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機場,巨大的陰影襲來,遮住了軒浩頭頂的天空,強烈的氣流,吹得他身上的風衣獵獵作響。
灣流(Gulfstream)G550,美國灣流宇航公司生產的私人飛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噴氣式私人飛機,其豪華的配置令人嘆為觀止。
飛機上配備了最高規格的客艙,包括五個生活區,一個6人位餐廳和會議室,以及一個帶沐浴間的主套房,足以帶一個後宮團去全世界旅行。此外,飛機上還裝備了最先進的晝夜照明系統,可以模擬出日出和日落,以便調整乘客的時差。另外,飛機上還隨時常駐這一位米其林頂級主廚,時刻準備著為他的主人獻上豐盛的大餐。
別問為什麼全是享樂的設施,問就是有錢,任性。
飛機穩穩地停在軒浩面前,艙門被打開,一位穿著管家制服的老人恭敬地向著他行禮,並貼心的為他將行李送上飛機。
至於這架飛機,當然是他軒某人——讓小富婆買的。
自從上次坐飛機來學院發現自己帶著管制刀具過不了安檢以後,為了方便行事,他立馬就讓蘇恩曦定製了這架私人飛機。
至於坐校長的?開什麼玩笑,多沒排面,不就是個私人飛機嗎?用得著蹭別人的?
上了飛機,軒浩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自己新買的飛機上的裝潢,一隻「肥妞」就映入眼帘,她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薯片,旁邊的茶几上還放著一杯冒著氣泡的黑色液體,大概是肥宅快樂水。
「嘿,老闆,你來啦。」薯片妞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和沙灘褲,那雙充滿肉感的長腿翹在茶几上。
「都說了,別吃那麼多薯片,你都快變成肥宅了。」軒浩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薯片,塞進自己嘴裡,「嗯,木瓜味,不錯。」
「你滾吶!這可是老娘帶上飛機的最後一包薯片!」蘇恩曦一腳踹開他。
「好了,說正事。」軒浩面色嚴肅。
「嗯?」蘇恩曦驚了,這個老闆居然會說正事?
「你知道高天原嗎?」軒浩雙手手肘放在茶几上,撐著下巴,嚴肅的問道。
「高天原?那不是日本神話里由天照大神統領的天津神的居所嗎?」蘇恩曦疑惑的問,「你突然問這個幹嘛?跟你去日本有關係?」
「你要說這個,那也有點關係吧,你所說的高天原,並不是只存在於傳說里,在日本分部眼裡,那裡是神葬所,那是被天照和月讀封印之地,那裡,埋葬著他們的神。而在猛鬼眾的眼裡,那裡是黃泉之路,他們相信黃泉之路的開端就在先輩埋葬神的地方,而黃泉之路的盡頭,就是所謂的『龍門』,他們渴望變成真正的龍類,自以為能像鯉魚躍龍門那樣化龍,真是可笑。」軒浩嗤笑一聲,「不過我對這些想成神的煞筆並不感興趣。」
「嗯?猛鬼眾?日本分部?老闆,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去過日本?」蘇恩曦發現了盲點。
「什麼叫背著你?」軒浩翻了翻白眼,「再說了,我壓根沒去過日本。」
「那你對那邊的情況那麼了解?」蘇恩曦早就覺得自己這個老闆有問題,一直不老也就算了,她習慣了,而且好像什麼事情他都知道,這……無所不知,永生不死,還有著絕對的力量,這世界上該用什麼來形容這樣一個存在......
「呵,臭丫頭,你真以為勞資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軒浩瞪了她一眼。
等等,情況不妙啊,老闆要去日本,又跟她提起高天原!蘇恩曦開始慌了。
「不是吧?你是準備去日本掀人家祖墳嗎?老闆,這麼危險的活,你帶上我幹啥?」蘇恩曦瑟瑟發抖。
「想些什麼呢?人家又沒得罪我,我掀人家祖墳幹啥?」軒浩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扯到日本神話的好不好,我好心跟你科普知識呢。」
「啊這……」蘇恩曦有點懵了,「那,老闆,你說的高天原是……」
「我『高天原』,是一家牛郎會所。」軒浩面色嚴肅。
「噗!」
蘇恩曦一口可樂噴了他一臉。
不是吧,不是吧?老闆原來喜歡這種調調,難怪這麼多年對老娘一點興趣都沒有,啊,一切都說得通了,老闆是個gay!太刺激了!
蘇恩曦一臉怪異的看著軒浩,有些微紅的臉上露出腐女般的笑容,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軒浩抹了一把臉,黑著臉盯著她:「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幹嘛呢?」
這丫頭,肯定又在想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老闆,其實……我可以理解你的,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噗,哈哈哈哈……」蘇恩曦實在是忍不住了。
「砰!」
一個暴栗砸在她的頭上。
「我只是想讓你去收購它!我以後有用啊,混蛋,不要給我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軒浩額頭青筋暴露。
「放心吧老闆!我一定會收購它,還會為你找到最好的牛郎!」蘇恩曦嘿嘿直笑,老阿姨的熱血開始燃燒起來。
……
大海的方向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灣流G550 劃破夜空,夜空中密布的烏雲像是被利箭次穿一般四散開來,雄鷹般的影子穿過雲層俯衝而下。
私人飛機抵達成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全程11個小時的航行,讓軒浩覺得有點悶。
「咔……」
機艙門開了,軒浩站在門口,點上一支香菸,眺望著這座城市。
黑白交錯的大樓,迷亂的霓虹燈光,煙霧繚繞的空氣,是罪惡的味道。
這座城市,是權力者的天堂,亦是無辜者的地獄,看似美好的表面下,藏著無盡的骯髒,多少人在這裡苟延殘喘。
宮本孝呆呆地看著上方機艙門口站著的男人。
他看見,那個男人明明是在笑,不知為何,他卻像看見了地獄裡的修羅一般,那個男人的目光俯視著這裡的一切,仿佛不將眾生放在眼裡,冰冷的目光讓他背後發寒,這是他從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過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