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你孝起來真好看

  黃金瞳中布滿了血絲,楚子航手中的刀劍更加用力,絲毫想要將眼前的長槍連同著這個男人一同斬斷。閱讀

  可這卻是徒勞的,男人用長槍穩穩地抵住楚子航手裡的刀劍,任憑他怎麼用力也不能撼動分毫。

  楚天驕突然猛地用力,彈開楚子航斬下的刀劍,反手一抽。槍柄抽在楚子航身上,留下一條淤青的痕跡。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一次抽兒子居然是在這樣情況下。

  楚子航倒飛出去的身影懸停在半空中,時間在這一刻幾乎靜止了。

  「唉。」楚天驕看著飛在空中的楚子航微微嘆氣。

  轉身走向身後受傷的芬里厄。

  芬里厄的嘴中低鳴,時間零對於這它好像並沒有多大作用,楚天驕靜靜地打量著它身上的傷勢,該說不愧是龍王嗎?雖然憨憨的,但體內確實擁有著無以倫比的力量。面對楚子航如此猛烈的進攻也只是受了點輕傷,不過它看上去好像挺怕疼的樣子。

  楚天驕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好像是在安慰這個挨揍的孩子。

  「話說……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還手啊?」他有些不理解,難道說這頭龍已經笨到打死都不知道怎麼還手的程度了嗎?不至於吧……按理來說隨便發發脾氣亂打也不至於被揍成這樣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姐姐不讓我亂動,她說讓我乖乖呆著別動,否則她生氣就不和我玩兒了。」芬里厄聲音低沉。

  「這……」楚天驕已經麻了,作為一隻這樣龐大看上去又恐怖的巨龍,芬里厄的聲音聽上去並不萌,甚至有些駭人,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慫?

  感情你就是怕姐姐不要你了是吧?楚天驕捂著眼睛,這分明就是幾歲大的小孩子發言,兄弟你可是龍王啊!

  他看著芬里厄無視自己的言靈,扒拉著肚子下面的玩具零食,將它們藏在身後的洞穴里,那動作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松鼠,把自己存儲的東西藏起來,看起來相比自己挨揍,它好像更在乎姐姐送給它的玩具。

  「唉,」楚天驕無奈地嘆息,「兒子啊,這不是老爸不幫你,實在是因為,這確實是你的不對啊。」

  他無奈地轉身,望著半空中緩慢墜落的楚子航。他原本對於龍類是沒什麼好感的,畢竟原本好歹也是卡塞爾學院的『王牌專員』,龍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死敵才對。

  但是這幾年好像有些懈怠了,不過這真的不怪他,實在是因為國內的生活太過於平靜,自從軒浩救了他以後,他就被迫帶上這張面具,成為了貨真價實的工具人,不過說是工具人,好像也沒怎麼幹活,沒辦法啊,國內的混血種都很安分,就連龍王都乖巧聽話。

  今天他對於老闆圈養的龍有多乖巧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這已經不是乖巧可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隻合格的寵物龍,連他對於龍類的好感度都提升了幾分,想養一隻。

  現在的狀況嘛,楚天驕撓了撓頭,他感覺有一種『兒子虐待家裡養的貓』的既視感,這樣好像是不對的啊。

  楚子航從地上爬起來,有些駭然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很強,此刻的他已經是二度暴血的狀態了,可面對眼前的男人居然毫無還手之力,他甚至感覺如果這個男人想,剛才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可為什麼沒有呢?戲耍?

  眼前的男人跟巨龍混在一起,那麼毫無疑問是他的敵人,或許是一位人形的龍王!龍王是雙生子的事情是學院之前總結出的重要情報。

  楚子航目光複雜地望著眼前的一人一龍,他覺得自己沒有勝算,該怎麼辦?撤退嗎?都已經到這裡了!而且眼前的龍王會允許闖入他們領地的人全身而退嗎?

  「路明非,來幫忙!」楚子航朝著路明非喊道。

  「可……可是師兄我真幫不上忙啊……」路明非躲在石墩後面,「我連七宗罪最輕的那把拿著都費力!」

  「那就用這個!」

  楚子航將一把折刀拋向路明非。

  路明非愣愣地接住,這是,校長的折刀?啊這……師兄你不會以為拿得動刀我就能打得過他們了吧?

  他現在很想說『師兄你簡直是太看得起我了!但是要論戰鬥力整個學院裡的專員應該沒有比我更弱的。』

  上次之所以能跟康斯坦丁打完全是因為他開掛了,可那個外掛早就過期了,現在賣掛的正在跟他賭氣不理他了,他能幹嘛?拿著這把破折刀去給前面的兩位刮痧嗎?

  哦!對了!還能加buff!路明非突然反應過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他握著折刀從石墩後面走出來,衝著楚子航瘋狂念叨著。

  楚子航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這驚人的恢復力比他二度暴血之後的龍血還要管用。他驚訝地看著路明非,他總算明白這個傢伙當時是怎麼做到拖住康斯坦丁那麼久等到昂熱和軒浩趕到現場的,果然沒白帶這傢伙來!

  楚子航感受著身體的狀態,他感到甚至連因為暴血帶來的負擔此刻都要輕很多,他感覺有路明非在的話,他可以不計消耗一直以全盛狀態戰鬥。

  不過楚子航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恢復力的代價其實是透支身體的生命力,當然,這也不是他現在會考慮的事情,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他很清楚自己本來就活不到這具身體壽命的終點就會被龍血吞噬,就算知道是要透支生命力,他也不會猶豫。

  楚子航迅速移動到劍匣前,蹲伏著身體,全身的鱗片一張一合,他深吸一口氣,手握住七宗罪里那把之前在暴血之前無法拔出的『暴怒』。

  鱗片下的肌肉如流水般起伏,而後猛地緊繃,力量爆發而出,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爭鳴聲,『暴怒』出鞘。

  這把刀,他得雙手才能拿穩,這是一柄真正能夠弒君的刀,握住這把刀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力量如泉水般湧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