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宗的主持下,家屬將那些年輕的孩子們蓋棺,神父們莊重的將棺材放入墓地,念著禱告的詞語。🎉👑 6➈รⓗ𝔲ˣ.CoⓂ 🍬🍓
人群外,一道身影姍姍來遲。
少女海藻般的金色長髮散在肩膀上,一襲純白色的貼身教袍,勾勒出其完美的曲線。
她額頭帶著一個代表日光的額飾,眉心垂著一顆太陽鑽,美麗異常,光彩奪目。
而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神情帶著一絲悲憫。
她本應代表奧拉爾家族出席這場葬禮,但如今她是聖女了,就要代表教會,而奧拉爾家族今天來的是她和克雷芒的父親,弗侖薩奧拉爾。
「聖女殿下。」
人們紛紛朝伊莉娜行禮,就連她的父親也要頷首,那尊敬並非是對個人,而是對晨擁教會。。
伊莉娜走到那些墓碑前,雙手十指交合,念著禱告的經文,祈禱這些同齡的孩子能得見晨光。
她清晰的知道,這些人都是因她而死。
而自己的弟弟也被永夜教會帶走了,生死不明,或許今生再難相見。
亦或者,再見已是陌路仇敵。
「願孩子們能得見晨光。」
在最後一位少年入土後,彼得在胸前坐著禱告的手勢,同時金色的晨光在墓園內璀璨的擴散,讓每個人都感覺暖洋洋的。
因為在場的還有凡人,他也需要做自己該做的事。
在一面面墓碑前,中年男女們有的肅穆沉默,有的掩面痛哭。
彼得走到邊際的一座棺材,這座棺材內的人沒有家屬。
他手放在棺材上駐足良久,最後笑了笑,「別了,一燈大師。」
說罷,他親自抬起棺材,不在乎凡人的目光,將其安放在墓地中, 掩蓋上泥土。
別了, 我的父親。
人群散去, 最終墓園內只剩教宗彼得、聖女伊莉娜,以及陸晨。
只有超凡者在場時,伊莉娜才終於問出自己憋了許久的話, 「請問教宗冕下,我弟弟呢?」
彼得搖了搖頭, 「我們慢了一步, 他被帶走了。」
伊莉娜沉默了下, 「教宗冕下,您應該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她是想問, 教會什麼時候開展第二次營救行動。
「永夜教會這次傷了元氣,而我們也有很大損失,目前要先排查清洗內部, 克雷芒身上沒有一燈大師留下的印記, 我們無處追尋。」
彼得很有耐心, 面對家屬, 他總是很有耐心,尤其是他自己下棋造成的結果, 而眼前的人還是晨擁教會的聖女。
陸晨拒絕了他的邀請,那麼下一任教宗,將會是這個女孩兒。
伊莉娜一時語塞, 她知道教宗說的是實情,她作為聖女被培訓長大, 自然學過戰略博弈,知道如今去追查克雷芒的下落是不現實的。
「……我希望開始接受守護者套裝。」
沉默片刻後, 伊莉娜開口道。
彼得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召回了, 你會獲得剩下的四件,但我必須提醒你,你吸收怪異本源的間隔太短了,急於求成,不會有好結果。」
陸晨在一旁觀察著這位晨擁教會的聖女,克雷芒的親姐姐,也不知是不是克雷芒在極北之地吃苦太多的原因還是怎麼, 他感覺姐弟倆顏值差距挺大。
伊莉娜是位不折不扣的禍水級金髮美女,肌膚猶如奶油般滑膩,乍一看和粗糙的克雷芒沒什麼相似點,但仔細觀察的話, 還是能發現兩人的眼睛和額骨有些共通之處。
除此之外,令陸晨詫異的就是伊莉娜的實力了,這位剛過完十八歲生日還不超過三個月的女孩兒,居然已經是一位特級超凡者了。
伊莉娜是假的守護者?
「感謝教宗冕下的准許,我會注意進度的,今日的早課我還未去上,如果教宗冕下沒有別的吩咐,伊莉娜就先行告退了。」
伊莉娜行禮道。
「去吧,你的老師脾氣並不好。」
彼得點頭,伊莉娜的老師是黎明四騎士之一,帝國之矛,特里普因斯汀公爵。
伊莉娜在臨走前,又向陸晨行禮,「感謝陸先生這次的援手。」
伊莉娜說罷,便轉身離開,轉身後,絕美的俏臉帶著明顯的沉重。
道理她都懂,但教會不願意去營救,那她就在實力提升後自己來。
「她看起來很不開心,是生理期嗎?」
陸晨問道,之前因為要支援守護傳承之地,情報中也有著守護傳承之地前兩天發生的事,他知道這位聖女殿下曾去過那邊一趟。
但在一燈大師的匯報中,伊莉娜都沒正眼看自己弟弟一眼,借了本書就回來了,關係像是很不好的樣子。
如今克雷芒消失了,她卻看起來很暴躁,對彼得的話語用詞雖然恭敬,但總覺得有點沖,不得不說這少女很勇。✿.。.:* ☆:**:. .:**:.☆*.:。.✿
彼得搖頭嘆息,「她當然不高興,畢竟自己的親弟弟就這麼被抓走了,還是在我親自前往的情況下。」
「他們姐弟關係不是很差嗎?」
陸晨疑惑道。
彼得神情有些怪異,「或許在克雷芒看來是這樣吧,但其實……」
他看向遠方那逐漸變小的少女身影,「伊莉娜這孩子她……是個弟控啊。」
…………
自守護傳承之地的事發生,已經過去一周了。
這一周王都可謂是腥風血雨不斷,在季無咎的查殺下,光是特級守夜人就處死了三位,其中還有一名是晨擁教會的樞機主教。
但彼得仍舊不滿,他感覺有更深層次的陰影沒有挖掘到,可他不能再繼續了,否則會動搖晨擁教會的人心。
這段時間,不僅是晨擁教會內部,連王都的大貴族們都人人自危,最後查理西斯汀,帝國的現任君主親自來見彼得,讓他停止這些大動作,最後風波才逐漸停息。
清爽的早晨,環境雅致的早餐店內,陸晨正和繪梨衣吃著早餐。
這幾天他們兩人一直如此,繪梨衣在這個世界也並不算深閨大小姐,只是往日裡比較宅,不等父親兄長們催促,連社交晚會都不參加。
最近往外跑的勤快,當然會引起上杉公爵一家的注意,原本上杉公爵聽說是一個剛來王都的小子在泡他的小女兒,憤怒的放話說要砍掉那小子的狗頭餵豬。
但後來聽說原來是一位新晉的特級守夜人,上杉公爵又讓家裡的人收斂了起來,放任小女兒出去玩。
當然,上杉公爵心裡還是不願意女兒找一個守夜人做丈夫的,因為守夜人多半都不得善終。
他自己熬到退休,就已經是一種奇蹟,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女兒能找個普通的,有涵養的貴族男人結婚。
可上杉公爵消息還很靈通,在妹妹的信中得知,一份侯爵爵位提案已經放在了君王的桌面上,是由教宗冕下親自提筆的。
頓時他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一個剛來王都不過一周的小子,獲得子爵爵位,是每位特級守夜人都有的待遇,但他忽然一躍要成為侯爵,就說明他立了逆天的大功。
否則爵位這種事,基本幾十年都很難見到一次越階提升的,都是靠慢慢的積累,一步一個台階。
他托自己還在教會內部的朋友稍微了解了下陸晨的簡單資料,發現這個少年才二十歲,二十歲的特級守夜人是什麼概念?
對方將來成為神使級強者,完全不是空談啊!
嗯,上杉公爵不想讓女兒找個守夜人當丈夫,但神使級守夜人是可以的,老雙標了。
「今天要去見國王嗎?」
繪梨衣將一塊兒她切好的牛排送入陸晨口中,自己丈夫吃東西從來不在意是早餐晚餐還是午餐,百無禁忌,高熱量食物可勁兒的吃。
「說是有授爵儀式,怎麼,這裡的君王有什麼不同嗎?」
陸晨啊——的張嘴吞下那塊兒牛排。
繪梨衣繼續拿叉子切著牛排,「也沒什麼不同,感覺就是個有點威嚴的大叔,是普通人,沒有特殊力量。」
他們兩人是在二樓的雅間裡吃早餐,因此沒有外人打擾,又有著隔音道具,所以說話沒什麼禁忌。
「哦?普通人?」
陸晨有點不理解,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那永夜教會要想暗殺,豈不是很容易?
「Godzilla,並不是所有統治者本身都要很強哦,楚師兄說,最重要的是管理才能啦。」
繪梨衣拿出楚子航的話。
繪梨衣想了想,將自己這些天了解到的情報跟陸晨分享,「實際上,晨擁教會是不管民生的,西斯汀帝國也並非是神權凌駕於君權,畢竟管理神職人員信徒,和管理整個國家上幾十億民眾是兩碼事。」
她一邊向陸晨投食,一邊說道:「就目前看來,君王的職權還是很大的,帝國以西斯汀家族命名,並且這個家族統治超過一千三百年,帝國都一直安定,足以說明西斯汀家族的管理優勢,他們一定對後代的選拔,對君主的繼位者挑選培養極其嚴格,才能長治久安。」
「雖然君主都是普通人,但他們都是些很有才能的管理者,帝國八十七個行省,都有著不太相同的治理方針,隨著時代的變遷,每一任君主也都有著新的方案,但無論如何,西斯汀帝國從來沒有爆發過大面積的饑荒,暴亂,足以說明這個家族的可怕了。」
陸晨聽著繪梨衣的話,有些疑惑,「繪梨衣,你什麼時候……」
他本想問你什麼時候這麼會分析總結了,可又覺得這麼問夫人會不開心,有鄙視其原本智商的嫌疑。
繪梨衣儼然一笑,如同晨光中綻放的花朵,「楚師兄說的,他讓你不要小看西斯汀家族,這個家族肯定還藏有別的秘密。」
她將叉子遞到陸晨嘴前,如同母親逗小孩兒一般,張開如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啊——」
陸晨很配合的張嘴,他已經習慣這種投食了,面對飼養員極其乖巧。
「然後經過我的調查,終於發現了一些西斯汀家族不同尋常的秘密,就比如說,在西斯汀家族內,一千三百年的歷史中,沒有一任帝王是超凡者,除了第一位開國君主。」
聽到這裡,陸晨的好奇心被勾起,作為老婆大人的合格捧哏,這時必然是要滿臉期待的問一句:「第一位開國君主是誰?」
繪梨衣嘴角帶笑,她知道丈夫是故作這幅姿態來逗自己開心,可她就是很吃這一套。
「嘻嘻,這是你在晨擁教會很難得到的情報哦,畢竟那位的名字在晨擁教會已經被隱去了,我還是在王室的祠堂,偷偷翻閱了那份古老的族譜才看到的。」
聽到這裡,陸晨有些後怕,「你這麼大膽!?」
「安啦,我是陪姑姑一起去的,而且翻翻族譜而已,它就擺在案台上,我看看怎麼啦。」
繪梨衣挺直身子,伸手跨過桌面,摸了摸陸晨的短髮。
「沒人起疑嗎?」
陸晨感覺被摸頭有些怪,但好在這裡沒有其他人。
「姑姑倒是問了我一句,我只是說有些好奇,作為青春靚麗的十八歲少女,有點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嗎。」
繪梨衣輕笑道,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十八歲,對此很滿意。
「好了,說正事,第一人君主的名字是……晨擁西斯汀,是的,聽名字應該就能想到他是怎麼回事,他同時還是晨擁教會的第一任教宗。」
繪梨衣說著還吐槽道:「這人好自戀啊,居然拿自己的名字做教會的名字,又拿姓氏做帝國的名字。」
陸晨笑道:「確實自戀,應該沒人會拿和自己相關的東西命名重要食物吧。」
繪梨衣嘴角帶笑,「那可不好說,比如某人不是給自己在遮天世界內領悟出的經文起名為武帝經嗎?」
陸晨一時語塞,有幾分羞惱,「好啊,你敢嘲諷我。」
紅髮女孩兒一手拿著叉子,另一隻手架在桌面上,輕托香腮,美眸帶著勾人的笑意側看著陸晨,「那某位武帝想怎麼辦呢?」
她面頰帶著輕微的紅暈,也不知是不是晨光透過窗戶為她染上的。
陸晨感覺有點「火氣」,但還是平靜了下,回到正題,「那晨擁教會為何不提及他的名字呢?」
至於「報復」的事,就要留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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