著黑色的緊身作戰服,沐浴在狂落的雨流中。

  在紅外線望遠鏡中她的信號極其微弱,那種極致纖薄的黑衣能夠隔絕大部分熱量,雨水淋在她的身上,把僅剩的體溫帶走了。

  「她還是來了,傻乎乎的女孩…」

  夏木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令凱撒三人迷惑不解。

  櫻摘掉面罩,臉色素白如生絹,漆黑的長髮披散在風中,全身上下插滿了各種精巧的投擲武器,有的如同彎月,有的像是傾斜的十字架。

  這一夜,是獨屬於她的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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