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牛堡而來的醫療支援
然後慣例的，一個散發著淡淡香味的身影撞進了蘭恩的懷裡。
「好久不見了，希里……又長高了？」
蘭恩在劇烈搖晃下只覺得腦袋裡面的眩暈感更強了。
不過抱著懷裡的公主，他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個不久之前不過到自己腰間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可以夠到自己的胸膛了。
蘭恩背後的傑洛特見到兩人這親密的一幕不由挑了挑眉毛。
「歡迎回來，少爺。」
老管家朝著蘭恩微微鞠躬，招呼自己的孫子給辛特拉的公爵遞過來水盆和毛巾。
但是蘭恩現在沒有什麼心思講究這些，等到所有的士兵穿過傳送門之後，他第一時間轉向停下施法的莫斯薩克。
「莫斯薩克叔叔，在我回來之前剛剛解決掉米薇女王和德瑪維的危機。他們遭到了尼弗迦德人的突襲，米薇女王差點丟掉了利維亞的全部國土……甚至連萊里亞都險些沒保住。」
「尼弗迦德絕對不止這一路軍隊有動作，其他方向的集團軍有行動嗎？北境這邊有什麼反應？」
蘭恩落地的第一時間就是關心戰事。而莫斯薩克在聽到蘭恩的問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得嚴肅了一點，但是遠算不上嚴峻，顯然情況算不上危機。
他思忖了一下蘭恩帶回來的信息，反問道：「既然蘭恩你是從那邊回來的，那麼米薇和德瑪維三世他們的問題應該被你解決了吧？」
事到如今，老德魯伊也已經把對蘭恩的自信培養出來了。
蘭恩也簡單地把自己在利維亞的作為和莫斯薩克交流了一下，聽得莫斯薩克驚嘆連連。
隨後老德魯伊和蘭恩分享起自己這邊的情報：「對於東部集團軍的入侵，北境的反應都不怎麼激烈。只有科德溫的亨賽特和德馬維三世積怨已久，似乎想要趁此機會揮軍入侵北部亞甸。」
「不過他的意圖很快就被弗爾特斯泰和維茲米爾發現了，他們一起警告了亨賽特，打消了那個蠢貨的念頭。既然如今蘭恩你已經幫助利維亞穩固了前線，那麼之後應該不會再有動盪發生了。」
前線的北境國王在挨揍，同為北境大國的亨賽特卻在這個時候想背刺，就是這種國王拉低了整個北境的匹配機制。
好在之前的北境會議讓其他大國的國王都達成了意願上的一致，不然說不定科德溫真的要給尼弗迦德送上助攻了。
「不愧是他！」蘭恩發出由衷的感嘆。
隨後蘭恩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我們這邊的前線情況怎麼樣，尼弗迦德人有動作嗎？」
老德魯伊摸了摸鬍子，不出所料地點了點頭：「我們這邊開始也一樣，南方人在大概一周之前朝我們發動了突襲，攻勢之猛烈差點讓我們以為他們想要發動決戰。我和維賽基德元帥都不得已親自上陣，才打退了敵人的第一波進攻。」
「但是之後，我們的支援就來了。」說到這裡，德魯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伊斯特帶著史凱利格人來了。」
蘭恩露出驚奇的神色，在莫斯薩克和恩斯的解說中，漸漸變得興奮起來。
……
理論上史凱利格人的船就算再怎麼快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到達辛特拉，但這回史凱利格是舉國之力前往大陸支援，伊斯特不僅僅發動了群島的七大家族，連橡木之環的德魯伊都被他請動了不少。
原本遵循自然之道的德魯伊們是不太願意參與這種立場分明的戰爭的。但是首先伊斯特作為國王許諾了不少好處，莫斯薩克作為頗有威望的導師級德魯伊也出了不少力，而蘭恩在史凱利格的所作所為——殺掉德魯伊叛徒、拯救德魯伊學徒——也贏得了不少德魯伊的好感。
於是德魯伊們依舊派出了一支小隊。他們聚集了幾位精通天氣魔法的施法者，以費托夫這個天縱者為首召喚了風流，讓史凱利格的船隊一路順風而下，速度比計劃中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們不但提前到了辛特拉，路上甚至還有時間順道分出去一支船隊對尼弗迦德沿途劫掠了一番，意外斷了幾條小的糧道。搞得現在尼弗迦德的後勤不敢再在沿海地區活動，連內陸的水道都儘量遠離了。
「不愧是史凱利格。」蘭恩由衷地讚嘆道。
「除此之外，特莉絲女士、葉奈法女士的魔法在前線也給予了很多幫助。雷索先生他們這些蛇派成員還組織了游擊隊，用豐富的叢林經驗和鍊金毒藥的手段多次騷擾敵人的營地和後勤糧道。」恩斯笑眯眯地補充道。
「傑洛特先生的夥伴也來了，就是那群狼派的獵魔人大師。他們和雷索大師一起行動。」
老管家低聲輕笑道：「雖然這話讓維賽基德元帥聽到了會很不高興，但是我必須要說——獵魔人大師們發揮的作用不遜色正面戰場。」
「不愧是他們。」蘭恩再次慶幸地讚嘆道。
寇格林姆和傑洛特不由地露出微笑，只有柯恩無奈地朝蘭恩聳了聳肩。
「我把蘭恩你今天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前線的指揮官們，現在他們最近都在準備歸來。」莫斯薩克說道，「我們需要一次正式的作戰會議，來制定之後的計劃。」
「是時候收復辛特拉了。」
「當然。」蘭恩聽到德魯伊的話之後眯起眼睛。
見到蘭恩和德魯伊交流完畢，已經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了，恩斯也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整理需要告知蘭恩的事項。
「作戰會議的時間安排在明天的晚上，前線的諸位需要點時間趕回來，其中的幾位還需要莫斯薩克顧問的傳送門來幫忙。」老管家說道，德魯伊微微點頭，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在那之前，少爺您可以先洗漱一下，保養一下鎧甲，然後去小鎮巡視一趟，向民眾宣告您的歸來。」恩斯強調，「除了伊斯特陛下帶來的史凱利格人和傑洛特先生的朋友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盟友需要和您會面。」
明明才剛從瑪哈坎風塵僕僕地歸來，卻一刻不能放鬆。但是非常時期，蘭恩本也不是講究這些的人。
他甚至想連洗漱的功夫都省下來直接投入工作裡面，不過這種不體面的行為就是恩斯不允許的了。
「有哪些新的盟友？難道柯維爾那邊的僱傭軍來了？」蘭恩好奇道。
「不，【自由兵團】的人還在路上。」恩斯點頭肯定了蘭恩的猜測，但是有點小差距，「史凱利格的德魯伊大師在自己的船隊到達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他們繼續用傳送門北上找到了柯維爾的船隊，然後用氣象魔法幫助運船加速。」
「他們大概兩天之後能夠達到辛特拉，正好可以參與到我們的反擊戰之中。」
蘭恩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奇怪：「那似乎不急著見他們，你說的盟友到底是誰?」
恩斯微微一笑：「是從牛堡來的先生們。」
……
「巨魔魔，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些是用來消毒的酒精，是酒精！是戰略物資，不是拿來給你解饞的！」
嘶啞的咆哮聲在營地中迴蕩。
受到責罵的，是一頭渾身覆蓋著堅硬岩石，在學術上會被分類到【食人魔】大類中的恐怖魔物。
但是這怪物此刻就好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樣佝僂著身體，不斷用拳頭哐哐砸著腦袋，滿臉委屈。
「酒精，比酒，好喝。」被蘭恩從凱爾莫罕山脈拐過來的巨魔魔悶悶地說道，「物資，巨魔魔，忘了……」
「該死，這不是我第一次跟你說這個事情了！你喝酒的時候難道會把酒灌進自己的腦子裡，然後把記憶像是病菌一樣殺掉嗎！」
在身高三米的巨魔魔面前跳腳的，卻是一個高度僅僅到巨魔魔大腿的半身人。
他留著紅色的鬍子和亂蓬蓬的紅髮，赤著雙腳，差點沒忍住要跳起來揍眼前這怎麼警告都不聽的巨魔。
「米格老師，您冷靜一點……」所有人都知道米洛哪怕把自己累趴下都打不疼巨魔魔，反而可能會讓自己受傷。為了避免真的爆發衝突，立刻就有親近的學生撲上來阻止米洛。
這個學生有著比火焰更加熱烈的頭髮，但是性情卻沉穩似水。
「夏妮，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給這傢伙一點教訓！」
哪怕米洛作為半身人身材矮小，但是他壯實身材所帶來的力氣也遠不是剛成年的小姑娘夏妮能比的上的。
等米洛在夏妮的拉扯下不輕不重地踹了巨魔魔幾腳發泄了一點怒火之後，才有他其他的學生撲上去輕車熟路地拉住了米洛，把暴怒的半身人和巨魔魔分開。
然後就有更多的學生上前，十幾個人一起趕忙把愣愣的巨魔魔推搡著往外趕出米洛的視線。這個大個子好像還搞不清楚情況，不領情，不想往外走。
——蘭恩到場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混亂的景象。
令他驚喜萬分。
米洛·范德貝克，綽號「鐵鏽」的牛堡醫學導師，未來北境戰爭中的戰地醫院總負責人，居然在這個時候來辛特拉了！
辛特拉公爵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混亂的現場頓時變得井然有序起來，所有的醫學生和圍觀的民眾紛紛朝著蘭恩行禮。
巨魔魔更是眼前一亮，高喊著「蘭恩，朋友！」就轟隆隆地走上前，一旁的侍衛眼皮都跳起來，差點以為這是一場刺殺。
然後在蘭恩朝著身後擺手示意侍衛們「沒關係」的手勢中，辛特拉雄獅和巨魔魔「轟」的一聲撞在了一起，互相把對方的後背拍得隆隆作響。
「蘭恩，壯了。」巨魔魔笑得更加開心了，「朋友！」
和巨魔魔簡單用肢體交流了一番感情，蘭恩很快就調轉方向看向米洛和夏妮，以及兩人身後的一大幫一看就是學生的年輕人。
「抱歉，米洛先生。我之後會和巨魔魔說清楚別再喝酒精的，它很聽我的話。」蘭恩笑得如沐春風，看得女學生都低下了頭，「你難以想像我在看到你之後有多高興。」
這麼說著，蘭恩還朝著半身人醫生的身後張望，似乎想要尋找更多的學者。
「上次看到您的時候還是伯爵，現在已經是公爵了……真不知道該不該恭喜您。」米洛搖了搖頭，語言之中開始帶上敬語。之前在牛堡學院他可以不畏強權，但是現在決定來到辛特拉的地盤，那就要入鄉隨俗了。
至於他說的「該不該恭喜」，一方面指的是蘭恩升爵，另一方面指的卻是辛特拉如今算不上好的現狀。
「您也不用往後看了。您當初給我的那些公式確實把學者們迷得神魂顛倒，甚至連院長都詢問我能不能給您安排一個教授教職的面試。」米洛搖搖頭，「在知道您是辛特拉的伯爵之後，當時確實有很多老傢伙想要到辛特拉來探討學術，但是戰爭又讓他們退縮了……他們都是知識豐富的老教授，經不起折騰。」
蘭恩瞭然地點頭：「那等和平到來之後，我再給他們寫信，親自邀請學者們過來。」
「哈，那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米洛笑起來，「裡面有很多學物理的，搞建築也很厲害，對於你重建國家也會很有幫助。」
隨後半身人指向自己身後：「在這種時候願意來的也就是我和一些膽子大的醫學生了。這是上好的實習環境，學生們也能夠接觸到遠比平時更多的『標本』。」
米洛說著毫不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說的話很不客氣，但是蘭恩聽著卻是心花怒放。
哪怕是「實習」的學生，那也是正八經的牛堡學院醫學生，可比這個時代各種鄉下、小鎮、乃至大城市裡面的無證醫生要靠譜得多。
有了這群學生，士兵們的後勤保障豈止提升了一個等級！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米洛。」蘭恩鄭重地點頭，「我會派出我最信任的侍從，帶領最精銳的衛隊給你們提供保護，你們將會在辛特拉獲得最好的待遇。」
聽到蘭恩的許諾之後，米洛也是嚴肅地回了個禮，然後哈哈大笑。在牛堡之外，他們這些搞學術的很少能夠獲得貴族階級和統治者真正的尊重，蘭恩的禮遇讓他很受用。
「說起來，蘭尼斯特公爵。」米洛突然感慨起來，貼近了蘭恩，悄咪咪地說，「這次除了真正想要來的前線救死扶傷的人之外，還有很多人是被你的名氣吸引過來的，辛特拉的雄獅啊……」
……
一旁，跟著蘭恩跑過來的希里突然眯起了眼睛。
她在這群醫學生裡面掃視。
一群男學生，眼神很崇敬。這種眼神希里看得多了，應該是在酒館聽多了詩的緣故，小青年哪怕是搞學術的也崇拜真正的騎士。
一群女學生，眼神很憧憬。這種眼神希里也看得多了，辛特拉上下到處都是這樣的眼神。希里也很放心，這種眼神的人和蘭恩不可能會有什麼。
但是很快，希里就鎖定了在米洛身後的、剛剛成年的夏妮的身上。這個女學生眼中的可不單單是仰慕，那種眼神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故事，是不可能培養出來的。
而且……
希里微微皺起眉頭，怎麼又是一個紅頭髮的？
(本章完)