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暗潮洶湧的北方平原
伊娃倒是不介意，她巴不得自己能夠多攬點工作到自己身上。
不過戴維心底里清楚，隨著凜冬鎮發展的越來越大，身為自己輔佐官的伊娃要處理的情報信息也會越來越多，恐怕沒有多餘的精力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
「在那之前，可以讓埃利亞斯兼職！」
反正埃利亞斯-帕克這位禮儀官目前兼著管家、僕人等工作，以後隨著人口增加，招募到一些僕人後，埃利亞斯只需要兼職下管家就可以了。
相比起來，合格的廚師更難找，也許要從其它世界挑選個合適的目標才行。
這個目標還得是在原本世界沒有什麼牽掛，願意來凜冬鎮定居，並且自身還沒什麼野心的才行。
想了一小會兒，戴維就意識到想要找到合適的人是件挺難的事情，也許只能隨緣了。
「或者，讓約拿幫忙訓練些廚師。」
「你是想讓約拿開間廚師學校嗎？」
「那也挺不錯的。」學校就叫紐伊斯特，再讓范克里夫從中發展些情報人員，也許還能成為凜冬帝國最主要的情報來源呢？
不過，在培養出專業的情報人員前，凜冬鎮想要獲取周邊的情報信息，只能憑藉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前往周圍巡視。
隨著時間的流逝，秋天的逐漸接近，北方平原上開始瀰漫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許多村落的內部都充斥著低氣壓，各種矛盾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就欠缺一個引爆這些麻煩的引子了。
戴維了解到這些信息的方式，除了士兵以及阿爾茜的日常巡視時能夠發現越來越多的、想要侵犯凜冬鎮邊境的人外，就是開始有其它村子的人跑到凜冬鎮來了。
一些有些年紀，積累了些經驗的壯年農戶，在看到收成越來越差、並且估算了下大致的農作物收穫產量後，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
許多人都開始逃跑：其中大部分人選擇逃離北方平原，只有很少一部分，也就是離鐵樹堡太遠，離凜冬鎮反而比較近的農戶，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來到了戴維這裡。
雖然在這些農戶的眼裡，北方平原並沒有宣傳的那麼好，但凜冬鎮既然已經在這裡存在了三年多，應該有相對穩定的食物獲取方式吧？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他們能肯定，繼續留在原本的村子，絕對熬不過這個冬季。
在有農戶從其它村子逃到凜冬鎮後，戴維和阿爾茜增加了偵查距離，向更遠的地方飛了幾次。
雖然沒有直接見到衝突現場，但是一些村子有著很明顯的遭過襲擊的痕跡。
其中以位於凜冬鎮南邊的鐵水村最嚴重。
鐵水村，是以從鐵樹森林中流出的那條河流的名字為依據而命名的村落，這個村子的位置位於凜冬鎮正南，距離當初那個被精靈毀掉的開拓者營地有段距離。
建立村子的阿瑪曼蒂斯村長覺得與鐵樹森林保持足夠距離後，就不會引來精靈族的攻擊了。
事實卻給了這位村長一個大逼兜。
鐵樹森林的精靈族直接在原本開拓者營地的舊址上修建了臨時營寨，與鐵水村遙遙對峙。
這一整年，雙方時不時都會爆發衝突，憑藉幾家貴族勢力的幫助，鐵水村才算是建立起來了。
鐵水村的村長阿瑪曼蒂斯本來還鬆了口氣，只等著農田被開墾出來，有了穩定的作物後，鐵水村慢慢發展壯大。
至於北面的凜冬鎮？就讓那個走了狗屎運的格拉摩根男爵先得意一陣吧！
萬萬沒想到，農田雖然開墾出來了，第一輪種植也順利收穫了土豆，但產量似乎比不上當初宣傳的那麼多？
那也無所謂，宣傳的時候被誇大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且，不是早就說過北方平原的土地貧瘠嗎？產量低點也能接受，起碼這種新作物的種植周期的確很短，按這個時間計算，一年至少能收穫三輪。
但是當第二輪種植收穫的土豆變得更少時，阿瑪曼蒂斯開始意識到不妙了。
這時候，跟隨他來開荒建立新村子的老農戶已經推測出第三輪種植收成會更糟糕。
「不是說這種作物是非常高產的嗎？那個狗屁格拉摩根男爵不就是靠著這東西成了貴族，還有了一個凜冬鎮作為領地的嗎？」
阿瑪曼蒂斯無法理解，同樣都是土豆，那個戴維-格拉摩根是怎麼穩定獲取充足糧食的？
「這個……大人，會不會是因為凜冬鎮的人很少？」
實際上，鐵樹堡的貴族對凜冬鎮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他們的資料還停留在瑪洛尼-曼斯菲爾德當初帶回來的信息上。
那份資料中，凜冬鎮的人口相當稀少，就那麼寥寥數名居民。
至於後來那個戴維是怎麼從王都獲得凜冬鎮的編制的，鐵樹堡的人都不怎麼清楚；
不過他們推測，獲得凜冬鎮編制的戴維-格拉摩根男爵，應該招募過人口增添領地內的人口。
但具體數量大家都不清楚，只是憑藉估算，推測數量應該不會太多。
加上這一整年，周邊的村鎮都很默契的截留那些想要前往凜冬鎮的平民，他們覺得凜冬鎮的人口肯定很少。
沒有足夠的人口，凜冬鎮就算被稱為鎮，大家也並不當回事，在這些人眼裡，那依舊是個偏僻的小村子。
「人不多的話……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從那位格拉摩根男爵那裡，得到足夠的糧食？」
「這個……凜冬鎮是國王陛下的領地。」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是準備向尊敬的格拉摩根男爵大人，借一些糧食，以度過目前的困境。」
阿瑪曼蒂斯嘴上雖然說是『借』，但身旁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在阿瑪曼蒂斯村長研究怎麼和格拉摩根男爵友好的借到糧食等物資時，他村子裡的農戶，也在頭疼如何度過這個冬天。
來自鐵樹堡本地的農戶，為那些從遠處而來、本想去凜冬鎮，但被截留在鐵水村的農戶，科普著北方平原上的冬季有多麼嚴酷寒冷。
而他們目前的存糧，絕對不夠他們支持那漫長的冬季。
這些外地農戶，在知道了即將要面對的問題時，也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跋山涉水、費勁力氣好不容易獲得的農田，居然不但沒有辦法讓自己過上好生活，甚至連能不能活下去都要打個問號了。
「如果這個地方真的那麼惡劣？那個凜冬鎮是怎麼建立起來的？」
「誰知道呢？也許像村長大人說的那樣，其實是國王陛下給了那位男爵大人足夠的物資。」
「國王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那位格拉摩根男爵大人，其實是……陛下的私生子。」
「你不要命了？居然編排王國陛下？」
「怕什麼？我又不是在國王陛下、或者那位男爵大人治下的凜冬鎮生活。」
討論的話題逐漸從生存轉向八卦，但也有一些腦子清醒的人，在考慮自己的生路。
「那麼，凜冬鎮那裡應該有足夠的食物……」
「應該是吧！」說話的人看了看周圍，見到沒人注意自己，才小聲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如果冬天情況不對，我就準備跑到凜冬鎮去。」
「冬天才跑過去，有什麼用？難不成那位格拉摩根男爵大人還會大發善心，給伱食物和住處幫你過冬？」
「之前來這裡的路上認識了兩個朋友，他們沒有停在任何村子裡，而是堅持前往凜冬鎮……如果冬天熬不過去，我就去投奔他們。」說到這裡，這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大不了給他們當契約農，先活下去再說吧！」
「……」
雖然是低聲說話，但周圍的人或多或少聽到了些，這些人中也有認識那兩個人的農戶，他們都在心中後悔著自己的決定，當初要是堅定的前往凜冬鎮就好了。
有後悔的，自然也有不後悔的，他們覺得就算去了凜冬鎮，處境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都在北方平原上，都是這貧瘠的土地，都是種土豆，大家的情況恐怕都差不多！
類似的對話和想法，不僅僅發生在鐵水村，而是發生在北方平原上幾乎所有的村鎮中。
就連霜寒鎮，此時也有人產生了類似的想法：過不下去的話，去凜冬鎮行不行？
作為與凜冬鎮有過真正接觸的希恩-弗雷斯特，也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去和格拉摩根男爵『借』一些糧食？
不過，他最終還是對進攻國王陛下的領地有所忌憚，決定先對東南方的村子動手。
「先把這群不知道分寸的白痴滅了！居然敢跑到我們弗雷斯特家面前撒野，簡直不知死活！」
霜寒鎮往西面發展的路被凜冬鎮堵死了，往北是更糟糕、更嚴酷的區域，霜寒鎮只能往東南兩個方向發展。
結果有村子堵住了唯一的發展方向，這讓希恩-弗雷斯特異常的惱火，準備讓這群白痴滾出北方平原。
就在整個北方平原暗流洶湧，隨時會爆發各種衝突的時候，戴維則和蘿拉參觀著全部建完的格拉摩根堡，商量每個房間應該置備什麼樣的家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