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諸方

  第371章 諸方

  路野守著山洞,靜觀變化。

  真蘭離地三尺浮在半空中,無數靈氣呼嘯湧入其體內,通體外放光明,耀眼到極點。

  路野自己築基過一次,那時他專心度法力關,神識關和天魔關,根本無暇顧忌外面情況。

  此時,他才是首次觀摩別人渡過築基是什麼樣的景象。

  按常理說。

  一般正常修士衝擊大境,如練氣破築基,都會找一安全處,如在家族或門派重重守衛洞府中,防止外人打擾。

  很少有修士敢大膽在曠野無人護法情況下築基,那不是破大境,是找大死。

  相應的,一般練氣大圓滿修士也有能力壓制體內法力靈識,調整到合適時機地點再沖關。

  不過真蘭顯然不在此列。

  她本來就是被丹藥填鴨硬衝上練氣大圓滿,如今又吸收了十幾名師姐的法力。

  真蘭根本沒有能力控制丹田內沸騰法力和識海內暴漲的靈識。

  若不是今日有狽妖攔路讓她御使銅鑼寶器猛砸一番,她說不定在趕路途中就要升至築基了。

  此刻,她是拖無可拖,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直接沖關了。

  「諸位師姐……」真蘭也知道自己眼下是何狀況,她趁著自己現在還有些許餘力,竭力睜眼吐口,「為我護法……」

  一句話說完,她雙眼緊閉,已經完全沉浸於被動沖關的險境中。

  也就是幾息時間,本來一俏麗佳人,如氣球一般漲了起來,窈窕身姿寬里增了倍許。

  若不是身上法袍質量不錯,能依著穿著人身材自動調整,怕是已經爆衫了。

  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潘芙蓉立刻喝一聲。

  「快退!」

  「守住洞口,為師妹護法。」

  她掉頭轉身便走,出了山洞口外。

  另外三尼也從震驚中醒來,急忙緊緊跟上,護法不護法倒是其次。

  主要三人看真蘭變成真胖,怕若是沖關失敗真濺她們一身血。

  潘芙蓉轉身時看了路野一眼。

  路野心領神會,對施一文和麻福道快退快退,別耽誤了神尼沖關。

  另外二人可以不考慮這「汲道友」說話有沒有道理。

  但是他們必須考慮驢屁股後面的逃命座位,二人急忙也跟著路野退到山洞外。

  幾人就簇擁在山洞口向裡面看去,在真蘭外放法力照映下,個個臉上呈光影斑駁狀。

  洞內真蘭身體忽漲忽縮,周圍法力亂流橫掃,洞內有許多石塊挨著蹭著便變成粉末,看上去驚險萬分。

  其中一道法力亂流飛出,正好從洞口一站得靠前尼姑臉側划過,她啊輕叫一聲,臉上已破了個長口,鮮血乍現,還好傷得不深。

  「快,給洞口加上防護符籙。」

  路野急道,他從儲物袋裡面掏出幾張金剛符來,引燃後就加持在洞口處。

  其他幾人也急忙跟著使了幾道符。

  路野又從儲物袋裡面摸出幾件不值錢的低階防禦法器來,如盾,牌,缽,甲之類塞給諸人。

  「來,我路上有傀儡驢護體,用不上這些。」

  「大家分一分,給自己加些防護。」

  諸人急忙謝過,這時候誰嫌法器少呢,今晚用不上,後面路途兇險也要用的。

  路野身邊是施一文,麻福,然後是另外三尼,潘芙蓉離他最遠。

  等他一個個將法器分發給眾人,等到了潘芙蓉時,路野將得自賈道士組織那可傳遞文字的龜甲塞了過去。

  他有一主四副五龜甲,當初在坊市中潛伏給了義弟蜀赤土一枚,後來出發時不放心,又給義弟們再留了一枚龜甲,如今還有剩餘。

  路野恭敬施禮道。

  「師太,這龜甲防禦雖然一般,也是我一份心意,請您收下。」

  潘芙蓉回禮平淡道聲多謝,二人四目對視,瞬間似有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路野雙手大拇指扣著龜甲,其他手指在龜甲下,禮貌奉上,這動作與之前給另外三尼法器一般無二。

  潘芙蓉自然掌心向上雙手接過,頗有禮貌,挑不出一點錯處。

  二人以傳遞龜甲,無人注意,龜甲下,二人手指微觸,已是輕輕一沾。

  路野胳膊一顫,除了扣在龜甲上的大拇指,其餘指頭微漲,已撫在女人手背上,緩緩划過。

  四目相對,此時無需傳音入秘,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隨即二人馬上分開。

  「真梅師太!」路野再次行禮,「這些法器雖然一般,也請儘快煉化,關鍵時候或許能管用。」

  潘芙蓉眼帘微垂,輕聲道。

  「謝過汲道友,我馬上就煉化。」

  路野低頭退下幾步,轉頭看向山洞,雙目緊湊似關注真蘭突破,又暗中觀察另外三尼,施一文,麻福一般神情。

  而潘芙蓉快速環視眾人一眼,見無人注意他們剛才的小動作。

  她深呼吸幾聲,這才發現手指捏著甲裙關節都泛白了。

  二人龜甲下的肢體交流不過幾息,她卻興奮得快要暈了過去。

  天知道夫君是怎麼找來的,為此前面得吃了多少苦頭,籌劃了多久。

  至於路野此時陌生的長臉五官,她倒並不疑惑,修士中改頭換面的手段有許多種。

  路野眼睛似看向前方,緊盯真蘭沖關,其實他根本不關心。

  吸取了如此多人的法力和靈識,便是頭豬也能衝破前兩關了,至於最後一關天魔關。

  九骷力士法有一秘法,可化解諸魔因果,真蘭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他切換成魚龍圖視角向空中轉一圈,好不容易才在幾里外找到三黑師太身影。

  這老瘋婆都不急,顯然真蘭並沒什麼危險。

  眼下,將能傳遞文字的龜甲遞給了潘芙蓉,他雖然只是指腹輕輕一撫幾息時間,卻代表了分離十六年的思念。

  之前什麼馬夫,一丈灰,及時雨都不過是暗號。

  唯有現在手掌相交,才能讓潘芙蓉確認,這張驢臉下就是她苦苦尋找的夫君。

  雖說三黑師太如今在幾里開外,神念再廣,也監察不到這裡。

  只是小心為上,不能將潘芙蓉帶走逃離這尼姑掌心,一切就是輸。

  他又看向潘芙蓉,見自家媳婦不避諱眾人目光,已經大大方方開始給那龜甲下禁制。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動作,他們反正幫不上真蘭的忙,不如多煉化一件法器增加一點實力。

  也就過了半個時辰時間。

  山洞裡面,真蘭先是體型恢復了窈窕之姿,再無四溢法力,所有靈氣沖入體內,盡數被氣海吸收吞納,第一關法力關破!

  然後真蘭額頭大放光明,隱約照出一指頭大小靈體來,四周靈氣繼續湧入,沖入識海中。

  片刻後,耀眼光芒消失,靈體穩固,從真蘭體內爆發出一陣懾人威壓。

  噗通噗通!

  路野完全不受影響,潘芙蓉,施一文,麻福只覺得肩上似多了一座山,雙膝顫顫。

  另外受傷的三尼更是不堪,直接一屁股坐倒。

  真蘭再破第二關,神識關。

  此刻,她頭頂突然隱隱出現道道黑氣,另有一些猩紅血氣纏繞。

  真蘭面露痛苦,五官扭曲在一起,臉上肌肉痙攣,顯然備受煎熬。

  路野最熟悉那些黑氣,這正是天魔界中魔頭出現後,魔氣外泄。

  至於那十幾縷猩紅血氣,應該是被真蘭吸收了十幾名師姐精血殘餘。

  眼看真蘭表情劇痛,似要破功。

  她體外突然一道金光亮起,隱隱見一尊虛幻金像。

  該像青臉女身,面露慈悲,頭戴金冠,身披袈裟,雙臂浮著飄帶,腦後沒有光輪,腳下沒有蓮台。

  只是她脖子上掛九個骷髏頭,給神聖氣息添了幾分凌厲。

  神像一出,那些魔氣如烈日下薄雪,見之即化。

  她脖子上九個骷髏頭突然張嘴一吸,十幾縷血氣也被吸了進去,再無反應。

  路野心裡有數,看來第三關天魔關也不是什麼問題。

  此時,他懷內龜甲突然一燙。

  「咦,小媳婦現在就懂得給自己傳話了嗎?」

  路野微微側身,摸出龜甲來一瞅,只見上面顯示出一行字跡來。

  「大哥,我老四!」

  「你在哪裡?」

  「風妖國這地方實屬邪門。」

  「我追了你一路,遇上了兩樁白事了。」

  「還被迫隨禮,吃了一肚子生肉劣酒。」

  「肚皮都快撐爆了,真是晦氣!」

  ——

  兩百里開外。

  蜀赤土正挺著大肚腩施展土遁而行。

  他本來是枯瘦體型只有常人半身高,此刻身高未變,肚子卻鼓如待產孕婦,隨著他遁行一顫一顫,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

  蜀赤土此次土遁不是在地下,而是在地上。

  他腳下是一件飛沼靴,為此次行動特意高價從青山閣中購買的。

  莫大師出手,必屬精品。

  這飛沼靴土屬性法力輸入,腳下方圓幾步便化作淺淺沼澤,靴子在上得以滑行,還可越滑越快。

  而且在戈壁,沙灘,流沙等地形還有速度加成。

  初時比不得普通修士施展遁光快速,但勝在法力消耗極少,而且後續速度起來會越到越快。

  最適合蜀赤土這樣的土屬神通小妖,花了他幾百靈石,實在讓人肉痛。

  當日路野等人出發不過半個時辰,蜀赤土便和王虎,張存義一起上路。

  等出了天輪宗地界,他便靠著飛沼靴甩開二人,一馬當先向前。

  按約定,王虎,張存義在吐谷汗國與風妖國邊境等待,蜀赤土則利用自己小妖身份,去風妖國境內冒險跟上路野一行。

  只是三人不過練氣修為,哪怕催動到急速,也比不過三黑師太在天上帶著一堆人飛行神速。

  於是就差了前面路野一天路程。

  此刻。

  蜀赤土捧著肚皮,打著飽嗝,一股劣質酒水味道嗆得他頭暈。

  「妖國是不能呆了。」

  「築基大妖說死便死了。」

  「一天還死了倆,真晦氣!」

  「關鍵死就死吧,還開流水席!」

  「開流水席也就算了,過路的小妖們還都得上去送份子錢!」

  「送份子錢也就罷了,他麼的那酒席是給人吃的嗎?」

  「咦……也是,他們本來便不是人!」

  原來他差了路野一天路程,好在吐谷汗國和風妖國邊境有一長長峽谷,算必經之地。

  蜀赤土踏過此地後,憑著他第二嗅覺神通,找到了人氣最旺的地方。

  幾十尼姑和散修儘管已經離開一天了,但原地殘留的味道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他聞到了檀香,女子胭脂香,妖獸味道,六十餘人味道混在一起,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找對了。

  蜀赤土跟著味道前行。

  不多時便到了一山頭。

  只見上面遍插白幡,一群穿著麻袍的俊男美女正哭得稀里嘩啦。

  又有幾築基大妖從空中降下妖雲,哭得也甚是悽慘。

  蜀赤土眼瞅著這場面太大似發生了大事,他也不敢過去湊熱鬧,想繞道而行。

  誰知道山頭附近幾處要道都有披麻戴孝的化形小妖把守,哭雖哭,還十分熱情。

  「兄弟你是哪個山頭來的?」

  「給玉面大王弔唁,你走錯了方向。」

  「後面山頭才是辦事地點哩。」

  蜀赤土唯唯諾諾,他看出來四方有諸多小妖來參加喪事,只有他一人向北太過顯眼。

  於是他只能說自己是從偏僻地方來的土小妖,不辯東西,讓各位見笑了。

  蜀赤土乖巧轉頭,硬著頭皮混在一堆小妖中上了山。

  結果發現山頭上,一幾顆原木剛加工拼成的棺材,外面的樹枝嫩葉都未來得及去掉。

  一白蛇大妖嘴中一吐,哇一聲吐出一具兩丈長的紅毛母狐狸來。

  另有一飛蚊大妖持著一幡趕來,插在棺材頭,那幡中有一美麗夫人正埋頭嗚咽抽泣,聲音甚是恐怖。

  另外二築基大妖也特怪異。

  一肥壯大熊,雙臂裹著厚厚繃帶,上面染血,另有一皮毛油光發亮大狗,嘴纏得結結實實,嘴裡嗚嗚出聲,雙眼流淚,卻不知道在說什麼。

  蜀赤土只掃了一眼便不敢多看,跟隨眾小妖人群混上去,點了一柱香,磕了幾個頭。

  還懂事的跑到記帳處跟著眾人隨了十塊靈石的禮——他心想這叫什麼事兒,跑到妖國都沒躲得過隨禮,冤不冤?

  他聽著幾大妖咒罵天輪宗的女禿驢們辣手無情,太過無禮,叫囂著一定要集結附近妖王,等這些女尼們回程時必定給紅玉報仇。

  蜀赤土聽得心驚膽戰。

  好消息是確定大哥是走的這一路。

  壞消息是他們似乎捅了馬蜂窩。

  他邊想邊頂著棺材裡的騷臭味老實磕頭,那幡上艷麗夫人還流淚點頭算是回禮,怪有禮貌的。

  等磕完頭想下山,不料被眾妖擁簇著上了酒席上。

  說是酒席不過是幾個不規則近圓石台,眾狐狸崽子捧上果酒大肉。

  那酒味道苦澀裡面還有殘渣,肉半生半熟血淋呼啦。

  蜀赤土看旁邊諸妖都大快朵頤開吃,餓死鬼投胎模樣,他也不敢顯露出不同來,拼命往嘴裡狂炫。

  好在可能他們等級不夠,沒有上人肉,都是些牲畜肉食。

  而那白蛇,飛蚊,斷掌熊和纏嘴狗都單獨落座,就有小妖們捧了形狀可疑的心兒肺兒上前。

  蜀赤土差點吃撐,同時也明白了之前天輪宗歷練隊伍過此山,殺死了山中大王玉面狐狸,同時受傷的還有斷掌熊和纏嘴狗,後兩者僥倖逃出了性命。

  至於那搶回玉面狐狸屍身和魂魄的白蛇,飛蚊都是玉面狐狸的姘頭。

  而那棺材頭上點頭回禮的美貌婦人正是玉面狐狸的魂體。

  若沒有陰屬性法寶滋潤,過些日子就消散在世間了,或者甘願失去自我意識,被人煉魂才能苟活,都不是什麼好法子,怪不得哭得那麼悲痛。

  等好不容易酒席散了,蜀赤土下了山,捧著肚子向前疾馳。

  後面平安過了幾個山頭,好不容易奔跑一路,消耗甚大,肚子漸平時。

  前面又有一山頭立起了白幡。

  一群狼妖們在山上哭得悲慘。

  蜀赤土心喊不妙,想要繞路,只是為時已晚,那些狼妖們大多都有嗅覺神通,鼻子靈得很。

  早有熱情小妖湧上去,給他指明道路。

  蜀赤土無奈硬著頭皮再上山,燒香,磕頭,掏靈石,吃酒席。

  瞅見那棺材裡空蕩蕩,就放好大一毛茸茸尾巴。

  從旁邊諸妖口中,他聽說原來此處眾狼妖跟著一築基狽妖大王廝混,可惜大王胳膊短腦子好像也不好使。

  為了玉面狐狸那姘頭去堵截天輪宗的歷練隊伍。

  連根毛都沒撈著,被人打得跟狗一樣慘,自爆妖丹,魂魄全無,剩半截屍體還被掛在旗杆上被一蠢驢背著跑了。

  人家玉面狐狸肉身布施,姘頭遍地,還有人為她出頭,狽妖沒這能耐,自無人為他主持公道。

  山上諸小妖打算收一筆喪葬靈石好處,埋了棺材,就準備各奔東西去。

  蜀赤土再次將自己吃撐,好不容易下了山,再向前奔。

  「大哥啊大哥。」

  「你們可少造點殺孽吧!」

  「兄弟我肚子受不了啊。」

  蜀赤土嘴中喃喃,捧著一顫一顫肚子,滿臉痛苦。

  他在地上疾馳,不知道天上正有一朵妖雲飛過。

  妖雲中。

  大掌柜黃風郎摸著鬍子冷笑。

  「好啊,不愧是那賊尼調教出的弟子,一路竟然折了兩個妖王!」

  「待本王找到那些尼姑們蹤跡,必定能從附近找到那老尼姑!」

  「上次她陰我一刀,這次必讓她血債血還!」

  次日。

  金輪躍起,光照大地。

  真蘭從洞內步出,此刻她雙目神光綻放,周遭法力氣息如淵,已經踏入築基境。

  潘芙蓉和另外幾尼還有路野等人急忙恭喜。

  「恭喜真蘭師妹成就築基!」

  「若是師傅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師太神功大成,正好保咱們行程平安,真是佛祖保佑啊!」

  真蘭臉上閃過微笑回應,平靜道。

  「各位師姐,我不過是運氣好,先踏出這一步罷了。」

  「尤其是真梅師姐,你再過幾年積累也到練氣大圓滿,遲早必成築基。」

  「諸位,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啟程吧。」

  人家築基說話,大家自然滿口遵從。

  眾人再次上路,真蘭神光煥發。

  路野在後面看著這女人,心中嘀咕,這長發尼姑是真傻還是裝傻。

  那些前輩師姐們怎麼死的,一個築基也沒活下來,她真的沒起過疑心嗎?

  或許是真蘭修成築基,給此行加了幾分運氣,接下來半日裡都沒遇到什麼波折。

  臨近中午。

  路過一矮丘,從裡面鑽出一築基大妖來,是刺蝟得道,背上如被插旗一般布滿白色尖刺。

  他咧嘴大哭。

  「紅玉啊……」

  真蘭暴跳如雷,御使銅鑼砸下!

  「該死的騷狐狸,姘頭都處到這裡了!」

  她剛修成築基,正想試試手段呢,就要拿這刺蝟開刀。

  那刺蝟眼見銅鑼砸下,卻並不慌張,只見他身後又傳來一哭聲。

  「紅玉啊,你怎麼捨得拋下我們兄弟就走了。」

  卻見又一背插眾旗的築基刺蝟大妖閃身出來,身上是黑色尖刺。

  二人相貌幾乎完全相同,只是背上幾尺鋼刺顏色不同,還都是築基修為。

  真蘭臉色大變。

  壞事了。

  這騷狐狸的尾巴伸得長,竟然同時讓兩兄弟做了裙下之臣。

  以一對二,怎麼破?

  她還沒想好,對面兩兄弟吼著紅玉名字,肩膀一聳,後背晃動。

  嘣嘣嘣響聲。

  無數尖刺閃爍寒光飛上天空,快如飛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