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1244操控

  第1251章 1244.操控

  「————好累啊。」

  衛宮士郎「呼」地喘了口氣。

  和Saber訓練完之後,又去做了每天的功課——「強化」的鍛鍊,身心都消耗得很厲害。

  藤姐和Saber現在已經在離這裡不遠的和室里睡了吧,不過我現在已經顧不上去在意這種事了。

  總而言之,好累啊。

  現在先睡覺吧,為明天的事做準備————

  ……是在做夢嗎。

  意識仍然在發困。

  身體仍然沉眠著,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

  那麼————會這樣子的話,果然是在做夢吧。

  黑暗的夜晚。

  奇怪的耳鳴。

  腳明明在沉睡,卻能如平常一樣走下坡道。

  好冷。

  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穿著睡衣外出的身體早已開始發冷。

  ……這種寒冷不是冬木市所應該有的。

  如果這是夢的話,這種惡寒早就能讓人醒來。

  走在沒有任何行人的街道上。

  刺耳的聲音不曾停息。

  腳不斷地朝某個地方前行,即使身體已然冷得發抖也毫不在意。

  「————啊。」

  想要喊叫,卻發現喉嚨像是凝固了一樣。

  這不是夢。

  這不應該是夢。

  然而意識仍然沉眠著。

  手腳不聽衛宮士郎的話,像是被操縱一般地走著。

  「啊————」

  這裡就是終點了嗎。

  腳加快了速度開始登上台階————

  ————耳鳴變成了清楚的聲音。

  「嗚————」

  不,不是這樣。

  那是從一開始,就不斷重複著的言辭。

  ———過來。

  深入到頭腦之中的,充滿著魔力的女性的聲音。

  看到山門了。

  那裡面有著什麼呢。

  ————還有。

  如果進了那扇門的話,自己絕對沒法活著回去。

  「嗚————」

  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發困的意識不斷呼喊著讓他現在就逃走。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停下腳步。現在還來得及。快回去。現在趕快清醒還能回去,快清醒,快清醒,快清醒,

  夠了,不能再聽那個聲音了…………!!!!

  「嗚…………啊————!」

  只有意識清醒了過來。

  發困的頭腦明晰了起來,總算恢復了自己的意志。

  但是太遲了。

  手腳還是不聽他的指揮,進入了山門。

  ———能控制的只有頭腦。

  衛宮士郎的身體與他的意志無關,順從著聲音的御主,走進了柳洞寺的院子裡。

  ————沉浸於黑暗之中的院子。

  在其中心,佇立著一個擁有非人魔力的「東西」。

  如同被地面附近的熱空氣折射般搖動的身影。

  能讓人想到死神的黑影,漸漸剝開黑暗————

  那就像是古老的童話中的魔法使之身姿。

  「———就在那裡停下來吧小男孩。再靠近的話就會被殺哦?」

  包含了嘲諷的微笑。

  ……他的身體似乎任由那傢伙擺布。

  那樣想停卻停不下的雙腳,卻因為剛才的一句話突然停了下來。

  「————————」

  意識嘎嘎作響。

  手腳都不能動,而眼前有著不明身份的「敵人」。

  ……沒錯,那是敵人。

  不用疑惑也絕不會搞錯。

  那是從者———七名從者中,最擅長魔術的英靈———

  「……從者里的……caster……!」

  拼命地讓凝固的喉嚨動了起來,怒視著眼前的敵人。

  「嗯,沒錯哦小男孩。歡迎來到我的神殿。歡迎你,saber的御主。」

  讓人發涼的聲音在嘲笑著他。

  「唔————!」

  衛宮士郎把力氣集中在雙腳上,但身體還是完全動不了。

  ———可惡,自己是怎麼回事啊……!

  被輕易地引誘到這裡,而且居然還完全無法動彈……!

  「啊———呃,嗚————!」

  用全力把意識集中在手腳上。

  雖然不知道是被做了什麼手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奪去他身體自由的是caster的魔術。

  那麼,只要把侵入體內的魔力排除出去的話……!

  「這樣就可以自由了,你是這麼想的吧?哼哼,好可愛的孩子。竟然想用這種辦法解開我的咒縛,你還真是單純呢。」

  「怎————麼回事,啊————」

  將唯一自由的意志全部調動起來在身體內探索著。

  Caster的魔力。

  為了奪去我手腳的自由而侵蝕他體內的,從外部混入的敵人的魔力。

  ……張開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只要冷靜下來的話並不是什麼難事。

  在迴路中把握魔力的流動是他每晚都在做的事。

  現在只要重複一遍,找出在他身體內的Caster的魔力就可以了。

  就算不能排出體外,只要將其集中在一個地方的話四肢里的三肢應該就能活動了————

  「————咦?」

  這是怎麼回事啊。

  衛宮士郎的身體內並沒有混入別人的魔力。

  像毒素一樣的東西只有一點,就是在胸前的一個小點。

  明明只是如此,卻使全身都出現了異常。

  「————————」

  流動的血液沒有異狀。

  並非血液,而是血脈本身就全部出現了異常。

  如果要比喻的話,那就像是心臟被固定了一樣。

  胸前的紅點就是Caster的魔力嗎。

  這個身體只是被一句詛咒,就給完全剝奪了命令權嗎————

  「這———怎麼可能……」

  也就是說,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被Caster詛咒了。

  雖然說已經睡了,也是不可能被從這麼遠的距離施放的魔術控制的。

  魔術師是擁有抗魔力的。

  可以彈回催眠,咒縛,強制等等用來抑制被施術之人行動的「魔術」。

  只要是魔術師,就不可能輕易地被其他術者所操縱。

  ———這可是基礎知識。

  所謂魔術師就是有魔術迴路的人。

  貫穿於體內的迴路不只可以生成魔力,還擁有彈回來自外部的魔力的特性。

  因此,要干涉有魔術迴路工作著的身體或者精神是很難的,就算對方是比自己差得多的魔術師也很難操縱。

  因為魔術迴路會自動地彈回從外部進入的魔力,因此這個魔術在未完成之前就會被打斷。

  因此,像催眠,束縛一類的間接干涉魔術成功率很低。

  就算對手不是魔術師,但只要有魔術迴路的話就可以在無意識間將魔力彈回。

  就這一點來說,只靠純粹的魔力的直接干涉———就像遠坂那樣,以在外界生作的武器為主因,以傷害對象作為結果,這樣的魔術要好用得多。

  物理的衝擊是萬物共通的。

  不論體內有沒有魔術迴路,只要被小刀切到人類就會流血。

  「————————」

  正因如此,這個狀況很不正常。

  ……要施展距離近到幾乎緊密結合的魔術的話應該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如果以前在哪裡遇到過Caster,當時受到了「強制」這種詛咒的話,即使離開很遠也是可能被操縱的。

  但是,衛宮士郎既不記得他遇到過caster也不記得受到過詛咒。

  ……也就是說這次是初次見面。

  Caster要一步不離這個地方,向遠離此地的衛宮家施展詛咒,控制衛宮士郎的身體。

  在魔術師之間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操縱肉體,在數公里的距離外成功了。

  就算Caster呆在這裡,也可以隨意操縱市內的人們嗎————

  「————————嗚。」

  ……氣勢一下子受挫了。

  既然魔術已經完成了,憑他的話是無法解咒的。

  在Caster自己不解開束縛,我又無法從外部得到幫助的情況下,他已經什麼都做不到了

  ———!

  「明白了嗎?束縛著你的不是我的魔力而是魔術本身。已經完成的魔術,靠魔力的水流是無法洗掉的。就像液體和固體一樣。即使往已經成型的東西上澆水,也不會讓它崩壞吧?」

  ……黑影靠近了。

  青紫色的衣服溶入了黑暗,臉上泛起了冷笑。

  「————————嗚。」

  「但是也有例外。舉例來說,對了。你們所使的魔術,對我而言不過就像是泥巴做的城堡。那種東西,只要澆的水流夠多夠激烈、即使成型了也是可以簡單衝掉的。明白了嗎?我和你們之間的差異,是次元級的哦。」

  「是———嗎。所以特意地,把我叫到這種地方來嗎。」

  「是啊。雖然所謂的御主不過都只是小人物,不過其中的你力量尤其不足。因為你的抗魔力和一般人幾乎沒什麼區別。既然發現有這樣的御主,怎麼會不想像這樣和你聊一聊呢?」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中只有那獵物已然在自己眼前的優越感。

  「嗚————————」

  ……渾身發冷。

  何止是什麼聊聊而已。

  這傢伙,根本就是存心想置他於死地————!

  「哦呀,又誤解了吧。放心吧,殺了你的話就不能吸取你的魔力了。這個城市的人類全都是我的東西。不殺死他們而讓他們苟延殘喘下去下去,一直到把他們榨乾為止。」

  冷笑響徹在衛宮士郎的耳邊。

  「什————麼?」

  感覺像是思考迴路突然被人從中截斷了。

  這傢伙剛才說,從城市裡的人們身上吸取魔力了嗎————!?

  「Caster……!你這傢伙,居然對無關的人們動手了嗎……!」

  「哎呀,你不知道嗎?因為你和那個小姑娘聯手了,我還以為你一定會知道呢———是嗎。你還不知道嗎。」

  Caster似乎笑得更愉快了。

  就像是想到了要如何烹調捕獲到的獵物一樣。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從者里的Caster有製作'陣地'的權利哦。魔術師都會有自己的工房的吧?和這是同樣的道理。我在這個地方建造神殿,保護己身不受你們的危害。幸運的是這片土地對從者來說就如同鬼門。作為陣地也很優秀,還可以方便的收集魔力。」

  「剛開始因為你們的魔力實在太少害我總是沒辦法控制得當,現在就可以適當地收集了。瞧,你也看見了吧?在這片土地散落著的數百人份的魔力的儲藏,各種各樣的人的碎片。」

  「那———市里發生的事件,就是你乾的嗎。」

  「嗯。我說了這裡是我的神殿了吧?那麼,向我奉上供品,不就是下界的愚蠢的人類的使命嗎?」

  「嗚————!」

  在市里發生的原因不明的昏睡事件。

  雖然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多,但是這傢伙已經吸食了幾百人了。

  ———而且,如果仔細凝視的話。

  充斥在這個院子裡的魔力之旋渦,似乎是由成百上千人的靈魂光輝所構成的。

  「Caster…………!!!!!」

  將力量集中在手腳上。

  仍然沒有絲毫變化,眼前只有嘲笑著他的Caster。

  「好了,話就說到這裡為止吧。你一直要這樣子也會覺得很無聊吧?」

  耳邊傳來了低語聲。

  同時———至今為止都沒看清的敵人的身影,遮擋了我的視野。

  「Saber的御主。我要從你那裡取走令咒了……Saber這個從者消失了也實在太可惜了。我還得讓她去打倒那個礙眼的Berserker呢。」

  「————————」

  Caster的手抬了起來。

  那根手指,確實地瞄準了衛宮士郎的手————

  「要把令咒,奪走————」

  這樣的事能做到嗎。

  遠坂說過,要剝除令咒的話必須把整個手腕的神經都剝除吧————

  「對啊。先切下你的手,然後把令咒移植到我的御主身上。不過令咒是和持有者的魔術迴路融為一體的吧?要剝除令咒,還得把你的神經(魔術迴路)拔出。」

  如此輕描淡寫。

  仿佛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似地,Caster陳述著。

  「什————」

  拔出神經?

  不只要取走一隻手,連分布在體內的神經都要取走嗎。

  如果這麼做的話,他會————

  「嗯,會變成廢人吧。不過放心吧,不會取你性命的。」

  「————啊啊啊啊!」

  即使手腳都斷了也無所謂,拼命般的把力量集中到手腳上,然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手腳不能動彈,衛宮士郎就如同死刑台上的犯人一樣———妖艷的冷笑。

  帶著不詳光芒的手指,像蜘蛛爬行一般,慢慢伸向他的左手————

  ············

  察覺到這一異狀時,已經過了多久呢。

  睡眠之中,saber突然感覺到如同蜘蛛絲般的不協調感而醒來,她走進了走廊。

  「……士郎?」

  剛開始,她以為那是她的御主所發出的。

  因為因為異狀是從衛宮士郎的房間向外發放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