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刺王
射塌天每一箭在真氣和寶弓的加持下都接近小成鐵髒大武師全力一擊!
若靠得更近了,怕是將會威力更甚!
而路野只能咬牙前進。😲🏆 ☝🐨
進則有一線生機,退則死無葬身之地!
他整個人又進入那種忘我境界,眼前只有槍頭,槍頭前只有飛來的長箭!
只是,每進一步,這箭便重三分!
路野感覺自己用槍挑著一座山在前行!
「啊……」
他咬牙暴喊一聲,身形膨脹,一腳下去便在地上留下恐怖深深大腳印,泥土飛揚,便是石頭都一腳踏成了粉末。
路野徹底忘我,渾然忘記自己往前走了幾步。
他所走過的地方,土地龜裂,仿佛被凶獸犁過一般,兩側儘是斷裂粉碎的箭頭和羽杆!
一支支利箭前後連接,貫穿成線,從射塌天所在直直撞到路野身前。
無數火花在槍頭綻放,黑夜中那槍頭處仿佛著了火,無比璀耀眼。
這一輪疾射也不知放了多少箭!
射塌天頭上汗水不斷,呼吸如牛,沉重無比。
膨脹的體型已經恢復如常,赤裸身體上血色全無,皮膚灰白,卻是氣血都被耗盡了。
他雙臂已經酸困無比,真氣幾近於無,手中的寶弓顫抖,往日輕鬆如自己肢體的大弓竟然都握不穩。
射塌天兩隻眼睛滿是驚恐,看著步步前行的路野,離他越來越近!
見鬼!
他怎麼能衝過來!
射塌天怒吼一聲。
「回天秘術!」
體內枯竭真氣依著詭異的路線行進,丹田中再次源源不斷生出真氣!
他拼命了,靠著秘法還有巔峰時一箭之力,代價便是他會一年半載重傷不起,甚至傷到武道根基。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了。
當前不射死路野,他就得死!
對方剛才表現出的戰力,近戰絕對有殺死他的能力。
而現在雙方離著這麼近,這一箭,或許能將對方射爆!
嗯,不是或許,是一定!
射塌天手往後一摸,臉上一怔,腰後的箭囊摸了個空。
他閃電換手再摸,另一側的箭囊依舊摸了個空。
不知何時,他竟然將兩壺滿滿箭支,全部射光了。
他經歷過各種對手,從來沒有遇到過射光所有箭的事情。
眼前,路野一步跨過丈許,一槍刺出,槍頭眨眼間便出現在射塌天面前,寒光滿眼,殺氣森然。
射塌天身子一抖。
「啊……」
他怪叫一聲,棄了弓,轉身便逃了……
射塌天轉身逃跑,誰也沒料到。
他跑得極快,像是之前真氣完好,體力完整時,卻是把那壓箱底激發秘法得到的真氣,全部用來逃跑。
他是真的被嚇破膽了!
路野的磐石真氣本來便在身法上不占優,追了幾步,卻眼看對方越跑越遠。
「嗨!」
他一聲怒吼,將手中長槍擲出。
嗚嗚嗚!
長槍破空,發出震懾人心的響聲,勾魂鎖命。
射塌天耳朵一動,都沒敢回頭,原地一個驢打滾,在地上狼狽躲過。
只是這一打岔,他強行凝聚的真氣卻散了,爬起來再跑,速度卻慢了下來。
體內真氣逆行亂撞,他趔趄逃跑,卻已經跑得東倒西歪,再無章法。
路野身後。
王虎和張存義氣喘吁吁趕過來。
「大哥,箭……」張存義遞過自己最後一枝箭,上面還帶著血。
他雙手都在顫抖,之前他連環全力射箭,幾乎將弓都要拉爆了,累得雙臂都抬不起來。
雖然他和王虎也修行了那閻王道,可二人不過剛成就小成鋼骨武師,修行速度差路野許多,三兄弟研究後,猜測或許是和個人壽元長短有關。
估計他們二人並非長壽種,所以練這門功法進度就稍慢。
張存義之前拼命狂奔射箭,卻被射塌天或躲閃或輕鬆以箭破箭,還被對方以一枝重箭先破了他長箭,又射中身體。
現在這根帶血的長箭便是從他身上拔下來的。
因為,他也將所帶箭囊里的箭全部射空,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大哥,弓……」王虎則遞給雙手空空的路野一張大弓。
正是射塌天之前掉落在地的銅胎弓。
「射死他!」王虎一臉怒氣。
老三張存義起碼還動手射箭了,雖然沒傷了射塌天,卻耗掉對方不少箭支。
可他純粹趕路,什麼也沒撈上,相當於這場惡鬥和他幾乎毫無關係,那老小子甚至連一箭都捨不得分給他!
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路野接過銅胎弓和血箭,用力一拉。
磐石真氣運轉,便將這寶弓全力拉開,弓如圓月,血箭搭在上面,瞄準了前方已經跑得踉踉蹌蹌的射塌天。
深呼吸,鬆手。
弓弦顫動。
長箭騰空。
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
噗!
射塌天真氣既無,耳竅武技也用不上來。
他慘叫一聲,被長箭從後背貫穿,倒在地上。
王虎嗷一聲喊,沖了過去,棄了手中長槍,將射塌天翻過身來。
砰砰砰!
幾記老拳,便將這大王打得全身筋斷骨折,剩下拳頭便衝著射塌天老臉劈頭蓋臉揍下去,邊揍邊碎碎念叨。
「你叫射塌天!媽的為什麼不射我!對得起你這諢號嗎?」
「老子這麼大的身板子你眼瞎看不到嗎?」
「我們三兄弟義結金蘭,有難同當,伱不射我是什麼意思?」
「讓大哥怎麼看我?老三怎麼看我?」
「混蛋!」
等路野和張存義走過來,射塌天已經被揍得五官都塌下去了,勉強還睜著一隻眼睛能看人!
「虎子,」路野拉住王虎,「快給老三上藥。」
張存義被射了一箭,好在那一箭之前和箭支對撞消了大半力,剩下力道破了甲和張存義銅膚外,入肉不深。
否則,張存義如今該屍骨無存了。
拉走狂暴的王虎,路野面色平靜看著射塌天。
射塌天努力張開眼縫。
先看到胸前長箭,那獨有的箭頭一看便是自己的。
再看路野手中的銅胎弓,也是自己的。
「哈哈哈,」他死到臨頭,反而放開了,「沒想到,我射塌天英雄一輩子,最後卻死在自己弓箭手裡,真是可笑。」
路野沒空聽他廢話,只是問道。
「說,怎麼回事?」
射塌天喉嚨里湧起鮮血,知道自己絕無倖免,便痛快將闖破天破城之後的吩咐交代了。
「我只身前來,本以為射一隻豹!誰想到射的卻是條龍。」
「路統領,小心闖破天,他軍中如今沒什麼好手了,最近應該不會對你動手了。」
「我殺不了你,其他人也不行,不過等他勢大了,招攬了鐵髒大武師甚至是宗師,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射塌天嘴裡發出古怪笑聲,「我在下面等著你……」
噗。
路野一腳踩下,滿臉冷漠。
射塌天被踩爆頭,屍體抽搐兩下。
一路反王,就這麼死在這荒郊野外中。
那邊王虎已經給張存義包紮好,二人過來滿臉愁容。
「大哥,那闖大王動手了,咱們還送糧去省城嗎?」
「這要是去了,不是上趕著給人家送人頭嗎?」
「要不,咱們跑吧,咱們跑回東塞府,帶著小姐和三個哨,天下哪裡都能去得。」
「他闖破天有個屁的天命,咱們不跟他混了。」
路野思考片刻,搖頭道。
「不,我們繼續去省城。」
他給二人解釋道,單論高手,射塌天已經是闖破天麾下最強者了,他死了闖破天再派其他人也是枉然。
另外,射塌天交代,那闖破天還是要臉的,一切都沒有說出口,都是射塌天領悟意思去做的。
這證明闖破天還不想或者他無法公開撕破臉,也調集不了可以執行這任務的高手,要不然也不會用射塌天這外人。
所以眾人前去省城,反而暫時是安全的。
還有些想法他沒有說出口,靠著潘芙蓉的招牌,避開闖破天的暗箭傷人,呆在流民軍中起碼是相對穩定的,就有機會接觸到那異人,探索武道之外更強的道路。
若幾百人拉出去單幹,雖然避開了闖破天,卻也少了背靠大樹,或許隨意一方勢力浪潮拍打過來,這幾百人就無了。
這亂世,還是強者為尊,自身實力才是真的。
闖破天暫時不能動他,他卻可以靠氪命快速提升自己武道修為。
等氪命到宗師境,他倒要看看闖破天的天命有幾分,不用闖破天來找他,他也會去找闖破天的。
幾次往死路上逼,莫非以為爺沒有脾氣?
金光刷幾道,還真以為自己成龍了?
王虎幾拳將射塌天屍體砸成一團肉醬,毀屍不滅跡,發泄完心中怒火,三人才踏上返程。
回到營地中,又過了半夜,亂糟糟的營地才恢復了秩序。
跑了些馬騾和廝養,死傷十數名人員,不過最重要的糧食器械都在,損失並不算如何嚴重。
清晨,隊伍再次踏上行程,一路再沒出什麼狀況,等到了晚上,才趕到省城。
卻見大營還在城外立著,闖字大旗也在營中,城裡面時不時傳來廝殺聲音。
路野和後勤官交割了糧草物資,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昨日裡雖然城破了,但是城裡面的世家抵抗還很頑強,尤其巡撫衙門處抵抗有官兵殘餘集結,抵抗的很激烈。
今天打了一天,義軍付出極大代價才全部蕩平,城中還剩下零散抵抗,已經不成氣候。
不過受此耽擱,闖破天的大帳今日便不能安頓在城中了,因為巡撫衙門幾乎被打成一片白地,到處是死人,需要時間清理。
路野完成了押運任務,便被後勤官安排在大營一處角落,等待明日再回東塞府。
闖破天或許知道他來了,或許還不知,不過一個哨官統領如今在軍中只算中層,押運事宜比起大軍攻城來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這種事情還不值得報到闖大王耳里。
因此也無人傳喚問詢他,路野樂得自在,和王虎,張存義湊了個帳篷倒頭就睡。
夜晚。
三兄弟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帳篷外一聲爆響。
有人怒喝出聲,聲震全營。
「哪裡來的賊人!」
一聲暴喝過後,整個營地立刻沸騰起來。
這兩RB來便是大軍攻城,人人緊張的時期。
便是如今大局已定,城內外還有官兵零散的殘餘抵抗,內城不時有零散廝殺聲,城外義軍大營也是巡邏隊不斷,大軍還保持在戰時警惕狀態。
如今有異響,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從帳篷中鑽了出來,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許多老卒手裡提著刀槍,全身警戒。
更有各級頭目著急跑出來,準備彈壓兵丁。
這種夜晚熟睡後,最怕的就是突然營嘯,引起騷亂,然後全軍炸營,最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此時,隨著那一聲雷霆怒吼,大軍中心地帶便已經傳來一片廝殺聲。
路野三兄弟急忙拎著兵器出了帳篷。
他們在這大營中保持對闖破天的警惕,準備隨時遇到情況便廝殺或跑路,因此睡覺也全穿著衣服,路野連隕星甲都未脫。
帳篷外,整個大營已經徹底醒起來,不知多少人在火把照耀下在營中亂跑,發出各種響動。
然而整個營中,最喧譁的地方卻是中軍大營核心處。
只見營中那面高高樹立的闖字大旗已經倒塌了,下面闖破天所在大帳也垮了一半,有若干人影在裡面激鬥。
其中有四五人影穿夜行衣,用黑布蒙面,被一些馬兵和軍中高手圍在裡面。
地面上倒了許多馬兵屍體,都是一招斃命,顯然這些黑衣人都是狠角色。
此時有越多軍中高手趕到加入戰團,雙方兵器相撞,真氣勃發,轟隆劇響,戰得相當激烈。
「抓刺客!」
「殺啊,殺了闖破天,給巡撫大人報仇!」
「調弓箭手,快射死這些官賊!」
亂鬨鬨中。
那倒塌的帳篷被掀開,只見闖破天穿著貼身裡衣,赤著腳,散著發,整個人眼睛通紅,似要擇人而噬,許多親衛簇擁保護著他。
卻見闖破天胸前白衣上有紅色血跡,看來還是在之前的刺殺中受了傷。
「給我殺死他們!」
闖破天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他剛才在熟睡中,便被人摸到了他床邊,一刀剁下!
來人也不知如何瞞過了他的感應,避開了守在帳篷四周的重重守衛,就如同憑空出現在帳篷中一般。
若不是青陽道長贈予他一符籙,自動發出一道光圈勉強擋了一下,他就不僅僅是受傷了,怕是已經被一刀兩斷了!
他一聲怒吼,驚動了周邊護衛,才有了如今一幕。
闖破天如今被人重重護在中間,看著場上的激鬥。
一想到他這天命差點涼涼,闖破天全身汗流浹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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