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京樂春水捂著斗笠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們好像都不太喜歡爭鬥呢,但是我又不能就這樣放你過去,要不然你退一步可以嗎?」
「恐怕不行……」
茶渡泰虎捏緊了拳頭準備迎戰。
「我想也是……那就沒別的辦法了啊……」
京樂春水微微壓低了身姿。
見狀茶渡泰虎渾身緊繃起來。
可就在他以為這個男人壓低身姿是為了拔刀的時候,這個男人卻突然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額?」
嗒。
京樂春水在茶渡泰虎錯愕的目光中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壺美酒和兩個酒碗放在面前,「喝吧!既然都不願意退,那我們不如好好喝一杯?」
「……啊?」
茶渡泰虎一臉懵逼。
這個男人果然很奇怪。
「啊什麼啊?」
京樂春水緩緩舉起酒壺朝著放在地上的兩個酒碗裡倒酒,「既然你無法後退,那就呆在原地好了,陪我喝一杯,就一小會兒就行啊,別那麼不給面子嘛~」
「……」茶渡泰虎沉默了。
「如今其他隊長們應該也出動了,這場鬧劇很快就會結束的,在此之前你就在這裡稍作休息,不好嗎?」見茶渡泰虎不說話,京樂春水繼續勸誡道。
「其他隊長……」
茶渡泰虎重複著京樂春水的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這裡一共有十三名隊長吧?這麼說來一護和其他人應該也有很大概率遇見隊長級的人是嗎?」
「頭疼啊……」京樂春水滿臉的無奈,「雖然很想告訴你沒有,但是……你說得似乎是對的。沒辦法啊……畢竟我們的任務就是維持這裡的安定呢。」
「所以我實在沒辦法坐下來陪您喝酒,京樂先生,請讓開吧。」
說著,茶渡泰虎踏出腳步一步一步的上前。
「呼——」
散落在地上的花瓣無風自動。
強大的靈壓以京樂春水為起點朝著茶渡泰虎的方向洶湧而來。
京樂春水低頭一邊喝著酒,一邊卻釋放著仿佛怒海狂濤一般的靈壓試圖阻止眼前這個少年的腳步,可惜似乎失敗了。
他抬起頭,用有些無奈的目光望向筆直而來的少年。
「看樣子果然沒辦法簡單的解決問題呢……」
······
鐺——鐺——鐺————
猛烈的金屬碰撞聲音從石柱林立的空間中不斷傳出。
「怎麼了!?」
更木劍八一邊面無表情的質問著一邊揮動著手中那柄傷痕累累幾乎沒有鋒刃的斬魄刀。
高大的身姿一步步踏前,陰影將黑崎一護籠罩其中。
黑崎一護咬著牙抬起斬月不斷格擋,就像是要被巨獸吞噬的小動物一般不斷後退。
每一刀都沉重得讓他難以抵擋,而且這似乎還是眼前這個怪物隨意的揮砍。
僅僅只是這樣,就逼迫他只能不斷退後閃躲。
鐺——
又是一刀落下。
震動從刀身一直傳遞到手臂,讓黑崎一護感覺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猛地後跳步拉開距離,轉身利用這裡的地形環境躲避。
「要冷靜!要冷靜!」
「我能行的!一定可以傷到他的!」
穿梭在巨大白色石柱林立的區域中,黑崎一護心中不斷的警醒著自己。
但是就連他自己都沒能發現,自己心中居然從未升起過能夠擊敗這個男人的想法,唯一的奢求竟然只是傷到對方。
「咔——」
「轟——」
側邊的石柱猛然間凸起,緊接著是一道劇烈的轟響。
碎石和煙塵中那道怪物一般的身形再次顯現。
更木劍八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無論黑崎一護在這裡如何逃竄都不可能掏出他的感知範圍,他只需要找准方向筆直過來就足夠了,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他和這個小子廝殺。
只不過這樣的廝殺似乎對他來說略感無趣,無趣得他都想要快點結束了。
「你難道除了逃跑之外不會別的了嗎?」
擋在黑崎一護身前,更木劍八平靜的問著,「我可不想追著你這樣的廢物到處亂跑,還是乖乖站著讓我解決掉比較好吧?」
「啊!!!」
鏘——
鐵器摩擦的聲音響起。
似乎是在用怒吼掩蓋恐懼,黑崎一護咆哮著再次朝著更木劍八揮刀,可依舊沒有效果。
發現攻擊無效後,他的臉上滿是不甘,但還是選擇了最明智的方法,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
更木劍八沉默著站在原地。
他看著自己手中破舊不堪的斬魄刀,臉上逐漸揚起弧度。
變強了。
力道變強了。
就像一角告訴他的一樣,這個黃毛小子似乎真的能夠在戰鬥中不斷變強。
「嗚……小劍他看上去,好像變得開心起來了啊?」
高處,草鹿八千流有些疑惑的俯視著整個區域。
在她看來,這就像是一場無聊的貓鼠遊戲,完全不值得高興。
那個叫做黑崎一護的少年在小劍的追擊下狼狽逃竄,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憐。
所以……這個少年身上有什麼能讓小劍高興的事情嗎?
或許是沒能親身感受,至少目前為止她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嘛~只要小劍高興就好啦。」
說著,草鹿八千流笑著站起身來轉身朝著黑崎一護來的方向而去。
因為她感覺到似乎有人來了。
小劍玩兒得這麼開心的時候,怎麼能讓人打擾呢?
不論是誰,都不行。
······
「唉……」
無奈的嘆息聲響起。
京樂春水輕輕放下手中的酒碗,輕撇著從自己身邊若無其事走過的少年。
這個少年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對付,不管是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
他緩緩起身拔出腰間的兩柄斬魄刀,轉過頭,望向這個少年的背影,「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朝我攻過來呢……沒想到就這麼走過去了……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很抱歉,京樂先生,我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裡陪您。」
茶渡泰虎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回答著。
他的目標很明確,只是前進而已。
既然知道其他同伴有可能已經遇上隊長級的人物,那麼趕過去幫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跟眼前這個男人打,甚至是擊敗對方……都太浪費時間了。
此刻整座瀞靈廷內四處都有著靈壓的碰撞,只需要朝著靈壓碰撞最激烈的方向過去就可以了。
「雖然但是……你這樣讓我沒辦法交代啊……」
京樂春水滿臉的無奈。
所以他才會覺得這個少年很麻煩嘛。
像這種目標明確根本不為外物所動的人最難對付了。
「而且……你這樣直接就這麼走過去顯得我很呆。」
呼——
清風呼嘯,身形閃爍。
織花的羽織再次浮現在茶渡泰虎視線中,隨後兩道刀光自下而上升起,掀起散落的櫻色花瓣,看似美麗實則暗藏殺機。
這是京樂春水最擅長的雙刀流斬術,通常先以斬擊速度更快,善於防禦的短刀玩弄敵人,再以善於攻擊的長刀給敵人致命的傷害,整個流程就像是做遊戲一般輕鬆寫意,更重要的是他的雙手都會使用長刀或者短刀,左右雙刀能夠在戰鬥中隨時切換,攻擊距離和攻擊方式變化莫測,一般的敵人大概會被愚弄至死。
不過這一次……似乎對眼前的少年不起作用。
嗞——
京樂春水瞳孔猛然間收縮。
「嘖……我們之間的相性該怎麼說呢……不太好……」
他喃喃的收刀後退,感覺到一陣頭痛。
眼前這個少年大概是他最不想面對的類型。
就在剛才,這個少年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擋下了自己的斬擊。
沒錯,對方只是抬起手直接就這樣擋下斬擊而已。
那令人驚嘆的防禦力甚至讓他的雙刀沒能在對方那隻怪異的手臂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種無法用技巧戰勝的對手是京樂春水最頭疼的類型,因為沒有其他方法的話……大概就只能動真格的了。
但問題是他現在並不想在這裡解放斬魄刀。
他的斬魄刀能力很特殊,一旦解放那麼這場戰鬥就將逐漸演變成不死不休的真正廝殺。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要不乾脆放他過去算了?
京樂春水腦海里甚至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可是這樣的話會挨訓的唉?還是先試試看吧……
想到這裡京樂春水再次踱步上前迎上迎面而來的少年。
而茶渡泰虎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只是稍微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在確認這個男人的刀沒能傷到自己之後就繼續踱步朝著既定的方向走去。
至少目前為止這個男人對自己並沒有威脅,既然這樣那就不必去理會。
憑他的這經過無數次殘酷淬鍊的身體沒有人能夠停下他的腳步。
踏——
地面頓時被踩踏得塌陷下去。
在京樂春水錯愕的目光中,這個之前還一直緩慢前行的少年此刻飛奔起來。
他原本以為是那隻異常碩大且堅硬的手臂讓這個少年行動變得遲緩,然而似乎是想錯了,這個少年之前之所以行動那麼緩慢,只是單純的沒有奔跑而已。
鐺——
金屬碰撞聲炸響。
巨人的手臂猛地撞擊在阻擋在面前的京樂春水架起的兩柄雙刀之上。
「這……」
京樂春水額頭冒出冷汗。
他的雙腿在地面留下兩道深刻的痕跡,握住雙刀的手有些顫抖。
正面力量的比拼,他居然輸給了眼前這個少年。
呲——
劇烈的摩擦聲響起。
刀鋒划過堅硬的鎧甲,但除了火花之外甚至痕跡都沒能留下。
茶渡泰虎側身撞開眼前擋道的男人朝著遠處有著強大靈壓碰撞的方向筆直奔跑。
他感覺到了,那個方向有著一股充滿殺意的恐怖靈壓,而正面對這股靈壓的同伴很顯然無論是誰都感覺很危險。
「哎呀呀……這下真的要挨罵了……話說回來……這是個什麼怪物啊?」
京樂春水拍了拍屁股有些無奈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奔行而去的身影額頭冒出冷汗。
挨罵這件事兒他到並不是很在意,反正接下來遲早是要挨罵的。
不過他現在很好奇的是這個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樣堅不可摧的身軀簡直比更木那個怪物還要可怕。
攔不住,怎麼想都攔不住。
誰能擋住一輛油門踩死的坦克在這瀞靈廷中橫衝直撞呢?
能讓這個少年停下腳步的唯一方法或許只有將其殺死吧……
京樂春水緩緩收回斬魄刀開始擺爛。
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一場鬧劇罷了,因為一場鬧劇去跟這樣的怪物拼命簡直是傻子才會幹的事情。
「……」
被撞開的牆壁之上,伊勢七緒沉默的看著自己那位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隊長。
她心中同樣很震撼。
隊長居然被一頭撞開了?剛才那個旅禍究竟是頭什麼樣的怪物啊?
至少在職這麼多年以來,她可從未見過自己的隊長面對一個人的時候顯得這樣無力。
話說就這樣放走這個旅禍真的好嗎?
伊勢七緒有些猶豫的轉過頭看著那道已經遠去的背影。
她很清楚自己的隊長明顯是放水了,甚至連斬魄刀的名字都沒有呼喚,但即使如此隊長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她即使是面對不解放斬魄刀的隊長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夠獲勝。
而能夠如此輕易從這樣的隊長手裡全身而退的禍旅怎麼看都是個危險的傢伙,這樣放任對方逃走恐怕會鬧出大亂子啊……到時候山本總隊長怪罪下來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伊勢七緒轉身,似乎準備追上去。
「好啦,小七緒,就到這裡吧……」
剛想動身的七緒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這一次,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隊長似乎不再像平日裡那麼溫和,而是很認真的在按住她。
「讓他走吧,這樣有禮貌的孩子應該不會鬧出什麼大亂子的。」
京樂春水微笑著說道。
「可是……」伊勢七緒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
京樂春水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那樣的傢伙你就算追上去也沒用……而且我們現在好像有其他麻煩了。」
說著,他緩緩轉身,目光望向空地處。
伊勢七緒聞言也跟著轉身。
很快,她看見了閃現而出跪倒在他們面前的身影,不禁皺起了眉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來自里挺隊(隱密機動)第五分隊·傳令部的人。
「里挺隊的人來此,有何貴幹?」
身為副官,即使隊長的左膀右臂,伊勢七緒很自然的代替自家隊長開口詢問道,「如果是傳令的話,派地獄蝶來就行了吧?」
雖然表面很平靜,但實際上她心中滿是疑惑。
怎麼回事?難不成隊長放走旅禍的消息這麼快就傳到大人物們耳朵里了?這麼快就派人來追究責任了?
不,不可能!
「是的……」隱密機動的人沉聲回答道,「但是這次的傳令很特殊,是由山本總隊長和日番谷十番隊隊長聯名的傳訊,有必要由我親口轉述。」
「什麼?」
聽見隱秘機動的人的描述,伊勢七緒和京樂春水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兩位隊長聯名……莫非是一級戒嚴令?」
「沒錯。」隱秘機動的人低頭如實回答,「就在剛才不久,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不幸身亡!據初步檢驗死因是被斬魄刀取出鎖結和睡魄,還有心臟也遭到破壞。是被人所害,而非意外身亡。兇手尚未查明,請各位隊長執行一級戒嚴。」
「……」
聽到這樣的消息,伊勢七緒整個人直接愣住了。
有隊長被殺死了?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轉頭望向身邊的京樂春水。
但京樂春水聽見後不知為何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有些感慨,「這樣啊……惣右介他……那我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說著,他輕輕揮手示意隱密機動的人離開。
「怎麼辦……隊長?」待外人離開後,伊勢七緒望向自己的隊長,表情有些凝重的詢問著,「現在藍染隊長被殺,這些旅禍很有嫌疑,要不要去把剛才那個傢伙追回來?」
「不必了……」京樂春水面色平靜的組止道。
可是伊勢七緒還是有些猶豫:「但是……藍染隊長的死或許就是他的同黨所為……」
「嗯……或許吧?不過也有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京樂春水撇過頭一臉無奈的說著,「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先去見見惣右介最後一面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啦,但是他剛才可是從隱密機動的人口中得到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啊……
『被斬魄刀取走鎖結和睡魄,破壞心臟。』
能夠如此熟練的使用斬魄刀殺死一名隊長的傢伙,怎麼可能是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旅禍?
而且……他總感覺這件事似乎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麻煩了啊?總之……先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旅禍所為,再去抓也不遲……」
京樂春水一邊喃喃著一邊環抱著雙手離開這裡。
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無力,一身織著話的羽織在風中起伏,看上去像是落花般顯得有些寂寥。
「是……」
伊勢七緒見自己的隊長情緒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樣子有些擔憂,不過也只能跟上對方的腳步。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