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光團原本以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等到能夠開啟那座山谷的存在了,因為完成一切的條件太過苛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❻➈Ş卄υX.Ⓒ𝕆ϻ 🐣🍩
首先要有著同階無敵的實力,闖過那理論上幾乎不可能通過的登龍梯,還要有著對上古文化深刻的了解,以及對古仙文的解讀能力。
因為殺念的緣故,它看不到山谷內的情況, 但它知道那裡有一面石碑,相當於家門的門鎖,會擋下又一批天驕。
石碑上面寫有破解禁制的方式,但那是一道謎題,即便解讀出來,到最後也還是大多需要運氣去在有限的概率中去賭。
並且在天驕嘗試的次數超過一定限制後,是會被排出真龍遺蹟的。
因此在這個環節,破解真龍謎題的天驕, 還必須身負大氣運。
「他真的成功了?滿足了你曾經說過的那些條件?」
大日峰主也感到不可思議, 曾經他聽漆黑光團說過他們要找的人,他認為那樣的人是不存在的。
哪裡會有人什麼都擅長?
要同階無敵的能打,還要博古通今的學識,要懂風水,要懂推演,最後還要無敵的氣運。
作為活了三十多萬年的老輩強者,大日峰主早在成名後就不再爆粗口了,但他還是在內心有些想罵人,這特麼就連門內弟子們看的小說主角都不敢這麼寫!
可離譜的是,看漆黑光團激動的反應,裡面的人真的成功了。
他不知道是那個叫陸晨的人一個人成功的,還是他身邊還活著的其他天驕嘗試成功, 但總歸是氣運無邊了。
「我們已經等了九個月了, 如果他們打不開門,我們就這麼繼續等?」
幻月宮主秀眉微皺,認為漆黑光團的計劃一點都沒譜。
漆黑光團沒有轉身, 只是痴迷的看著真龍胎盤, 「九個月?如果他是對的人,九萬年我們也要等,更何況,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自己成功罷了。」
身穿白衣的折仙峰主皺眉道:「什麼意思?」
漆黑光團悠悠開口,「我知道那石碑的破解方法,他們實在進不去的話,我會出手的,只是那樣會落了下乘,被他們警惕。」
對於漆黑光團來說,他最想找的不是大氣運者,石碑的破解方式它是知曉的,它只是被登龍梯和那兩道殺念給攔下了。
所以必須找到能通過登龍梯的天驕,而那位天驕又身懷龍血以及秘血才行。
「我們的大業即將功成,閣下是否可以讓我們了解一下您的過往?」
大日峰峰主開口道,他對漆黑光團的身份很好奇。
漆黑光團沉默片刻,「這都不重要,事成後你們取走真龍遺骸,我只要真龍子嗣的出世。」
此時, 若陸晨等人身在外界, 看到天地石胎所在的星域, 就會感到震驚。
因為這片星域和他們原本所見完全不同了, 一根根石灰色的虛無觸鬚延伸在星河內,而曾經耀眼的星河如今一片暗淡無光,所有的大星都熄滅了。
一切星辰的生機力量被吸收,也包括附近的一些生命源地,萬物生靈在哀嚎中寂滅。
而站在天地胎盤前的幾人只是看著這胎盤眸子興奮,根本不在意星河的寂滅,萬物的隕落。
天地胎盤自身是沒有意志的,它被激活後只是本能的汲取一切的生機能量,只是那些生命源地的生靈運氣不好,恰巧生在了它汲取養分的範圍內。
又被漆黑光團以秘術引導,為了加速養分的供給,將觸鬚伸向了那些生命源地。
昏暗的宇宙內幾道金光虹橋架起,又是數道身影蒞臨,全都是星宙級強者,來自星盟三大生命源地中的至高勢力。
他們的站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圍繞在漆黑光團身邊。
關於真龍遺蹟的探索,開始星盟內有些至強者是不看好的,但隨著這次計劃的進度,希望漸漸明了,星盟的人意識到,這次可能真的要成功了。
這意味著一位傳說中仙級的存在,真龍的全部寶藏都將浮出水面,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
足以讓每一家的實力都上升不止一個檔次,他們將憑藉這筆上古遺產,稱霸整片宇宙!
真龍遺骸無論是練兵還是提煉血統,都是價值無量的,可真龍遺骸畢竟是死物。
真龍還留下了親子,他們真的願意拱手讓人?
人影陸陸續續的趕來,天地胎盤外的星宙級強者越來越多,最後三大生命源地,共計十家頂尖勢力,每家都來了至少兩人。
除卻隕仙窟主沒有親臨外,其他古老傳承的至強者都已抵達此處,在天地胎盤外,聚集了共計二十五名星宙級強者!
這股力量,幾乎可以橫掃整片星空!
漆黑光團沒有看那些來者,就連古老傳承的宗主向它打招呼,它也都只是外圍黑光涌動,表示算是「點頭」了。♜🍪 ♗😈
它的全部心神都已經投入到天地胎盤的操縱中,它要見證真龍親子的出世。
…………
真龍遺蹟,天梯之上,山谷內。
當陸晨邁入山谷後,眼中的震撼壓抑不住,同時抬手,讓身後的幾人停下腳步。
因為這片天地的特殊性,山谷遮蔽了後方的景象,就連高空之上都是灰濛濛的一片,遮蔽外來者的窺探。
只有走入山谷後,才能看到這處世界的真相。
此時在陸晨的視野中,看到了一片龍鱗,遮擋了他的視線。
他們在一線天內,只看到前方傳來的光亮,本以為山谷的另一邊,有著恆星在照耀天地,卻不曾想,散發金光的只是一片龍鱗而已。
這龍鱗,如太陽一般巨大!
他的神識在進入這片空間後,不再受到限制,身形也可以升空,他微微飛起,神識向外延展,想要看清這龐然大物的全貌。
谷鋢
可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掃過這威嚴至極的生靈。
單單是一片龍鱗而已,就大若恆星,其全貌,豈不是要貫穿一片星域!?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巨大的生靈!?
要知道,真龍應當已經死去了才對,祂呈現的應該就是本體的大小,不存在法相變換的概念。
如此巨大的生靈,若是吞吐天地的能量,豈不是一口氣便能吸乾一片星域!?
即便宇宙廣袤無垠,可這般威嚴雄壯的生靈在其中遨遊,真的能承受得住其生前浩蕩的出行?
已經不知過去多少萬年,可這具真龍的軀體依舊像是充滿了生機,龍鱗散發著刺目的金光,威嚴的氣息讓陸晨幾乎有想要叩首的衝動。
儘管距離還很遠,但這匍匐在地上的生靈實在太大了,那種壓迫感,令人喘息都困難。
但這不是陸晨抬手讓後方幾人停下的原因,他不讓眾人進入這片山谷,是因為他感知到了游離在天地間的無形殺機。
他在踏入山谷的一瞬間,就覺得通體冰涼,像是被什麼東西掃了過去,死神在吹拂自己的脖頸,寒意直透骨髓。
若是那道殺念針對自己,他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別進來!這裡有東西!」
陸晨大喊,同時也告知現代的繪梨衣,不要妄動。
可實際上,現代的繪梨衣正一臉無辜呢。
其他幾人站在谷口,沒有邁步,也沒有人問陸晨為什麼沒事。
都走到這裡了,除卻墨雨可能心中還會有些其他想法,千雪和冷月是全面相信陸晨的。
陸晨本就不是愛獨吞好處的人,何況方才陸晨汗毛直豎的樣子,他們也都看到了。
站在一線天的出口處,幾人仰望觀摩真龍的遺骸,林山河激動到不能自已,「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生靈,原來真的有!真的有!」
沒有人懷疑這無邊龍影的真實性,那種威嚴,那種霸道,那種即便死去仍舊長存的至尊氣息,令人顫慄。
祂曾經是這片星空的主宰,君臨於萬靈之上!
陸晨感覺到了血脈的躁動,虛空中有聲音似乎在召喚著他,他再次看到了神之秘血突破時才會有的那些幻象。
可這些幻象又在不斷的割裂,耳畔出現龍吟之聲。
「隊長!」
身後傳來千雪的大喊聲,讓陸晨的神識清明一瞬。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體表在膨脹,像是要炸開一般,體內的血脈在沸騰,神之秘血和其下位的龍血,原本融洽相處的兩種血脈,竟然開始了廝殺。
神之秘血霸道而暴虐,龍血威嚴而又恢弘,並且在此地有著愈戰愈勇,想要反客為主的意思。
陸晨只覺得自己的本源在被不斷的攪動,一身修為都運轉不暢了,他想要退回山谷內,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前行。
像是血脈被操控了,進而身體也被影響。
他唯一還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神魂,可他不想放棄自己的肉身,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神魂不滅,就不算隕落,但丟棄了自己的肉身,那就相當於丟棄了自己千錘百鍊的武神軀、丟棄了自己的血統。
所謂滴血再生,他也要有血才行,可他此時肉身上連一滴血都不受自己操控了。
陸晨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朝上方飛去,一直飛過了如山的真龍軀體,他在空中以神魂傳音,「千雪,帶大家在谷口待命,不要進來,這裡有殺念,沒有龍血和秘血的話,會被殺念擊殺,只有一種也不行,會被另一道針對。」
可實際上他面色陰沉,因為像他同時擁有兩種血統,卻發生了血統不受操控的情況,被拉扯著不由自主。
直到飛向更高的星空,陸晨才看清了些真龍的遺骸,其每一片鱗片都足以鍛造帝兵,血肉中蘊含的生機能量,若是吞服後,足以令星宙級強者炸開。
飛過了真龍遺骸的身軀上部,陸晨才發現,這尊真龍是以盤曲的姿態坐化的,而在它環繞的中心,是一處巨大的戰場。
之所以將其判斷為戰場,是因為陸晨看到大地上有著數不清的溝壑,其中殘存的殺意即便過去悠久的歲月,也令人心顫。
在靠近古戰場的中央時,陸晨的身軀更是快要瀕臨爆炸,兩種血脈的爭鬥,最後還是以神之秘血的絕對優勢勝出,畢竟他的秘血層次要更高。
可神之秘血在鎮壓叛軍後,竟有要將其徹底誅殺的意思,想將真龍血脈徹底排出陸晨的體內,這下陸晨可急了。
且不說以如此暴烈的方式去除一種血脈,他的本源會被傷到什麼程度,會留下大道裂痕,單說他如今的實力,武神軀內潛在的加持,可是有很多龍血的功勞的。
比如化為被動的不動明王、金剛等技能,若是沒了龍血,他的屬性會一落千丈。
就在陸晨強行運轉武帝經,想要鎮壓體內血脈的戰爭時,他看到了古戰場中央的兩道身影。
一者身披黑袍,腰佩漆黑古刀,面容看不真切,披頭散髮,身材高大偉岸,那股已經化為實質的煞氣在周身纏繞,只是看一眼,就令人心驚膽戰。
就陸晨而言,他一般看到這種氣質的人是不會覺得有什麼的,甚至還會覺得有些好感,認為是同道中人。
可他這次卻也感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慄,只是和男人對視了一眼,他就險些神魂崩碎,被那股要寂滅宇宙般的煞氣給壓垮。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一位身穿紫金長裙的女子,同樣看不清容貌,那女子身材妖嬈,渾身帶著一股威嚴至極的氣質,同樣,陸晨只是與其對視了一眼,就感覺心臟要停滯,整個人的生命氣機要寂滅。
但就在陸晨神魂及肉身都要支撐不住時,那兩種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同時撤去了,像是鬥爭獲得了暫時的妥協。
陸晨的視野重新清晰,才看清了場中的情況。
身披黑袍的配刀男子站在那裡,單手向前做一個下壓的動作,而那名身著紫金長裙女子則是盤膝坐地,正對著黑袍男子。
有形的殷紅煞氣在地面延伸,化為一道圓,將女子圈在裡面,似乎是某種陣法壓制,男子的那隻手蓋在虛空,令女子動彈不得。
這似乎是一場對峙,延續了百萬,甚至千萬年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