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想別人所不敢想，做別人所不敢做

  相比起地球上負責主持未來科技研討會，整天為人類內鬥感到糟心的阿爾托莉雅不同，艾倫在神域過得可謂是相當舒心。

  也許是感受到自己時日無多的關係，奧丁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他學習阿斯加德符文魔法，以及矮人鍛造技術的要求，甚至還免費贈送了幾本年輕時搜集到的法術書。

  因為這種東西與神域普遍崇尚肉搏和勇武的精神格格不入，就算留下也沒有人會願意學習，索性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此刻，兩人正肩並著肩站在宮殿高處的陽台上，望著遠處星雲外那璀璨無比的宇宙。

  大概兩三分鐘之後，奧丁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毀滅約頓海姆？冰霜巨人對你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威脅吧？」

  「因為討厭，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

  「就僅僅因為討厭？」奧丁難以置信的挑起了眉毛。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想眼前這個年輕人毀滅約頓海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示威？

  還是炫耀武力？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最終卻得到了一個近乎玩笑的答案。

  但艾倫卻並不這麼認為，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因為討厭。從冰霜巨人入侵地球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毀滅就註定了。因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入侵，並毀滅地球人類的外在敵人。而對待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他們徹底的殺死、毀滅，連帶靈魂和肉體一起抹除掉。千萬不要跟我講那套所謂的仁慈。你和我都知道，它是用來騙人的，用來掩飾阿斯加德的虛弱。」

  「沒有征服，只有殺戮和毀滅嗎？你真是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瘋狂且可怕呢。」奧丁微微感嘆道。

  儘管他也曾經野心勃勃想要擴張勢力，但更多的是征服而非毀滅。

  不然以彩虹橋的殲星能力，估計整個宇宙中沒有幾個文明能擋得住阿斯加德無視空間和距離的攻擊。

  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不管是冰霜巨人還是黑暗精靈，哪怕戰敗了也沒有向奧丁屈服，反倒是躲在暗處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反咬一口。

  但艾倫不同！

  他一點也不在乎其他星球智慧生物的死活，更不在意對方建立起了怎樣的文明。

  只要惹惱了自己，那就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然後連帶整顆星球一拳打爆。

  這種行為的恐怖程度，已經超越了大部分文明所能承受的極限。

  如果約頓海姆被毀滅的消息擴散開，奧丁敢保證以後無論艾倫出現在哪顆星球上，都會立刻獲得最高級的貴賓待遇。

  沒有任何一個文明的統治階級會不害怕這樣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但卻沒有任何牽掛與制約的強者。

  「不，你錯了。我一點不瘋狂，而且在絕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理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不在乎。確切地說，除了地球和人類之外，宇宙中其他文明的死活我一點也不關心。」艾倫非常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那你對阿斯加德的印象呢？」奧丁意味深長的問。

  「還不錯！至少我不討厭托爾直爽的性格。如果你同意交易，我可以考慮在你死後解決掉海拉，阻止諸神黃昏的發生。」艾倫面帶微笑的開出了條件。

  很顯然，在此之前他已經向對方提出了交易的全部內容。

  但奧丁顯然有著自己的考量，並沒有全部答應下來。

  畢竟這位眾神之父可不像至尊法師古一那樣，擁有時間寶石可以隨意窺探時間長河中的奧秘，以及未來會發生的無限可能。

  他只擁有一個阿戈摩托之球，可以偵測到宇宙中的危險和魔法來源。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術士之眼，能夠窺探到未來發生的某些事情，同時驅散一切幻象和虛假的能力。

  正是因為擁有這兩樣寶物，所以阿斯加德才能從一次又一次度過危機，同時提前預言了諸神黃昏的到來。

  奧丁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交易的事情先不急。我聽至尊法師古一說，你正在搜集無限寶石，沒錯吧？」

  「嗯！是的！作為前輩，你打算向我傳授一些經驗嗎？」艾倫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毫無疑問，眾神之父奧丁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嘗試著收集過六顆無限寶石，而寶庫中那個由矮人打造的無限手套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他曾經一度搜集到了空間寶石——宇宙魔方，現實寶石——以太粒子。

  但最終，由於不知名的原因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艾倫很好奇，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這位野心勃勃的神王放棄了自己的計劃。

  甚至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惜將親生女兒海拉囚禁，也要當個所謂的「仁君」、「明君」。

  奧丁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沉默了良久，然後才低聲回應道：「關於前五顆無限寶石的事情，我並沒有想對你說的。但你知道獲得最後一顆靈魂寶石的代價是什麼嗎？」

  「如果你指的是獻祭一個對自己最重要人的生命和靈魂，我知道。」艾倫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所以你做好準備，犧牲一個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了？」奧丁的獨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在開玩笑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有那麼蠢？啊！我知道了！你當年放棄搜集無限寶石，該不會是被那句話嚇到了吧？」艾倫用一種看待弱智一樣的眼神盯著對方。

  他萬萬沒料到，這位眾神之父竟然是個死腦筋，完全沒有轉過彎來，愣是被獻祭的事情嚇得退縮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奧丁開始反思自己不斷發動征服戰爭的做法是不是錯了，然後變得越來越心軟，失去了原本的進取精神。

  「怎麼，難道你又更好的方法可以獲得靈魂寶石嗎？」奧丁下意識皺起眉頭。

  不用問也知道，艾倫的眼神讓他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很簡單！把消息透露給其他人，等別人將靈魂寶石取出來，我再去搶不就好了麼。何必搞得那麼麻煩呢！」艾倫一臉玩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奧丁聽到後，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很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或者說，他徹底被慣性思維誤導，堅定的認為只有在付出沉重代價之後，才能得到最後一顆靈魂寶石。

  根本沒料到，竟然還可以卡BUG。

  幸好！

  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奧丁，已經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喜歡爭強好勝，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苦笑著嘆了口氣：「唉——好吧，你贏了。看來至尊法師古一說的沒錯，你是無限寶石最理想的持有者。我這裡剛好有一副無限手套，就送給你作為禮物吧。」

  「非常感謝！但我不需要！」

  艾倫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不需要？那你打算怎麼來控制無限寶石呢？要知道當任意兩顆無限寶石湊到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生一系列無法預料的危險。唯有在無限手套的幫助下，才能勉強抵消那種恐怖的反噬。」奧丁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請不必擔心。屆時我會把自己變成一個無限手套，用來操縱這些擁有強大威力的無限寶石，甚至是創造一個新的維度和宇宙。」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

  他十分好奇，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否能承受得住無限寶石全力釋放後造成的嚴重後果。

  「用肉體來代替無限手套？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奧丁明顯被這種可怕的想法驚到了，瞳孔內第一次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敬佩。

  艾倫攥緊拳頭輕笑著說道：「想別人所不敢想，做別人所不敢做，這才是通往強大的正確道路。至於一點點手上和死亡的風險，又算得了什麼。」

  「好吧！看來我能做的就只有祝你好運了。」奧丁不由自主的發出了感慨。

  他現在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是怎樣從一個普通的地球人類變成現在這副魔神般的姿態。

  同樣的，他也聯想到了另外一個致力於搜集無限寶石的人——滅霸。

  兩人終究會因為無限寶石而爆發激烈的戰爭！

  「我的運氣向來不錯！對了，關於交易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艾倫再次把話題轉移了回去。

  相比起阿戈摩托之球、術士之眼這種預言類的寶物，他顯然對永恆之火、生命之碑更感興趣。

  「我可以先同意其中的一部分，但另外一部分要視情況而定。起碼在諸神黃昏降臨，我不會把永恆之火交給你。」奧丁猶豫再三之後，終於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身為一名收藏家，他寶庫里的寶物雖然絕大部分都是贗品，可也有不少珍品。

  在阿斯加德面臨被毀滅的危險時，如果能交出一部分來換取度過危機，在他看來還是相當划算的。

  尤其是不少寶物，都屬於雷神托爾這輩子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

  與其留下在諸神黃昏降臨時統統被毀，倒不如用來換一個強力的外援。

  「沒關係！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能顧理解你的擔憂。那麼……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艾倫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奧丁也跟著伸出右手。

  這一刻，兩人的右手緊緊握在一起。

  可憐的海拉還不知道自己在未來將面對一個怎樣的敵人，仍舊在苦苦等待老爹死亡的消息。

  就這樣，艾倫一直在阿斯加德神域整整滯留了好幾個月，然後才與錘子哥道別，搭乘彩虹橋返回地球。

  當七彩的光再次出現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時，一輛沾滿沙塵的汽車直接迎面沖了過來。

  下一秒……

  砰！

  剛剛落地的艾倫被撞了個正著。

  沒有任何意外！

  他整個人嵌入了汽車正面的保險槓里，而且還卡出了一個人的形狀。

  由於發動機和水箱都遭到了嚴重的擠壓，所以頓時冒出大量白色的蒸汽。

  駕駛室的安全氣囊也不出意外的彈了出來。

  「額……發生了什麼？」

  艾倫像個沒事人一樣後退了兩步，抖了抖身上沾染的塵土。

  以他現在的肉體強度，別說是被區區一輛車撞上，就是直接扔進恆星里也不會掉半根頭髮。

  相比起自己，更值得擔心的反倒是車裡的人。

  不過還沒等艾倫伸手去拉車門，就聽到裡邊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謝特！你又撞到了人了？」黛茜·露易絲語氣緊張的大聲質問道。

  「完蛋了！撞得這麼厲害，那個人一定死了！天吶！我殺人了！我要坐牢了！」簡·福斯特驚慌失措的聲音也從裡邊傳了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個活寶在雷神一劇情結束後並沒有離開，反倒是留下來繼續追蹤和研究彩虹橋。

  畢竟沒有了錘子哥的青睞，簡·福斯特根本不知道太多關於阿斯加德的事情，只能繼續進行著自己的研究課題。

  不過當兩個女人提心弔膽打開車門從裡邊走出來的時候，終於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驚呆了。

  「是……是你？！小弟弟，你怎麼會在這？」

  黛茜·露易絲顯然還記得艾倫，兩隻眼睛不斷在車頭裝出來的印記和本人進行比對。

  艾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應該問這句話的是我才對。大半夜的，你們不去睡覺，跑到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也不怕遇上毒販、劫匪和偷渡客。還有，別叫我小弟弟，我的年紀比你們倆加在一起還要大得多。」

  「非……非常抱歉！你的身體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簡·福斯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迅速拿著手電筒湊到近前摸摸索索，試圖找出骨折和外傷的痕跡。

  按照她的估計，這麼嚴重的撞擊，就算是鐵人也要斷上七八根骨頭，外加內臟大出血。

  再加上艾倫看起來完全就像個中小學生，所以一旦真出了認命，那可就不光是要坐牢和賠償的問題，她後半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和內疚中無法自拔。

  「別摸了！我沒事！」

  艾倫稍微後退了兩步，避開對方的「鹹豬手」。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享受了一回雷神托爾的待遇。

  要是黛茜·露易絲再補上一發電擊槍，那就算徹底完美復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